我奶奶真的老了,這一點每一次回家都能感覺的到,耳朵不怎麽好使了,和她說什麽話都要大聲的說她才能聽得見,但是老太太還是十分的掛念著我,見我回來了就拉著我的手問東問西的,我的眼淚差點兒又沒忍住,隻好轉身掐著鼻子,心裏琢磨著為什麽我一個老爺們兒卻這麽容易哭呢。


    望著老太太那副看到我現在這副皮包骨後十分心疼的模樣,我心中就說不出來的難受,同時也又加深了要活下去的信心,我還不能死,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我要做,於是我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不就是個袁枚麽,雖然石決明說他是什麽神仙轉世仙人下凡,但是再怎麽說丫還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幫菜,即使能操縱那個什麽貓老太太,但是我深知螞蟻咬大象的道理,等今天晚上哥們兒我就去倉庫裏找黃三太奶,到時候南茅北馬集聚一身,就像小霸王的二合一,自然其樂無窮,再加上我們的bug陣法,想亂棍掄死老師傅也並不是不可能!


    是夜,我在等我奶奶和老爹都睡著了以後,便拿出了倉庫的鑰匙,還有早就準備好的燒雞餃子還有一瓶兒白酒鑽出了屋子,打開倉庫後,我小心的把門關上,打開了燈。


    神龕就在眼前,那股熟悉而有些厭惡的感覺再次襲來,這是東北家仙獨有的氣,我再熟悉不過了,我先抽出了一張開路符把眼睛開了,再把那些貢品擺好後。又從香案上抽出了三支香,點燃以後誠心的禱告著說:“太奶啊,您出來吧。我找您有事兒。”


    話剛說完沒一會兒,隻見那審看旁邊的水泥牆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個人影兒,就好像是一副畫兒一般,慢慢的清晰起來,不出我所料,正是那尖嘴猴腮的黃三太奶。


    隻見它一步送牆上跨了下來,然後望了望我。對我笑著說:“你這小輩,什麽時候回來的?”


    哎呀哈,這老家夥竟然還不知道我回來啊。虧它還是我家的保家仙呢,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種家仙和人一樣。是要休養生息的。白天安眠修煉,入夜見月而起,除非是此家發生什麽重大的事情外,一般的白天是不會顯靈的。


    都說若有求人事,必須先低頭,我見這小腳兒老太太出來了,便馬上笑容滿麵的一副奴才樣對她先鞠了一躬說:“太奶啊,我今天中午才到家。這不是想您了麽,所以就來看看您。好久不見,您老身體怎麽樣?”


    那黃三太奶見我這麽說也沒有立即搭話,隻見它雙腳一盤,就跟上炕一般的盤坐在了半空之中,同時伸出枯枝一般的老手憑空這麽一抓,那神龕前的燒雞便飛了過來,黃三太奶即使是修煉多年的老黃皮子,但是對雞一類的東西卻還是有著特殊的愛好,這便是天性,無法修改。


    隻見這老太太一口就咬斷了這燒雞的雞脖子,然後用那雙滿是皺紋的手殘捧著雞頭津津有味的潤吸著,也不知道這雞腦袋有啥好嗦啦的,反正看她吸的挺嗨,吸了一會兒後竟然把那個雞腦袋給吸化了,便成了像是果凍一般的東西,被這老家夥一口就撮掉了,如此的吃法真是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黃三太奶抹了抹嘴,然後笑著對我說:“小輩,說起來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有多少花花腸子我還會不知道?說吧,這次有啥事兒想求你太奶我啊?”


    我靠,這老家夥還真挺直接,知道哥們兒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一聽它這麽說,我也就整那些虛頭八腦的了,於是我便倒了一酒盅白酒,然後畢恭畢敬的雙手敬給它,同時說道:“太奶,我想好了,我要拜您為師,做一名出馬弟子!”


    黃三太奶畢竟是多年的老皮子,心眼兒多的數不過來,它聽我這麽一說,接過了我手中的白酒,然後一飲而盡,說道:“你個小輩從小就不學無術,但是卻又天生一副倔脾氣,怎麽今天忽然轉性了,說吧,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


    我苦笑了一下,果然什麽事兒都瞞不住它,於是我便把袁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它,這老黃皮子聽完後,兩個小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兒,它開口對我說:“不行啊,小輩。”


    我大吃一驚,什麽不行,之前它不是已經答應我了麽,怎麽這老黃皮子翻臉比翻書還快呢?於是我慌忙對它說道:“太奶啊,之前您老人家不是已經開過金口了,說我隻要想通了您就收我為徒麽,怎麽今天又不行了呢?”


    那黃三太奶瞪了我一眼,然後對我尖聲的說道:“胡說些什麽,讓你領馬是小事兒,誰說我變卦了?”


    我望著這老黃皮子,心中一陣納悶兒,既然是小事兒,那它剛才說的不行是什麽不行呢?還沒等我問它,它便張口對我說道:“如果你說的那人是先生命的話,隻怕即使你拜我為師也沒有什麽用。”


    聽他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出馬弟子領馬以後遇到了什麽事兒都是請師父上身的,這黃三太奶這麽說,大概的意思就是連它恐怖都鬥不過那袁枚。


    想到了這裏,我的心都涼了,不會這樣兒吧,如果你都幹不過袁枚的話,我不是白回來一趟了麽?於是我便有些失望的對著黃三太奶說:“難道就連太奶你都打不過那袁枚麽?”


    那黃三太奶歎了口氣,喝了口酒後對我說道“不是打不過,難道你忘了麽,打鬥之事並非是你太奶哦的擅長啊。”


    對啊,我猛然的想起了這黃三太奶的專業是幫人看病的,讓它附我身去跟人家單挑還真是難為它了。我怎麽才想起來這事兒呢,真是鬱悶,這可怎麽辦呢?


    那黃三太奶見我一副失落的模樣。頓時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不用怕,這件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一聽這老黃皮子又說有辦法,我這心裏真是又氣又喜,喜的是這老家夥是不會輕易說大話的,氣的是這老家夥說話怎麽這麽愛大喘氣,弄的我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望的。


    我慌忙問這老家夥:“太奶啊。我到底應該怎麽辦,您就給條明路吧,成麽?”


    要說牲口永遠是牲口。即使修成人形也會留有長毛時的心性,就像我眼前這位黃三太奶,黃皮子那喜歡戲弄人的天性似乎在它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保留,不得不說。我現在確實長大了。因為就這吊人胃口的性格,如果讓四年以前的我遇到的話,我一定會十分淡定的走到院子裏扣起塊兒板磚就掀到它那老臉上。


    但是現在我卻忍住了,為了生存,必須要忍,好在這老家夥也確實挺給麵兒的,畢竟它是我家的保家仙嘛,於是它對我說:“小輩。雖然你太奶我精通的是醫術,但是你想啊。這東北大仙三千六,其中有真神通的也不僅其數,住在這朱家坎兒的除了我以外,還有一位仙家,如果你機緣夠的話,大可請它幫你。”


    我靠,對啊,反正東北這老些野仙呢,其中希望修成正果的也占多數,我為啥要在這老太太一棵樹上吊死呢?我之前說過了,出馬弟子的本事說白了就跟一台經常下毛片兒的電腦一樣,多半種子都掛馬,這些出馬弟子便做了哪些大仙們的肉雞,隻要時機一到,大仙便會上身,然而按常理來說,出馬弟子的身體並不是一位仙家在用的,除了本身所拜的師父外,有時候會吸引周圍的仙家隨機上身。


    聽說有的出馬弟子出馬時身上竟然帶了二百多位仙家,這也並不是不可能,隻不過這仙家之中也有渾水摸魚之輩,騙吃騙喝沒有真本事,所以要自身找幾位自己信得過的仙家供奉,說簡單點兒,就是和它們簽下某種契約,自己的身體隻可以讓他們用,別的大仙們不能用。


    其實我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放棄顧慮想加入出馬弟子的行列的,反正這黃三太奶是我家的保家仙,它現在上我身後自然也不能禍害我的**。


    我正在想那黃三太奶口中說的現在龍江有神通的大仙是誰的時候,那黃三太奶又開口了,它跟我說:“別多想了,那位仙家的洞府你之前也去過,但是那仙家的脾氣確是有點兒好,可隻要你先拜在我的門下,那個大仙也不會太為難你,你懂了麽?”


    我望著那黃三太奶,傻子都懂了,我怎麽會不懂?好在,哥們兒我也不是什麽不長眼睛的人兒,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趕快拜師趕快變成掛馬,啊不是,是領馬弟子吧。


    於是我便聽從黃三太奶的指示,先下跪,一拜了八方,二拜了月亮,三拜了祖師,然後給這老太太敬了三杯酒,點了五炷香後拜師儀式就完成了,到也省事兒。


    我起身之後,對著那黃三太奶畢恭畢敬的叫了聲:“師父。”


    那黃三太奶估計是第一次放馬,所以心情顯然也不錯,它對我說:“恩,師父這個稱呼我不喜歡,你以後還是叫我太奶吧,對了,你有沒有道號?”


    一想起道號,我就犯愁,我當然有了,隻不過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而且現在下邊應該有備案了,這玩意兒就跟身份證兒似的,是白派先生身份的證明,眼見著黃三太奶問我,我也不敢不回答啊,於是我抓著後腦勺,苦笑的對著它說:“有....我的道號是.....東北一絕。”


    那黃三太奶聽我這麽一說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對我說:“看不出來你給小輩還挺狂啊?”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心中想到,我這個道號狂個錘子,要知道你個老黃皮子還沒見到英俊俠呢,他可比我狂多了。


    那黃三太奶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這玩意兒也隻是個代號而已,阿貓阿狗在它的眼裏都無所謂,隻見它正色的對我說:“東北一絕,今日你自願領馬,日後定要廣結善緣,方可顯示我輩仙家的威名,你可懂麽?”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黃三太奶竟然患上了一副十分莊嚴的表情對我說:“跪下,恭聽祖師爺真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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