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勝玄在一旁替權至龍捏了把汗,這要怎麽回答?總不能說就是為了求跟你一樣的符咒吧?


    “偶吧?”


    “哦,是這樣的。”權至龍開始鬼扯,“一開始我是想給勝玄哥求保平安的護身符,你也知道他的情況,給他求保平安的準沒錯。但是醫生給他檢查又說他身體各項機能正常,可他就是醒不過來,我也有跟徐順姑說勝玄哥的情況,扯到了鬼神。講的挺陰森,聽的我發毛。你也知道我對符咒這一塊了解的不多,所以我才打電話問問你,想看看你的符咒是哪一種。打完電話我又想,你的情況跟勝玄哥又不一樣,怎麽能一概而論呢?”


    徐知繪想想也是,僅存的那點疑慮也打消了,“那偶吧最後就求了保平安的?有求辟邪的嗎?對這一切徐順姑xi是怎麽說的?”


    “她讓我求辟邪的,最後我兩個都求了,求到了就給勝玄哥戴上,或許就醒了呢?”這話,權至龍說的十分沒底氣,但又忍不住那麽希望,“總之,這次真的多虧你了,這頓飯一定要請,你別跟偶吧客氣,嗯?好了,我先開車,晚點再聊。”


    “哦,好的,偶吧注意安全。”


    權至龍將手機往邊上一丟,還好還好,忽悠過去了。也虧得今天谘詢的對象是知繪,這要是換做徐世妍,第二次打電話詢問時她就會起疑了,到時別說問出所有了,有可能還會被她反將一軍。


    想到這,權至龍暗自慶幸。該做的都做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了。


    七天的時間很快就過了,一晃,就到了拿符咒那天。


    那天,崔勝玄特意起了個大早,他醒來時知繪還在睡,睡的很香,就差沒冒泡泡了。從暖暖的被窩裏鑽出來,他抖了抖毛,張口咬住她的袖子直搖晃。


    搖啊搖的,把徐知繪搖醒了。她困倦的一掀眼皮,眼前模模糊糊的一團白影,隻幾秒她又閉上眼繼續睡,她太困了,昨晚一個沒注意,看書到淩晨兩點才睡。


    居然睡著了?


    崔勝玄又去搖她的袖子,徐知繪挪開他的爪子,嘟囔,“雪糕,不要鬧,再讓姐姐睡一會兒。”


    含糊不清又滿是鼻音的聲音昭示了主人的困倦,換做平常,崔勝玄是絕對不會擾人清夢的,因為那很不道德,他也非常理解睡的正香時被人打擾的痛苦。但是今天不一樣啊,今天是拿符咒的日子,他還想早點出門呢。於是他又撅著屁股,努力的搖她的袖子,快起來快起來,好孩子是不能睡懶覺的。


    徐知繪被它搖的勉強睜開了眼,聲音依舊含糊不清的,“肚子餓了是嗎?”抓過擱在一旁的手機一看,才5:48分,她難受的呻/吟了一聲,這麽早,她才睡三個多小時。


    “雪糕,等等,再等一下好不好,我真的好困。”說著又睡著了。


    “……”


    看她困成那樣,崔勝玄也沒再忍心去搖她,主要是他也發現了,他真的起太早了,外邊天還黑著。但是再讓他睡回籠覺也不現實,他也睡不著,他怕他一睡就睡過頭了,到時候就玩完了。


    可是不睡要幹些什麽呢?


    不能看電視也不能玩手機,更不能抽煙喝酒,崔勝玄這才發現他真的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喝到心愛的紅酒了。這不想還好,一想肚子裏的酒蟲以星星燎原之勢直撲而來,想喝又沒得喝,渾身上下好像有許多小蟲子在咬,難受的崔勝玄要死。


    他扭來扭去,扭去扭來,扭了幾圈,也沒好一點。他幹脆跳下床,跑出房間,進了廚房,使勁兒開了冰箱,往上一看,瞬間失望透頂。


    冰箱裏什麽都有,就是沒有酒。


    徐知繪家別說紅酒了,連啤酒都沒有,哦,果酒也沒有。這讓他很難過,他想,他此刻要是在吳丹妮家,啤酒一定管飽,或許還有紅酒?那可是號稱他都不一定喝的過她的奇女子。


    怏怏甩上冰箱的門,崔勝玄往回走。房間裏,徐知繪還在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好夢,她的唇角小弧度的上翹,看著心情挺好。


    不期然的,他又想起了那天的她。


    在徐知繪身邊生活也有一段時間了,崔勝玄不敢說他了解她十成,但五六成絕對有。徐知繪是個比較樂觀的人,平常生活態度也積極向上,基本沒什麽大事她心情都挺好,但就是那麽樂觀的一個人那天卻難過成那樣,就連他那天離開她他都沒見她那樣,所以讓她難過的那件事一定傷她很深吧?


    雖然那時他心情也不是很好,但他更不想她那樣,於是……


    他賣萌了。


    想了想家裏養的寵物賣萌時的樣子,他照葫蘆畫瓢,撅屁股,搖尾巴,蹦蹦跳跳的裝可愛,做的他都沒臉了。


    但是,效果……,似乎還不錯?


    至少,她後來沒那麽難過了,也笑了,崔勝玄自暴自棄的想,反正沒人知道他賣萌時的蠢樣,做就做了吧。這丫頭對他這麽好,這些,就當做報答吧。


    不過,他還是有點好奇,是什麽事會讓她那麽難過?


    權至龍今天也起了個大早,早飯都顧不上吃就直奔徐順姑的店。符咒弄好了,他鄭重其事的從徐順姑手裏接過那道護身符,終於求到了。


    權至龍很開心,徐順姑也很開心,因為她狠狠宰了權至龍一頓。


    求完符,權至龍直奔知繪家。


    到她家後,另外一個難題擺在了他麵前,那就是怎麽聯係上崔勝玄,權至龍沒忘記他哥那天跟他說別進門。


    不進門的話他要怎麽聯係上他?


    權至龍左右一瞅,往左一拐繞到院子的左側,蹬了蹬腳靈活的爬上牆頭。爬上去後,他往裏一看,院子裏並沒有勝玄哥的身影,難道還沒起來?


    這時,那扇乳白色的古典大門“嘎吱”一聲開了一條縫,權至龍一激靈,以為是他哥出來了,再一看,什麽也沒有。


    門開了,卻又不出來,權至龍那個急啊就別說了。又過了二十分鍾,崔勝玄還是沒出來,權至龍實在受不了了,將帽子往下一拉,他眼一閉,牙一咬,心一橫,豁出去了!


    “汪!”


    “汪汪!”


    “汪汪汪!”


    邊叫他邊自我催眠,他這麽做是為了勝玄哥,隻要勝玄哥能平平安安的回來,他什麽都願意做。


    嗯,做之前遮住臉就好了。


    不過,哥你怎麽還不出來?聽不到嗎還是沒聽到?想到這,權至龍又發出了氣貫長虹的四聲汪。


    “汪!”


    謝天謝地,這回終於得到回應了,崔勝玄蹬著小短腿從門後出來,權至龍禁不住熱淚盈眶,太好了,終於不要學狗叫了。


    崔勝玄一陣風似的跑到牆角下,昂頭看他,心情激昂澎湃。


    權至龍警惕的盯著那扇門,看了一會兒又捏著嗓子小小聲的問:“哥,符我拿到了,接下來要做什麽?你要出來嗎?”


    崔勝玄點頭,他要確定一些事,必須出去。


    權至龍的眉淺淺一皺,出來?在院子門關著,又不能驚動徐知繪的前提下,他哥要想出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看來還是要他出馬。


    權至龍想的辦法簡單粗暴,他想爬進知繪家的院子把他哥偷渡出來。誰知道,他才爬到一半,徐知繪忽然從房裏出來,嚇的他手腳一軟,從牆頭摔了下去。還好他反應快,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叫出來,但是屁股摔的好疼,都快裂成四瓣了。


    知繪正拎著玩具出來給雪糕玩,聽到那一聲悶響,奇怪的“咦”了一聲,“什麽聲音?”


    這下權至龍更不敢亂動了,就怕被發現了。


    知繪看了一圈沒發現任何動靜,也沒放在心上。她放下玩具,對雪糕說道:“雪糕你乖乖的在這裏玩,姐姐先去寫文,寫完再來陪你玩。”


    崔勝玄巴不得她趕緊進屋呢,聞言,對她搖了搖尾巴,又賣了下萌,惹得徐知繪又是一記摸頭殺,“哎一古,,wuli雪糕怎麽能這麽萌,真是萌死了。”說著又是兩記摸頭殺。


    崔勝玄抖了抖小腦袋,徐知繪你快點進去吧,哥還等著做事呢。


    牆的那一邊,權至龍豎起耳朵聆聽牆內的動靜,院子裏不斷有走動的腳步聲音,他知道知繪還在,所以一動都不敢動,安靜的等著腳步聲消失。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消失了,權至龍抖擻了下,又爬上牆頭。一看,隻見院子空蕩蕩的,哪裏有他哥的身影?去哪了?哪去了?


    崔勝玄去哪了呢?


    他正使出吃奶的勁在鑽一個他剛發現的洞,洞有點小,他努力縮著身子,收起屁股一寸一寸的往外擠。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個腦袋,結果脖子以下的部分全被卡住了,他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就這樣卡在中間,被勒的疼。


    很難受,難受的他想死。


    那種感覺怎麽說呢?就像是平常一個穿慣xxl的人,突然的一天你讓他穿xs的衣服。那衣服別說穿了,套進去都勒的要死。


    他現在就是這樣。


    再也忍不住疼,他嗷嗷的亂叫了起來,權至龍跳下牆,見他哥被卡的雙眼翻白,嚇的他心肝亂顫,眼看他哥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權至龍左右一看,抓過一旁的石塊對著洞口就敲。


    他運氣不錯,洞口周圍的泥土都敲的碎,他一邊敲一邊挖不時的還要注意周圍環境,一顆心吊的老高。


    挖了一會兒,崔勝玄還是出不去,權至龍不是一般的上火,他就不明白了,他哥吃這麽胖幹什麽?!瘦點不好嗎?


    哥倆一個敲一個擠,忙的渾身是汗。


    最後,權至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哥從洞裏解救出來,出去的那一刻,他誠心建議他哥,“哥你真的太胖了,以後少吃一點吧。”


    瞧瞧這珠圓玉潤的樣,連鑽個狗洞都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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