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上班,許攸見到安然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格外的漂亮呢……”


    “額……”


    明明被人誇,可是安然卻有一種莫名的心虛,自於這種心虛,她就更不知道該如何答複許攸。幹笑幾聲就晃了過去。


    一整個上午都提心吊膽的,主要是腦子裏總會不由自主的去回想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讓她很是窘迫,生怕被*oss抓現形。好在今天一上午,*oss都沒有“召喚”過她,這也是她最大的慶幸了。


    中午和許攸一起吃飯的時候,*oss的辦公室門還是緊閉的,不知怎麽的,安然覺得今天那扇門看上去就帶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許攸還和她調侃:“你別以為隻有女人才有生理期,男人也是有的。你今天就看到了活生生的例子……”


    他說得是眉飛色舞頭頭是道,安然拿著勺子悶頭扒拉米飯,還一邊“嗯嗯”有聲的附和……


    “咳咳……”


    許攸身後有清嗓子般的咳嗽聲響起,安然瞬間抬頭,就看到先前還活躍的許攸此時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得不要不要的。他握著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他擺好表情起身轉頭的時候,心裏在哀號:寶寶以後再也不會在辦公室裏談論*oss了。誰知道神出鬼沒的*oss他什麽時候會出現在你身後啊!


    “嘿嘿……”


    “老……老板……”


    許攸伸手顫巍巍地指著自己的便當盒:“正……吃飯呢……”


    時修謹睨了他一眼,微微冷哼了一聲,目光在安然的指尖打了一個來回,然後轉身就走,就在許攸正要鬆口氣的當口,時修謹的聲音幽幽傳來:“今天事情不少,許攸你就能者多勞……”


    “……”


    安然能感覺到許攸那從心裏透出來的生無可戀……


    “節哀節哀……”安然抱著自己的便當盒挪到一邊,嗯,自己不能當炮灰,特別是在還沒吃飽的情況下。


    許攸扒著桌子邊,一臉的痛心疾首看著安然:“你這個叛徒啊,為什麽你不告訴我啊……”


    正暗自感歎薑醫生今天這排骨弄得不錯的安然,被他猛然湊近的臉嚇了一跳,眼看要送到嘴邊的一塊排骨都從勺子上掉了下去。


    安然不甘,又用勺子去挑,結果被許攸一把抓著:“你還吃你還吃,我們倆可得守望相助啊,你偶爾得負責給我把把風啊……”


    被他這一抓著,排骨是看得著吃不著了。安然看了他背後一眼,無奈點頭:“好,我一定幫你把風。”


    “嗯,這才是好同事!”


    安然再看了他背後一眼,然後露出狡黠的笑:“現在,你就不隻是能者多的程度而已了……”


    “什麽?”許攸一頭霧水,正要問個清楚的時候,身後再次響起低沉的嗓音:“許攸,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


    許攸終於明白了什麽叫人生,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他向著時修謹辦公室方向走去“英勇就義”的時候,安然邊吞下一口米飯,邊祝福他:“一路走好啊……”


    許攸留給她的,是一個清高的悲壯的偉岸的背影……


    半個小時後,許攸聾拉著腦袋出來了,那小模樣,看得安然突然想打一個狼哨。


    “怎麽樣?”她問他,“裏麵準備的是鴻門宴還是滿漢全席啊?”


    回到座位上的許攸半天才飄出四個字:“十麵埋伏……”


    ……


    第二天,許攸就跟著時修謹出差了,去的地方條件格外艱苦,因為時修謹要投資建一所希望小學,這次是自己親自去考察的。


    許攸臨走時還在交代安然要幫忙照顧他桌子上養著的那盆多肉。


    時修謹倒是沒什麽話,隻說到時進了山區隻怕信號不好,聯係不方便。上車時,他深深看了一眼安然,那目光,就像要把她看穿一般,灼熱又赤忱。


    送走他們,整個辦公室就瞬間空寂了,本來27樓就沒幾個人,這下連老大都走了。


    許攸的那盆多肉正長得歡快,安然把它端過來放自己桌子上,便於照料,免得自己一忙,就把它給遺忘了。


    不知道他們這一去要多久才會回,安然想起時修謹桌上也有一盆多肉,幹脆她都一同照料了算了。安然倒是個說動就動的主,起身就進了時修謹的辦公室。


    走在他空曠的辦公室裏,安然莫名開始心跳,她不過就是想那盆植物而已,怎麽弄得自己跟個要盜竊什麽商業機密的小偷一樣啊……


    安然撫了撫心口,目不斜視的走到時修謹那寬大的辦公桌前麵,伸手端起那盆放在電腦和相框中間的多肉就走。


    才剛轉身呢,後麵就“砰”地一聲,在這空曠安靜的環境裏,這一聲響,可把安然嚇得不輕。


    定了定神,她才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端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帶翻了那個立在一旁的相框。


    我的個姑奶奶,安然放下花盆又去扶那相框,心裏默念,真是對不起啊……


    16寸大小的相框正麵朝下撲在桌子上,安然把它拿起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照片,可卻在下一秒被震驚——


    那是一個女生的照片,很年輕,看那樣子不過二十出頭,長發披肩,發絲柔順。因為是一個特寫的鏡頭,所以,女生的五官格外的清晰明了。


    那眉眼,那嘴唇,那麵部的基本輪廓,看在安然眼裏,無異於是一場震驚,這照片上的女生,和自己長得實在是太像太像了!


    這一張照片看得安然心跳陡然加快,這種事情,到底能不能稱之為巧合呢?


    安然又仔仔細細地對比了那張照片,起碼就這張照片來看,自己與之還是很相像的。她心裏也奇怪,自己在時修謹辦公室出出進進了這麽多回,也見過這個相框,當時怎麽自己就沒注意過呢?


    想起時修謹臨走時看自己的那眼光,安然就覺得心裏有點慌亂,難怪時修謹偶爾看她的時候,讓她有一種自己是另外一個人的錯覺。


    原來這種錯覺根本不是錯覺。


    安然立好相框,端著花盆恍恍惚惚地走出去,關門的時候,她再看了一眼立在電腦旁那個背對著自己的相框,思緒翻湧。


    因為這件事情,攪得她一整個下午都無法安心工作,滿腦子的疑惑,繞得她心煩意亂。


    下午薑知遠來接她的時候,她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搞得薑知遠心驚膽顫,給她係安全帶的時候還兩次都沒扣進去。


    偏偏這事她又不知道跟他如何開口,看著薑知遠透露著隱憂的眼神,安然幹脆破釜沉舟。


    “阿遠”,她喊他,“如果你遇到一個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這個人你不認識,但是卻和你有那麽點關係,你會怎麽想?”


    側身看著安然並認真聽她說話的薑知遠眸色瞬間一暗,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沉了幾分:“然然遇到和你長得很像的人了?”


    安然看著他,猛然搖頭:“沒有……”自己見到的是一張照片而已,這不算撒謊吧……


    薑知遠聞言低下頭,抓住安然放在膝蓋上的手,幽幽道:“這世上有那麽多人,有那麽一兩個和自己長得像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他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安然,“不管別人長得再像你,哪怕到了足以以假亂真的地步,我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你。”


    “所以然然不要擔心”,他笑了,像這個春季裏盛開的繁花,“在愛情裏,有人分不清夢與現實,把虛幻當真實;也有人耳清目明,不會錯失。”


    “你老公,是後者。”


    他目光灼灼,神情卻溫柔得一塌糊塗,安然恍然間低頭,才發現自己與他,早已經是十指緊扣。


    他掌心灼熱的溫度傳來,把她心裏的慌亂與不安都一一熨平了,也撫順了。


    管他誰誰誰長得相像,說穿了也就是一副皮囊而已,本質裏的區別是永遠都在的。


    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日子不是過得安穩如意嗎?難道那時候,長得像自己的人就不存在麽?


    其實仔細想想,先前的煩惱都是自己在庸人自擾。


    想通了的安然輕輕的長順了一口氣,偏頭在薑知遠的臉上親了一口,笑道:“我們回家吧!”


    薑知遠被這軟玉溫香主動送吻,瞬間就龍心大悅,他笑著挽起袖子,啟動車子,向著跟回他公寓不同方向的路開去。


    看著安然一臉茫然,他笑著伸手捏了她一下,語氣愉悅:“這些天晚上都幸苦老婆了,為夫的今天送你份禮物……”


    說著他偏過頭,勾著唇看著安然,笑意彌漫:“聊表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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