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麽多人注視,薑昕冉縮了縮脖子,又梗著脖子道:“你胡說!我沒有拿她的東西!”


    “有沒有拿,要搜了才知道。”霍驍冷冷的看著她,微微一笑,仿佛地域來的閻羅,“楚老夫人,你覺得呢。”


    在王爺麵前出了這檔子家醜,楚老夫人臉上自然過不去。武王的命玉若是丟了,那麽楚家人的腦袋也就危險了。楚老夫人喊來家丁,將內外院團團圍住,有最為貼心的林嬤嬤帶頭,“先搜查了二小姐的屋子,若是沒有,全府都給我搜!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麽大膽!”


    薑昕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狠狠瞪了寫意一眼,開口道:“也許……也許是姐姐自己丟了。”


    “你胡說!我家小姐為什麽要丟掉武王的命玉!”寫意跳出來護著楚忻韻,咄咄逼人,“你做賊心虛。”


    “我!”薑昕冉氣急,狠狠的看著楚忻韻,“姐姐就是這麽教養自己的丫鬟的?嗬,真是……”後麵難聽的話沒說出來,被霍驍帶來的親衛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王妃也是你輕易妄議的?”


    楚老夫人麵上過不去,被一個外人訓斥家風,氣的不行,喝道:“夠了!給我閉嘴!”她看著薑昕冉,“韻丫頭房裏的丫頭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奶奶……”薑昕冉眼睛迅速泛紅,眼眶裏的淚水就要溢出來。扁著嘴十分委屈的看著楚老夫人,卻是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前去搜查的人沒多久就回來了,林嬤嬤手裏捧著一個小梳妝盒,快步走到楚老夫人跟前。


    薑昕冉瞪大眼睛,“這不是我的……”林嬤嬤瞧了她一眼,當眾打開了桐木梳妝盒。和諸多金釵銀篦放在一起的,有一個雲形小巧的玉,上頭用小篆刻著一個古樸的“驍”字。正是霍驍那塊命玉。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霍驍用手指撥開盒子裏其他的飾品,取出自己那塊玉,玩味的看著薑昕冉,“這個就請薑姑娘,說清楚了。為什麽本王給王妃的東西,就在你那兒?”


    “我……”薑昕冉一時語塞,眼眶裏的眼淚落下來,哭的楚楚動人,“姐姐為何要這般嫁禍我,妹妹當真不知情。”將這件事說成是楚忻韻的過錯。


    楚忻韻心底冷笑,薑昕冉這次還當真長腦子了,可惜……


    聞言,楚忻韻露出一副震驚並傷心的樣子,“妹妹……難道是我不知道命玉的重要,故意丟的它?我今兒可沒有踏進西邊院子一步,妹妹為何含血噴人。”眼淚滾滾而落,哭的梨花帶雨,“我知道,妹妹一心想高嫁,靈台寺回來之後,妹妹聽聞我收了王爺的命玉多次冷嘲熱諷,說我是小人得誌,狐媚了王爺。這些我都忍下來,畢竟妹妹才是才色雙馨。可是,王爺送我命玉,我亦心悅王爺。妹妹為什麽要棒打鴛鴦?若是妹妹喜歡王爺,大可向王爺提親。為什麽要偷了我的命玉還要陷害我。”楚忻韻說道才色雙馨的時候,武王的親衛裏有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下流的上下打量著薑昕冉。


    霍驍見狀心痛不已,連忙上前護住楚忻韻,回過頭狠狠的道:“來人,把她拿下!以陷害皇親,圖謀皇家之物,欺君之罪交於宗人府!聽候發落。”


    在後院看到林嬤嬤帶人來搜查薑昕冉屋子的薑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看到林嬤嬤從薑昕冉屋子裏那著一個梳妝盒出來,不詳的預感更是濃重幾分。她喊來侍女詢問緣由,侍女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奴婢也不清楚,隻是前頭王爺來了。”薑氏心突突的跳,在屋子裏坐立難安,清心茶喝了兩杯也沒能緩解心中的不安,於是躡手躡腳地到了前廳。


    離著前廳還有段距離,就聽見霍驍震怒的話語:“……以陷害皇親,圖謀皇家之物,欺君之罪交於宗人府!聽候發落。”驚得腿一軟,踉蹌著撲過去,哭著抱住自己的女兒連聲求饒:“請王爺恕罪,饒過小女一命。”


    “饒?”霍驍冷哼一聲,“皇家可沒有饒一說。你們偷了本王的定情信物還嫁禍王妃,好大的膽子!陛下的旨意都敢違背!”


    薑氏嚇得渾身發抖,顫聲道:“求王爺恕罪,求王爺恕罪。是妾身一時鬼迷心竊偷了大小姐的東西,都是我的錯,和冉冉沒有關係。”霍驍不吃這套。上一世他就見識了薑氏母女故作可憐將黑的說成白的本事,對薑氏母女厭惡至極。不聽薑氏的哭訴,揮揮手,讓親衛將薑昕冉帶下去。


    薑氏見霍驍不吃這套,連連回頭跪著向楚忻韻求情,“大小姐求您向王爺說說情,看在我好歹是你長輩,看在冉冉是你妹妹的份上,求王爺放過冉冉。大小姐為人至孝,向來是最疼弟弟妹妹的,請大小姐看在臣妾好歹您長輩的份上,饒過冉冉一回。”


    霍驍不耐煩的看向楚老夫人,“這人是誰?難道是……”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道是楚老爺的續弦?”楚老夫人被霍驍這麽一說,麵色更加難看了。聞聲趕來在一旁看熱鬧的二夫人不嫌事大,開口道:“這是三叔家的妾,冉小姐的生母。”


    “本王倒是奇了怪了,什麽時候一個妾居然和嫡出稱起姐妹來了?楚家這種家風,倒是母後萬萬沒想到的。”霍驍嘖嘖稱奇,扶起楚忻韻在一旁坐下,絲毫不客氣的在桌上果盤的糕點中挑挑揀揀,挑了塊樣子好看的雪片糕遞給楚忻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忻韻不孝,讓嫡母跪庶女,沒想到是妾跪嫡女,一個妾,哪來的資格說自己是嫡女的長輩。真是大開眼界。”一番話,說的薑氏當頭一盆冷水,臉色蒼白。


    心中得意囂張的火焰被霍驍當頭澆滅。


    是了,她到底隻是個妾。


    霍驍撇撇嘴,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敲了敲桌子,命令道:“我說你們愣著幹嘛。還不把這兩人都帶下去,交給宗人府,對了,再加上一條,對本王不敬。”幾番罪名層層疊加,薑氏和薑昕冉嚇得癱軟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宗人府是什麽地方,可是比天牢還要可怕的,專門治理世家大族和皇親貴族的牢獄。進去了不死也得脫層皮,依照霍驍這樣的定罪,隻怕不死就是祖上積德了。


    楚老夫人原本想著這是家裏的醜聞,想大事化小的解決了。可沒想到霍驍將這件事直接扯上了欺君之罪,數罪之下,楚老夫人望著不近人情的霍驍,也不好開口替她們求情。隻好歎了一口氣,默認了霍驍的做法。


    楚忻韻看著原本囂張得意的薑氏母女現在這幅受氣鵪鶉的模樣,微微笑了笑。朝霍驍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又輕輕搖了搖頭,讓霍驍不要再落井下石。本來找霍驍的目的就是鎮鎮場子嚇嚇薑氏母女。如今目的達到了,也出了氣,楚忻韻心裏頭也舒坦多了。


    但是霍驍不這麽覺得。


    上午的時候影七拿著*香來找他,請他去鎮鎮場子,他就明白這一切都是薑氏母女設計好了。先假意聲稱丟了東西,大張旗鼓的去楚忻韻的屋子搜找,趁機放下*香。和*香沾邊的,向來不是好事。十有*是讓人或真或假的女幹汙了楚忻韻,造出醜聞,這樣一來,自己和楚忻韻的婚事自然作罷,陛下盛怒之下有可能會處死楚忻韻。


    沒有想到薑氏母女的心竟然狠毒至此!


    霍驍眼中戾色加深,殺氣如海浪翻滾。敢當這樣對待楚忻韻的人,通通都該去死!


    察覺到霍驍的氣息不穩,越靠近霍驍越能感受到霍驍身上的殺意。楚忻韻急忙伸手握住霍驍的手,輕輕晃了晃。


    像是盛夏之計突然感到了一陣涼意,霍驍緊繃的神經霎時鬆懈下來,收斂起身上的殺意。他看著一臉擔憂的楚忻韻,微微笑了笑。


    見到霍驍這麽為楚忻韻說話,二夫人心裏甚是安慰,滿意地暗地裏點了點頭。


    親衛拖著薑氏母女就要往宗人府去。一路上薑昕冉哭鬧不已,大聲嚷嚷著咒罵楚忻韻。引來了不少街坊鄰居的圍觀。隔著三條街都有人匆匆跑來瞧熱鬧。霍驍耳力極好,這會兒薑氏還沒出一條街,聽著薑昕冉語言粗俗的咒罵楚忻韻,手裏的茶杯被狠狠地扔到地上,啪的一聲碎開。


    瓷器落地的聲音,驚得眾人心頭一跳,紛紛低頭不敢多話。


    霍驍大步向門口走去,站在安寧侯府門口喝令道:“堵住那個賤人的嘴。偷竊皇家之物,陷害咒罵皇親,不尊禮孝,目無王法,膽大欺君,直接交於宗人府,處以死刑!”


    圍觀的人一臉恍然大悟,看著薑氏母女的背影竊竊私語。有膽大的人好奇的問道:“王爺,她偷了什麽東西。”


    “她圖謀的是本王王妃之位!”霍驍冷冷道。


    抽冷聲四下起伏。


    楚老夫人麵色慘白的跌坐在位置上,連連搖頭,喃喃道,“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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