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假好心的勸道:“七七,這京城裏的人各個都仰慕震國將軍,哪敢對將軍不敬,其中門道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我親如一家,自然是有些不明事理的人嫉妒說些酸話。”說這話的時候,她有意無意的瞥了薑氏一眼,道:“如今,韻兒大婚,看在韻兒的份上,有什麽事情,等大婚過後再說。”二夫人並沒有提出讓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而火上澆油的讓楚柒等到楚忻韻大婚之後再處置薑氏。


    楚柒自然明白二夫人所言的含義。等楚忻韻大婚之後,成了武王妃,楚柒處置薑氏的時候,可就更有底氣了。


    她笑了笑,道:“看在韻兒大婚的份上,暫且饒了她一回吧。”她冷笑著瞥了薑氏一眼,“站在這裏做什麽?這是你一個賤婢能來的地方嗎?”楚老夫人急忙揮揮手,喊來幾個家丁,把薑氏帶下去。


    薑氏心裏委屈又著急,連聲喊著冤枉。哀哀切切的望著楚承仁。


    楚承仁前頭被楚柒一陣訓斥,麵上掛不住。對薑氏厭惡至極,連一個眼神都懶得丟給她,更不用說出來替她說話。


    薑昕冉狠狠的瞪了楚柒一眼,啐了她一口,小聲的道了句:“什麽東西。”


    這話正好被二夫人聽到,二夫人掃了一眼薑昕冉,身邊的嬤嬤起手利落的扇了薑昕冉一耳光,打得她嘴角滲血。“沒教養的人怎麽會帶孩子,”楚柒冷冷的看了薑昕冉一眼,用手挑起薑昕冉身上的衣服,衣料子極好,和楚忻韻的不分上下。楚柒眼神冷了幾分,道:“嫡庶長幼不分。我可不想讓韻兒成親之時,被人指指點點。楚承修,你房裏的這個丫頭,歸不歸我管?”


    “歸的歸的。”楚承修哪裏敢說什麽反駁的話,楚柒說什麽都是正確的。忙不迭的點頭應道。


    “那就好,把這丫頭身上的衣服剝了,關到柴房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去看她。”


    雖說這一切都是薑氏的過錯,可薑昕冉身上畢竟流淌著自己的血。聽到楚柒要懲罰薑昕冉,楚承仁瞳孔縮了縮,張了張嘴想要勸阻,被二夫人笑吟吟的攔下:“大哥,這畢竟是三叔房裏的私事,您還是……”


    楚承仁心中無奈。雖說楚老夫人知道薑昕冉是自己的孩子,可私下知曉是一事,自己說出來又是一回事。加上薑昕冉和楚忻韻年齡相當,就相差那麽幾個月,傳出去,豈不就是自己在發妻有孕之時和兄弟房裏人通女幹?那自己還有什麽名聲可言!楚家,會被人戳一輩子的脊梁骨的!


    這件事,已經是對不起安雲了。


    楚承仁咬咬牙,決定放棄薑昕冉,不去攪和這攤渾水。


    被打斷的晚宴還是熱熱鬧鬧辦下去,少了薑氏母女對於楚忻韻和二夫人還有楚柒來說自然是件好事。至於楚老夫人和楚承仁的臉色,就不在楚柒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用過晚膳,楚忻韻和楚柒閑聊了幾句就回院子休息,楚柒被二夫人拉著聊了一個晚上的閨房話,似乎忘記柴房裏還關著薑昕冉。


    薑昕冉被關在柴房裏,又冷又餓,想找人求求情或者拿點東西吃,可是楚柒連個看守都不給,徹底把薑昕冉隔離起來。


    薑昕冉越想越委屈,縮在角落裏,默默掉眼淚。


    寫意揚眉吐氣,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頭:“小姐,今晚可是太解氣了!堂小姐一來,薑氏的氣焰全被壓下去了呢。”


    “看著點路。”楚忻韻掩飾不住上揚的嘴角,笑眯眯的叮囑一句。


    “堂小姐說得好,薑氏不過是一個妾,哪來什麽資本那麽囂張。依我看啊,小姐和王爺的親事,肯定能順順當當的。”寫意蹦蹦跳跳道。


    “那還用你說。”低沉的男聲從黑暗裏傳來,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把攬住楚忻韻的纖腰,楚忻韻低低地驚呼一聲,觸及到了手下熟悉溫熱的體溫,笑了笑,到“王爺怎麽來了?”


    寫意嚇了一大跳,急忙賠禮。霍驍揮揮手,示意寫意退下,看著楚忻韻道:“宮裏忙完了,就過來看看你。”見狀,寫意抿著嘴偷笑,給霍驍和楚忻韻留了一盞燈,自己摸黑溜到角落。


    “忙什麽呢。”楚忻韻大大方方地和霍驍十指緊扣。


    “武王府要迎接女主人,肯定要裝扮一番,”霍驍提著燈,慢慢的往楚忻韻屋子走,“前一世在武王府住的時間短,這輩子要補回來。欽天監那邊,皇後催了他們吉日,選了兩個日子,一個在賞梅宴之前,一個之後。打算找了空大師在中間挑一個。”他晃了晃楚忻韻的手,半是撒嬌,“媳婦你喜歡哪個?”


    “我啊。”楚忻韻笑眯眯的使壞,“我喜歡……你不喜歡的那個。那你不喜歡哪個呀?”


    “我不喜歡……”霍驍回答剛要出口,醒悟過來,看著一臉壞笑的楚忻韻,突然湊過去吻了她一口,“使壞是不是。”


    楚忻韻笑眯眯的晃著胳膊,仰著頭衝霍驍笑。


    “你啊。”霍驍搖搖頭,“聽說小堂姑回來了?”


    “是呀。”楚忻韻蹦蹦跳跳走,一點都沒有外麵傳的大家閨秀的樣子,“晚上小堂姑出了好一發威風呢。你是沒看見,薑氏他們的臉色。對了,”她蹦跳著,突然間停下腳步,“那個南州土話,找到看得懂的人了麽?”


    “找到了。”霍驍點點頭,“隻不過,這土話分為上流的官土和平民用的平話,兩者差的有些大,那人隻看得懂平話,具體有些詞隻能靠猜個大概。”


    “大概也行吧,我總覺得,薑氏和我父親之間有蹊蹺,這個沒準能看出一二。”楚忻韻道。


    “到時候,我把譯件拿給你看看。”霍驍笑道。眼神不易察覺的暗了暗。薑氏給別人的密信裏寫道要毀了楚忻韻的清白,再去楚承仁麵前告狀,這麽惡毒的人絕對不能留著。薑昕冉放在楚忻韻屋子裏的*香,多半也是那個人拿來的。這麽下作卑鄙的手段,這麽下賤的人,又怎能讓這種人汙了韻兒的手。霍驍早就派出楚容調查和薑氏有關的人士,可惜那人隱藏的頗深,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霍驍冷笑,敢膽傷害楚忻韻的人,通通下去和閻王訴苦吧。


    有情人在一起,總覺得路程短暫。兩人拉著手慢騰騰挪到屋門口,霍驍握著楚忻韻的手,舍不得鬆開:“媳婦快點成親就能一直這樣拉著你了。”


    楚忻韻笑眯眯,興許是今天晚上興致高,大著膽子調戲霍驍:“你就隻想拉著我啊。”霍驍眼神一暗,上前一步,一隻手輕捏著楚忻韻的下巴,側頭吻了上去。


    雙唇相接之際,楚忻韻笑眯眯的輕咬著霍驍的下唇,故意挑逗他,非把霍驍惹的氣息不穩,一隻手緊緊攬著她的腰,氣勢洶洶的回吻攻城掠地。靈活的唇舌不怎麽廢力氣的撬開楚忻韻的紅唇,輕舔貝齒,再和丁香小舌纏綿嬉戲。時不時輕咬著楚忻韻的唇。逼得楚忻韻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錯了?”霍驍稍稍分開糾纏在一起的唇舌,手緊緊攬著楚忻韻的細腰,低著頭貼著她的臉,呼吸交纏,“叫聲好聽的就放過你,嗯?”低低一聲嗯酥進楚忻韻的骨頭裏。


    楚忻韻麵紅耳赤,小聲的說了一聲,“相公。”


    “什麽?沒聽見呢。”霍驍起了壞心眼,故意逗她。


    “相公!”楚忻韻氣鼓鼓的咬了霍驍臉頰一口,提高了嗓門。


    霍驍眉開眼笑地應了聲:“欸。”又在她臉上偷吻一口,這才鬆開懷抱。


    “你你你,你怎麽變成這幅樣子!”楚忻韻又羞又氣,霍驍怎麽變成這幅不正經的樣子。“我這樣子還不是你撩的嗎?”霍驍笑眯眯的死皮賴臉的黏著楚忻韻,就和隻哈巴狗似的。


    “不正經。”楚忻韻輕啐一聲,臉上卻是染滿紅暈。


    “那也隻對你一人不正經。”


    楚忻韻臉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又因為霍驍這一句話重新燒了起來。


    她推開霍驍,站在台階上,微微踮起腳尖勉強和霍驍平視:“你吃了好多蜜糖,這麽油嘴滑舌。”


    霍驍特別不要臉的嘟起嘴湊過去,“你嚐嚐就知道我有沒有吃蜜糖了。”


    楚忻韻臉頰發紅,忍不住伸手捏住霍驍臉頰,報複的往兩邊扯:“讓你亂說話。”


    “媳婦輕點輕點。扯壞了可就不好看了。”楚忻韻手上的力氣根本不大,霍驍裝出慘痛的樣子連連求饒。捉住楚忻韻的手讓入掌心揉了揉手指頭,心疼道:“我臉皮厚,手痛不痛。”


    楚忻韻猛不防又被霍驍一撩撥,氣哼哼的抽出手,進了屋子,啪的將門關上,把霍驍攔在門外。背抵著門,心跳的飛快。


    霍驍在門外淒淒切切的撓門:“韻兒,媳婦,我錯了,你開開門好不好。”


    聽著外麵的動靜,楚忻韻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彎了眼睛。低低道了聲,“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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