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驍當著眾人的麵一把將楚忻韻打橫抱起,楚忻韻低低驚呼一聲,下意識的伸手環著霍驍的脖頸。霍驍微微一笑,抱著她進了婚房。


    外麵一片叫好聲。


    霍驍將楚忻韻放在灑滿蓮子花生的喜床上,親了她一口。柔聲道:“等我一會。”他對屋子裏伺候的婢女吩咐道,“給王妃那些吃食來。”


    楚忻韻欲言又止,抓著霍驍的衣襟。“怎麽了?”霍驍問道。


    楚忻韻微微用力,將霍驍帶下來,抬起來吻上霍驍的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飛快的鬆開手,“少喝點酒。”霍驍眸中喜色更濃,他指了指自己的唇,“再來一個。”楚忻韻雖是羞赧,還是送上自己的紅唇。


    唇齒相交,齒舌相纏。霍驍意猶未盡的輕咬她的下唇,俯在耳邊低低道:“現在就想把你吃掉。”


    楚忻韻輕輕的推了他一把,“你快出去。”


    “等我。”霍驍笑了一聲,依依不舍的鬆開懷裏的人,走了出去。


    安寧侯府這邊,兩個丫鬟一前以後匆匆朝正廳跑去,“回老夫人,二夫人,大小姐禮成了!”聽到禮成這句話,二夫人臉上隱隱的擔憂終於卸下,“這真是太好了!賞!今兒府裏所有的下人統統有賞!”行過禮,那麽韻兒就是真正的武王妃了。


    另一名丫鬟神色並不是那麽喜慶,她匆匆過來朝老夫人一行禮,壓低嗓子道:“回老夫人,薑姨太剛才在屋子裏上吊自盡了。”楚老夫人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在新人成親之日,府上有人自盡,這消息若是傳出去,讓世人怎麽看到楚忻韻,怎麽看到安寧侯府。楚老夫人沒有想到薑氏的心竟然狠毒至此,就算死也要拖累安寧侯府。死的時辰還要和楚忻韻的吉時撞在一起。


    她眼裏閃過一絲厭惡,揮了揮手,“拖到暗房裏,過了一兩天直接拉出去埋了,就當處決府裏一個下人罷了。可不能壞了我們韻兒的大喜之日。”


    下人稱是。


    薑氏的屍體被潦草的一裹,粗魯的拖到一邊。薑氏先前住的院子被楚柒找人強行拆掉,修了一座佛堂。


    楚柒不帶一絲溫度的看著薑氏的屍體,啐了一口:“垃圾。”她對一旁的下人吩咐道:“扔的時候,扔遠一點。多費些銀子,請幾位大師來,可不能讓什麽髒東西壞了韻兒的喜氣。”


    若說薑氏先前是打算將一樁喜事變白事,讓張燈結彩喜慶的安寧侯府掛上白絹,不能破壞楚忻韻的婚事,也要找點黴頭。她高估了自己的安寧侯老夫人心中的地位。不過是個敗壞門風的妾室,活的不風光,死的時候自然更不會風光。連一處墓地都沒有,直接粗草席子一裹,趁著夜色丟到了亂葬崗。容顏也被人毀去。


    她算盡一生的心機,計算了半輩子的楚忻韻,最終卻抵不過她。


    外頭的酒宴還在熱鬧,霍驍身上沾染著淡淡的酒氣先一步告退眾人,回到喜房裏。


    燈火葳蕤,映著楚忻韻嬌俏的臉。一襲紅嫁衣,美的有些不像話。


    霍驍癡癡的看著她,有點得償所願的欣喜和失而複得的感動。


    楚忻韻在霍驍的注視下,臉慢慢地漲紅了。霍驍大步向前,從桌上的酒壺裏斟了兩杯酒。酒,是楚忻韻母親林安雲釀的,名叫梅隱香,楚忻韻出生那年就埋在雪下,如今,足足十六年,酒香襲人,香甜卻不醉人。酒色是微微的紅色,恰似嬌俏害羞的新嫁娘麵上紅暈。梅隱香很多,酒色微紅的隻有這麽一壇,伴隨林家女兒出嫁,又叫女兒紅。


    淡淡的酒氣縈繞鼻尖,更多的是一股梅香。


    “交杯酒。”霍驍笑著遞過一杯,楚忻韻眼角含笑接下來。


    雙臂相交,淺淺的抿入半杯酒,再換杯共飲。


    清甜的酒滑入喉,帶著淡淡的辛辣。楚忻韻其實酒量不錯,雖說不上千杯不倒,但也不是這區區一杯梅隱香就能醉的。大概是霍驍身上的淡淡的酒氣,加劇了醉意,楚忻韻看著霍驍俊美的側臉,覺得嗓子眼隱隱發幹。


    霍驍被楚忻韻這麽注視,哪裏把持的住,接過楚忻韻手裏的杯子扔在床下,一把將楚忻韻撲倒在床上。


    “等……等一下。”楚忻韻腰像是被床上什麽生硬的東西磕到了,一隻手急忙抵著霍驍的胸口,“後麵有東西。”


    霍驍半直起身子,一隻手攬起她的細腰,另一隻手向床上摸去,抽出一塊玉佩。


    “生子玉?”楚忻韻一樣認出那塊形狀獨特的玉,二夫人房裏有一塊一模一樣的,黃色的紋理和色澤,獨一無二。在新人床上放一塊生子玉,寓意早生貴子。二夫人那塊玉,是從月老寺裏求來的,價值連城。


    霍驍低低的笑出聲,“生子玉?倒是個好名字。”他眼裏似乎有火苗在燒,看著楚忻韻,壞壞的揚起一邊嘴角,“媳婦,我覺得,我們不能辜負了這塊生子玉。”


    ??楚忻韻疑惑的看著霍驍,下一刻,霍驍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楚忻韻的疑惑。


    月色如水照雕床,紅燭影碎解羅裳。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芳春喜泳鴛鴦鳥,碧樹欣棲鸞鳳儔。亮麗華堂飛彩鳳,溫馨錦帳舞蛟龍。紅燭燃盡情無盡,不覺日上已東窗。


    婚房裏的動靜直至日色漸出,才稍稍停歇。霍驍半支起身子,看著身下一臉紅暈的楚忻韻,一臉饜足。他柔聲道:“媳婦,我們去洗澡。”聲音帶著縱欲過後的沙啞,入耳又是一陣激靈。楚忻韻沒有想到霍驍今日這麽的貪婪,要了一次又一次。前世新婚之夜都不曾像今日這般,她的腰被折騰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霍驍趴在楚忻韻身上,蹭了蹭,半是撒嬌道:“媳婦媳婦,我抱你去洗澡。”手暗戳戳的伸進被窩裏,順著細腰往上滑,襲向柔軟的胸口。楚忻韻羞惱的推了他一把,輕啐道:“沒個正形。”


    “隻對你沒正形。”霍驍笑眯眯的吻了她一口,大大方方的起身,精壯的背上布著道道紅痕,彰顯著昨天的瘋狂。楚忻韻臉一紅,急忙移開視線。霍驍隨手披上一件袍子,連著被子一同將楚忻韻橫抱起,向屋子後頭走去。


    楚忻韻畏寒,霍驍特意命人在屋子後開鑿了一方浴池,引了溫泉,生怕時間長了,不夠熱,又在下麵加了暖炭保溫。推開那扇木門,熱氣迎麵而來。


    霍驍試了試水溫,將楚忻韻放在水中。


    熱水漫過脖子,紓解了身上的乏力。楚忻韻滿足的眯起眼睛,靠在池壁上。對於身邊擠過來的巨大物體,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霍驍繞到楚忻韻身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討好的捏著楚忻韻的肩膀,半是邀功道:“媳婦媳婦,你看這個池子是不是和安寧侯府的一樣。冬天泡澡再舒服不過了。”他指著池子邊鋪著厚厚毯子的軟塌,“那塌子是從蘇州買的,可舒服了,洗完我抱你去感受一下。”


    他的手暗戳戳的下滑到平坦的小腹,被楚忻韻拍了一巴掌。“別鬧。”


    “媳婦媳婦……”霍驍知道楚忻韻最吃自己低聲哄她,故意低低得喚她,說話時的七夕噴灑在脖子上,酥麻酥麻的。他輕啄楚忻韻圓潤的耳垂,轉到修長的脖子,精致的鎖骨。大手不安分的在身上遊走。三兩下間,楚忻韻的呼吸就亂了。她察覺身後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著,不可思議的回頭瞪著霍驍:“霍驍你……”


    霍驍委屈的蹭了蹭,“媳婦……我都等了好久了。”他摟著楚忻韻一個勁撒嬌,“媳婦你疼我嘛。”外頭冷麵將軍化身黏人的犬科動物,撲在楚忻韻身上一個勁的磨人,硬是把楚忻韻磨的沒脾氣了,半推半就的從了他。


    霍驍眼睛一亮,美滋滋的在水裏享用自己的大餐,末了還不滿足,抱著楚忻韻推倒在軟塌上,又是一番耳鬢廝磨。


    楚忻韻被折騰的昏睡過去。昏過去前,腦子裏的念頭——原來這軟塌是這般用途,差點信了霍驍的邪!


    屋子裏的動靜終於安靜下來。門外伺候的杜管家看了看院中的日晷,滿臉笑意,自家性子孤僻怪異的王爺終於娶到了王妃。若是貴妃娘娘地下有知,一定也會很高興。他對身後的下人擺擺手,讓他們散去,又叮囑了廚子飯菜在灶台上溫熱著。自己搬著個小板凳,笑眯眯的坐在門口,樂嗬嗬的。


    王爺和王妃新婚,反正王爺沐休又已經出宮建府了,起的晚了些也不算壞了規矩。


    他尋思著,府裏也該為王妃配些使喚的婢女,要那種機靈又懂事的。可不能有那些不懂事的擅自爬床。杜管家抬頭看了看天空,日頭正高,心道,也該讓王爺收斂點。


    楚忻韻這一覺,醒來已經過了午時。霍驍在她身邊,一手環著她的腰睡得香甜。她摸了摸自己酸軟的腰,突然來了壞心眼,一手捏住霍驍的鼻子,一手捏著霍驍的唇。身邊細微的動靜讓霍驍立馬醒來,含笑的看著楚忻韻,湊過去吻了她一口。好脾氣的揉著楚忻韻的腰,聲音沙啞:“累不累。”


    楚忻韻含羞瞪了他一眼,“什麽時辰了。”


    “過午時了吧。”楚忻韻掙紮著要起來,被霍驍攔腰一把又帶回床上,含含糊糊道:“再睡會兒。”


    “不睡了。”楚忻韻推推他,“時辰不早了。”


    “我今天沐休,皇上放我一個月的假。”霍驍懶洋洋的說,翻身把頭埋進楚忻韻的小腹上“溫香軟玉,舍不得起來。”耍賴的樣子也像一隻大型犬。


    楚忻韻無奈,扁扁嘴:“我肚子餓了。”


    媳婦最大,媳婦肚子餓就是天大的事情。霍驍一個打滾爬起來,粗粗穿上衣服,不至於大清早遛鳥,取來楚忻韻的衣服,腆著臉要幫她換上。楚忻韻壓著胸口,羞澀不已,抽出最上麵的褻衣,鑽進被子裏慢騰騰換上。霍驍一臉忠犬,仿佛能看到身後尾巴在搖晃,討好道:“媳婦,我幫你更衣。”


    “不用了……”楚忻韻羞澀不已,雖說是老夫老妻,但是換衣服還是頭一次,更不用說自己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褻衣。


    霍驍一臉失望,如果有耳朵,那麽腦袋上的耳朵也定視耷拉著的。微微扁著嘴,可憐兮兮的看著楚忻韻。楚忻韻經不住這種可憐眼神,心一軟,答應了。


    霍驍一臉喜色,興致勃勃的幫楚忻韻穿衣。


    楚忻韻有些後悔心軟答應霍驍幫自己更衣,因為霍驍一路毛手毛腳,時不時吃些豆腐,磨蹭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將外衣套上,披上粉白的兔絨披風。黑發披散在肩上,臉頰紅撲撲的。不知是被暖爐熏的還是害羞的。看著是人比花嬌。


    霍驍越看越喜歡,撲過去大大的親了一口,無賴的抱住她,“媳婦,該你了!幫我更衣。”


    “自己穿嘛。”話是這麽說,手卻已經拿起了一旁的衣服,細心的給霍驍穿上,係上帶子。比起霍驍的磨蹭,楚忻韻節省不少時間。霍驍有些不滿意,自己的身材還沒展示夠呢。臉上隱隱流露出淡淡的委屈。


    楚忻韻失笑,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啄一口,“換好了。”


    霍驍這才高興起來。


    拉著楚忻韻在鏡子前坐下,拿起黑檀木梳給她梳頭。看著鏡子裏一雙璧人,楚忻韻眉眼彎彎,嘴角帶笑,柔聲道,“你說,我們有多久沒過過這般的日子了。”前一世成親不久,霍驍帶兵遠征,一路南征北伐,回來相聚的日子寥寥無幾。好不容易平定了叛亂,歸京不久就被霍燁已裏通外國之罪,抄了武王府。這麽算來,十年裏,這般安寧的日子,一年不到。


    握著木梳的頭微微頓了頓,霍驍道:“這一世,我定不會讓你受苦。”


    “不。”楚忻韻笑著轉過身,看著霍驍,“你對我一直很好,小堯兒,這一世,我想隨軍出征,你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韻兒……”霍驍喃喃。


    “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同生同死,有難同當才是夫妻。”


    霍驍一把摟住楚忻韻,似乎要將她深深刻入自己的骨中,“韻兒。”


    霍驍,謝謝讓我遇見了你。上天對我不薄。楚忻韻笑著回抱緊他。


    前一世的自己,過得並不算順遂,薑氏母女帶人挑起的風言風語,被人陷害落魄的林家,這些都是霍驍站在自己麵前護著自己,護著林家。他總是用最大的羽翼把自己護的嚴嚴實實,哄在手心裏。一開始的成親,隻是發乎情,止於禮的客套。到了後來真的動了心。她相信霍驍說的,幼時驚鴻一瞥,注定緣定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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