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有一點,讓我……”話還未說完,白茯苓就感覺自己好像被提起來了一樣,不對,是被拽住了,原來抓住白茯苓手腕的手,不知何時換成了拽著她的衣領。


    越玖歌看到白茯苓不配合的樣子,眉頭一凜,搖手便將手上的桃木傘扔了出去。


    白茯苓看著,怎麽把傘扔了,這麽大的雨,感冒了如何是好,“越玖歌,色傘。”本想彎腰去將傘撿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被越玖歌拽著往走廊上去。


    白茯苓一路被拽著,差點就拽沒氣了,盡管長廊不遠,總感覺過了好久,昨晚不是那般溫柔嗎?今日怎麽這麽粗暴。


    “為什麽,搬這些花?”越玖歌記得昨晚提醒過這人不許在來了,還有不是這人迷路,不知道來路嗎?怎麽今日知道,莫非昨晚騙自己,念及此,原本就陰鬱的心情更上一層樓了。


    “我,我是看這些花被雨零落,便會不好看了,所以就……”,白茯苓發覺周圍的氣場提升了好幾個檔次,不由得小手揪了一下腰間嫩肉,才穩住了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栗。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來搬我院子裏的花”,青顏黛眉的美人,說出的話如涼風,如水一般淌過白茯苓小心髒,心中泛起漣漪點點,可還是感覺越玖歌的話好有道理。


    “我…我沒有……隻是……”,好吧!白茯苓想不出什麽,隻好住了自己的嘴,低著頭,對著戳著的倆隻手。


    “隻是什麽?不忍心看著這花被大雨摧殘?你可知,花開燦爛有幾時?一朝漂泊終難尋覓,雨傾了花的顏,花遂了雨的願”,越玖歌一股腦的說了許多,可是看到白茯苓那一臉懵懂的模樣時,還欲要說出的話全全吞了回去,隻剩一抹苦澀在嘴尖流淌。


    “我好像聽不懂?”白茯苓看著臉色不好的人,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實情,文縐縐的話自己真聽不懂,自己的才華還停留在初中學的那幾首鵝鵝鵝,不過白茯苓感覺自己話說完後,顫顫巍巍偷覷了一眼越玖歌,她臉好像比剛才黑了一點。


    越玖歌被白茯苓征得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瞅了一眼白茯苓,深深呼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依舊是那張雲淡風清的臉,可是越玖歌思緒如同花一般飄搖,內心像雲那般深渺無渡。


    “不懂便罷了!”越玖歌看著滿庭院飄落滿地的殘葉,卻未見飄零的幾朵花朵,抬首便看到滿身濕透的白茯苓,一抹身影來來回回的在大雨裏折騰,轉身便走。


    是的,袍子裏灌了太多水,白茯苓靜靜地聽聽著,那東西如涓涓溪流段流一般,滴答,滴答地往下流~


    抬頭的時候,越玖歌已經離去,看著人去樓空的地方,靜靜地蹲了下來,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白茯苓不知道是什麽,隻是看不到越玖歌,她覺得有點難受?剛才好像生氣了,自己不應該亂動她的東西,不該的……


    “還不走……”,一油紙傘到了頭底,白茯苓也未察覺到,越玖歌去將打落掉的傘撿了回來,便看到那廝蹲在哪裏,幾分寥落,幾分憂傷。


    聞言,白茯苓趕緊起來,看著折而回的人,腦袋點得就像搗蒜泥,“好,馬上走~”說著就沿著長廊走去。


    越玖歌看著白茯苓走去的方向,征住,那不是昨晚給這人指的狗洞嗎?她是從這裏來的!指尖上移,輕叩著傘的把柄。


    “白茯苓,走錯了,這邊”,越玖歌朝著白茯苓喊了一句,白癡。


    白茯苓停了下來,倆邊看了看,沒有錯啊!狗洞就在前麵!從哪裏鑽過去,就可以回家了。


    看著呆愣的白茯苓,越玖歌朝著她走近,這人真要爬狗洞,還是爬上癮了。


    “沒走錯,就是這裏,昨晚你給我指的那條路就在前麵~”,看到近身的越玖歌,白茯苓不知怎麽,往後退了倆分,這一輕微的動作卻惹了越玖歌,自己招這人討厭了?


    “我說錯了就是錯了,跟我走~”越玖歌握住白茯苓的人,卻感覺手上傳來輕微的掙紮,不想握嗎?唇間勾出一絲冷笑,偏生讓你不如意,直至很久,很多年後,越玖歌才發覺那次自己多麽幼稚,不過,卻未曾有過半分後悔那次握上了這廝的手。


    十指相握,指尖的溫度傳到指腹,這種感覺真的無法抗拒,越玖歌以前也有過特別想握住的人,卻從來沒握緊過,想著,不盡將指尖的空隙在往裏擠了半分,貼合的更加緊密。


    白茯苓看著那握緊自己指縫的手,想要輕輕掙脫出來,卻被握得更緊,腳上卻跟著越玖歌往前走,凝著秀眉,偏著頭一直望著越玖歌,倆人卻未在說一句話。


    那被環繞著的指尖,緊緊的繞在掌心內,如風那般,慢慢的帶走了最深的涼意,手心中傳來的溫度暖化了白茯苓的手心,那場細雨中,除了滴答聲,白茯苓還多聽見奇妙的聲音扣擊在胸腔裏。


    ……


    越玖歌將白茯苓了帶回了自己的寢宮,扔了一套衣服給她後,就出去了……空房內,白茯苓看著豪華建築,不住的瞠目結舌,抱著衣服的身子忍不住顫栗,白茯苓感覺見四下無人,把衣服拔了,嗖嗖的就將越玖歌給自己的衣裳換上。


    白茯苓不敢亂走,坐在凳子上,望著外麵淅淅瀝瀝,輕扣這窗柩的雨絲。


    “越玖歌人去哪裏了,這會大雨,怎麽出去了。”白茯苓雙手撐著倆狹,做沉思狀,可又不好亂跑出去,隻好乖乖地坐好等人。


    “要吃些什麽?”越玖歌吩咐了劉伯白茯苓在自己這裏的事,匆忙回來,又看見悲秋傷感的某小家夥。


    瞧著不說話的人,越玖歌眸裏的深意越加深,“那就青菜豆腐湯怎麽樣?”


    “什麽,青菜豆腐湯?”白茯苓聽到這東西,嚇得立馬回神過來,什麽鬼?


    “看你這神情,看來挺喜歡的?不如晚上就這菜如何?”不容拒絕的神色,讓白茯苓心中打起了小鼓!自己的神情不應該是活見鬼一般嗎?怎麽會喜歡呢?越玖歌莫非看錯了,忍不住摸了摸,哪裏有表現出喜歡的神色?不自然的看了一眼越玖歌,她的神色告訴白茯苓,所言不虛。


    “可不可以加點別的菜啊!”白茯苓不忍拒絕越玖歌的提議,不過也不忘未自己爭取一點點小福利。


    “嗯,可以,青菜燒蘿卜,炒青菜,燉青菜,你喜歡哪個,我去做?”越玖歌發現自己隻要說了青菜,這廝臉就垮一分,連續說了三個,臉已經鬆弛不能附加,心中已經被白茯苓委屈的表情逗樂,表麵上還是裝作很正經的模樣?


    “啊,怎麽都是青菜,你很喜歡吃青菜嗎?”白茯苓看著越玖歌,臉上很正經,沒有一絲逗自己的感覺,這樣想來,那就是越玖歌很喜歡青菜了。


    “什麽?”,越玖歌被問到了,自己喜歡青菜,似乎怎麽可能?不過,看這廝真想知道的樣子?嘴角上揚,忍不住逗弄。


    “以前家裏窮,隻有青菜吃,習慣了,沒有喜歡不喜歡的”,越玖歌說的一本正經,好像真的一樣,不過越玖歌怎麽覺得這廝神色不對,好像不似剛才那般傻了?


    白茯苓以心理學醫生的角度判斷,越玖歌說話的語氣,神色,動作,絲毫不假,隻是,這房子的擺設有點說不出去吧!


    “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越玖歌不禁反問?這人明明是不相信的,非要裝出相信的神色,還真是辛苦她了。


    白茯苓懂得心理不過是皮毛,越玖歌這從皇宮裏摸打滾爬的人說,似乎簡直就是小巫遇大巫,不過,白茯苓並未著急回答,再次晃悠了一遍屋裏的擺設,然後朝著越玖歌輕點頭:“感覺怪怪的?”那神色比起認那些草藥還要認真。


    “怪怪的?嗯?”越玖歌拉長了尾音,似乎對白茯苓的怪怪頗有興趣,看來小家夥是看出來了,卻不好意思說,越玖歌卻不再繼續。


    “水給你備好了?”白茯苓不明所以然的看著越玖歌,什麽水,備好了幹嘛用?還有越玖歌的眼神為何不停的往自己身上來去,自己臉上沒有什麽,白茯苓不用摸,也敢肯定自己臉上一定沒有什麽。


    “給你沐浴!剛才淋雨了,會感冒?”越玖歌向來話不多,隻是瞧著迷糊的白茯苓,若是不多說倆句,越玖歌會覺得,還是多給這人說一些,免得等會麻煩。


    “給我沐浴?”重複了一下越玖歌所說的話,白茯苓嘴張開足已吞下一顆雞蛋,越玖歌要給自己沐浴,天啊!什麽情況?


    越玖歌看著環手抱胸,驚慌失措的人,眉頭不由得一挑:“怎麽,不妥嗎?”不就沐浴一下,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難道,還怕自己吃了他嗎?一個大男人,還怕一個女子看去,不過,這麽一想,越玖歌突然發現白茯苓膚白貌美,柔軟易推倒的樣子,忍不住寒顫,好像這俊俏的模樣比女子還來得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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