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有一個外號,叫做“花草殺手”。


    白茯苓特別愛花花草草,但是又養不活,每次興致盎然帶回來的盆栽植物,不消幾日,就會枯黃變得“奄奄一息”。任憑她在怎麽悉心照料,嬌貴的定然“屍骨無存”,而貼別耐活的也隻能“苟延殘喘”著。這麽多年下來,白茯苓一直都沒有放棄對花草的熱愛,一盆一盆地搬回來,然而隻有一棵不澆水就能枝繁葉茂的“仙人掌”對她不離不棄著,可是那長相有點慘不忍睹。


    那顆幸存的仙人掌來到白茯苓的桌旁後,似乎就患上了侏儒病---一點點兒都不往高了長,它不會長高,興許就不會老死。就那麽小小的一株,在巨大的盆子裏倔強地掙紮著,正是它的堅持活下去的*,讓我對花草的喜愛的熱情又燃燒了起來,於是又一盆接一盆帶來別的植物給我的仙人掌做伴,奈何都不能長。


    也不知道離開無良主人的仙人掌有沒有長高那麽一點點,白茯苓唏噓的歎了一口氣,前塵事不堪回首,此事更與何人說,反正她現在打著顧笙屋子裏那幾盆花花草草。


    “顧笙似乎很喜歡蘭花啊!”伸手摸了摸那株蘭花的根莖,輕輕撥掉那有些泛黃的地方,蘭花這養性的東西,越玖歌來養,白茯苓倒覺得君子之蘭倒是應了這人,隻是這若是顧笙來養,還養了這麽多,這還是讓人覺得奇怪的。


    古人雲,養蘭一點通,澆水三年多~不長不短,這顧笙還真是偏愛“藍”花到極致呢!白茯苓骨子裏都有些嫉妒了。


    “嗯!屋子裏還有著呢!”楚亦藍半閉著眼說話道,這顧笙鍾愛蘭花的程度讓自己都有些害怕,到底這女人養這麽多幹嘛呢!難道不知道很難打理嗎?楚亦藍撫著自己的那把剪刀,不停地歎氣,歎得外麵都開始下起了夜雨。


    放下剪刀,看著欄外的雨點,又開始歎氣了,青石上布滿了稀稀疏疏的雨點,一點點將青石浸潤,那人忘記帶傘去了。


    “小藍藍,第三次了。”白茯苓揉捏肩膀的手改換成揉額角,輕輕拉平那冒出來的黑線,這歎氣的速度她都有點追趕不上了。


    “什麽三次?”蘭花的香味彌漫在空中,彌漫在在風吹的每一個角落,深深吐了一口氣,楚亦藍不解的問道,這麽涼,那女人穿得那麽單薄就出去,真是腦袋秀逗了!楚亦藍有些堵得慌,又不知朝誰宣泄,於是乎另外一朵嬌豔的蘭花也薄命了。


    歎氣呀!我來這裏才那麽一小會,你就歎了三次氣。微微靠近楚亦藍,這丫頭在顧笙的調養下皮膚越來越水靈了,都讓人忍不住想要逾越了,搓了搓手掌,忍住心裏那層小九九,她今晚可不想睡書房……


    歎氣,有嗎?楚亦藍看著靠自己很近的小白白,明明自己也很喜歡這親密無間的縫隙,隻要一動,倆人都輕易的可以碰觸到,可是,楚亦藍不知道怎麽的,不動聲色的拉開了倆人的距離,沒有了那纏繞著的氣息,讓楚亦藍胸口好上了許多。


    嗯!有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哦!


    真的有!


    哦!


    小藍藍你口氣好淡哦!


    哦!


    ……


    小藍藍你是不是想顧笙了呀!


    沒有!


    哦!白茯苓這個哦字的發音拉得老長,最後成了仄聲


    真的沒有!依舊淡然的聲音,怎麽白茯苓聽著有種土崩瓦解的感覺。


    哦!有模有樣的學著剛才楚亦藍的話。


    我說我沒有想顧笙,篤定的聲音。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行,無聲無息出沒在心底……白茯苓覺得沒有繼續死纏著這個話題不放,唱著歌曲碰碰跳跳跑開了,回頭不忘囑托楚亦藍去廚房吃些東西。


    眉眼如畫的越玖歌,慵懶地坐在軟榻之上,手執書卷,披散了一頭潑墨青絲,半敞了一襲大袍,神情如水的看著書上的內容,隻是,聽到房門扣開的那聲起,手上也隨之翻了一頁。


    “越玖歌,看我給你帶了什麽?”白茯苓跑過去蹲在越玖歌的身旁,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水清香,想去擁抱她,可是手上拿著吃的一些東西,恨不得此時有個三頭六臂的好。


    “你又把胖大廚的雞腿給偷拿了”,很是肯定的聲音,這家夥都不知道幹幾次了,胖大廚的由來還是潛移默化中影響中就跟著白茯苓那般叫了。


    “嘻嘻,給。”白茯苓將藏在身後的雞腿慢慢的給取出來,給越玖歌遞了過去,越玖歌本意拒絕的,但是又不忍這家夥眼裏流淌出來的失落,還是免為其難的接了過來舉在手裏,卻沒有著急去吃,而是繼續翻閱著手上的內容。


    “越玖歌,涼了就不好吃了”,指了指越玖歌的手中焦黃脆嫩的雞腿,被冷落在一旁的雞腿還不停地散發著熱氣,似乎有些不滿越玖歌的行為,鼓足了勁不停的散發著香氣,想窮盡一生來誘惑公主大人,不過,似乎被誘惑的人並不被所擾,隻是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抬起了頭,隻是幾秒後又低了下去。


    “等一會再吃,不著急。”這東西越玖歌本來就沒打算要吃,等著再涼那麽一刻,就給著那貪吃的家夥,每次都趁那麽燙人的時候就去啃,也不知道傷著沒有。


    哦!白茯苓怏怏的看著越玖歌低眉看書的模樣,那認真的樣子讓白茯苓都不自覺的出神了去,隻是,天氣這麽涼,還整得這麽單薄做什麽。


    越玖歌,等我一下。聲音還蕩在屋內,隻是抬頭的時候,說話的人哪裏還有半分影子,唯獨還留下長廊裏某人奔跑的腳步聲,也不怕招來大罵聲嗎?這般晚了。搖了搖頭,這性子,真想擰一擰那人的耳朵,也好長個記性,自己若是哪天不在其身邊,被人欺負去了,可如何?


    很快,消失的人又出現了,白茯苓看到軟榻上不知自己要做什麽的越玖歌,趕緊咧開了嘴,嗬嗬噠得抱著自己準備好的水跑到了越玖歌身旁。


    不明所以然的看著那家夥風風火火跑了出去,弄得這一身的大汗,就為了抱一大桶熱水回來?這讓聰明的越玖歌也猜不出這人到底要做一個什麽理所當然來,不過,這並不妨礙白茯苓要做的事情,隻見白茯苓肩膀上搭了一張帕子,手上抱了一根板凳,然後走到越玖歌很前,然後目光如夜星一般緊盯著越玖歌不放。


    “媳婦,天氣涼了,泡腳。”在越玖歌被白茯苓這般看著都快不好意思了,終於開口說話了,用手攪了攪水的溫度,被自己兌過涼水的開水最適合用來泡腳了。


    “泡腳!”半躺的身子終於不在慵懶地躺著,如墨未盤起的青絲散在各處,原來這家夥去了這麽一會,給自己打水去了。


    還以為越玖歌不懂泡腳是什麽意思,趕緊手腳並用的解釋起來,隻是越玖歌看自己的眼神很仔細,深思,不解?似乎真的還是不懂,這讓白茯苓有點挫敗,不過,實踐出真知?


    越玖歌把腳給我好嗎?有什麽不懂的東西,實踐實踐不就知道了嗎?白茯苓這家夥用起了醫學那一招,做做不就懂了嗎?浪費口水不如做做的。


    不由分說的就將越玖歌從床的一頭抱到自己跟前,就要去脫越玖歌的靴子,動作粗魯到不行,可是越玖歌看白茯苓的眼裏卻更加柔和了。


    先試一試水溫,不要燙著了。白茯苓很小心翼翼的看著,生怕水會燙,最後,還是覺得沒底,將手伸入了水底,將越玖歌的整隻腳抱住,慢慢清洗起來。


    倆人都低著頭,唯有那水底的觸碰有著無聲的消息,似乎在悄悄傳遞著信號,要完成一件大事一樣。


    白茯苓蹲著身子,幫越玖歌擦腳上的水,擦得很輕,她以前從未這樣幫任何一個人做過,也不覺得幫別人這樣做會是怎樣一番感覺,隻是,她想,她肯定是喜歡的。


    屋子裏很安靜,隻有白茯苓和她倆人,還有的那就是外麵吹拂著的風,而越玖歌就愣在哪裏,由她給著她擦她的腳,古有恩愛夫妻畫眉之說,這家夥看似不解風情,其實都把她所有的暖都給她越玖歌,隻是她從來不說而已,她亦沒有問?


    白茯苓的手掌心很涼,不過手指頭卻非常漂亮,一雙大手,手背上卻或多或少的有幾圈疤痕,很細,但是又很深,隻是這家夥從來都不曾碰刀劍那些東西,那這些從何而來。


    “越玖歌,小藍藍好像對顧笙很在意呢!”將水倒掉之後,白茯苓就爬上被窩裏,將越玖歌的腳裹在一起,放在了自己肚子上溫和著,不過想到今天的楚亦藍那剪刀不留情的樣子,很是痛心疾首的搖頭,這在現代是多麽的敗家玩意呀!也不知自己走後有沒有剪掉別的蘭花,還有,那丫頭有沒有去吃飯。


    “你怎麽感覺是在意呢!”


    “直覺呀!喜歡一個人也許自己都蒙在鼓裏,可是旁人卻看在眼裏”白茯苓很是篤定,賭10個雞腿,就像下棋的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白茯苓覺得自己就是楚亦藍的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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