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遙看著某家夥,頭低著虔誠跪拜嗎?一年不見,當年的放肆收斂得倒是不錯,不過現下,越發可愛了。


    “我,我…聽她們說你找我,”莫綺言有些口不擇言,不知所措看著自己心心念及的姑娘,來之前,想了好多的話語,此刻,嘴裏卻一言也發不出來,耳根處粉紅蔓延開來。


    陸之瑤看著緊張的人,眸裏一片笑意,這人方才是害羞了,“找綺言敘一番舊,也不知是否願意!”陸之遙卻是一點都不在意莫綺言的羞意,不容的分說的拉著莫綺言坐在椅子,從一旁的茶壺裏倒出一碗,眼中滿是期待看著莫綺言,猶如一個孩童,明徹通透。


    莫綺言抿著嘴唇,一眼不眨的盯著陸之搖倒茶,動作依舊是瀟灑,和從前一般嫻熟,手掌心傳來的溫熱使得莫綺言不得不收回了粘連在陸之遙身上視線,執著茶杯,淡淡抿了一口,細細的品嚐。半響,莫綺言卻輕輕的一笑,


    “之遙姐姐這調茶功夫又進步了不少了,現在就是跟那茶坊中的老師傅一比都相差不多了。”


    陸之遙輕笑的搖了搖頭,她怎看不出這丫頭小嘴越來越發的會說了,起身站了起來,不言不語。


    夏日的陽光打在陸之遙那柔和的側臉上,江南女子那如水一般的安詳平和,波瀾不驚,浮動在眉間猶如她釀造的酒,讓人忍不住迷醉下去。


    你很久沒有喝過我烹煮過的茶水了,怎麽還記得什麽味道!陸之遙自己都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麽味道,茶隨情變,一杯茶,若是有了念想,茶也會誕生出不同的味道?


    茶的香味彌散在整個口腔之內,茶褪之後苦澀的味道依舊那麽清晰,可是,茶杯間被陸之遙碰過的地方,還有那麽一絲餘熱殘留,莫綺言的整隻手掌都覆蓋了陸之遙剛才握過的地方,晃了晃神,指尖搖晃著茶杯,裏麵的水蕩漾在其間。


    莫綺言拿過冷落在一側的茶壺,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複又喝了起來,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陸之遙的身上。


    “姐姐,你在想什麽呢。”莫綺言起身小步走到陸之遙身邊,拉著她的手,眼中滿是柔色的說道。這種柔色,就像池塘中的魚,在下雨的時候,不住的往外吐著泡泡,包繞住了整個雨色。


    “在想言兒進宮,究竟是做何。”一入宮門深似海,記得這人可是不住的在自己耳朵嘮叨著,當時自己笑著看她說,那人可是一臉的不滿,還埋怨自己怎麽不聽她說,可是現在,怎麽也亂入了這場漩渦的修羅場。


    陸之遙用手在空中動了動,一片樹葉已頹然的立在了掌心之上,輕輕摸了摸那片樹葉的輪廓之後,收回了手,任那樹葉飄飄然的落入了斑駁的陽光之下,收回的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那姐姐有猜到什麽原因了嗎?”一臉笑意的看著這個不知何時起,就占滿自己整個心區的女人,近距離看著那柔和的側臉,莫綺言忍不住想要將那人拉進懷裏,輕輕告訴她,她來了,為了陸之遙,深宮別怨的江湖,她想用一輩子來陪她。


    莫綺言拉著陸之遙的那隻手箍得更緊了,似乎真的要揉碎在自己的手裏,心裏。


    “猜不出,要是能猜出就不會問妹妹了”一雙幽幽的眼睛看著莫綺言,想要一舉將眼前的人洞穿,可是在與那清澈的眸子在空中交匯之後,卻有些看不懂了,那人的眸子裏,陸之遙仿佛看見了倒影的自己。


    “嘻,一直認為沒有姐姐捉摸不透的事兒,看來這件事情難倒了姐姐,真是難得?


    “看來言兒,不願和姐姐說,那姐姐便不問”看著對著自己打著啞迷的人,陸之遙莫名心一陣心悶,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還是早早的避開較好。


    “今年的選秀大典,姐姐也是考官之一吧!”一臉執著的看著她,那人依舊是麵若桃花,淡若荷,清自寒,好似這世間與她無分文關係,莫綺言不知道什麽東西能引起她心中的漣漪,但是自己肯定不是,突然間感覺滋味好苦。


    “那妹妹喜歡他嗎?”並沒有從正麵回答這個問題,猜測出來的答案比之從那人嘴裏嘴裏說出來的會更加難受。


    “那姐姐喜歡嗎?”莫綺言並不蠢,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拋了回去。陸之遙看著莫綺言,這丫頭不想說就不想說,還把問題拋回給自己,真是和從前一樣,“調皮”,言兒真的想知道嗎?突然陸之遙起了調戲一下這小家夥的意思。


    嗯,想要知道。莫綺言立即點了點頭,她最在意的無非是她,她的東西,莫綺言當然想躋身躍進去,那空白期的時候,她更加想要知道。


    你我生為凡人,一介俗子而已,按部就班就行了,到了年紀,嫁個郎君,從此以後容不得彷徨和猶豫,瞬間,暮色已饗,安自一生。


    按部就班???莫綺言聽著,心裏也念著她說的話,陸之遙不是凡夫俗子,她也是那麽做了。


    陸之遙伸出的手撫平了莫綺言緊鎖的眉頭,想什麽呢!這麽魂不守舍,摸了摸頭,笑著打趣道。


    “一個人也好,倆個人也罷,事已自此……


    “姐姐,你……”莫綺言緊咬著嘴唇,有些哆嗦,她的之遙不可以這樣的,什麽一個人,倆個人,陛下難道是???


    “綺言,不許咬嘴唇,姐姐給你說過多少次了。”


    ”會不會有人,就算把命丟掉也不會把我丟掉”突然陸之遙喃昵的在莫綺言的耳邊靡靡而語。


    莫綺言突然反手一抱,抱住那個人,始終的不想放手,當然陸之遙是沒有特異功能的,肯定聽不到莫綺言心中天雷滾滾的話。


    “如果那人是你,賠掉姓名又算什麽,之遙,我喜歡你,哪怕我的喜歡天理難容,可惜喜歡上了,又如何。”


    “言兒,這是怎麽了,像個小孩一樣”之遙這時想一直抱著她,就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可是這是皇宮,太多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輕輕的鬆開了言兒。


    “之遙,會有一個人對你不離不棄”你一定要相信,哪怕地老天荒。


    看到自己肩頭那略加微微的力量,還是那個人的孩子氣中透著一股執著,突然就想相信那個人。


    “相不相信不重要,如果真有那個人,我真當是舍不得讓他那樣做”陸之遙再也沒有說什麽,起身站了起來,背對著莫綺言。


    “你知道嗎?言兒,在這裏,我們注定一生都是未知數,在進宮門的那一刻,我們已經和紅塵斷了,我曾想一輩子擁有寧靜的田園生活,不受外麵的紛爭乾擾。我抱著琴,看著某人為我洗手準備做羹湯。竹林間的鳥叫不絕於耳,比繁華帝京的任何禮樂都清新自由。可是我們都知道,這樣的寧靜。是我們永遠不可能得到的幸福,這一生注定了,不會和任何人有交集。


    “原來之遙早就有喜歡的人了,何況自己還和她相同性別,這個人是天下的,怎麽可能會同意,是我,想太多。”低到塵埃的愛情果真不值得去期待,果真是應了那個人所說的。


    含默而語,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未和陸之遙打招呼,就那麽跌跌撞撞的出去,沒有一絲的魂魄。


    陸之遙感覺很久背後沒有動靜,當轉過身來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辭而別,沒有一點點動靜就離開,言兒,咬了咬自己唇,指甲陷進了肉裏,絲毫感覺不到什麽。


    “言兒,對不起,”千萬語言也無法在回到過去,隻要你好好的比什麽都強。


    看著那人離開的那背影,陸之遙想起了不願意想的東西。


    漪和殿熏香嫋嫋,她彈著古箏,眉眼含笑。她說,之遙,你知否一個女子最想要的是什麽?


    那一刻,我想起了越痕陛下,為了達到權勢的至高點,他一步步鏟除異己,甚至親手殺死自己的第一個女兒嫁禍他人,以此登上皇位。(那人是母親曾經的閨中密友)


    “我跟我母親不一樣。”像是看穿我眼底的猜測,她輕笑道,“其實母親比我幸福,她擁有一個真愛她的男子,就是我的父親,愛有時候也會成為一種縱容。而我,隻是想要過安穩的生活,我愛的人,能將我保護妥帖,可是,我遇見的人,一個比一個更懦弱……”


    她挑了挑宮燈,望著我,眼睛裏有我從未看見過的神采。


    我想說什麽,卻隻見她疲憊地擺擺手:“你回去吧。”


    回到相王府,家丁方才急匆匆地告知我父親遇刺的消息。


    “是何人所為?”


    雖未及要害,但傷口極深,可見白骨。


    父親還未開口,府中的親信已經咬牙道:“當今天下,還有誰最希望相王死?”


    不,不可能的。


    原來,陛下想要的是母親,不,應該是公主曾經給母親的信物,聽說裏麵有一抹方子,得此方,長生不老,聽聽,長生還不老……


    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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