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幽早有防備,卻不躲閃,那邊白姓弟子手中精鋼寶劍脫手而出,電光火石,將祝姓弟子手中劍鋒擋住。


    “祝銘峰,你想殺人滅口,死無對陣麽。”白姓弟子冷哼一聲,反手一探,飛出劍鋒兀自回到手中,他麵目陰沉,雙眉一挑道:“有我在,你休想得手。”


    祝銘峰一跺腳,氣怒道:“白師兄,你信不過我麽,我句句屬實,這小子誆騙你的。”


    白姓弟子冷笑道:“是不是誆騙,一對就知。”他目光落在陸幽身上續道:“你將你所知說一遍。”


    陸幽將先前那話又說了一遍,心中偷笑,祝銘峰氣的嘴唇發紫,卻不能發作,急道:“你說我什麽時候給你修行秘技了。”


    陸幽忙道:“是祝先生給我的,你還說是不傳秘技,讓我二人不要告訴他人。”他示意王仆誠。


    王仆誠想起先前陸幽交代,雖說害怕,唯有硬著頭皮將修行概要背誦一遍,神色恍惚,隻怕一不小心就人頭落地。


    背誦一遍,祝銘峰忽的麵色一鬆道:“師兄你聽,這那裏是什麽修行秘技,分明就隻是我等初入左峰時前人留下的筆記罷了。”


    哪知陸幽忙憤憤道:“祝先生你騙我們,原來你換走我們神石的不是秘技,隻是修行筆記,你太陰險了。”


    這一句出口,更是說不清了,祝銘峰懵在當場,白姓弟子眸子精光暴射道:“祝師弟,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自知今日是說不清楚了,祝銘峰忽的臉一沉,冷笑道:“白紫山,你以為你今日設下這局,我就會束手待斃麽,師傅親近我,你早就想殺我,何必找這麽多的理由,你我二人恩怨早該有個了解了。”


    原來這二人素來不對付,如此正好,順水推舟,陸幽站在一旁,神色無辜,抱拳急道:“二位先生,不管如何,都貴為同門師兄弟,有話好說,不可刀劍相向。”


    白紫山獰笑道:“既然話已說開,我更不能留你,殺了你,師傅那裏也免去一個對手。”他殺機已顯。


    祝銘峰咧嘴冷笑道:“師傅如今器重我,你早已是昨日黃花了,殺了我師傅那裏你怎麽交代,諒你沒單,但我殺你,師傅隻怕問也不會問。”


    王仆誠正欲相勸,陸幽忙拉住,躲在一旁小聲道:“狗咬狗,你急什麽,看戲就行。”


    兩人立在一旁,白紫山袍子無風大漲,森然一笑,手中精鋼寶劍倏的疾馳,恍若遊蛇。


    祝銘峰一心自恃師傅喜歡,諒他不敢動手,是故並未防備,不成想白紫山奪寶心切,早已下定決心,必殺此人。


    劍鋒快如疾風,祝銘峰瞧出殺機,卻已晚了,晃身一躲,劍鋒擦肩而過,帶起一道血水來,他肩頭吃痛,卻也不敢再大意,咬牙道:“白紫山,你當真欲殺我而後快麽。”


    白紫山麵色冷厲,戾氣甚重,閉口不言,手掌翻轉,原本劍鋒飛出飄蕩,立刻回遊,好似一尾活鯉,端得飄逸。


    祝銘峰眼見今日難免一戰,心中晦氣焦急,卻唯有奮力一搏,袖中一簇金光宛若遊龍,勢若奔馬,一眨眼功夫已到了白紫山麵門前。


    白紫山不敢托大,一縱身閃開,怒道:“師傅連遊龍錐都傳你了。”他心中失落,猶如巨石壓著,原本師傅答應他日後傳他遊龍錐,這遊龍錐乃是靈器,甚是珍惜,殺人於不防,著實厲害。


    沒想到這老匹夫早已將遊龍錐給了祝銘峰,他一念至此,忽的慘笑一聲,雙目怨恨道:“好,今日更得殺你了。”


    祝銘峰手指一捏,飛出金光轉回,到了手中,卻是一枚手指大小的金色暗器,陸幽聽得這遊龍錐的名號,略微一思,嘿然一笑。


    “你不殺我,我也要殺你。”祝銘峰手指一鬆,遊龍錐複又射出,眨眼之間蹤跡難尋,飄忽不定。


    白紫山忌憚遊龍錐,身軀周遭一圈淡光圍攏,大袍猛漲,手中精鋼寶劍圍攏盤旋,好似屏障。


    祝銘峰冷哼一聲。“不自量力。”手指猛地一指,遊龍錐身影乍現,直刺白紫山胸口。


    金光刺穿白紫山身周淡光,噗嗤一聲,白紫山大袍好似泄了氣的皮球,猛地憋了下去,不過他卻忽的咧嘴一笑,手中多了一個黑布口袋,將那金光套住,收住袋口,揣在懷中。


    “百寶囊,你……你從哪裏來的。”祝銘峰不想對頭還有這一手,大驚失色,失聲問道:“師叔不是說丟了麽。”


    “你以為隻有你得了寶物麽。”白紫山陰笑一聲,意滿心足浪笑道:“祝銘峰,你還有什麽寶貝,一並拿出來吧,省的我麻煩了。”


    這百寶囊也是一件寶劍,專收人的神通法寶,原本歸白紫山師叔所有,後來師叔喜歡這徒兒,偷偷賜之,至於其中細節卻沒人知曉,事後門主問起,那師叔直說不小心丟了。


    原來是在白紫山身上,陸幽聞聽百寶囊,又是淡然一笑,靜靜瞧著兩人。


    白紫山原本實力極強,祝銘峰先前有遊龍錐在手,倒也不怕,但如今寶物沒了,她決計不是對手,但如今唯有拚死一搏。


    拔出精鋼寶劍,縱身而上,劍鋒一抖,空中劈啪作響,劍招出奇繁華,若是這劍招在尋常人麵前,隻怕尋常人還未挨劍,已被這氣勢所嚇而斃。


    “落花分水劍麽,看我破”白紫山收起寶物,爆喝一聲,一劍刺來,平白無奇,偏偏這一劍刺穿了繁華劍招,直入祝銘峰右肩。


    原來是落花分水劍不過是繡花罷了,若是對敵,全無半點用處,祝銘峰生來心思活絡,但四體不勤,修行乃是苦事,才學了這麽一套唬人的劍法,遇上強敵,隻能靠遊龍錐,如今遊龍錐已被拿住,唯有這路劍法了。


    祝銘峰被刺了個透心涼,一個踉蹌倒地,劍鋒脫手,伏在地上連叫道:“白師兄,饒了我吧。”


    白紫山冷眉一挑,厲聲道:“寶物何在。”


    祝銘峰哪裏還有什麽寶物,麵色蒼白哭道:“白師兄,這小子誆騙呢,你還信他麽。”


    白紫山全然不信,劍鋒抵在祝銘峰喉頭,冷道:“你若不說,我碎屍萬段。”


    祝銘峰見今日難逃一死,心涼了大半截,忽的一扭頭瞧著陸幽狠笑道:“這白紫山心如狼狗,你當真他放得過你們麽。”


    此言不虛,陸幽早想到了脫身之法,抱拳笑道:“先生,你當真要殺我們麽。”


    白紫山卻不答話,他一心要拿神石,這兩人是死是活他概不關心,但若是能知曉神石下落,這兩人賠上性命,才算萬事無憂。


    陸幽心道幸虧老子早有防備,他笑道:“這小子斷然不會直說,不若我來想辦法,到時候問出下落,隻求先生饒我們性命,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意下如何”


    白紫山沒料想這祝銘峰平日裏看似花言巧語,狡猾無比,該是怕死之人,如今竟也守口如瓶,不談神石,當下心中焦急,卻聽這雜役有辦法,如此正好,讓他試試,到時候問出神石下落,我殺他二人,也無人知他反複小人。


    一念至此,白紫山點頭,陸幽走近祝銘峰笑道:“先生,你若是說出神石下落,待你死後我可將你入土,要不然曝屍荒野,怕連個蹤影也沒的。”


    祝銘峰已猜到這兩人必死,冷笑一聲,並不答話,陸幽忽的貼近祝銘峰耳邊耳語了幾句。


    祝銘峰麵色紫青,扭頭正欲說話,陸幽耳朵貼在這人嘴邊,洗耳恭聽一番,忽的起身抱拳道:“多謝先生相告。”


    說罷反手一刀,將這祝銘峰人頭砍下,王仆誠不料有這一遭,嚇得麵色紫青,慘呼一聲。


    白紫山麵色一黑,劍鋒抵在陸幽胸口,怒道:“神石在哪裏。”


    這祝銘峰那裏知道什麽神石,陸幽故意為之,隻在耳邊說了句。“若能叫你活,你想做什麽。”


    騙的祝銘峰口唇微動,陸幽貼在他嘴邊,堵住聲音,聽了一通廢話,讓白紫山誤以為祝銘峰真說了神石下落,之後他一刀,奪了祝銘峰玄力,順便殺人滅口。


    如此一來,白紫山自然以為隻有陸幽知曉神石下落,是以不敢輕易動手,隻能逼問。


    陸幽哂笑道:“先生莫急,這神石下落隻有我知道了,你殺了我,神石恐怕也得不到。”


    白紫山沒想到有此一招,狠怒道:“大不了殺了你,我去他住處搜尋一番……”


    “哈哈,白先生果真快人快語,隻不過如此一來,神石恐怕與先生無緣了。”陸幽朗笑一聲。


    神石怎可藏在屋內,白紫山看出這小子有恃無恐,定然是另有他處掩藏此物,他一心搜尋神石,皺眉道:“好,我放你們生路,你告訴我神石下落。”


    陸幽擺手道:“我若是說出來,恐怕就得人頭落地,不成不成。”


    這小子如此奸詐,但祝銘峰已死,唯有他知曉神石下落,白紫山隱忍不發,忽的口氣一軟笑道:“你且說來,怎麽你才願意告知。”


    陸幽一屁股落下,喚了王仆誠過來,王仆誠見白紫山席地而坐,情知身份有別,站立在一旁。


    “坐下。”陸幽皺眉喊了一聲,王仆誠看了一眼白紫山,見先生不生氣這才落地坐在一旁。


    “弟子對於修行不甚了了,還請先生賜教一番。”陸幽想正好借此時機,對修行一途有個大概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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