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騎虎難下,倘若就地服軟,平白落了西院的風頭,輕雁退後三步道:“師姐請指教。”


    見輕雁欲要動手,袁姓師姐譏笑一聲,其餘東院弟子也跟著嘲弄,輕雁雙頰一紅道:“誰輸了就要道歉。”


    袁姓女子點頭笑道:“那師妹就要小心了。”說罷指尖一挑,原本還盤旋空中劍鋒如電飛出,眨眼之間,已到了輕雁麵前。


    陸幽駭然,這袁姓女子雖說跟輕雁是同門,但出手卻極為毒辣,這一劍分明是要命的招數,不由皺眉。


    輕雁不甘示弱,衣袖輕掃,飄忽不定,縹緲至極,遇上襲來劍鋒,二者一觸,劍鋒如墜泥潭,略微遲滯。


    袁姓女子瞧見冷笑一聲,指尖匯聚一道紫光,紫光飛馳而出,注入劍鋒,劍鋒登時光亮大作,複又靈動迅捷。


    輕雁風袖雲掌一時被逼的狼狽不堪,閃身後退,眼見要敗,正自焦急之際,忽覺耳邊傳來聲響,她心中驚愕,如法施展,輕盈體態卷起羅裙忽收忽漲,那刺來劍鋒上紫光驟然消失,劍鋒也似陷入無邊深淵。


    任憑袁姓女子如何動作,也難以收回劍鋒,輕雁乘勢追擊,羅裙一漲,一股勁力夾雜紫光撲出,袁姓女子狼狽退出幾步,麵色蒼白。


    西院女子瞧見輕雁竟然勝了東院二師姐,俱都愣住,輕雁師姐的何曾這般厲害,竟然能戰勝東院二師姐。


    輕雁一招得勝,喜不自禁,將方才聽到聲音拋諸腦後,橫眉道:“袁師姐,獻醜了。”


    袁姓女子敗在西院弟子身上,且輕雁原本性子跳脫,不喜修行,實力最差,今日一敗,真是奇恥大辱,不由麵皮一熱,揮劍刺來。


    見狀輕雁故技重施,袁姓女子又吃了大虧,不禁心中生疑,氣怒道:“你這個小賤人,定是偷學了翠雲小居掌門,還不快如實招來。”


    輕雁莞爾一笑,並不作答,身後其餘西院姐妹均是歡欣鼓舞,袁姓女子瞧見,丟下一句“走著瞧”,帶領東院姐妹離去。


    這才一去,西院姐妹無不歡呼,陸幽摸摸臉頰火熱疼痛,心道這翠雲小居也是暗流湧動。


    卻聽輕雁扭頭怒道:“今日你們兩人看到的事情不要出去亂說,否則割了你們二人舌頭。”


    王仆誠麵色一白,連連點頭稱是,此時那圓臉女子恰好聞訊而來,瞧見此狀,上前道:“輕雁,別胡鬧。”


    輕雁見到圓臉女子,喜道:“柳姐姐,我剛才勝了東院姓袁的那個賤人,你剛才沒瞧見,她敗在我手上那模樣,真真解氣。”


    圓臉女子一愣,身後其餘姐妹七嘴八舌將剛才局勢說了一遍,輕雁得意道:“看她東院以後還敢欺負我們西院姐妹。”


    “輕雁,你怎能平白生事端呢,東院西院都是翠雲小居弟子,該相親相愛才是。”圓臉女子聽明情況之後擔憂道:“快去給袁師姐道歉。”


    輕雁本想柳姐姐誇讚,竟不想這般結果,氣怒道:“柳姐姐,你偏心,分明是你這兩個奴才不長眼睛,惹了袁賤人,我是為了這兩個奴才才出頭的,要不然袁姐姐就殺了他們。”


    圓臉女子歎息一聲,扭頭瞧著陸王二人,開口道:“罷了,輕雁,你們回去吧。”


    輕雁聞聲帶著其餘姐妹去了,圓臉女子瞧著王仆誠道:“你們跟我去給袁師姐道歉吧。”


    說罷圓臉女子走在前麵,語重心長道:“袁姐姐是東院弟子,她向來脾氣火爆,日後你二人遇上就避開她,莫要惹她了。”


    這柳姓女子本來脾性挺好,不過遇上這等事情竟然和稀泥,陸幽心中苦笑,跟在身後,隻怕這次去了又免不了一場爭鬥了。


    “我叫柳鶯鶯,你們以後就叫我柳姐姐吧。”柳姓女子走在前麵,淡淡道:“日後若是有人為難你們,你們莫要跟姐妹們慪氣,你們身份是下人,身份有別。”


    陸王二人點頭,穿過幾道走廊,到了一處廳堂前,那袁姓女子氣呼呼自堂屋中走出,瞧見三人,一皺眉道:“柳賤人,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麽。”


    柳鶯鶯忙賠笑道:“袁姐姐,輕雁她不懂事,如果衝撞了你,鶯鶯替她給你道個歉,還有這兩人都是下人,初來翠雲小居,不懂規矩,你莫要跟他們慪氣了。”


    說話間扭頭示意二人,陸王二人上前恭敬行禮。


    袁姓女子冷笑一聲,皺眉道:“柳賤人,你莫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們西院勝了我們東院,你心裏恐怕不知有多高興呢。”


    “這位姐姐是來給姐姐你道歉的,他沒有惡意。”王仆誠性子憨直,見到柳鶯鶯受氣,解釋一句。


    卻不想這一句更平添是非,袁姓女子瞧著王仆誠,冷笑道:“柳姐姐,這兩人該不會你的姘頭吧。”


    柳鶯鶯麵色一熱,扭頭皺眉道:“住口。”


    王仆誠替柳鶯鶯說話,卻被教訓,有些不服,還想辯解,卻被陸幽一把拉住,王仆誠這才住口。


    柳鶯鶯躬身道:“袁姐姐,不管如何都是他二人衝撞你在前,我替他們道個歉。”說罷轉身帶著二人離去。


    回到柴房,柳鶯鶯瞧著二人道:“你們二人平日裏打掃廳堂大院,切莫在與人說話了。”


    瞧著柳鶯鶯去了,王仆誠紅著臉道:“是那個袁姐姐先惹事的。”


    “王兄,女人這動物這反複無常,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陸幽躺在床上,淡淡說了句,閉目思索。


    如今這大院中已經瞧了個大概,依舊不見那位翠雲小居掌門的住處,依理來說,翠雲小居分為東西兩院。東西自然是兩院女子的住處,這掌門的位置自然是偏北而座。


    想至此處,他神遊玄海,玄海內四海之靈神色頹然,顯然方才引玄力入陸幽玄海,費了不少的神。


    “小子,時日不多,倘若不成,那就強取豪奪,你這般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四海之靈提醒說道:“總之這十大門派你都要親自擊殺。”


    陸幽點頭,神元歸體,柴門打開,是柳鶯鶯,站在門口瞧著兩人道:“你們誰跟我去外麵采賣點東西。”


    王仆誠瞧向陸幽,柳鶯鶯道:“嗯,就你吧。”


    二人出了大院,一路而行,柳鶯鶯因先前之事悶悶不樂,忽聽的前方噪聲大作,不由皺眉,匆忙拉著陸幽藏入路旁。


    果見一行人大喇喇而來,當頭一人便是天柱山掌門,罵道:“他媽的,翠雲小居奪我等玄靈石,這次我們幾家定要找他翠雲小居要個說法。”


    一行人中各大門派弟子均有,一名天機閣青衫老者點頭道:“說的是,他翠雲小居不講規矩,咱們也不必跟他廢話,到時候抄家夥滅了翠雲小居。”


    其餘眾人都是紛紛稱是,一名天機閣弟子陰笑道:“聽說翠雲小居美女無數,這次大家夥可有口福了。”


    其餘眾人均是大笑,口中所說**不堪,柳鶯鶯聽得麵色蒼白,待到眾人過去,心道這些人來意不善,須得快快通知掌門才成。


    當下瞧著陸幽道:“你後麵再來,我先回去通知諸位姐妹以及掌門。”


    陸幽點點頭,柳鶯鶯縱身而去,四海之靈笑道:“如此正好,你乘亂搶了玄靈石,叫他們狗咬狗。”


    陸幽隨著柳鶯鶯匆匆而去,這翠雲小居除去大路之外,還有一條近道,二人抄近道,到了翠雲小居。


    柳鶯鶯回了翠雲小居,速速到了翠雲小居一間廳堂內,不消片刻,少年跟隨柳鶯鶯而出。


    院中東西兩院姐妹也一並跟在身後,匆匆出了翠雲小居,各大門派弟子掌門此時也恰好趕來。


    天柱山掌門瞧見少年,冷道:“翠雲小居奪我等玄靈石,今日要是不給我等一個說法,定要翠雲小居絕跡江湖。”


    少年淡淡一笑,瞧著眾人道:“諸位,這玄靈石乃是能者居之,你等都是廢物一群,拿了玄靈石,豈不是暴殄天物。”


    “放屁,大言不慚,十大門派中唯有你翠雲小居都是娘們,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鑽在這女人窩裏麵,能厲害到哪裏去。”天機閣老者冷聲說道:“要不是奕星樓定了規矩,老子早就將你翠雲小居滅了七八個來回了。”


    “是嗎,那日我討要玄靈石時候,你天機閣可是乖乖拿出來的。”少年皺眉道:“莫非你天機閣連一群娘們和我這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都害怕。”


    眾人老臉一熱,當日這少年分別跟其他門派討要玄靈石,露過手段,眾人懼怕此人實力才交出玄靈石。


    如今人多勢眾,這才變了口風,鳳顏宮老者冷聲道:“閑話少說,今日你不交出玄靈石,定要你翠雲小居血濺三尺。”


    少年冷笑一聲,皺眉道:“你幾大門派滅了我翠雲小居,要是奕星樓怪罪下來,不知道諸位該作何解釋。”


    幽州十大門派,以奕星樓為首,奕星樓早有規矩,十大門派須得相親相愛,否則便是跟奕星樓過不去。


    這話一出口,鳳顏宮長老冷笑道:“那也是你翠雲小居先不講規矩,就算到了奕星樓那裏,我幾大門派據實相告,奕星樓也會秉持正義,明察秋毫。”


    “莫要跟他們廢話,大家並肩上,滅了翠雲小居。”一人喊了一聲,眾人操著兵刃,正欲動手,忽聽得一陣馬蹄聲音。


    眾人循目望去,一人一馬前來,那人裝扮分明是奕星樓弟子,沒想到奕星樓也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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