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見我一直不動勁兒,兔爺有點沉不住氣了,回頭就喊那些看守的人:“這個牢房裏的人呢?”


    那幾個剛被踹完的人趕緊跑過來了,小心翼翼就的告訴兔爺:“好生生就在裏麵呢!”


    “放屁!”聽這兔爺的意思,應該是暴跳如雷:“他也挺長時間沒吃東西了,怎麽看見了飯,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是不是你們這幫狗東西看守不利,把他給放跑了?”


    “哎呀,可不敢這麽說,我們,我們自打他進來了,一步都沒挪開過……”那幾個人頓時就給慌了:“真的,我們對天誓!他跑不了啊!”


    兔爺哪信,叫叫嚷嚷的了半天火,這才冷靜了一點,接著喃喃說道:“我小師弟的本事可不小,別是跑了吧?”


    那幾個看守一聽兔爺這話,似乎都愣了,以為兔爺在說什麽天方夜譚:“不是,那怎麽可能啊!上次就是在這個牢房出的事兒,我們已經加固了!您可能不知道,就是在您第一天來的那天!”


    謔,我說上次聽見老徐他們說,這地方要來一個什麽大人物,還把我誤認成了大人物了,感情說的竟然是兔爺。


    別說,看來兔爺之前可能還真沒騙我——也許他也不知道神相三其實是卞家的家主,是這一陣子才知道的。


    “上次關的是他,這次關的也是他,那他既然能跑第一次,自然就能跑第二次了!”兔爺直眉瞪眼的就衝著他們吼:“把鑰匙給我拿過來!”


    把幾個人一聽,都猶豫了一下:“可是,家主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論是誰來了要鑰匙,我們也都不能給……”


    “啪”,隻聽一聲脆響,怕是那說話被兔爺打了個趔趄:“哎呦……”


    其他人趕忙去攔著,可兔爺誰的麵子也不賣,叮鈴咣當一陣亂響,我就聽到了鑰匙出了的聲音。


    兔爺現在雖然已經打不過我了,但是他對付其他的一些雜魚,還是不在話下的。


    那倆人似乎也想攔著,可哪兒攔得住啊,“嘩啦”一聲,門就被兔爺給打開了。


    我這會兒早跟壁虎一樣,貼在了門後,兔爺本來就慌慌張張的,一見這個牢房裏麵,竟然真的沒有人,一下蹦了高:“你們這幫廢材,還真把他給放跑了!”


    那倆人一聽,跟著就上來了,一瞅“空蕩蕩”的牢房,膝蓋全軟了,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張皇失措的就說道:“這不可能啊……這怎麽可能啊……”


    兔爺急的跺腳,轉身要走,我心裏暗暗高興,你快走吧,你走,我也就能跟出去了——大家都在找人,自然想不到去把個“空牢房”鎖那麽周全。


    可這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麽了,他就福至心靈,往裏走了一步,去看看牆壁內側。


    不是我說,兔爺平時毛躁慣了,今天怎麽偏偏就謹慎起來了?難不成,我這點子運氣,還真是走到了末路上了?


    我沒法子,身子一轉,趁著兔爺還沒覺,一下纏在了他身上,“嗆”的一聲,嫻熟的就把三五斬邪給橫在了他脖子上:“你們誰動一下,我把他腦袋給削下來!”


    雖然這麽說,但跟我們老家的一句老話一樣,“叫喚雀兒沒肉”,我表麵虛張聲勢,其實劍鋒寒光離著兔爺一大截子,留幾分餘地,他就算亂動,也傷不到。


    那幾個看守一看事情急轉直下,更是白了臉——他們作為看守,要對這裏負責,丟了人肯定要倒黴,人要越獄,更好不到哪兒去,更別提我竟然還把“牛逼人物”給挾持成了人質,搞得他們一個個的,都欲哭無淚了起來:“有話您好好說……可千萬別傷人!”


    “廢物點心!”兔爺橫著眼睛罵了他們一句,轉頭看著我,表情倒是和緩一些了:“你個傻逼,我還以為你死


    了,人沒事就好。”


    我一下有點怔——兔爺的眼神是清明的,這話不是虛情假意,而是出自真心,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這麽關心我?


    “行了,你愣什麽,我知道你是個紙老虎,不會真把我怎麽樣。”兔爺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我勸你,還是考慮考慮,師父說了,這一陣子,你待在這裏最安全,要是出去了,不定會生什麽事兒呢!”


    “生事兒?”我聽著這話裏像是有文章,就問兔爺:“什麽意思?”


    “師父說了,你身上要有大變化,外麵多少人盯著呢!”兔爺連忙說道:“我不知道你這個傻逼身上能開出什麽花來,但是師父肯定不會跟你一樣虛張聲勢,所以現在,隻有這個接觸不到外麵的地方,對你來說才是最安全的,我這麽說吧,你一出去,保準引災!”


    這話說的我的心裏打了鼓——對了,上次雷公爺就要劈我,不過因為那些大量的魂瓶給我做避雷針,沒有劈成,後來我打碎了一個魂瓶,山神因為我而消失了,應該是算我做了一個罪孽,可能功德也有所減少,隻是不知道現在功德是個什麽程度了,反正,就在引雷劈的邊緣瘋狂試探。


    可我也不能就這麽算了啊,難道還得在這裏呆一輩子?隨便幹點什麽壞事就行了,我放心不下鍾靈秀,也放心不下小胖子。


    於是我梗著脖子就說道:“我不管這麽多,我朋友不是被你們給抓來了嗎?帶著我去見我朋友,我得把他先帶回去。”


    兔爺一聽,卻牛頭不對馬嘴的歎了口氣:“說你傻,你真傻。”


    嗯?這特麽的什麽意思?


    兔爺像是覺出來自己說漏了嘴,這才趕忙轉移了話題:“那可以,你朋友在西邊,我帶你過去。”


    我嘴上答應了,其實卻暗暗的把剛才那個阿七派來的傳聲蟲取了出來,當指南針。


    那兩個守衛趁著我跟兔爺說話,屁滾尿流的就摸了牆上一個什麽東西——好像是個警報器吧?一下子,西頭的走廊出口就人聲鼎沸,殺來了大部隊。


    不過他們一看,“牛逼人物”在我手裏,一個個都傻了眼,想上來又不敢上來,還是兔爺說話硬氣:“都瞎嗎?給我讓開!”


    那些人沒法子,跟退潮似得分在兩側,讓出了一條路來。


    兔爺指的方向,跟傳聲蟲指的一樣,我跟著就過去了。


    這個地方,就是神相三平時所在的地方。


    我也猜的出來兔爺是怎麽想的——他其實是想把我帶到了神相三那裏,讓神相三想法子把我給留在這裏。


    不過現如今,誰手裏都有人質,都是一拍兩瞪眼的事兒,誰怕誰啊?我不信神相三能眼睜睜的看我把兔爺給怎麽著了。


    “黑阿哥!”這會兒,一個腦袋從一扇小窗戶裏伸了出來,十分興奮的說道:“你來了,是來接我的莫?”


    我有點尷尬,隻好說道:“你……還是求求你師父吧!”


    阿七興奮的小臉一瞬間有點失望,我不好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跟著兔爺就往裏麵走。


    “哎呀,小師弟!”聽見這邊亂,丁嘉悅倒是先開門出來了,一見這個情景,嗓子都給劈了:“你瘋了嗎?”


    “要瘋也是你們逼瘋的。”我拿腔作勢的把三五斬邪衝著兔爺的脖子靠的更近了一些:“把我朋友放了,咱們還有商量的餘地!”


    門開著,神相三肯定能聽到我的話。


    丁嘉悅聽了我這麽“大逆不道”的話,臉都給白了,還想說話,神相三的聲音就從房間裏麵沉穩的響了起來:“讓他進來,他朋友,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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