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夜管沈清毅叫哥哥,也讓他叫她妹妹,可是沈清毅還是不肯。


    蘇夜搖搖頭,“哥哥你不要急著拒絕,你可知道,你和弟弟本是外男,而我是後宮妃嬪,皇帝怎麽能放心讓你來我這後宮裏頭?”


    這?沈清毅倒是還真的不甚明白。


    蘇夜拉住墨色的手,眉尖微微上挑,“聽說,哥哥家裏原本是有個女孩的,隻是幾年前那女孩說要進京,離開了家,從此就開始杳無音信,人跡全無,是嗎?”


    沈清毅挑起眉頭看著蘇夜,她說的可不正是墨色?“是,不知娘娘您問這件事,是何意?”


    墨色卻已經知道蘇夜的意思了,她們之前就商量過這樣做能不能行的通。雖然風險會有一點大,不過這樣做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墨色她們這一支,從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沈清軒沈清毅聯係了,而且前朝後宮相互呼應,無論是蘇夜還是沈清軒沈清毅在這後宮和朝堂之上的地位,都能在很大程度上得到鞏固,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隻是當時覺得這一招走的太險,又沒辦法和沈清軒他們見麵,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在書信裏麵商量的,所以還未商議出結果,就被擱置了下去。墨色她們本來也是打算在有機會和沈清軒二人見麵之前,先敲定這件事情。隻是沒想到今日蘇夜是真的給了墨色一個驚喜,大哥和小弟來的突然,她們也沒來得及商量。


    不過,既然今日蘇夜提出來了,就看看眾人的意見也好。


    蘇夜接著開口,“我呢,在入宮以前,是個孤兒,具體為何是孤兒,我沒有記載在冊。”蘇夜挑起眉頭,看著沈清毅,“不過,我剛剛想起來,我小的時候,也是有家人的,隻是某一次,我離開了家,就再也找不回去了。”


    蘇夜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有一些苦惱,“我隻記得好像我家裏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我那哥哥,博學多識,自小就立誌定要為國家出力。我的那個弟弟啊,足智多謀,從小就能熟練運用各種兵法,他也有誌以後在疆場上熱血殺敵,報效祖國。”


    蘇夜直直的盯著沈清毅,“哥哥,你看,你,像不像是我的哥哥,我,又和你那走失的妹妹有幾分相似?”


    沈清毅一驚,這,可是欺君大罪!


    沈清軒卻拍手而笑道,“難怪我和姐姐一見如故,原來竟還有這樣的關係,那我們可不就是親姐弟了?”


    沈清軒語氣裏帶了一點打趣,他看著蘇夜和墨色,轉頭對蘇夜說,“親姐姐,你可要對我姐好一點!我姐這是把我們都跟你綁在一起了啊,我姐這是,”沈清軒礙於大哥在這裏,後麵的半句話隻是用唇語來說的,沒有真正出聲,“我姐這是見色忘親啊!”


    墨色心裏一緊,這就被他看出來了?隻是,好像他接受的,還挺好?


    蘇夜心裏麵卻受用極了,輕輕摟住墨色的腰,轉頭看了墨色一眼,眼睛裏麵滿滿的喜歡幾乎就要溢了出來。


    蘇夜鄭重的點頭,“放心。”


    沈清毅卻還在低頭思索這樣做的利弊。


    過了片刻,沈清毅抬起頭來,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在三個人的目光裏,露出一個十分儒雅的笑容來。


    四人在這景仁宮的正殿裏帶了好久,直到宮門將禁,沈清毅和沈清軒二人才相繼離宮。


    年三十那日,吃酒,守歲,不一一贅述。


    大年初一這一天,景仁宮起了一個大早。、


    蘇夜剛吃了早飯,就攜了墨色和北檸去了皇上的養心殿。


    待蘇夜從養心殿出來,已經過了正午。


    隨著蘇夜從養心殿出來,福子公公也帶了新的聖旨出來。


    “蘇氏蘇夜,明禮知書,深得朕意,晉為嬪,號燁嬪,居景仁宮,欽此。”


    聖旨一出,後宮嘩然,怎麽蘇夜這一夜之間,就升為了嬪了?


    這晉升,是不是太過兒戲?


    不過,很快,宮中就傳來了消息,蘇夜,原來竟是沈清毅的妹妹,沈清軒的哥哥!


    此流言一出,震驚朝野,之前還有人說,幸虧這沈氏兄弟二人家中沒有女子,否了入了宮,還不是要雄霸後宮?


    沒想到,沈家不僅有女兒,那女兒還早早入了宮,不靠家世地位,隻憑借一己之力,就在後宮混得是風生水起。


    她本身就已經十分厲害。


    如今再加上這兄弟二人,一個在戰場上麵殺敵有功,一個剛剛平了陳州的冤案,升任尚書省左仆射,朝中二品大員的高位!


    若蘇夜和這兄弟兩人有什麽關係,那麽,升了嬪位倒是正常的事情。


    待到後來皇帝出言證實了這件事情,前朝後宮都安靜下來。


    前朝上麵,沈清毅如日中天,風頭正勁,沈清軒雖然如今是個四品,但是武將,平時沒有用武之地,可若是真的兩國交戰,行兵打仗,那戰功,積累的就像是騎了汗血寶馬一樣快,一日千裏,都是說少了。


    後宮之中,燁貴人更是一枝獨秀。原本楚貴人還能和其相爭一二,隻是也不知最近怎麽了,楚貴人去皇上那裏的次數明顯少了下來,伺候皇上時,竟然偶爾會心不在焉。這後宮中可是從來都不缺少女人,漸漸的,楚貴人也漸漸被皇帝冷落下來。


    這前朝後宮相連,大勢已成,沈氏兄弟和蘇夜,就這麽牢牢站穩了腳跟。


    燁嬪,是嬪位,已經是這宮裏正經的主子了,理應搬至正殿。


    大年初六,景仁宮主殿被收拾出來,當日,蘇夜便從偏殿搬到了景仁宮正殿。


    皇上賜的東西如同流水一樣被小太監一樣一樣的送了過來。


    墨色是負責掌管蘇夜的小金庫的,她讓人打開庫房,把皇上賞賜的東西一樣一樣造冊登記,分門別類的分好,又親眼看著人把東西穩妥的受了起來,這才親自去鎖了小金庫的門,收好了鑰匙。


    值得一提的是,皇上還賞賜給蘇夜一枚玉佩,是一隻鳳凰,用檀香木的盒子裝著,單獨送到了蘇夜的屋中。


    墨色恭恭敬敬的從福子公公手中收下這單獨送過來的玉佩,還給蘇夜看了。


    福子公公推辭了墨色給的大大的紅包,走的時候,特意告訴墨色,皇上賞賜的這枚玉佩,原本是龍鳳呈祥的一對,那條龍在皇上那裏,這鳳就賜給了燁嬪。


    皇上,可是連皇後都沒給。


    墨色連連道謝,受了福子公公的好意,又親自送了公公出門。


    墨色回宮的時候,就見蘇夜興致缺缺的把那檀香木盒往旁邊一扔。


    墨色失笑,把這盒子單獨收了起來。


    正月十五剛剛過去,皇後娘娘,又病了。


    正月十五那日,皇後娘娘吃酒吃的有點多,她看著外麵明亮的月亮,也不知怎麽想的,就非要去景仁宮。


    連衣服都沒有穿,皇後娘娘放下酒杯,直接就一身單衣走到了冷風裏。


    剛巧前一日下過雪,外麵降溫。


    眾人穿的極厚,在這凜冽的風中還禁不住打寒戰,更何況連外衣都未穿,隻是單衣出來的皇後娘娘。


    所以即使宮女們趕緊過去給皇後娘娘披了衣服,被這冷風一激,皇後娘娘還沒走到景仁宮,就倒了下去。


    杜若趕緊打發了人去請太醫。


    那小宮女請了太醫回來,待太醫們進去給皇後看病,她氣鼓鼓的走啊杜若麵前。


    狠狠把大衣一脫,她氣的臉都紅了,“杜若姑姑,太過分了,那胡太醫也太不把咱們娘娘放在心上了!我今日去的時候,想著他醫書超群,就他來給咱們娘娘診病,誰想到他明明沒事,就是推脫著不來,連著那個小七他都不讓過來!”


    那宮女想起胡太醫說的話,又委屈,又氣憤,眼睛紅了一圈,“他還說,他還說,他不醫病入膏肓之人,便是身體康健,心病,亦是藥石無醫!”


    那宮女跺跺腳,“姑姑,他欺人太甚!”


    杜若聽了,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不過片刻,她又恢複了正常,“好了,你下去吧,也許是胡太醫有事情呢,他是太醫院院判,豈是你我可以議論的?”


    那宮女猶自不服,她皺皺眉頭,“姑姑!”


    杜若擺擺手,“好了,你下去吧。”


    委屈的行了禮,“是,姑姑。”


    皇後娘娘病了,後宮的答應常在們需要輪流給皇後娘娘侍疾,蘇夜是嬪,侍疾倒是不需要,但是每日的請安卻是必須的。


    請安的時候,皇後娘娘看見了墨色,隻是多看她幾眼,然後便揮揮手,讓蘇夜退下了。


    隻是,皇後娘娘的病,似乎好的快了一些。


    過了正月,皇後娘娘的病,終於大好了。


    杜若這才把當初胡太醫不肯給皇後娘娘診病的事情和皇後娘娘說了。


    皇後娘娘懶懶的躺在榻上看書,聞言,她放下手中的書,歎了一口氣,“原本,是想著留他一命的,沒想到,他倒是不識好歹。”


    皇後娘娘隨手拿起一塊糖,剝掉了皮放進口中,淡淡的吩咐,“那就,讓他過來一趟吧,也正好可以看看,他對我們,是不是真的,忠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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