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謐的離開,對傅府來說並沒有任何改變。


    錦朝朝休息一晚,次日來到店鋪。


    瞿嬌的父親瞿誌道手裏提了一堆禮品,站在門口,等候多時。


    看到錦朝朝過來,他連忙上前,非常客氣小心翼翼地開口,“錦小姐,那天在警察局場麵鬧哄哄的,當時沒顧得上跟您說一聲感謝。今日特地過來,想感謝您的同時,還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


    錦朝朝看著麵前的男人,不到五十歲頭發都白了,整個人憔悴得黃幹黑瘦。


    “先生太客氣了,有什麽事,咱們進店裏說。”


    錦朝朝打開門,把昨晚布下的陣法收起來,邀請瞿誌道坐下。


    瞿誌道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等錦朝朝把泡好的茶給他,他也沒心情喝。


    “我知先生恨鐵不成鋼,心裏替女兒不值,又恨自己眼看女兒跳入火坑,卻無能為力......”錦朝朝歎息一聲拿過團扇,輕輕次搖晃著,眼神悠遠又清冷,“人理應尊重他人命運,就算是父母,也應該尊重兒女的人生。”


    瞿誌道眼圈一紅,大男人落淚,“當初不讓她嫁,她以死相逼。這才幾年時間,我們千嬌百寵的女兒,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錦朝朝也是惋惜。


    隻希望年輕的姑娘,能學會識人。


    人與人相處不存在太舒服的關係。


    如果一個人,讓你感覺非常舒服,或者讓你感到他極為貼心,那就得小心了。


    自古以來,親媽都不會慣著你,別人又為什麽要對你體貼入微?


    愛或許可以讓人為對方付出所有。


    但愛的前提,也是你值得被愛,雙方手中有相互對等的籌碼。


    錦朝朝拿過紙巾遞給瞿誌道:“如今她已經知道錯了,想來往後會更加珍惜生命,熱愛生活。”


    瞿誌道擦去眼淚,仍舊一臉愁容,“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去是留,又成了一個糾結的事情。”


    他的意思是,既然要和那個男人斷,就斷幹淨。


    這個孩子不要最好。


    可瞿嬌覺得,孩子是無辜的。


    她是被渣男騙了,但孩子有什麽錯。


    錦朝朝揉了揉眉心,之後抬起眼皮看向瞿誌道:“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有些事能管,她會毫不猶豫出手。


    有些事情不該管,她堅決不插手。


    瞿誌道沉默片刻站起身,看向錦朝朝深深地鞠了一躬,“錦小姐,我這次找你其實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張彪的賠償由我來付。”


    錦朝朝抬頭,驚訝挑眉,“先生何出此言?”


    “您能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我感激不盡。當時就算你不出手,事後我也不會繞過他。”瞿誌道不想讓錦朝朝做了好事寒了心。


    錦朝朝搖頭,“這件事是我做的,就應該承擔責任。你有感激之心,我甚感欣慰。”


    人是她打的,若是讓他支付賠償,怎麽都說不過去。


    瞿誌道彎腰鞠躬,態度堅決,“錦小姐,是我教女無方,請你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


    錦朝朝靠在椅子上,態度冷然,“你若真想贖罪,就不妨站在你女兒的角度為她多考慮。厚愛加身猶如身披鎧甲,你若真的愛她,她又怎會離經叛道。站在父親的角度,你要給她足夠的偏愛和安全感,小時候就教育她知對錯,長大了她又怎會輕易被壞人欺騙?”


    在她做錯了事以後,再告訴她錯了,完全沒有意義。


    每個成年人,都有基本判斷對錯的能力。


    瞿誌道見錦朝朝坐在那,態度清冷,眉宇間盡是威嚴。


    他回憶起以前,心裏莫名地感到惶恐。


    女兒是妻子一手帶大,那些年他熱衷於釣魚,工作之餘,把所有的時間都投身在釣魚愛好中。


    他幾乎都沒管過這個孩子。


    等到他想管的時候,女兒長大了,不聽他的話。


    錦朝朝的話,猶如一記悶錘,砸得他頭暈眼花。


    他好像沒有好好地愛過這個孩子,沒有給過她足夠的陪伴,所以她的離經叛道,從來都不是不是她的錯!!!


    錦朝朝見男人在思考,拿過茶杯,重新泡了一杯熱茶。


    瞿誌道拿著茶杯,木訥地喝下茶水。


    他此時猶如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垂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悠然開口,“聽您一席話,感覺我這五十年白活了。我知道孩子沒教育好,是我的錯。可我竟然不知道,錯在這裏。”


    他自嘲一笑,雙頭抱頭,痛苦不堪。


    錦朝朝不忍他如此,再次開口道:“愛什麽時候來都不晚,先生與其在這兒痛苦,還不如多想想怎麽彌補。”


    瞿誌道努力平複情緒。


    他雙眼通紅,看向錦朝朝,再次鄭重鞠躬,“錦小姐,您簡直就是我們家的恩人。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如果不是你,我還會和女兒爭論這個孩子的去留。這一次我決定遵從她的選擇,做她的靠山,而不是告訴她對錯。”


    錦朝朝勾了勾唇,沒有言語。


    瞿誌道從店鋪出來,忽然感到一身輕鬆。


    他發現一個人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不知道自己的錯誤,反而以高高的姿態,去教育別人。


    他這個失職的父親,又有什麽資格去教育女兒。


    現在的他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輕鬆,也知道未來的方向。


    *


    傍晚吃過晚飯,錦朝朝和傅霆淵一起漫步在花園的小路上。


    傅霆淵穿著一身米色的休閑服,飄逸的短發迎著幽幽的晚風,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三百六十度的好看。


    他牽著錦朝朝的手,走在小路上,當真是郎才女貌,引得家裏的仆從們個個露出豔羨的目光。


    傅霆淵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即開口,“傑爾斯死了!”


    錦朝朝腳步一頓,片刻後歎了口氣,“這麽快嗎?”


    她早知他會死,卻不想死得這麽快。


    傅霆淵根據查到的消息所知:“傑爾斯逃走以後,立即組織了一百多人的隊伍前去尋寶。結果船在迷霧中失去方向,被一股神秘力量引到一片雷暴區。最後船上一百多人,隻有六七個險象環生,逃了回來。”


    “那寶藏圖呢?”錦朝朝問。


    傅霆淵目光越發的深邃,“回來的這七個人都說沒看到,但究竟什麽情況,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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