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孫後輩依照輩分看穆
程清璿走到空處，看著殯儀館的職員走過來，攤開雙手對穆安寧的子子孫孫說：“給你們五分鍾時間，見老人最後一麵吧！”
李牧肩膀一直聳，也暗自抹淚。
在母親的棺材前，七八個子孫後輩都抑製不住情緒，崩潰大哭。
母親與孩子的愛，是這世上最純粹無私的愛，是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渴望的愛。
“媽！你好走啊！”大兒子跪著爬到穆安寧棺材旁，他看著棺材裏遺容安詳的穆安寧，哭得像個孩子，“你這一走，我們仨兒，就沒有媽了！”大廳裏的親朋好友聽了這話，全都紅了眼睛。
聞言，穆安寧的女兒跟兩個兒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好了，該送去火化了。”
她的聲音很輕柔，就連李牧都沒有聽到。
“老師，走好。”
程清璿將白菊放在穆安寧肩頭，心頭酸澀。
她躺在棺材裏，身邊放著幾株白菊，悲傷的哀樂在大廳裏回響，穆安寧老人的子子孫孫跪坐在地上，哭成一片。長孫李牧垂首站在悼念廳裏，精神不濟。
跟著李牧來到殯儀館，穆安寧的遺體還未火化。
李牧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複如常，“自然可以。”
“我可以去送她最後一程嗎？”
一晃五十年，故人年輕時的一顰一笑她還深刻記得，這一晃眼，故人卻躺在了冰冷了棺材裏。
“怎麽會？”程清璿有些難以接受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穆安寧是個八十幾歲的老人，本就是將死之人。但對程清璿來說，穆安寧還是大學裏那個年輕美麗的老師，明明在去年，她們還一起探討過時尚…
李牧點了點頭，“是的，我奶奶她老人家於今天下午三點仙逝。”
眺目望向殯儀館的方向，程清璿動動嘴唇，開口，聲音微澀：“該不會是…穆老夫人她…”
一聽這名兒，程清璿頓時想起來他們之前是在何處見過，這李牧，不正是她大學老師穆安寧的孫子麽？上次z大校慶，兩人還曾見過麵。聯想到李牧剛才接電話說的那些話，程清璿表情微變。
李牧點頭，縱然悲傷，卻不忘微笑。“你不記得我了？我叫李牧，我奶奶是穆安寧，你們之前在z大見過的。”
程清璿指了指自己，反問一句：“你在跟我說話？”
那人主動開口，彬彬有禮，看上去是個教養很好的人。
“又見麵了。”
那人掛斷電話，一抬頭，看到程清璿，先是一怔。
前方分叉去殯儀館的小道上，站著一個身穿灰色夾克的男人，夜裏的風將他的圍巾吹得飄搖，他握著電話，聲音聽著情緒很低落。程清璿停下腳步看他，總覺得這人有幾分熟悉。
“勞您關心，我沒事，人都要過這一關。”
“您放心，一切有我，我會安排好下葬儀式。”
“是的，奶奶她老人家已經走了，走時很安詳。”
看了眼燈光明亮的城區，隔得倒也不遠，走幾分鍾就到了。程清璿猶豫了兩秒，邁腿走進黑暗裏。很少有小偷會潛伏在殯儀館附近搶劫，程清璿一個人走在空曠無人的馬路，倒也不怕遇到壞人，再說，她包裏還放著雙節棍防身。
程清璿愣了愣，節能公交車的終點竟然是殯儀館，倒是像極了人生，人一生且驕傲且狂放，到頭來，也不過是躺在殯儀館裏的一抔白灰。
程清璿提著包下車，剛一下車，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傷心的哭聲。聲音不止一道，應該是誰家出了事，程清璿環顧一圈四周，卻沒瞧見這附近有住戶區。司機拿著茶杯朝公車站外走，邊說：“別看了，從這條小路往前走兩百米，是一家殯儀館，每天晚上都有家屬哭，習慣了就好。”
眼神先是閃過迷茫，幾秒之後，程清璿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公車上。“哦，謝謝。”
車上，隻剩下她跟司機二人。司機搖醒程清璿，“該下車了，到終點站了！”
程清璿這一覺，竟然睡到了終點站。
每一躺公車，都是一段獨自的人生，唯一的不同，公車你可以自由選擇上下車站，而人生，一旦選擇了上路，就再也不許回頭。
程清璿看著青年男人，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車上隻有一個年輕人，跟三個中年人，看著都很疲憊，尤其是哪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應該是剛出入社會打拚的。受了一天白眼，也隻有公交車上小小的一張椅子允許他暫時放縱。
程清璿刷了卡，走到公車最後一排坐下。
“三塊。”
節能公車的路線跟普通公車路線不一樣，這還是她第一次坐這趟車，也不知道會開到哪裏，便說：“隨便。”
“到哪兒？”司機看著正前方，頭也不回地問。
公交車已經下了班，隻有節能公交還在馬路上悠悠地晃，承載著底層打拚的工人跟白領。
看著電梯鏡麵裏有些疲憊的自己，程清璿揉揉脖子，微抿著唇，趕完超量的工作量，她腦子都渾濁了，連帶著那對往日裏水靈靈的眼睛也變得空蒙。
程清璿關了辦公室的燈，乘電梯下樓。
一直工作到十點，她才將穆蘭夫人交代的工作做完。
3月12號這一天，是程清璿的生日，但她卻被被穆蘭夫人留下來加班了。
程清璿走到空處，看著殯儀館的職員走過來，攤開雙手對穆安寧的子子孫孫說：“給你們五分鍾時間，見老人最後一麵吧！”
李牧肩膀一直聳，也暗自抹淚。
在母親的棺材前，七八個子孫後輩都抑製不住情緒，崩潰大哭。
母親與孩子的愛，是這世上最純粹無私的愛，是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渴望的愛。
“媽！你好走啊！”大兒子跪著爬到穆安寧棺材旁，他看著棺材裏遺容安詳的穆安寧，哭得像個孩子，“你這一走，我們仨兒，就沒有媽了！”大廳裏的親朋好友聽了這話，全都紅了眼睛。
聞言，穆安寧的女兒跟兩個兒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好了，該送去火化了。”
她的聲音很輕柔，就連李牧都沒有聽到。
“老師，走好。”
程清璿將白菊放在穆安寧肩頭，心頭酸澀。
她躺在棺材裏，身邊放著幾株白菊，悲傷的哀樂在大廳裏回響，穆安寧老人的子子孫孫跪坐在地上，哭成一片。長孫李牧垂首站在悼念廳裏，精神不濟。
跟著李牧來到殯儀館，穆安寧的遺體還未火化。
李牧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複如常，“自然可以。”
“我可以去送她最後一程嗎？”
一晃五十年，故人年輕時的一顰一笑她還深刻記得，這一晃眼，故人卻躺在了冰冷了棺材裏。
“怎麽會？”程清璿有些難以接受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穆安寧是個八十幾歲的老人，本就是將死之人。但對程清璿來說，穆安寧還是大學裏那個年輕美麗的老師，明明在去年，她們還一起探討過時尚…
李牧點了點頭，“是的，我奶奶她老人家於今天下午三點仙逝。”
眺目望向殯儀館的方向，程清璿動動嘴唇，開口，聲音微澀：“該不會是…穆老夫人她…”
一聽這名兒，程清璿頓時想起來他們之前是在何處見過，這李牧，不正是她大學老師穆安寧的孫子麽？上次z大校慶，兩人還曾見過麵。聯想到李牧剛才接電話說的那些話，程清璿表情微變。
李牧點頭，縱然悲傷，卻不忘微笑。“你不記得我了？我叫李牧，我奶奶是穆安寧，你們之前在z大見過的。”
程清璿指了指自己，反問一句：“你在跟我說話？”
那人主動開口，彬彬有禮，看上去是個教養很好的人。
“又見麵了。”
那人掛斷電話，一抬頭，看到程清璿，先是一怔。
前方分叉去殯儀館的小道上，站著一個身穿灰色夾克的男人，夜裏的風將他的圍巾吹得飄搖，他握著電話，聲音聽著情緒很低落。程清璿停下腳步看他，總覺得這人有幾分熟悉。
“勞您關心，我沒事，人都要過這一關。”
“您放心，一切有我，我會安排好下葬儀式。”
“是的，奶奶她老人家已經走了，走時很安詳。”
看了眼燈光明亮的城區，隔得倒也不遠，走幾分鍾就到了。程清璿猶豫了兩秒，邁腿走進黑暗裏。很少有小偷會潛伏在殯儀館附近搶劫，程清璿一個人走在空曠無人的馬路，倒也不怕遇到壞人，再說，她包裏還放著雙節棍防身。
程清璿愣了愣，節能公交車的終點竟然是殯儀館，倒是像極了人生，人一生且驕傲且狂放，到頭來，也不過是躺在殯儀館裏的一抔白灰。
程清璿提著包下車，剛一下車，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傷心的哭聲。聲音不止一道，應該是誰家出了事，程清璿環顧一圈四周，卻沒瞧見這附近有住戶區。司機拿著茶杯朝公車站外走，邊說：“別看了，從這條小路往前走兩百米，是一家殯儀館，每天晚上都有家屬哭，習慣了就好。”
眼神先是閃過迷茫，幾秒之後，程清璿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公車上。“哦，謝謝。”
車上，隻剩下她跟司機二人。司機搖醒程清璿，“該下車了，到終點站了！”
程清璿這一覺，竟然睡到了終點站。
每一躺公車，都是一段獨自的人生，唯一的不同，公車你可以自由選擇上下車站，而人生，一旦選擇了上路，就再也不許回頭。
程清璿看著青年男人，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車上隻有一個年輕人，跟三個中年人，看著都很疲憊，尤其是哪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應該是剛出入社會打拚的。受了一天白眼，也隻有公交車上小小的一張椅子允許他暫時放縱。
程清璿刷了卡，走到公車最後一排坐下。
“三塊。”
節能公車的路線跟普通公車路線不一樣，這還是她第一次坐這趟車，也不知道會開到哪裏，便說：“隨便。”
“到哪兒？”司機看著正前方，頭也不回地問。
公交車已經下了班，隻有節能公交還在馬路上悠悠地晃，承載著底層打拚的工人跟白領。
看著電梯鏡麵裏有些疲憊的自己，程清璿揉揉脖子，微抿著唇，趕完超量的工作量，她腦子都渾濁了，連帶著那對往日裏水靈靈的眼睛也變得空蒙。
程清璿關了辦公室的燈，乘電梯下樓。
一直工作到十點，她才將穆蘭夫人交代的工作做完。
3月12號這一天，是程清璿的生日，但她卻被被穆蘭夫人留下來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