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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爺走後,戚望之似乎並不著急去大堂,反而慢條斯理的坐了下來,吩咐丫鬟重沏一壺茶,慢慢的品著,頗有一種悠閑之姿。


    “怎麽不說話了?不是說今兒在文伯侯府受了驚嚇嗎?”戚望之戲謔的看著嬌娘,含笑說道,帶著幾分打趣的意味。


    嬌娘含著下唇,腦子裏亂成了一團,好半響,深呼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掛上笑容,紅唇微微上翹,語氣中帶著幾分委屈:“爺都曉得妾不過是隨意編排個理由哄您過來,何苦還這般問妾。”


    戚望之輕笑一聲,伸手挑起嬌娘的下顎,問道:“當真沒有什麽想跟爺說的?”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嬌娘卻隱約覺得他指的是太子爺,隻是直接告訴她絕對不能問。


    “沒有。”嬌娘回答的利落,水眸一轉,紅豔豔的小嘴一嘟,嬌笑著:“不過妾要跟爺告上一狀。”


    戚望之挑起了眉頭,輕‘嗯’了一聲。


    “爺就會哄我,原還說什麽黃鶴翎是獨一份,今兒我才知道,原來別人府上還有一盆,人家可想著讓這二株黃鶴翎成雙成對呢!”嬌娘輕哼一聲,帶著幾分嗔意的睨了戚望之一眼。


    戚望之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後便摟著嬌娘笑了起來:“這醋吃的可沒個道理了。”


    嬌娘眼睛一瞪,眼眶便紅了起來,眼淚一顆顆的滾落,泣聲道:“怎麽就沒有道理,若不是今兒遇見了那羅家六娘子,妾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出,您若是對那羅家六娘子無意,好端端的又怎會送人家黃鶴翎。”嬌娘亂說一氣,真真假假,她何嚐不知道戚望之對那羅家六娘子無意,那株黃鶴翎也不是贈贈與的她,隻是,必須要一步步試探,試探羅家六娘子口中的姐姐在戚望之心中是否占有一席之地,於她可有弊端。


    戚望之發現嬌娘哭起來和許多女人不同,既不是會像市井婦人那樣不顧體麵的嚎啕大哭,也不像府裏的女人那樣無聲落淚,她總是細聲細氣的啜泣,眼裏帶著理直氣壯的指責,像一個討不到糖吃的孩子一樣,讓人會從心裏生出幾分縱容。


    “越發的嬌氣了,你說那羅家六娘子我都不記得是哪個,又何來得有意呢!不過一盆黃鶴翎,那也是早幾年的事了,你若是不喜,我便讓人去羅家討回來可好?”戚望之輕聲哄道,用袖子沾了沾嬌娘臉上的淚珠。


    嬌娘輕哼一聲,撇開了臉,惱道:“才不稀罕呢!一會兒就讓人把院裏那盆黃鶴翎丟了去,免得瞧了礙眼。”一邊說著,一邊嫌棄的拍開戚望之的手,嘟著嘴道:“您離妾遠著些,瞧這絳紅色妾心裏就不舒坦了。”


    “越發的上臉了。”戚望之沉了沉麵孔,卻在瞧見嬌娘越發委屈的目光後,歎了一聲:“不稀罕就不稀罕吧!在讓人給你尋更好的來便是了。”


    嬌娘卻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輕輕抽泣了幾聲,咬著下唇,在戚望之懷裏扭了扭,軟聲道:“爺,您當真沒有騙妾?您真的不喜歡那羅家六娘子?”


    戚望之失笑:“不過是想攀高枝的罷了,這世上素來不缺這樣的女子,難不成爺還要每個都記住?依你的話,若是爺真對她有意,如今這墜玉閣的主子可還會是你?”戚望之話裏帶了幾分明顯的不屑。


    嬌娘知那不屑並不是作假,卻鬧不清戚望之到底與羅家有何牽扯,便作出幾分小性:“那她為何要說一些讓人疑心的話?”


    戚望之執起嬌娘冰涼的指尖把玩,笑了起來,略有深意的說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罷了。”羅家,嗬,當真是嫌日子過的太舒坦了,竟敢接連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左右爺心裏沒有她,妾便安心了。”嬌娘見戚望之不曾多說,自不敢深問,一步步的試探至今已是足夠了,便做足了小女兒姿態,賴在他懷裏笑的歡喜。


    戚望之在墜玉閣呆到了深夜方才離去,這一日,於王清然而言卻是說不出難堪,清冷的新房,深夜才歸的夫婿,草草了事的初夜,似乎昭示著她的到來僅僅是為了孕育出帶有王氏血脈的子嗣。


    次日一早,王清然早早來到頤和軒與眾人見禮。


    嬌娘打量著王清然,見她穿著一身淡粉的齊胸襦裙,柔和了眉宇之間的英氣,臉色微紅,笑起來帶了幾分羞怯,唯有那雙眼睛透著神采飛揚,顯出一股子鮮活。


    戚望之神色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不耐,待王清然敬過茶後,便起身離去,留下一臉尷尬的王清然。


    豫王妃拍了拍王清然的手,溫聲道:“這幾日朝中事多,爺不免心情有些不好,卻不是衝著你的。”


    王清然心裏苦笑,這話騙得了哪個呢!


    “妾明白。”


    豫王妃笑了下,又與嬌娘道:“聽說昨個你不舒服?鬧得爺陪了你大半夜,如今可是好了?”豫王妃如今與嬌娘已是有些撕破了臉,故而這話說的便帶了幾分諷刺之意。


    嬌娘似沒有聽出豫王妃話中的含義,笑吟吟的回道:“勞王妃惦記了,其實妾也無大礙,隻是爺不放心,就多留了一會,倒顯得妾嬌氣了。”


    豫王妃淡淡一笑,略有幾分挑撥之意的說道:“這府裏的哪個不是嬌氣的呢!不過是爺偏疼你些罷了。”


    豫王妃的話一出口,韓側妃臉色便沉了幾分,笑道:“爺自然是要偏疼的,不過如今新妹妹進了府,隻怕爺的心又要偏了,妹妹可莫要吃那幹醋才好。”


    嬌娘心裏覺得好笑,戚望之的心就是偏到天上去,也偏不到王清然的身上,莫說她本就不會吃那勞什子的醋,便吃,也吃不到那王清然的身上。


    “韓側妃又拿我來打趣了,真若說偏疼,這府裏哪個不曉得爺最是偏疼你不過,平日裏隻要你得月樓來人,爺便是有天大的事也會過去一趟。”嬌娘紅唇一彎,似笑非笑的看著韓側妃,至於這話裏的意思,在座的哪個又不明了呢!


    幾位庶妃以娟帕掩口無聲笑了起來,想那韓側妃敢三不五時的截人,不過是仗著生了湘姐兒,而魏側妃,那真是應了王妃的話,得了爺的偏寵,竟敢在小王氏的喜日截人不說,還能把爺留到了下半夜,這般才真叫一個本事呢!


    “你……”韓側妃瞪了眼睛,她焉能不知嬌娘是在嘲諷於她。


    嬌娘挑起了娥眉,笑盈盈的看著韓側妃。


    王清然若有所思的在二人之間回望,雖惱嬌娘昨日給自己的難堪,卻也曉得眼下自己動不得她,隻瞧今日,她麵對王妃都不讓分毫,便知她自有底氣。


    “你們二個見麵就跟鬥雞似的,每一日能讓人安生。”豫王妃蹙起了眉頭,沉聲說道:“我這也不留你們了,都回了吧!”


    嬌娘一反常態的第一個起了身,微笑襝衽,動作如行雲流水,姿態甚是好看。


    “魏側妃慢行一步,等等妾。”李庶妃在嬌娘身後喚道,邁著小碎步在後追了上來。


    嬌娘回頭看去,臉上帶著幾分笑意,說道:“李庶妃有事嗎?”


    “妾聽說您那墜玉閣的後庭院荷花開的甚美,便想厚著臉皮叨擾一二,不知魏側妃可允?”這李庶妃生的甚是嬌俏,笑起來便一副甜甜的討人歡喜的模樣。


    嬌娘自進了王府與這些後院的女人私下便不曾打過交到,見李庶妃這般說,心裏不免生疑,她自然不會認為這李庶妃是真心想要去看什麽荷花,不過是借此尋個由頭罷了。


    “這有何不可,李庶妃既有此雅興,便隨去我去就是了。”嬌娘含笑說道,因二人皆不是那悶性子,一道上說說笑笑,瞧著倒也分外和睦。


    嬌娘雖不知李庶妃來意,她素來卻是個沉得住氣的,故而隻撿了一些家常閑談,從衣裳說道首飾,又從首飾說道書畫,直到聊了近半個時辰,嬌娘端起手旁的粉刺描金蓋碗,漫不經心的撥弄起來。


    李庶妃知嬌娘有些不耐,隻是卻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話說與她知曉,她雖有意投向嬌娘,卻沒有完全把握她會當真領這個情,故而再三猶豫,待見了嬌娘擺出端茶送客的姿態,這才慌了起來,湊近嬌娘幾分,輕聲道:“魏側妃可否屏退下人,妾有些話想跟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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