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殺我,那就一起死!”被踩住腦袋的張素娥猛地尖叫一聲。


    法壇中狂風大作,妖異的紅芒忽明忽暗,不停閃爍,甚至整棟公寓樓都出現了劇烈的顫動。


    “不敢不敢。”我笑了笑,將踩在她腦袋上的腳稍稍鬆了鬆。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子!”張素娥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也沒做聲,腳下發力,頓時踩得她的腦袋嘎吱作響。


    “隻要我死,儀式立即就會啟動!”張素娥臉貼在地上,猙獰地叫道。


    “老兄,你去把它破了。”我招呼了一聲趙二。


    要是個正常人麽,這時候就應該假模假樣地看上一眼,然後大喝一聲,“小意思,看哥怎麽給你破了!”


    結果好麽,這二傻子愣了半天,居然搖搖頭說,“破……破不了,得……得很多時間……”


    而且還特別解釋了一下,說是如今張素娥與法壇一體相合,牽一發而動全身。


    “得得得,你別說了!”我趕緊打斷他。


    “哈哈哈哈……”張素娥聞言頓時放聲大笑,獰聲道,“今天就讓你們這幫人給我陪葬!”


    我嗬嗬笑了笑,“何必呢大姐?”衝著劉虔招了招手道,“兄弟,過來勸勸你媽。”


    隻是此時的劉虔臉色煞白,兩眼無神,早已經失魂落魄,我連喊了幾聲,他才像是陡然驚醒過來,然而看著地上的張素娥,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小子還能要點臉嗎?”張素娥厲聲罵道。


    “算了,今天看在劉虔兄弟的份上,放你一馬。”我說著把腳從張素娥腦袋上移開。


    後者倏忽從地上躍起,冷颼颼地盯著我道,“遲早有一天,老娘要把你小子給碎屍萬段!”


    “那可一言為定。”我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我得上哪去找你?”


    張素娥麵露古怪之色,寒聲道,“我要去神山朝聖,你小子可以來那裏找我!”


    “哦,摩雲嶺。”我恍然道。


    張素娥冷笑一聲,雙手結了個法咒。


    隨著她念出一段冗長的咒語,原本肆虐的狂風突然間消停了下來,法壇中那妖異的紅芒也逐漸消散,一下子變得風平浪靜。


    “你們要不要賭一賭,殺了我試試?”張素娥譏笑道。


    “媽……”劉虔忽然喊了一聲,伸著手朝著張素娥踉踉蹌蹌地走上一步。


    然而張素娥卻是沒看他一眼,忽地身形閃出,直接從頂樓躍了下去,轉眼間消失在黑暗中。


    “消散了,紅線消散了!”忽然間一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正是瞎大師那老頭。


    我們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立即開始仔細查看這法壇。


    不過好在,那張素娥也沒敢再作妖,這法壇終究是陷入了死寂,沒有再發出任何動靜。


    等到蔣隊長他們帶人趕到後,就把這公寓樓交給了他們處置。


    在回到協會總部後,東方已經微微發白,這難熬的一夜終於過去了。


    看到天色放亮,那瞎大師總算肯鬆開手,因為對於他來說,過了這一晚,就算是熬過了死劫。


    不管是第九局還是風水協會,所有人都是筋疲力盡,原本事情解決,大家夥總算可以稍稍休息片刻。


    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雖然鐵心樹的獻祭儀式被打斷,然而整個梧州城內依舊陰氣蒸騰,甚至連城內的花草樹木都承受不住陰氣的侵蝕,而開始枯萎乃至於腐爛。


    這也就意味著,如今的梧州城內根本就沒法再住人,普通人要在這裏麵呆上一陣,很快就得重病纏身。


    不過幸好獻祭中斷之後,瞎大師看到的纏繞在眾人身上的“紅線”也消失了,這樣一來,就可以把城內的居民開始往外轉移。


    如此浩大的撤離,哪怕是用了“瘟疫”的借口,勢必也會引起軒然大波,想瞞也瞞不住。


    隻不過這個東西,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要考慮的,就交給宋大師以及第九局的上層他們去頭疼吧。


    因為不知道梧州城究竟發生了什麽,剛剛回到協會總部的眾人,連一口水都來不及喝,又一把給撒了出去。


    “林會長,你帶閨女就別去了,在家裏歇歇腳。”蔣隊長把我給摁回了椅子上。


    我看了一眼懷裏的喜寶,見這小姑娘打著哈欠像是要睡了,想想再往外折騰也不是個事,就從善如流,在總部這邊留守。


    至於邵子龍、沈青瑤、王福、張均等人,包括餘麟這個大夫,都是忙得飛起。


    鄭元德、周浩海和陳關山也率領家族子弟,在梧州城內東奔西跑地幫忙。


    一時間,這協會總部內就隻剩了我和喜寶、瞎大師、趙二以及失魂落魄的劉虔等寥寥幾人。


    這一晚上下來,別人都是一臉憔悴,唯獨這瞎大師紅光滿麵,精神奕奕,坐在那裏喝著小酒,不時嗬嗬笑出了聲。


    我把趙二給叫到一邊,讓他默出那幅迎神圖,我想來想去,這梧州城內的反常變化,應該是跟這幅圖有關。


    自從法壇那邊回來後,這趙二也跟劉虔一樣,整個人迷迷瞪瞪的,時不時地喃喃自語幾句。


    聽說我要他畫迎神圖,他立即開始含含糊糊地念誦法訣。


    這裏麵念的東西,有些聽起來是對的,有些卻是顛三倒四,聽得我一陣頭大,卻也隻能耐著性子反複地聽,又重新篩選組合起來。


    至於畫圖,他是畫不出來了,我隻能憑借他背誦的文字來勉強推斷這迎神圖的具體內容。


    在空中法壇那邊的時候,趙二說這個其實是一種陰陽鬼術,其後由他口述,邵景華謄寫而成。


    可我看越是感覺不對,這所謂的迎神圖,看似詭異邪門,但跟陰陽鬼術並不是一回事。


    從原理上來說,更像是一種接引的大型法陣。


    當然了,這肯定不是接引什麽山神,那究竟是在接引什麽?


    而且這種接引法陣,對於地形和位置的要求是極其苛刻的,也就是說,如果換一個地方,這個接引法陣根本就無法起作用。


    那麽換句話來說,趙二口述的這個法陣,也就是那幅所謂的“迎神圖”,實際上是為梧州城量身打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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