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大吃了一驚,本以為是出了車禍,但過去一看,就發現三輛車子並沒有發生碰撞。”


    “那黑煙也不是車子損毀燃燒導致的,而是車子裏冒出的一團團黑氣。”


    “我心知不對,趕緊打開車門找人。”


    “結果那車門像被焊死了一樣,而且觸手冰冷刺骨,連車的外麵都結了一層霜。”


    “我隻好打碎車窗,結果這車窗一碎,車子嘭的震了一下,猛地湧出一股狂風……”


    “我公公他們坐在車子裏,身上結滿了霜花,竟然已經全部被凍僵了,整個車子,比冰箱還要冷。”


    “另外兩個車子也是同樣的情況,所有人都被凍在了裏麵,雖然我已經盡力施救,但我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除了我公公還有微弱氣息之外,其他人都已經沒氣了,我趕緊把我公公送去醫院,但至始至終,我公公都沒有醒來過,我們也不知道當時究竟出了什麽事。”


    沈碧琳說到這裏,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能不能去看看曹伯伯?”沈青瑤問。


    見曹仁傑和沈碧琳有些猶豫,沈青瑤又道,“雖然醫術我不懂,但中邪方麵的事,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瑤瑤你的本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曹仁傑點了點頭,“其實我和你姐姐之所以猶豫……行吧,那就先去看看。”


    說著,就帶著我們來到床邊。


    沈碧琳掀開了床幔,隻見那張寫滿了佛經的經帛蓋在那裏,下麵有人形隆起,看著著實怪異。


    “爸,瑤瑤他們來看你了。”曹仁傑喊了一聲。


    床上自然是毫無反應。


    曹仁傑頓了頓,伸手抓住經帛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掀開。


    我本來想著,這時隔多年,也不知道這曹鬆現在什麽樣子了,結果這一看,發現經帛下這人全身裹滿了紗布,連一條縫都不漏。


    這哪是人啊,整一個木乃伊。


    “這……曹伯伯怎麽變成這樣了?”衛東亭大吃了一驚。


    “我爸跟其他人一樣,全身都凍傷了,很嚴重。”曹仁傑沉聲道。


    就這樣子,頂多也就能看出是個人,至於是不是曹鬆,那根本就無從確定。


    等我們看過之後,曹仁傑夫妻二人又把經帛給蓋了回去。


    “我公公的凍傷,跟普通的不一樣,應該是邪氣造成的。”沈碧琳解釋了一句,“所以用經帛覆體,又請了高僧誦咒,再聚集大家夥為我公公祈福聚氣,希望能讓我公公盡量好起來。”


    “穀大師來看過了麽?”沈青瑤問。


    “我師父看過了,但他老人家一時也不能確定究竟是怎麽回事。”曹君武搶著答道。


    沈青瑤眉頭緊皺,又過去看了看那些個昏迷在地的和尚,喃喃道,“奇怪。”


    “對了,之前負責在外麵巡邏的護衛,也撞邪了。”衛東亭把之前的事情跟眾人說了一遍。


    “曹家怎麽會鬧邪?”沈青瑤更是疑惑。


    “這事的確很奇怪。”曹君武立即附和道。


    “事情雖然奇怪,卻也有跡可循。”隻聽曹仁傑道。


    見我們都疑惑地看向他,曹仁傑解釋道,“我已經找人調查過,之前我父親路過桐州的時候,曾經跟一幫邪門術士起過衝突,這次的事情很可能跟他們有關。”


    “桐州?出了什麽事?”曹君武疑惑地問。


    曹仁傑看了他一眼,道,“你一直在穀大師那邊潛心苦學,我也就沒把這事告訴你,怕讓你分心,其實在兩個多月前,父親在桐州差點沒命。”


    “什麽?”曹君武大吃一驚。


    “有一夥術士躲在桐州那邊的舊城區裏煉丹,暗中擄來孩童,給他們喂食煉出的丹藥來試藥,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那些孩子哪有什麽好下場。”曹仁傑恨聲道。


    “那時父親剛好去那裏找一個老朋友,無意中就撞進了這幫人的老巢,你想啊,以咱們父親的性子,哪能忍受這種事情,立即就動手救人。”


    “幸虧當時父親帶了幾個很得力的保鏢,再加上又是突然出手,對方當時人也不齊,被父親他們一擊得手。”


    “之後更是報了案,把那老巢給一舉端了,隻不過那群術士卻是跑了一大半。”


    “我懷疑,這次父親他們遇襲,就是這群術士下的手!”


    我聽那曹仁傑說得激動,把那曹鬆描述成一個大慈大悲,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人物,心裏不免暗暗嗤笑。


    行了,接下來可以不用聽了。


    “查到那幫術士的下落沒有?”曹君武卻是殺氣騰騰。


    曹仁傑道,“稍安勿躁,現在最重要的是父親的安危,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不錯,現在當務之急是讓公公盡快醒過來。”沈碧琳點頭道。


    我見他們一家子說得起勁,就插了一句道,“要不,我來試試給曹老板驅邪?”


    “我也可以。”邵子龍接道。


    “不是我不相信二位。”曹仁傑沉默了片刻道,“之前穀大師已經試過,並沒有任何起色,這才退而求其次,希望通過風水陣壓製邪氣,再讓大家夥一起來祈福,聚集氣運。”


    說著,就對曹君武道,“既然東亭說,就連巡邏隊都撞了邪,今晚肯定不太平,你先帶兩位朋友出去,再去安排布置一下,可別傷著了那些來幫咱們家祈福的人。”


    “好,瑤瑤咱們先出去吧。”曹君武對沈青瑤道,又看了我們一眼,“兩位也跟我來。”


    這是下逐客令了。


    我和邵子龍也就跟著他們從屋裏退了出來。


    走不多遠,就見又一群和尚從前邊走了過來,看樣子是要去曹鬆所在的那間大房子。


    “你們家到底是準備了多少和尚啊?”邵子龍問。


    曹君武眉頭一皺。


    “這叫有備無患,有什麽問題嗎?”衛東亭不悅道,“再說了,這些大師都是自願前來為曹伯伯誦經的。”


    “你怎麽知道?你是他們肚子裏的蛔蟲啊?”邵子龍好奇地問。


    衛東亭臉一黑,咬牙道,“我當然知道,關你什麽事!”


    “小瑤,過去說幾句。”我招呼了一聲。


    沈青瑤和曹君武走在前麵,聞言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說道,“行。”


    跟著我和邵子龍走去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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