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遇到了照影壁,那是個什麽?”


    拉了幾句家常之後,刑鋒就進入了正題。


    “算是一種奇門陣法。”我解釋了一句。


    刑鋒有些疑惑,“對於這奇門陣法,我倒也懂點皮毛,但這照影壁,卻是從未聽說過,而且從小王的描述來看,這照影壁實在是棘手的很。”


    “可能是這個陣法比較冷門。”這個我也不太好解釋。


    我隻知道這照影壁是森羅萬象的一部分,而森羅萬象又是我爺爺的獨門秘技,至於在風水界有沒有名氣,那我是真不清楚。


    “林兄弟你對奇門術數很有研究?”刑鋒問。


    “隻是學過一點,連皮毛都算不上。”我說道。


    刑鋒笑罵,“你要是連皮毛都算不上,那我算什麽?剛剛我還說懂點皮毛,你這不是打我臉麽?”


    “刑隊您就別開玩笑了。”我笑道。


    “好,那咱們不開玩笑,我想谘詢你一個問題。”刑鋒的語氣嚴肅了起來。


    “您說。”


    “要是我能請來幾位精通奇門術數的高手,你覺得能不能進曹仙觀?”刑鋒沉聲問道。


    我有些意外,“你們要進曹仙觀?”


    “你不覺得這曹仙觀很古怪麽?”刑鋒問。


    我不置可否,“說不上來,不過曹仙觀這位陳觀主,不是跟第九局有很深的交情麽?”


    “交情是深,可以說我們第九局還欠了這位陳前輩十幾條人命。”刑鋒說著頓了頓,“但一碼歸一碼。”


    我沒有立即接話,隔了一會兒,問道,“這位陳觀主,是不是個奇門術數方麵的高手?”


    “何止是高手。”刑鋒沉聲道,“這位陳前輩在奇門術數方麵的造詣,簡直是驚世駭俗,深不可測。”


    “那隻怕你們是進不去了。”我沉默片刻,直接下了斷言。


    “如果我請的這幾位奇門高手,也都是頂尖的那種呢?”刑鋒問。


    “有多頂尖?能比那位陳觀主強?”我問。


    “那不好說。”刑鋒道,“我也沒法確定陳前輩在術數方麵究竟達到了什麽地步,但我請的這幾位,在風水界絕對是一流的。”


    “如果這位陳觀主人在曹仙觀,你們千萬別去。”我給出了我的意見。


    這曹仙觀中布置了森羅萬象,再加上有陳無量這樣一個奇門術數方麵的頂尖高手親自主持,進去就是羊入虎口。


    奇門術數的厲害之處,在於借用天地星辰、山川河嶽之力,一個人再如何厲害,也很難與之抗衡。


    所以遇到頂尖的術數高手,一旦陷入對方布置好的陣法中,有時候往往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靠蠻力和人數更是無用,隻要你破不開對方的局,進再多的人都得死在裏麵。


    “那如果人不在曹仙觀呢?”刑鋒又問。


    我沉思良久,道,“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你的意思是,哪怕陳前輩不在曹仙觀,這曹仙觀也進不去?”刑鋒問。


    “總之我不建議。”我說道。


    邢峰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了。”


    “要不你們想個辦法,把青龍山給推平了?”我見氣氛有些凝重,就打了個岔子。


    電話那頭傳來刑鋒的笑聲,“你當我們第九局是什麽?要是真能這樣就好了。”


    我沒有作聲。


    因為刑鋒的話很顯然是對的,第九局雖然是個官方部門,但一直以來都存在於普通人的視線之外,隻負責悄悄處理一些超乎尋常的事件。


    就像是常四喜和王進博二人,就算是不幸身亡,也隻能默默無聞,就連家裏人也不會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麽死的。


    “行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刑鋒說著,準備掛電話。


    我有些不放心,還是又鄭重地叮囑了一句,“曹仙觀那邊,最好還是先別去碰。”


    “行了,我懂了。”邢峰笑道。


    等打完這通電話下樓,海棠早已經在下麵開始忙活,早飯也已經給我準備好放在了桌上。


    “走,一起過去看看你子龍哥。”


    我拿上早飯招呼了一聲。


    “子龍哥怎麽啦?”海棠一驚。


    “沒事,就吃壞東西,上吐下瀉的,估計要在床上躺幾天。”我笑說。


    “啊?”海棠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又看了我一眼,“壽哥你別騙我,子龍哥能吃壞肚子?”


    我有些意外,這小姑娘自從來了城裏後,這心思倒是越來越靈了,想騙都不好騙,笑道,“那吃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


    “哦,那咱們快去看看。”海棠有些迫不及待。


    等我們來到邵子龍那屋,就見這人癱在床上,正在那哼哼唧唧。


    “這到底什麽鬼玩意兒啊,我真是越躺越難受,昨晚幹脆就沒睡著。”邵子龍有氣無力地道。


    “子龍哥,以後千萬別亂吃東西了。”海棠心疼地道。


    “什麽亂吃東西?”邵子龍有點沒反應過來。


    海棠脆聲道,“壽哥說的呀,說你吃了壞東西,上吐下瀉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哥……”邵子龍罵道。


    我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可不就是嘛,拉得腿都軟了,還逞能。”


    “是是是,我是吃了壞東西!”邵子龍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


    這種事情自然也沒必要讓海棠知道,免得小姑娘擔心。


    當天我就讓海棠留在這邊照顧邵子龍,自己回了流年堂這邊,把門一鎖,獨自關在了書房裏。


    期間沈青瑤來了幾次電話,說是那個把曹仁傑抹了脖子,又連捅數刀的人,已經查出來了。


    對方曾經是五陽觀的道士。


    當初沈青瑤帶著風水協會一群兄弟前往五陽觀,結果在那裏死傷慘重,“五陽觀”這個名字,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個禁忌。


    隻是沒想到,這五陽觀的漏網之魚居然又在曹仙觀冒了出來。


    第二天早上,我和海棠正在邵子龍那邊一起吃早飯,突然接到了王一俠的電話。


    “昨晚上劉武哥陪著四位大師,去了曹仙觀,結果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王一俠心急如焚的聲音。


    “你說什麽?老刑呢?”我大吃了一驚。


    “本來頭兒已經否決了這次計劃,但沒想到等頭兒出去辦事後,那四位大師就擅自做了決定,悄悄去了曹仙觀,還把劉武哥給帶上了!”王一俠氣得直咬牙。


    “玩呢?”我也真是給氣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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