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渭離開後,我就回了房間。


    田父給我和小瘋子分別準備了一間房,就在隔壁,不過這會兒小瘋子卻是留在了我的屋裏喝茶。


    我拽著鐵鏈把那隻白毛狐狸給拖了進來,往牆上一拴。


    這白毛狐狸道行不淺,恢複力也是驚人,之前被我打斷的四條腿,此時雖然還一瘸一拐的,但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抬著頭盯著我倆,目露凶光。


    我看他這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也懶得跟他廢話,手掌一翻,一道紅色的人形剪紙就躍到了空中。


    “小情兒,去練練。”我說著就坐了下來,也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茶水剛剛倒滿,就聽砰的一聲響,那白毛狐狸騰空飛起,重重地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隨後又反震了回來,骨碌碌滾在地上。


    空中被孔情附身的人形剪紙,似乎呆了一呆。


    我見狀一陣好笑,說道,“別往牆上摔,當心把房子砸壞了讓你賠。”


    這白毛狐狸被打回了原形,又被我鎖靈,道行再深也無濟於事,孔情錯估了對方的能耐,一下子用力過猛了。


    不過我這一說,孔情就領會了過來,很快那白毛狐狸就被她控製著,給懸在了空中。


    那白毛狐狸盯著空中的紅色紙人,目露驚恐之色,身子不停地扭動掙紮,下一刻他的四條腿,就在他駭然的目光中緩緩地向後掰了過去。


    雖說被打回了原型,但這白毛狐狸的肉身還是極度強悍,以孔情現在的能力,想要僅憑意念就將其掰折,那還差得遠,不過正好拿來練手。


    果然,等掰到一定程度,那狐狸的四條腿就再也掰不過去了,但下一刻,他渾身的白毛就如同被電擊一般,根根倒豎了起來!


    緊接著,他的眼睛開始充血,耳朵豎起,紅撲撲的舌頭也吐了出來,被拉得長長的。


    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正捏著他的舌頭,在死命地往外拽!


    我看得有些詫異,這小情兒噶人的花樣還挺多啊。


    就見那白毛狐狸掛在半空,四條腿張開,像是被釘在了空中,五官扭曲,舌頭被越拔越長!


    那白毛狐狸身子不停扭動,喉嚨裏發出“呼呼”之聲,口水不停地從口角淌了下來。


    我這一整宿沒睡,也真是有點困了,索性也不再去看,打了個哈欠,就靠在椅子上瞌睡一會兒。


    等這一覺醒來,睜眼就見小瘋子拎著茶壺倒了杯茶,說了句,“你的小情人快把那東西給整死了。”


    “什麽小情人?”我伸了個懶腰。


    扭頭一看,就見那白毛狐狸還掛在空中,原本紅撲撲的舌頭,不僅拉得老長,還有點發黑發紫了。


    我嚇一跳,這可別真給搞死了,趕緊叫道,“小情兒,先歇歇吧。”


    我也沒想到,孔情居然把那白毛狐狸在空中一直吊到現在,就這股執著勁,難怪能把煉魂煉到這種程度。


    這話音剛落,就見那白毛狐狸從半空中墜了下來,眼看著就要砸到地上,突然間一頓,隨後輕飄飄地落到地麵。


    顯然是孔情那小姑娘記著我剛才的話,生怕砸壞了地板讓她賠,於是又接住了,輕輕放下。


    隻見那白毛狐狸,雙眼布滿血絲,像隨時都要炸開了似的,原本豎起的耳朵跟被霜打了的白菜似的,蔫在一邊,舌頭吐得老長,拖在地上收不回去。


    整個癱在地上像團爛泥。


    就像小瘋子說的,這要是我再睡久一點,這白毛狐狸怕是真得噶了。


    他被我鎖靈,壓製了道行,本來憑借著一副強橫的肉身,還是挺耐造的,誰曾想孔情這小姑娘卻是劍走偏鋒,居然搞了這麽一出。


    不過也正因為被孔情這一番收拾,那白毛狐狸終於老實了,等他緩過勁來,就趴在地上不停地點頭,口中發出嗚嗚之聲。


    隻是那舌頭一時半會兒卻是無法全部塞回去,搞得口水直流。


    我上前抓住他的脊椎骨,暫時解了鎖靈。


    那白毛狐狸身形逐漸變化,又變成了之前那種半人半狐的模樣,口中發出含糊的聲音。


    我聽了半天,大概聽出是求饒之意。


    “周曉玉在哪?”我直截了當地問。


    那白毛狐狸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吃力地說出一句,“不……不知道,不認識……”


    他還未完全化形,說人話本就腔調怪異,再加上舌頭打卷,更是含混不清。


    “小情兒。”我淡淡道。


    就見紅影一閃,孔情附身的紅色剪紙就晃晃悠悠地朝著那白毛狐狸上空飄了過去。


    後者嚇了一大跳,急忙用爪子捂住腦袋,趴到了地上,口齒不清地喊著,“真的不知道,真不知道……”


    “十年前,被你娶親的。”我冷冷地道,替他回憶了一下。


    那白毛狐狸一聽,猛地抬起頭,分辯道,“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不是你是鬼?”我冷笑。


    “真的不是我……”白毛狐狸急聲道,“那是我師父,當年是我師父娶的親……”


    “你師父?你怎麽不說是你奶奶?”我心中微微一動,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真的是我師父!”白毛狐狸慌忙解釋,“那地方以前是我師父住的,後來……後來我師父走了,我才繼承了……”


    “你師父是你們胡家人?”我不置可否地道。


    “是……”白毛狐狸點了點頭,又搖頭,“也不是……”


    “說話真費勁,小情兒噶了他。”我不耐煩地道。


    那白毛狐狸嚇壞了,連聲道,“聽我解釋,那……那是有原因的,我……我叛逃出了……不不不,我離家出走了,就到了東洋,無意中遇到了我師父……”


    他情急之下,說得語無倫次的,不過聽他提到了“東洋”,倒是讓我有些在意。


    “叛逃出了家門?”我冷笑一聲。


    “也……也不是叛逃,隻是出了點小事,我就……我就離家出走了。”白毛狐狸辯解道。


    “欺負了許家一個小姑娘,算是小事。”我哦了一聲。


    那白毛狐狸聞言,頓時神色大變,“我……我那個,是我做錯事了,我願意回去領家法,我一定接受家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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