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搶在對方趕到之前離開,原本就是不想惹麻煩,誰知道還是被找上了門,真是冤家路窄。


    “是不是有人用了跟我妹子一樣的香水?”這會兒隻能是不認賬,否則更麻煩。


    “那不是香水!”瘦子冷聲道。


    我皺了皺眉頭,道,“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什麽香氣不香氣的,我怎麽聞不到?”


    “我弟弟的鼻子不同於常人,絕對不會聞錯。”那漢子說道。


    “哥,還跟他解釋什麽,肯定是他們幹的!”瘦子怒聲道。


    他說著,突然五指一張,就朝我麵門抓了過來。


    我把水壺挪開,突然間一團火焰從煤爐中騰地衝起,那瘦子這一抓,就抓到了火焰中,大吃了一驚,急忙縮了回去。


    “就是他!”瘦子怒喝一聲,起手結了個法咒,突然間鼻子眼睛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看上去,竟隱約像一張狗臉。


    守在外圍的幾人,也紛紛結咒。


    就在這時,原本耷著腦袋趴在地上的白毛狐狸,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目中幽光閃爍,咧開嘴,齜出白森森的牙齒,發出一聲低吼!


    那瘦子連同其餘幾人,忽然間神色大變,像是見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猛地向後退出幾步!


    “住手!”那漢子急忙喝道。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胡搞,大概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對方這七人,應該都是出馬弟子。


    其實要說到出馬仙,最廣為人知的,那自然是胡黃白柳四大仙門,又或者是五大仙家,另外再加上個鬼仙。


    鬼仙又分為清風和煙魂,通俗來講,就是男鬼和女鬼。


    不過在此之外,其實還有所謂外五行,也就是所謂的五花三教,那裏麵的仙家可就多了。


    像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多不勝數。


    而這個瘦子,鼻子靈敏遠超常人,剛剛起咒的時候,五官又隱約出現了一張狗臉,顯然是狗仙附體。


    這狗,本身就是五花三教之一。


    剛才除了那漢子沒有出手之外,其他人紛紛結咒,請仙家上身,然而他們沒料到,這裏還有一隻白毛狐狸!


    別看胡搞趴在那裏蔫頭耷腦的,但他的道行可是遠超一般的精怪仙家,這一發怒,當即把這些人附身的仙家給驚得瑟瑟發抖。


    “老弟,原來你也是出馬弟子!”那漢子心有餘悸地看了看一眼白毛狐狸,“大家都是同行,可能有所誤會!”


    “出馬弟子?”我搖搖頭,“我不是,我風水師。”


    “風水師也行。”漢子擠出一絲笑容,“剛才我弟弟也是悲痛過度,有些心急了,老弟不要見怪。”


    “沒事,誤會解開了就行。”我擺擺手道,“水開了,要不來喝一口?”


    “好。”漢子笑著點頭,去拿了幾個杯子過來坐下。


    那瘦子等幾人驚疑不定地看著白毛狐狸,卻是不敢靠近。


    我倒了水,給小瘋子遞了一杯。


    “多謝。”漢子拿了一杯水,端在手裏。


    “其實我們的確有從那裏路過,不過我們趕到的時候,那四位已經是沒氣了。”我端起水吹了吹,“不過這種事情嘛,瓜田李下,說不清楚,老哥你應該懂的。”


    “明白。”漢子點頭笑道,“我要是老弟你,也會這麽做。”


    “老哥你理解就好。”我笑道。


    這要遇上胡攪蠻纏的,那沒什麽可說的,但要遇上明白人,再加上已經震懾住對方,那還可以聊聊。


    “老弟,你當時看過,有沒有發現什麽?”漢子臉色凝重地問道。


    我把我當時見到的,跟他說了一遍。


    “不錯,我也覺得隻能是化骨!”漢子眉頭緊鎖,“隻是這化骨……究竟是怎麽才能做到?”


    說實話,對於這個我也是一頭霧水。


    世上的法術千奇百怪,要說有沒有化骨術,那應該是有的,但這種邪門法術大多數都是在很久之前出現過的,近幾百年來,還真是從未聽說過。


    當然了,還有另外的可能。


    “老弟你是說,也有可能是某種邪祟?”漢子神情一動。


    都說天下法術千千萬萬,但邪祟精怪同樣是層出不窮,有些甚至是聞所未聞!


    就比如鏡遁,雖然正常人的法術中沒法做到,但是鏡中鬼卻可以。


    那麽這化骨術,同樣也可能是出自某種罕見的邪祟。


    “在下焦正,不知道老弟怎麽稱呼?”那漢子把水杯放下,衝我抱了抱拳問道。


    我也報了一下姓名。


    “原來是林老弟。”焦正聞言微微有些詫異,遲疑了一下,問道,“能否冒昧問一下,老弟你這是家傳的還是師承……”


    “有點家傳,有點師承。”我說道。


    “是這樣……”焦正有些欲言又止,不過最終也還是沒問出口。


    我大概知道他想問什麽。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跟許家一樣,是某個比較大的出馬世家,自然是對出馬仙這個圈子十分了解。


    隻不過對方估計沒怎麽聽說過有姓林的。


    當然了,沒聽說過很正常,因為我壓根就不是出馬弟子。


    “老哥,那四位兄弟是怎麽出的事?”我問道。


    焦正神色黯然,說道,“我們當時有些事情,在山腳下停留了一下,他們四個就先進山去探探路,誰知道一去不回,等我們找過去的時候已經……”


    對方沒提到進山要幹什麽,自然是不想說,我也沒追問。


    畢竟初次見麵,這會兒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話,那已經不容易了,要是換個人,恐怕這會兒已經打得雞飛狗跳。


    這千山的雪來得快,停得也快。


    “老弟,我們得走了,多謝招待。”焦正當即跟我們道別。


    之後一行人匆匆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們前腳剛走,我們也得啟程接著趕路。


    這山中峰巒疊嶂,又是大雪封山,想找一個地方還真不容易。


    這白毛狐狸雖說跟許家有點關係,但在外浪蕩了那麽多年,幾乎一問三不知。


    最後在快天亮的時候,終於找到了許家建在千山深處的一座山莊,據說這座山莊常年會有人打理。


    而每年許家人進山,都會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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