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潘總,倒是個爽快人。


    “這位小道爺,如果有空的話,不妨到我們公司坐坐?”


    “對了,我叫潘啟石,對風水古玩一類的家夥,很感興趣!”


    “尤其喜歡和你們這些修道之人交朋友!”


    潘啟石主動和我握手。


    “我先介紹一下咱們公司的情況!”


    “咱們公司的總部在省城,藍卡湖隻是我們近期的一個項目。我看小道爺應該是外地人吧?咱們藍卡湖的風景,那真的是一個字,絕!”


    “小道爺有沒有去過雲南大理的洱海?那叫一個藍啊!就跟咱們藍卡湖一樣藍!”


    “對了,立廟這事兒得加緊!咱們公司有電腦,不知道小道爺會不會用?要是會用,我就送小道爺一台筆記本,這樣方便小道爺寫故事……”


    剛閉關出來,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也有些迫不及待想出去逛逛。


    “好啊!反正貧道還有一些時日才回青城山!”


    “正好!正好!”


    “那就隨我的車一起回去吧。司機,過來幫小道爺拎包!”


    一個虎頭虎腦的司機急忙跑來,我將裝有幾樣法器的雙肩包背上,對司機說了聲謝謝。


    就這樣,我再次來到了藍卡湖。


    藍卡湖果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地方人山人海,湖麵上全都是摩托艇在飛馳。


    一些穿著比基尼的洋妞,正在那兒拍節目。


    “亞洲黑絲路模特大賽!”


    “怎麽樣?這些美女漂亮吧?咱們公司讚助的!”


    “還有這邊……”


    “這是咱們市最大的露天溫泉!泉水都來自地下七千米!”


    “咱們公司鑽出來的!”


    “這個就更不得了!西南地區第一個潛水訓練館!為了這個項目,咱們在藍卡湖下麵,投放了幾十噸珊瑚,還修建了水下玻璃觀光隧道,那叫一個大手筆!”


    “對了,咱們整個藍卡湖生態旅遊區,已投資五十億,計劃再投五十億。”


    “這麽大的項目……”


    說到這裏,潘啟石的嗓音一下子變小了許多。


    他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


    接著,這家夥就將準備好的兩萬塊現金往我的背包裏塞。


    “潘總,你這是……”


    潘啟石笑道:“小道爺不要見外!這麽大的項目,我怕出事啊!”


    “出事?怎麽會呢?”


    潘啟石神秘兮兮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聽說,藍卡湖之前……之前出過大事!有一輛大巴車,深夜莫名其妙跑到這兒來了,然後上麵的人,死的死,傷的傷!”


    “這事兒,要不是我有個朋友在省城的公安局,我都不知道!”


    “據說,活下來的那個女的,就是他們局一個副局長的女兒!”


    “你說,老潘我能安心嗎?”


    見我不相信,潘啟石接著又講了一件事。


    “其實老潘我並不是一個迷信的人!真的,我年輕那會兒創業沒錢,晚上就連公墓那樣的地方,我都睡過,餓了就吃墓碑前麵的那些供果。”


    “睡了大半年,也沒出過啥事。可最近半個月,我總感覺藍卡湖不對勁!”


    “都有些什麽異常?”我問。


    潘啟石一臉恐懼道:“實不相瞞,我……我總是在半夜三更的時候,聽到湖麵有人唱歌。是一個男的。有時哭,有時笑。有時更誇張,還蹦迪……”


    “蹦迪??”


    “沒錯!我看小道爺比較年輕,可能不知道什麽是蹦迪,你先跟我來!”


    潘啟石隨後將我帶到他的湖景房裏。


    這是一間集居家與辦公一體的房間。右邊是潘總的辦公室,左邊則是潘總睡覺的地方。


    前麵是一道很大的落地窗。打開窗簾,外麵便是藍卡湖的湖麵。


    潘啟石將辦公桌上的一架老式錄音機打開,塞了一個磁帶進去。


    “在那盞路燈的下麵!有一個小姑娘在哭泣!”


    “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


    “停!!”


    我一把將錄音機的開關給按了。


    原本勁爆的迪斯科舞曲,戛然而止。


    潘啟石怔怔地看著我,“小道爺,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就是這首舞曲!!”


    “每天晚上,隻要超過十二點,我一進入這個房間,聲音就從湖麵那邊傳來。”


    “剛開始吧!我還以為是自然科學!因為我曾聽說,雲南那邊有一個神奇的地方,叫驚馬槽,無論什麽樣的馬,都不敢進去。”


    “而且經常有村民聽到,那山溝裏傳來戰馬嘶鳴的聲音,一到雷雨天氣,喊殺聲四起。”


    “後來有科學家去現場查看,得出的結論是,那地方的磁場比外麵強大,可能是一些礦石,把古戰場的聲音給收錄進去了,隻要氣溫和光照的條件符合,就會放出來。”


    “說白了,就是錄音機的原理!”


    “可是,後來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離譜了。”


    “你猜有多離譜?”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潘啟石接著道:“就前天晚上,我剛去省城開會回來,那邊的旅遊局對咱們的旅遊規劃,提出了一些整改意見,我和公司的文員小陳,就在這兒弄那個匯報材料。”


    “大概到了晚上一點半左右吧,我擺在臥室的錄音機,突然自己響起來了。”


    “小陳和我都嚇一跳。”


    “然後我們倆一起走進臥室,發現錄音機自己插上線了,滋滋地轉動起來,播放的,就是那支迪斯科舞曲,路燈下的小姑娘!”


    “你說邪門吧?”


    “當時小陳還說,可能是我之前把電線插上,自己忘了。或者是磁帶卡頓,自動停止播放。後來,等到卡頓的部分過去了,自己就開始繼續播放。”


    “於是,我將電源拔了,繼續和小陳寫材料。”


    “結果,才幾分鍾的時間,錄音機又開始播放迪斯科舞曲。這次,我和小陳被嚇慘了,不敢過去看,就在隔壁,將耳朵貼著牆,聽了一會兒。”


    “結果你猜,我們又聽到啥了?”


    “我們聽到……高跟鞋磕地的聲音!”


    “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正在蹦恰恰!”


    “後來,那個男的和女的吵起來了,還把我的紅酒杯給摔了。”


    “男的說!小賤人,我要殺了你!”


    “女的說!來呀!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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