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六年前,在不開天眼的情況下,我都沒法看見這片無色無味甚至沒有形狀的牆。


    可現在,我已經擁有盤古之眼。


    那片“天空”剛出現的時候,我就看見它了。


    而且當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我飛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用另外一隻眼睛,放慢了它的飛行速度,所以當它飛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猛然伸出一隻大手,將它抓住。


    整片天空,被我抓在手裏的感覺,就跟一個勇士抓住一片玻璃盾牌似的。


    這一幕,完全把無臉男看傻眼了。


    “無臉男,這就是你的空間術嗎?”


    “六年沒見,你……”


    “變弱了啊!!”


    我反手一扔,那片天空就像一塊飛盾,直襲無臉男。


    無臉男手上快速結印,輕喝一聲:“爆!”


    天空在他的前方十米處,發出嘣一聲爆響,瞬間碎成了無數碎片。


    碎片飛出去的霎那,突然消失了。


    “龍乘風,沒想到,短短六年的時間,你竟然……可以徒手接住我的空間牆!”


    “你真的,已經獲得盤古之力了嗎?”


    我嘴角一拉,露出一個輕蔑的冷笑。


    “不然呢?”


    “六年,其實不短啦!”


    “你小爺我都十二歲啦!”


    “來呀!!”


    “不要臉的家夥!”


    “把你所有的本事都使出來。”


    “看我不把你打出屎來!”


    無臉男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聒噪!”


    “龍乘風,你也別得意,這六年老子也沒閑著!”


    “就讓你嚐嚐老子新創的術法!”


    “天地一體!”


    “萬劍歸宗!”


    “哦??”


    看著無臉男手指翻飛,一臉認真結印的樣子,我才知道,這家夥真有新東西了。


    幾秒鍾後,當我抬起頭朝天空看去時,發現整片天空,似乎都在結冰。


    “哢!哢!哢!”


    一股寒冷的鬼氣,直入蒼穹。


    然後,將整片天空凍住。而且隨著無臉男身上的鬼氣越來越濃鬱,空間被凍住的麵積越來越大,寒流從天而降,很快,整個空間,但凡有鬼氣的地方,全都被凍住了。


    其結冰的速度非常快,轉眼就到了我的麵前。


    就在這時,天空與大地,渾然一體,不分上下,沒有界限。


    “不好!!”


    “被凍住了!!”


    “這就是天地一體嗎?”


    一種熟悉的感覺,浮現在我的腦海。


    一個個熟悉的畫麵,開始電影般在我的腦海裏閃現。


    “天地混沌……”


    “原來,這就是天地混沌的感覺!”


    我終於理解,當初為什麽盤古要開天辟地了!


    原來,地球誕生之初,天地果然是一個混沌體,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時間,也沒有空間。


    而盤古,就像石頭裏的孫悟空……


    他感覺渾身被禁錮,一種窒息感,傳遍我的全身。


    “沒有生命!”


    “沒有意義!”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


    盡管這種感覺讓人覺得壓抑而絕望,可此時的我,竟然有幾分享受。


    因為這種感覺,讓我的兩隻大手和兩隻巨眼無比興奮。


    這種熟悉的感覺,似乎觸動了它們沉睡已久的記憶,以及沉睡的神經……


    “盤古……”


    “開天……”


    “辟地……”


    當我念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的耳畔開始傳來呼呼的聲音。


    同時聽無臉男喊道:“萬劍歸宗!”


    “哦??”


    奇了怪了!!


    現在空間都已經完全被凍住了,這萬劍歸宗,從何而來?


    難不成,無臉男的劍,可以無視時間?


    也可以,無視空間?


    果然!!


    很快,我就感覺,被凍住的天地間,這些冰晶仿佛冰河下麵的鬆花一樣,一把把巨劍,就這樣出現在被凍住的冰晶當中,然後,朝我蔓延過來。


    如果被這些巨劍射住,我的小命,可能真的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於是,我的左眼猛然用力。


    “空間術!也不是隻有你才擁有!”


    “無臉男,小道爺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


    “虛無……”


    “盤古之眼,開!”


    “虛無之境!”


    “開!!”


    我猛然用力,用眼球在眼眶之內結印。


    一道虛無印渾然而成。


    霎那間,血紅的眼睛光芒萬丈。


    一道虛無的小和尚身影,驟然出現。


    很快,小和尚的虛影立即放大,就像一座山似的,將我罩住。


    這也是我最近領悟出來的術法,名為虛無之境。


    何為虛無之境?


    這是我在歸墟之地那些年打坐之後,和小和尚神念相通時,彼此共同領悟出來的一種術法。隻不過,那時候我和小和尚的精神力都達不到催生這種術法的程度。


    之後我獲得了盤古之眼。


    盤古之眼的精神力,可以穿透幾億年的時空。


    所以,我才在無臉男使出天地一體,萬劍歸宗時,立即使出了這一招,虛無之境。


    接下來,便出現一個千古難遇的奇觀,直接震驚地府。


    “哇!!!!”


    “什麽情況?”


    “那個小和尚,就是無塵嗎?”


    “當初龍族太子讓他和龍乘風交換命格,就為了使他們神念相同?”


    “這龍乘風和無塵和尚一起,真能破得了無心的天地一體,萬劍歸宗嗎?”


    “據說這一招,就連酆都大帝都破解不了!”


    “所以這些年,無心在地府中的地位,才與日俱增。”


    “現在,他都完全淩駕於城隍爺和判官頭上了!”


    “咦???”


    “那是什麽……”


    “你看那些劍!”


    “那些劍射中小和尚了!”


    “可是,小和尚好像……”


    “好像沒有什麽反應!”


    “好多劍!!”


    “這得多少把劍啊??”


    “無心真是個奇才!!!”


    “請問,這些劍是真實的嘛?”


    “這麽多……”


    “太壯觀了!!”


    “可壯觀有什麽用?”


    “還不是沒法刺到小和尚體內的龍乘風身上去?”


    “這是什麽原理?”


    圍觀的城樓上,很快出現三個精瘦的老頭。


    那三個老頭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其中一人微笑道:“這是虛無之境!”


    “何為虛無之境……”


    “虛無之境就是,把真實轉變為虛無!”


    “所以,無心的萬劍歸宗,不可能傷害到風兒的。”


    “一切不過是徒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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