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陳又是被一股熱流憋醒的,他一睜眼,看到四隻眼睛。


    “你倆湊我這兒幹什麽呢?”


    東子跟老餘都是便秘臉,老大,我們想說,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你抱著美少年,在人懷裏,特美。


    “老大,昨晚睡的好麽?”


    “一覺到天亮,”陳又坐起來搓搓臉,“人呢?”


    “廁所。”


    門口的犯||人都在|夾|著腿,弓著背,憋的快冒煙了。


    陳又過去拍門,何思陽從裏麵出來,已經穿回自己的囚|服。


    陳又心裏哼哼,這麽嫌棄你又哥,昨天不知道吃了多少口水。


    早上身體的下一半有多靈活,上一半有多混亂,他不假思索的把那事給說出來了。


    “磨磨蹭蹭的,又不是大姑娘,一堆人還等著呢!”


    太難為情了,陳又大步流星的準備進廁所裏,手被拽住了,他沒回頭,哄小孩子般,“哥先去撒||泡||尿,一會兒陪你玩啊。”


    拽他的力道沒鬆,陳又被踩了尾巴的低吼,“怎麽了怎麽了,吃點老子的口水怎麽了?那可是有消毒作用的!”


    何思陽看著情緒激動的男人,嘲諷道,“我有說一個字嗎?”


    陳又不爽,你是沒說,但是你特麽也別拽我啊?


    何思陽嫌棄,“都是細菌。”


    “……”陳又凶巴巴的勒他的脖子,“那你吐出來還我!”


    男人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何思陽的神情不自然。


    他偏過頭,耳根子泛起很淡很淺的紅暈。


    陳又挑挑眉毛,一個沒忍住,去揉了一下。


    何思陽立刻陰森森的扭頭,你在找死。


    |犯||人|們站的遠,還以為是恩的不行了,隻能眼巴巴的望著飛哥跟美少年打情罵俏。


    他們的心中有一把火,沒地兒燒,冬天快點來吧。


    陳又披什麽樣的外殼,都不能掩蓋自己的本質,他無疑是一顆火紅熾烈的太陽,強行高掛在何思陽的世界裏,發光發熱,根本避不掉。


    在一天天的朝夕相處中,何思陽被那種熱度曬傷,他試圖逃開,或驅趕,卻都失敗了。


    慢慢的,經過半個月的折磨,何思陽內心的陰暗終於無處遁形,被照的透亮。


    他的心裏無端有一股火,不知道是是因為沒有辦法排斥陳又,還是自己竟然想去靠近,克製不住。


    水池邊,何思陽搓著衣服,身旁的男人一直在哼哼唱唱,那種快樂每分每秒的往他的神經末梢上戳。


    他停下搓洗的動作,手握住臉盆兩邊,指尖微微發白,在隱忍著什麽,轉瞬用力往一邊扔去。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陳又也氣也煩,臉盆後腳落得跟何思陽那個一樣的下場。


    你會扔,我不會扔啊?


    別以為我特麽稀罕在你身邊扒著,都快把心掏給你了,你呢,一點表示都沒有,還動不動跟我鬧脾氣。


    哐當一聲,陳又抓起兩個臉盆給砸地上。


    何思陽瞪著陳又。


    陳又也瞪他。


    片刻後,何思陽撿起臉盆,若無其事的繼續洗衣服。


    陳又杵著,他咳兩聲,“幫我洗一下襪子。”


    何思陽抿緊唇角,“自己洗。”


    陳又不咳了,“我洗的沒有你洗的幹淨。”


    他說著,拎起自己洗不出來的臭襪子,往何思陽的盆裏一丟,飛快的跑了。


    “……”


    何思陽看著盆裏的那雙襪子,又髒又臭,他的太陽**是突突的跳,下一秒把襪子扔出去。


    晚上,陳又的床上放著襪子,已經洗回原來的顏色,還香噴噴的。


    他的心情好很多,又跑何思陽被窩裏去了。


    何思陽閉著眼睛,心跳不太正常,一直持續到男人睡著,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一個人一旦適應了那樣強烈的陽光,和空氣一樣,哪一天突然沒有了,會感到無法呼吸。


    一天早上,陳又起來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跪倒在何思陽的身上,靈魂一半飄出來了,一半還在身體裏。


    “……”


    “叮,係統正在維護,請稍等。”


    “我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我要補償。”


    於是陳又趁機厚顏無恥的向係統索取了一份有關周家小少爺生前|犯||罪|的所有證據,以及周氏企業|違||法|的一切勾|當。


    他要做兩手準備。


    何思陽是自首的,出去的那天不會那麽快實現,有希望比沒有好。


    “小44,我不急,一天維護三五次都沒關係。”


    係統不想說話了。


    老大出事,|犯|人|們是無所謂的,誰做那個位置,和他們沒有關係,緊張的隻有東子跟老餘,這才是真兄弟。


    陳又的靈魂和身體一起被抬出去,他經過何思陽身邊時,發現對方垂著頭,手插著兜,不露聲色。


    他看了看少年的褲子口袋,突顯的是拳頭形狀,別怕,哥死不了,一會兒回來了。


    陳又有短暫的幾秒沒有心跳,把東子他們嚇壞了,還好又有了。


    “老大的身體一直好好的,很少生病,這次怎麽突然昏倒了?”


    “還不是照顧某人累的,老大不吃不喝不睡,我是沒看他那麽對誰用心過。”


    “也不知道老大現在怎麽樣了,嚴不嚴重……”


    “哎,希望沒事吧,要是老大有事……哼!”


    何思陽對他們的談話內容沒有任何反應。


    到醫院後,陳又被放在病床上,幾個醫生護士圍上來,一通技術性的檢查,確定情況從未出現過,他們開會討論去了。


    陳又躺著,無聊的東張西望,他試圖把自己往外飄,想飄出去。


    “444,我卡在裏麵很難受,你給我弄出來吧。”


    “弄出來你會被堆停屍房了。”


    陳又默默的不動了。


    “主任,我們調查了一個新人,他的嘴巴撬不開一點縫隙,我們一無所獲。”


    “我看是你們效率低下,辦事不牢。”


    “主任說的是,現在沒有頭緒,上頭那邊……”


    “這不是你一個小隊長該管的事。”


    病房外麵的聲音停了,主任進來,越過陳又的病床,往裏麵走去。


    “小天,你好好休息,早點回去服刑,接受改造,你媽媽那邊,叔叔會去照看的。”


    小天?陳又驚訝,原來他跟楚天隔了一個簾子。


    主任走後,門一關,簾子那邊有動靜了,陳又看到楚天出來倒水喝,能走能動,胳膊腿都在,臉上的色調倒是跟病重之人一個樣。


    他往裏麵瞟,發現垃圾簍裏有不少藥瓶,還真是病了?


    陳又無所謂,隻要不影響任務進度,不危害目標的安全,他才不管楚天搞什麽名堂。


    楚天見到陳又,一口水噴出去,非常吃驚。


    陳又的靈魂在咆哮,別過來,臥槽,一下,兩下……等著,你||他||媽等著!


    楚天把男人的臉扇紅了,“剛才送進來的是你啊……”


    陳又在用靈魂瞪著楚天。


    “聽說那小鬼搬進15號兒房了,”楚天哈哈大笑,把自己笑嗆到了,“孫子,你這叫什麽來著,樂極生悲!”


    陳又嗬嗬,說,接著說,我看你還能說出什麽。


    “你一死,d區是我的天下了,”楚天說,“你的寶貝還不是任由我處置。”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搞他,我隻會看著別人搞,那樣也不錯,你說是吧。”


    陳又咒罵,垃圾!人渣!


    下一刻聽到楚天說,“惡心。”


    他把自己的手在陳又的|囚||服|上擦擦,“操,真惡心。”


    “喜歡男的,想||搞||男的,你們全他媽都是變|態,該死!”


    陳又已經完全進入聽故事的狀態,誰啊?說清楚一點。


    |基||佬|怎麽了,|基||佬|吃你家的飯,偷拿你的錢花,搶你的哥們了?


    現在天下大同了,搞性||別||歧||視是不對的,是落後的知不知道?


    陳又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看楚天這麽厭惡,還下詛咒,難不成是對||基||佬||有仇恨?少年時期受過什麽陰影?


    可惜了,陳又不能看到目標以為的人的信息。


    男人冷不丁睜開眼睛,楚天臉上的憎惡,憤恨,痛苦來不及掩蓋,全部凝固了,他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你||他||媽怎麽一聲不響的睜眼了?”


    “不然呢?”陳又給他一個白眼,同樣破口大罵,中氣十足,“我||他||媽要先跟你打聲招呼?”


    楚天揪住陳又的衣領,神情恐怖,“說,你聽到了多少?”


    陳又吐出一口氣,笑起來了,“嗬嗬,你猜。”


    “||我||操||你……”


    楚天的一口氣喘不上來,臉快速變的發紫。


    陳又看到這副情形有點懵,臥槽,前一刻還囂張到要上天,這會兒臉色可怕,不會是要不行了吧。


    他趕緊喊來護士。


    一通忙活,楚天又能喘氣了,等醫生護士一走把簾子拉開。


    陳又看出他挺別扭,“別誤會,我是怕你沒氣了,自己會被他們當做||嫌||疑||人抓去,惹一身麻煩。”


    臉一黑,楚天氣衝衝的威脅,“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弄死你!”


    陳又懶的搭理,想太多,誰管你的事。


    他起身要走,楚天咬牙,“喂,姓肖的,隻要你替我隱瞞,我不會再找你心肝寶貝的麻煩!”


    陳又已經鑒定完畢,這人的骨子裏是個大|傻||逼|,不是裝的。


    “成交。”


    楚天一拳頭砸在床沿上,“|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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