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出去放個飛,死了兩個,稱是因病死亡,屍體以最快的速度被獄方處理掉了。


    對有的人來說,是該死的,沒死。


    同樣的,也有人是萬幸的,還好沒死。


    王監跟區長在辦公室吵架,文件和桌椅齊飛。


    他們兩個年紀加起來過百了,頭一次鬧這麽大,誰也沒給對方留臉麵。


    區長說,“我明年要退休了。”言下之意,是不想碰這趟渾水。


    王監哼道,“我比你還早兩個月。”


    “那你說怎麽辦?”區長的臉色凝重,過了會兒說,“人根本調不到到其他區去。”


    王監半響說出一句話來,“人受了重傷,生死由命。”


    區長重重的敲了一下桌麵,一言不發的走了。


    接連幾天,整個d區都被一股緊張的氛圍籠罩。


    在這種嚴峻又詭異的形勢之下,東子跟老餘要調到出監隊去了,走的前一天,他們都心不在焉,覺得自己不仁不義,豬狗不如,太自私了。


    陳又拍拍他們的肩膀,走吧走吧,相識一場,也是有緣,希望你們出去後好好過日子。


    “過去的翻篇兒了,人還得往前走,往前看,那才有勁。”


    東子跟老餘莫名其妙的被上了思想教育課,肚子裏的那些話打著旋兒,又咽了下去。


    他們看的出來,老大是真的不怪他們。


    東子跟老餘走後,陳又繼續安靜,等何思陽出院。


    他是死活也幹不出為了去見何思陽,把自己搞的頭破血流,奄奄一息這種事的。


    所以隻能等。


    既然沒有任務失敗提示,也沒有出現任務完成,離開倒計時,那說明,何思陽的情況沒有大的變化。


    這麽過了三個多月,楚天把陳又堵在機器房裏,說他過兩天走了。


    陳又聽了,心情特別的舒暢,再見啊害人精,呸,再見個屁。


    磨磨蹭蹭的,楚天吐出一口氣,下了很大決心,他說,“那天的事,對不起。”


    陳又不接受道歉。


    “我一開始真的隻是想確認一下,是你……”楚天的臉漲紅,“是你非要跟我較勁,我才會……”


    陳又真想呸他一臉,好不好意思啊你,道歉道歉,還給自己洗白,夠可以的啊。


    “說完了?”


    楚天瞪著麵前的男人,他長這麽大,沒孫子樣的跟誰這麽低聲下氣過,|媽||的!


    陳又要走,手被拽住了,他用力甩開。


    “我……”


    楚天踢著石頭子,“我以前被同||性||戀||惡心過,所以很憎惡那一類人。”


    陳又心說,我知道啊,你特麽的滿臉都是“全世界的|基||佬|都不得好死”的表情。


    頓了頓,楚天說,“我進來,是為了處理一件私事。”


    陳又在係統那裏撒潑完,得到想要的,“那個劉傑的死,是你做的?”


    “跟我沒關係,”楚天嗤笑,“他是老天爺收的。”


    陳又翻了個白眼,算了,他不是管閑事的人,隻要別扯上自己跟任務目標,怎麽著都行。


    楚天欲言又止,便秘很嚴重的樣子,“出去後,如果有什麽需要,來找我。”


    陳又置若罔聞。


    楚天一臉不自在,“肖飛,我們會成為朋友嗎?”


    陳又斬釘截鐵,“不會。”


    “……”楚天一秒變回咆哮狗,“操!”


    他深呼吸,一字一頓,“你有種。”我記住你了,記一輩子!


    陳又嗬嗬冷笑,要不是你三番兩次的坑我,我的任務早完成了,又怎麽會待在這鬼地方,還想跟我朋友,門兒都沒有。


    楚天走後不到一周,何思陽出院回來了。


    陳又看他能喘氣,能笑能走動,心裏挺高興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何同學,過了這個坎,你會很好的。


    一番|纏||綿|的|親||吻|過後,陳又躺在床鋪上,等著嘴巴自然|消||腫|。


    何思陽扒他的衣服,要看自己的名字。


    陳又不給他看,“快熄燈了,睡吧。”


    何思陽皺眉,“我看一眼。”


    陳又使勁去抓衣領,看看看,看個鳥啊,不給看。


    何思陽很快發覺出男人的不對勁,“你有事瞞著我。”


    陳又矢口否認,“沒有。”


    何思陽篤定道,“你有。”


    陳又開始心虛了,“真沒有。”


    何思陽不說話了,隻是拿鋒利黑沉的目光鎖住男人。


    一秒,兩秒……五秒,陳又受不了,“我有,我有行了吧!”


    何思陽抿唇,“什麽事?”


    陳又破罐子破摔,“大老爺們胸前刻著名字,到澡堂洗澡的時候,會被當大猩猩看的。”


    何思陽淡淡道,“你覺得丟人了?”


    陳又沉默,對啊,丟人丟大發了好麽,那次我去洗澡,全程駝背||含||胸|,問題是我沒|胸啊,根本遮不住。


    何思陽突然出手。


    陳又猝不及防,衣領被|扒||開|,胸膛還是很結實,顏色也是很健康,但是心口周圍非常幹淨,別說名字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何思陽的語氣還是很平靜,“我刻的名字呢?”


    陳又吞咽口水,“弄掉了。”


    何思陽眯起眼睛,“你再說一遍。”


    我用普通話和方言換著說一百遍一千遍也還是那三個字啊,陳又繃緊麵部,一聲不吭。


    何思陽不容拒絕道,“跟我去廁所,現在重新刻上去。”


    陳又的眼皮一跳,人往被子裏賴,做夢,我才不去呢!


    “是我沒考慮周到,”何思陽忽然笑了,“這次給你換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剛出院,元氣大傷,拖一個成年男人並不輕鬆。


    陳又聽著何思陽吃力的**聲,心驚肉跳的自己走了,生怕人倒他腳邊。


    出來時,陳又走路的姿勢難以言喻,無語凝噎。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


    係統的機械音響起,“你還是會作死。”


    “……”陳又罵道,“滾滾滾,你真討厭。”


    係統,“提醒你,任務進度已經幾個月停滯不前了。”


    陳又頂嘴,“要你說啊!”


    他很生氣,把腰上的那隻手給拍開了,都怪你,心裏那1個點的惡念怎麽不能消掉了,你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何思陽以為是自己剛才下手狠了點,他有些無措,那樣瘋狂的執著幾乎是一種變||態|的心理。


    他如今隻有這個男人了,害怕再一次失去,害怕又變的一無所有。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人完整的塞到自己的體內,一起呼吸,一起奔跑,一起睡覺。


    陳又扭頭,少年杵在床邊,眉眼低垂,唇抿的緊緊的,滿臉的失落,臥槽,你弄個死人臉給誰看啊?


    他擰擰眉頭,“**睡覺。”


    何思陽像是得到赦|免的|囚||犯|,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容,“好。”


    陳又撇撇嘴,真是的,笑這麽好看做什麽,我又沒有糖給你吃。


    很久沒有一起睡了,倆人擁著彼此,都沒有說話。


    夜裏,男人睡著後,何思陽全部躺進被子裏,頭湊過去,一下一下的去親那個名字。


    陳又發出舒服又難受的聲音,腿是一蹬。


    何思陽把那條腿抱在懷裏,親親他的腳背。


    “晚安,哥。”


    在上半年,d區又莫名的死了三個|犯||人|,這麽搞事,王監終於謝頂了。


    陳又見了,憋著笑叫他保重身體。


    王監哼了聲,眼睛意味深長的掃向陳又旁邊的何思陽,很快挪開了。


    何思陽把下巴抵在男人的肩頭,從後麵擁著他,“哥,我不會死的,我會活著。”


    陳又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你說你,突然轉變畫風,陰森森的,我差點以為肩頭靠過來一個阿飄的腦袋。


    何思陽垂著眼皮笑,“我真的很高興。”


    陳又瞄一眼他的惡念值,我真的看不出來哎。


    不過陳又當天晚上在其他事上麵體會到了,何思陽有多高興。


    至於原因,他是知道的。


    當初他在係統那裏搞到周氏企業|違||法|的一切|勾||當,還有周家小少爺生前|犯||罪|的所有證據,都逮著機會公布出去了。


    現在周家已經敗落了。


    從今往後,何思陽安全了,他一定會好好接受改造,努力表現。


    他的生命裏目前隻有倆個目標,一是和陳又在d區各個地方搞事情,二是和陳又出去後有他們的家,肆無忌憚的搞事情,想怎麽搞怎麽搞。


    聽起來也是很有意義的。


    上個世界陳又被0.01坑了幾年,這個世界,他有預料,0.05恐怕是出去的事,在監獄裏是減不掉的了。


    果然,陳又在裏麵待了三年,到出||獄|那天,0.05都還是0.05。


    他的眼睛發紅,鼻子酸澀,眼淚刷的下來了。


    臥槽,怎麽辦,任務還有0.05沒有搞定啊,他出去了,還搞個屁啊。


    何思陽摸摸男人的板寸頭,嗓音哽咽著說,“哥,你等我。”


    陳又哭著點頭,“哥一定等你!”你快點啊弟弟,外麵的世界好大好凶殘的,哥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別讓哥等太久了。


    站在街頭,陳又摸摸口袋,空的,摸摸肚子,也是空的,一沒錢,二沒工作,三沒文憑,他迎風流淚,免費吃住的日子結束了,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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