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麽?聊上天的感受麽?要不要我給你寫個五百字的上後感啊?


    陳又不搭理。


    頭發被揉,脖子被捏,臉被摸,他還是不搭理。


    七支藥膏用完之後,後麵又拿善念值買了七的兩倍。


    對,沒錯,是十四支。


    再加上前麵係統送的七支,那數字相當可怕了。


    一般人是望塵莫及的。


    通過昨天一日遊,陳又深深地相信一句話——人的潛力無限大。


    他竟然沒有廢,長在身上的那朵花也沒有枯萎,還是鮮||嫩||鮮||嫩||的,好恐怖,感覺他非人類。


    那小菊||花真的好管用,是他眼瞎。


    陳又在心裏召喚係統,“444,有句話我一定要跟你說,我謝你。”


    係統說,“我也謝你。”


    陳又一驚,來了來了,又是那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他腦補一隻肥肥的大老鼠蹲在機器前麵,吱吱吱。


    係統的心情很差啊,好像是他在對方身上撬開了一個大口子似的。


    陳又想不通,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他都在被搞,連撒泡尿的時候都沒有。


    “小菊||花再給我來一點。”


    係統說,“缺貨了。”


    陳又說,“逗我。”


    係統說,“對,逗你。”


    “任務不到百分之五十,那東西不提供,你抱著你的屁股瑟瑟發抖吧。”


    陳又,“……”


    怎麽抱自己的屁||股?那技能太牛逼,他做不到啊。


    “是我做了什麽嗎?”


    “不是你。”


    陳又剛鬆口氣,聽到腦子裏的機械聲,“還能是誰?”


    “……”


    完了,得罪了係統,自己還不知道,以後沒法玩了。


    陳又揪著眉毛,一臉心事,他把被子拉上去,又被拉下來,男人的手還伸進來了,不要臉的往他脖子裏放。


    那手微涼,陳又打了個哆嗦,脖子上的雞皮疙瘩瞬間跳起霹靂舞。


    “幹嘛呢你,我不想跟你聊,我累了,要睡覺!”


    他拿舌尖抵了一下後槽牙,氣的不行,聽聽,聲音都啞成什麽樣子了。


    閻書彎下腰背,把臉埋進陳又的脖子裏,“還不是你說了那些話||勾||引||我。”


    陳又推開男人的腦袋,瞪圓眼睛,“你把話講清楚,我說什麽了我?”


    閻書的唇角勾起,嗓音低低的,“你說,不管我有多少個麵,你都喜歡。”


    陳又一愣,好吧,他是說過這話,在昨天下午。


    不對啊,那時候對方昏迷著呢,是怎麽知道的?


    閻書輕笑,“我有意識。”


    陳又的腦袋裏轟隆一下,體內的血往臉上湧,他趕緊把頭往被子裏縮,好丟人啊臥槽。


    他當時說了好多,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閻書似是知道陳又心裏所想,他隔著被子把人擁住,“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聽見了。”


    陳又裝死。


    閻書強行把人從被子裏撈出來,凝視著這張通紅的臉,他的眼神極其複雜,有太多東西都藏在裏麵,現在正開始一點點往外麵湧。


    “我知道你的事。”


    陳又沒聽明白,“什麽?”


    閻書摸著青年的臉,指腹擦過他的嘴唇,“你來我的這邊,不是偶然。”


    陳又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劇本突然改玄幻了,他一個智障,根本接不了。


    “444,出大事了,目標好像知道我是來搞任務的了,怎麽辦?”


    陳又很慌,“你快救救我!”


    係統說,“我死了。”


    陳又呆滯半響,算了,他也死一死吧。


    “你做這件事,不是第一次。”


    閻書沒說的更直接,似乎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和限製,“這是第七次,在之前,你已經做了六次。”


    陳又震驚的張大嘴巴,被點了**似的一動不動。


    他的嗓子裏出來喘氣聲,是沒有完整的音節。


    這是怎麽回事啊?是他想錯了?


    “你的記憶出現問題。”閻書說,“所以你不知道你的過去。”


    陳又突然抓緊男人的手臂,扣上去的指尖發抖。


    係統說的,跟這個男人說的全都不一樣,是誰在跟他撒謊?


    “都是同一個。”


    閻書重複,“都是我。”


    陳又的呼吸一停,心跳也停了,難怪他會覺得熟悉。


    那是說,係統那個老妖精在騙他!


    “444,你出來。”


    係統死了,屁聲音都沒有。


    陳又罵罵咧咧,“之前我還問你,你會不會騙我,特麽的,你欠我一個解釋,我不管,這件事你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係統還是死的。


    陳又聽著閻書說,他隻知道自己來這裏是為了任務。


    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麽。


    陳又想說,但是說不出來,像是被按了禁言的按鈕,他氣的咬牙切齒。


    一隻手放在他的頭上,安撫的揉了揉,他吐出一口氣。


    “你說的,都是真的?”


    閻書說,“嗯。”


    陳又哽咽,真是太好了!原來這不是他的第一個任務,都是第七個了,那他很快能回家了!


    他說嘛,第一個任務的難度係數怎麽可能這麽高,果然有問題。


    下一刻,陳又的心裏有點難過,他回家了,這個人怎麽辦。


    閻書對陳又笑,“你做你的,不用在意我。”


    他親||吻陳又的眼睛,搜刮掉上麵的一點鹹味,啞聲說,“我會與你同行。”


    陳又愣住了。


    那意思是,會跟他一起回家?是這樣嗎?


    有那麽好的事?能重生一次,還能順路帶回一個媳婦?


    老天爺對他也太好了吧,陳又開心的合不攏嘴。


    閻書忽然問,“你喜歡哪一個我?”


    有殺氣!陳又的嘴巴瞬間合攏了,“都喜歡。”


    閻書笑問,“哪一個最喜歡呢?”


    “……”


    陳又的臉抽抽,主任你這麽玩沒意思了,這比老娘跟媳婦同時掉水裏,先救誰還要過分。


    “哪一個都是你。”


    閻書一言不發,良久他才開口,“你說的對。”


    陳又鬆口氣,把兩條手臂穿過男人的胳膊肘,環住他的腰,“那我以前對你怎麽樣?”


    “這得問你自己。”


    閻書的眼眸深處掠過什麽,“我在等你告訴我。”


    陳又莫名的打了個冷戰,難道他是個渣?


    不能夠啊,他剛要說話,天花板的水晶燈突然掉下來。


    緊接著是牆上的一副畫。


    係統發怒了。


    臥室很快一片狼藉。


    陳又被閻書抱離床,避過地上的碎片出去,找了塊空地繼續恩。


    這下子係統沒法子搞破壞了,估計在哭。


    陳又拽開男人的大衣,把自己縮進去,事情好像說開了,又好像沒有。


    不管怎麽說,他知道了兩件事,一是這是第七個任務,二是,目標都是同一個人。


    也許跟他一樣,是為了某個目的綁定了某個係統?


    陳又覺得不太像,如果是宿主,沒可能這麽叼,能把係統氣死。


    眼下最重要的是讓閻書知道他的任務,幫他早點完成。


    陳又想了想開始深情的哼唱,“隻要人人都獻出一點,這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唱完了,他仰頭瞅著男人。


    閻書說,“不錯。”


    “我還是喜歡聽你唱《雙截棍》,還有《在路上》。”


    陳又翻白眼,看來這招行不通啊,按理說,這人跟了他好多個世界,很很他,惡念值肯定嘩啦掉光了。


    而且,這個世界的閻書惡念值究竟是怎麽來的,還是個迷。


    肯定是係統在搞鬼。


    陳又決定等係統氣消了,再拍拍馬屁摸摸毛,看能不能問出點東西。


    他唉聲歎氣,被動的感覺很不好。


    一天下來,陳又都跟閻書待在一塊兒,哪怕是最平常的做飯洗碗,也覺得高興。


    閻書從飄窗那排小櫃子的某個抽屜裏拿出一張白紙,“我每天都會發現一張,上麵一個字都沒有。”


    “直到我的腦子裏出現一些陌生的畫麵,聲音,我才知道,紙上麵為什麽沒有內容。”


    陳又問他,“為什麽?”


    閻書笑笑,不說話。


    陳又知道了,每個閻書出來了,都會記下自己的經曆,是係統幹的,它把內容抹掉了。


    真夠狠的。


    周一上班,大家都接受了閻主任活蹦亂跳,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事實。


    陳又頂著姐姐妹妹們嫉妒羨慕的目光,上班吃飯,一樣不誤。


    有幾次碰到薑美人,對方全程無視,陳又也不睬。


    你給好臉色,不是誰都會還你笑臉的。


    大半個月後,閻書從外麵回來,“帶你去新家。”


    陳又糊裏糊塗的坐進車裏,糊裏糊塗的被帶到一處三層的小洋樓底下。


    閻書停好車,“下來。”


    陳又噢了聲,解開安全帶照做。


    小洋樓是歐式風格,裏麵的裝修設計以暖色調為主,整體都透著一種溫馨的感覺。


    客廳一角有個懶人椅,看著知道會很舒服,坐下去會陷裏麵。


    呈現在陳又眼前的每一個細節,都充滿著家的味道。


    閻書從鞋櫃裏麵拿出一雙粉色的拖鞋,


    陳又用腳勾勾拖鞋上麵的小熊,他的嘴角上揚,“我發現你對熊還真是情有獨鍾。”


    家裏一大堆,新房子也有。


    “是啊?”閻書拿出一個小泰迪熊掛件,“喜歡嗎?”


    陳又看看,腦子裏閃過什麽畫麵,他來不及捕捉,“挺好看的。”


    閻書留意著青年的變化,並沒有出現期望的一幕,“那收著吧。”


    把掛件放口袋裏,陳又趿拉著拖鞋進去,“這房子很漂亮。”


    總覺得有個別物件都很熟悉,好像以前見過。


    比如長到令人發指的餐桌,架子上的瓷娃娃,電視櫃下麵擺著的長刀……


    陳又按按太陽**,他的記憶好混亂,被三輪車踩來踩去,全是車輪印。


    “我去上個廁所。”


    那天陳又憋著尿被搞,好家夥,他控製不住的尿出去,你猜怎麽著,搞他的那位跟吃了什麽大補丸一樣,亢奮的可怕。


    太有陰影了。


    陳又往洗手間方向走,沒注意背後的一聲歎氣,充斥著失望和隱忍。


    新房子離醫院不算遠,駕車十幾二十分鍾。


    陳又到宿舍把東西收收,拍拍周醫生的肩膀。


    周醫生對他曖||昧的擠擠眼睛,跟著閻主任有肉吃。


    陳又撇撇嘴,拉倒吧,他是那盤肉,人閻主任天天換著花樣吃。


    相對來說,男科比其他科室要輕鬆。


    一個月下來,陳又休息的時間還是可以的,反正他也沒什麽事,在哪兒都是待著。


    入冬的時候,惡念值拿到了4.5,四舍五入是一半,陳又搞不懂閻書的內心,他隻能做自己,怎麽想怎麽說,也怎麽做,真心誠意的對待閻書。


    他想啊,如果閻書對他有恨,有怨氣,給他時間,他一定能搞得定,這種自信來源於對方看自己時的目光。


    周六的上午,陳又在廚房煲湯,他擔心閻書這麽搞下去,會嚴重腎虛。


    客廳的手機響了,陳又把手在圍裙上擦擦,接到了周醫生的電話,說是薑美人的身上攜帶艾滋病||毒。


    他下了一大跳,“不會吧?是不是搞錯了?”


    電話那邊的周醫生說,“沒錯,薑醫生的血液裏裏的確有hiv。”


    他歎口氣,“哎,誰知道一個艾滋病患者在我們身邊,還是個外科醫生,天天跟我們在一起。”


    “現在最麻煩的事,薑醫生的情況被不嫌事大的發到微博上去了,輿論壓不住,她經手的病人以及家屬都找來,那樣子是想要把醫院砸了。”


    陳又說,“把有關艾滋病的知識都給他們說清楚。”


    “沒用的,那些人誰聽啊,前台的護士在說的時候都被打了。”


    周醫生那邊嘈雜一片,“陳醫生,那天薑醫生發生車禍,給她處理傷口的醫生護士都在排隊做檢查,現在醫院裏有點鬧。”


    陳又突然丟掉手機,慌慌張張跑去書房,“閻書,你沒有跟薑美人親嘴吧?”


    閻書說,“沒有。”


    陳又抓他的肩膀搖晃,“那你有沒有……”


    嗡嗡的震動聲從桌上發出,閻書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接,不是醫院是白旭。


    “那次我看你們醫院的薑醫生,覺得在哪裏見過,是想不起來,剛才我看微博上的事,才想起來了,幾年前我在一個精神病患者的皮夾裏看到過。”


    白旭說,“那個精神病患者有艾滋病。”(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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