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


    所有人不由得驚呼。


    盛大的煙花聲下都掩蓋不住的聲音。


    “我的天,這也太浪漫了吧?”


    “這是求婚還是告白啊?”


    “還是用無人機告白的,真的太幸福了吧?”


    “我就想知道,這煙花……該不會也是人家小情侶告白的一環吧?”


    “……不會吧?”


    藏於人群中,相擁著的兩人。


    江聿懷唇角勾了勾,沒說話。


    他下巴依舊抵在女生的肩窩裏,雙手緊握著她的手。


    虞歸晚看著兩邊截然不同的,墜落的星辰。


    耳畔旁依舊震耳欲聾。


    除了煙花聲,還有……心跳聲。


    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也是你準備的?”


    男人低低地嗯了聲,輕啄了下她脖頸的肌膚,“喜歡嗎?”


    虞歸晚沒說話。


    但是那兩句話偏偏一直回蕩在她的腦海中。


    她抿了抿唇,清冷透徹的眼眸裏閃過一抹無措。


    “江聿懷。”她輕輕地喊了聲。


    他嗯了聲,“我在。”


    女生看著不遠處的無人機,星辰倒映在她的眼底裏,嗓音清淡好聽。


    “不應該是我的。”


    男人神色一頓。


    沒等他說些什麽的時候,她又說,“明明是你。”


    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她也不會感受到了被鋪天蓋地的愛意緊緊包裹著到底會是什麽感覺。


    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或許她還是會像以前那樣,一個人躲在雲陵鎮裏,逃避一切。


    如果不是他……


    她或許早就重蹈覆轍了。


    江聿懷抱著她的力道再次收緊,偏頭吻了吻她的發絲,嗓音又悶又沉地說了句。


    “是你。”


    虞歸晚沒有跟他爭辯。


    自然也沒發現他口中的是你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江聿懷也沒有解釋。


    這輩子很多事情已經變了。


    既然變了,那就不要再讓原本的軌跡重演了。


    這場煙花秀和無人機秀持續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等到眾人意猶未盡的時候,他們好奇的兩位主角早就悄然離開了現場了。


    ……


    現場的某個角落裏。


    停著一輛低調奢華的邁巴赫。


    車廂裏。


    虞歸晚掌心抵在男人的肩膀前,呼吸不穩地開口,“江聿懷,你冷靜點。”


    她剛才隻不過是在人群中突然親了他一口。


    結果這男人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就拉著她,穿過人群,回到車裏,二話不說就捧著她的臉親到現在。


    她肺活量再好也禁不起親這麽久。


    江聿懷頓了頓,微微鬆開了她一些,眼睫低垂著,盯著她的臉看。


    兩人額頭相抵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染紅了臉頰。


    擋風玻璃外依舊能看到外麵煙花的盛況。


    他的嗓音微微沙啞,漆黑如曜石般的眸子在昏暗的車廂裏亮如星辰。


    “晚晚,明明剛才是你先主動的。”


    語氣中夾雜著幾分難掩的控訴和委屈。


    虞歸晚:“……”


    她挺無奈地開口,“我就隻是親了你一口。”


    她主動什麽了?


    “那也是主動。”他說。


    這還是虞歸晚第一次在外麵,甚至當著無數人的麵,主動親他。


    兩人正式在一起也不算很久。


    之前大多都是他死皮賴臉地留在她的身邊。


    兩人接吻的次數也不算少,但大多都是他主動。


    她也不是沒有過,隻是像今天這樣的,幾乎沒有。


    所以,也怪不得他會激動的。


    虞歸晚沒有說話。


    但幽暗的光線下依舊能夠看清她的臉上是沒有冷意的。


    “晚晚。”


    他低沉的尾音夾雜著幾分蠱惑和委屈。


    女生沒說話。


    他就一直低聲地喚她。


    耳邊除了被車窗擋在外麵的煙花聲,就隻剩下他的聲音,和咚咚有力的心跳聲了。


    虞歸晚一向都是吃軟不吃硬的。


    尤其是受不了人撒嬌。


    江聿懷太了解她了。


    也正是算準了這一點。


    所以,他把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虞歸晚沒好氣地推開他的臉,“這是在外麵。”


    男人眉眼柔和,又湊了過來,臉埋在她的脖頸裏,“不在外麵就可以嗎?”


    虞歸晚:“……”


    他蹭了蹭她的脖子,嗓音悶悶地傳來。


    “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聞言抿唇,餘光中依舊能夠看到外麵的煙花。


    “江聿懷,你就不能忍忍?”


    男人停頓了幾秒,像是低低歎氣了一聲,“晚晚,我倒是挺願意的,但是你就不怕……”


    話還沒說完,虞歸晚已經猜到他想要說什麽了。


    她漂亮的桃花眼微瞪了下,捂住了他的嘴巴,“你閉嘴。”


    手掌擋住了大半張臉,隻剩下那雙深邃的眼眸,此時眸子彎了彎,細碎的笑意溢出眼眶。


    掌心下的溫熱燙紅了虞歸晚的肌膚。


    良久之後,車輛駛離了江邊。


    ……


    檀園。


    主別墅裏一到了晚上,就會格外安靜。


    江東幾人都是住隔壁的小別墅。


    這會兒,主別墅自然沒有人。


    虞歸晚呼吸淩亂,雙手摟著男人的脖頸。


    江聿懷穩穩當當地抱著她,上樓,進了主臥。


    臥室裏沒有開燈。


    但這對兩人來說並不影響。


    窗外昏暗的月光透過紗簾灑落臥室。


    大床上,烏黑的秀發隨意地鋪落在上麵。


    虞歸晚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的手還落在男人的肩膀上。


    江聿懷眼神深邃地看著她,骨節分明的手也一點點地溫柔地撫著她絕色的容顏。


    他低著頭,眸子比往日溫柔了許多,“今晚,好美。”


    虞歸晚睫羽輕顫,看著他,“你喜歡……這張臉?”


    江聿懷一頓,抬眸,目光對上了她清澈的視線。


    他輕笑了一聲,“我喜歡的是你。”


    “不過,夫人好像對我這張臉也挺感興趣的。”


    在這個時候他倒是倒打了一耙。


    虞歸晚:“……還是一禍水。”


    這招,誰還不會呢?


    江聿懷安靜了兩秒,失笑,“我錯了。”


    女生沒說話,無聲地輕哼了一聲。


    他捧著她的臉,仔細地打量著,“就算以後看不見了,你信不信,我也不會認不出你來?”


    虞歸晚看著他,沒說話。


    男人輕笑,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然後頓了下,溫熱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美人在骨,不在皮。”


    “我喜歡的,是這副軀殼裏的虞歸晚。”


    “哪怕沒有這張臉,也不會影響到我對虞歸晚的愛。”


    “江聿懷永遠都會愛著虞歸晚。”


    “這一點,不管多久,都不會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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