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塵說這話,也不是大驚小怪。


    他們都了解江聿懷的性格,也知道虞歸晚對江聿懷的重要性。


    虞歸晚最好什麽事情都沒有。


    否則,他們就算日夜盯著江聿懷都沒用的。


    江北解釋道,“暫時沒事。”


    這話是回答他們兩個人的。


    陸逸塵稍稍鬆了口氣,“那就好。”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小嫂子出了啥事?”


    江北也沒怎麽瞞他,能說的都言簡意賅地跟他說了下。


    聽完後,陸逸塵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我的天,一段時間不見,你們竟然搞了這麽多事情出來。”


    江北嘴角抽搐:“……”


    什麽叫他們搞了這麽多事情出來?


    明明是那些人搞的事情。


    他們隻是去阻止。


    也算……順便搞點小事。


    陸逸塵消化完聽到的消息後,“所以,現在三哥是想要讓我幫忙想辦法救小嫂子嗎?”


    他渾身上下唯一能用的就是這個腦子了。


    除此之外,陸逸塵都想不出江聿懷讓他過來還能做什麽了。


    “應該是,等到了就知道了。”


    江北也是這麽猜測的。


    不過,秦語微的醫術也算是十分了得了。


    他也不太好意思告訴陸逸塵,他過來恐怕是給秦語微打下手的。


    陸逸塵也沒多問。


    ……


    半個多小時後。


    陸逸塵到了基地這邊。


    他直接快步走進小別墅。


    “三哥,小嫂子,我來了。”


    一進門,然後就碰上了一張熟悉但又不太熟悉的臉。


    陸逸塵愣了下,“我走錯了?”


    說著,他自己撓著腦袋,轉身又走了出去,四處看了看,“沒走錯啊。”


    然後他又回來了,看著眼前的男人,表情十分複雜,“您……”


    諾裏斯手裏端著茶杯,挑了下眉毛,然後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水。


    這時,江聿懷剛好牽著虞歸晚的手下樓。


    陸逸塵眼睛亮了,“三哥,小嫂子。”


    虞歸晚看到陸逸塵突然出現在這裏,怔了下,問江聿懷,“你怎麽把他叫過來了?”


    江聿懷眸子微挑,還沒來得及回答。


    陸逸塵剛好走過來就聽到了虞歸晚說的話。


    上一秒嘻嘻。


    下一秒,不嘻嘻。


    他欲哭無淚,“小嫂子,我有這麽不受歡迎嗎?”


    江聿懷沒什麽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言簡意賅,“有。”


    陸逸塵:“……”


    行吧。


    他瞟到一旁的諾裏斯,沒忍住小聲地問江聿懷他們,“三哥,這位不就是諾瑟大學那位嗎?你們怎麽把他拐到這裏來了?”


    江聿懷淡淡地瞥了陸逸塵一眼,丟下兩個字。


    “你猜。”


    然後,他拉著虞歸晚來到餐廳這邊。


    陸逸塵:“……”


    他怎麽猜?


    虞歸晚坐在餐桌前,看著麵前的燉湯,“……昨天不是已經喝了嗎?怎麽今天還有?”


    江聿懷十分淡定,“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


    虞歸晚嘴角微抽。


    這個邏輯,讓人無法反駁。


    江聿懷把湯勺遞給她,“廚房研發了新口味的巴斯克蛋糕,下午可以讓你多吃一塊。”


    虞歸晚麵無表情地拿起湯勺喝湯,“一半。”


    “四分之一。”江聿懷說。


    “二分之一。”


    “一塊。”


    “……就四分之一。”


    虞歸晚幽怨地看著身旁的男人,“江聿懷,我就吃你一塊小蛋糕,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摳?”


    陸逸塵剛好走了過來,跟林暮笙他們打了聲招呼後,就聽到這話,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簡直笑死。


    誰會想到有一天江聿懷也會被人說摳?


    江聿懷麵無表情地掃了眼陸逸塵,然後才將剛剝好的蝦肉,放到女生的碗裏。


    “糖分攝取太多對身體不好。”


    虞歸晚看著碗裏的蝦肉,“……到底我是醫生還是你是?”


    江聿懷理直氣壯,“你是。”


    還是神醫。


    虞歸晚輕哼了聲,懶得理他。


    陸逸塵看著諾裏斯,還是很好奇,他們到底是怎麽認識的,但不敢開口問。


    “你對我有意見?”


    諾裏斯喝了一小碗湯,頭也不抬地開口。


    陸逸塵愣了下,“啊?”


    一旁的江北解釋道,“陸少,這是爺的朋友,諾裏斯先生。”


    “我知道他是諾裏斯。”陸逸塵表情複雜,“三哥,你之前怎麽不說你和諾裏斯先生認識?”


    江聿懷麵無表情。


    “誰說我和這個臭小子是朋友?”


    諾裏斯吃了口普洱蝦仁,滿足地點點頭,然後說了句。


    臭小子?


    陸逸塵瞪大了眼睛。


    整個京城恐怕都沒有人敢這麽說這位爺吧?


    不愧是諾瑟大學的校長。


    不是一句牛逼就能表達的。


    林暮笙也笑了,跟他解釋了句,“諾裏斯是我的故友,也和晚晚認識,晚晚的親生母親剛好也認識諾裏斯。”


    陸逸塵張了張嘴,“怪不得。”


    怪不得敢喊這位爺臭小子了。


    嶽母大人的朋友,反駁不了一點。


    秦語微還在實驗室忙碌,沒回來。


    公孫青塵就待了一天,防止打草驚蛇就先回去了。


    所以也沒見到陸逸塵。


    吃完飯後,江聿懷跟虞歸晚說了聲後,就讓陸逸塵和東南西北幾人去了書房。


    虞歸晚最近嗜睡,窩在後院的躺椅,昏昏欲睡的。


    諾裏斯在旁邊喝著林暮笙泡的茶。


    “你們想知道的,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虞歸晚眼睛都沒睜開,說了句,“那就說一些不能說的。”


    諾裏斯:“……”


    都說了不能說了。


    那還怎麽說?


    林暮笙一點都不同情他。


    “丫頭,我隻能說,這一切都按照預期在發展著,就算你知道了,隻是會徒增煩惱,對現狀改變不了一點。”


    諾裏斯喝完杯子裏的茶後,說了這麽一句。


    聽完,虞歸晚睜開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諾裏斯笑了笑,看向她,“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和那個臭小子緣分不淺。”


    林暮笙掀眸,瞥了他一眼,然後安靜地喝茶。


    “是嗎?”


    虞歸晚神色不變,慢吞吞地晃動著躺椅,看著不遠處的景色,“我也覺得。”


    前世沒有續完的緣,延續到今生。


    確實緣分不淺。


    諾裏斯隻是輕笑,“丫頭,你怕嗎?”


    “怕什麽?”


    “死。”


    諾裏斯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定定地看著她的反應,“你應該也知道,要是元青研製不出來抑製劑,你很有可能會死。”


    一旁的林暮笙聽到這話,蹙緊眉頭,不是很樂意聽到這個話題,但沒有打斷他的話。


    虞歸晚眸色淡淡,“在過去的這麽多年來,像你說的這種情況,我經曆過無數次。”


    “死不死,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


    所以,也不存在怕不怕。


    但她不舍。


    舍不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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