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笙定定地看著江聿懷。


    半晌後,她輕歎,妥協了,“行,我去跟親家公他們商量一下。”


    她看向不遠處緊閉著的房門,頓了下,“我聽說,你還讓人開始籌辦婚禮的事情了。”


    江聿懷吩咐京城檀園的人收拾好房間,又讓人準備婚禮的方案,這些動靜都沒有刻意隱瞞。


    前段時間就回去京城的吳嫂得知消息,就跟她說了。


    江聿懷神色淡定,嗯了聲,“早點準備好,到時候冬天了,她穿婚紗會冷。”


    林暮笙聽到這話,怔了半晌,“阿懷,你……”


    “媽。”江聿懷開口,“她會醒來的。”


    他抬眸看向林暮笙,神情專注,語氣十分認真,“她一向都不食言,答應我的事情,她就一定會做到的。”


    “她說,她想回去京城,她想讓我再給她求一次比上次還要隆重還要有儀式感的婚,還有我們的婚禮……”


    “我都會做到的,她也會的。”


    聽完這番話,林暮笙眼眶酸酸的,嗯了聲,“媽相信你,也相信晚晚。”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親家母商量一下你們的婚禮,到時候,親家公他們肯定是要一起回去的。”


    江聿懷頷首,“好。”


    林暮笙看著江聿懷依舊是那副冷靜的模樣,忍不住偏過臉,抿緊了唇,忍著鼻尖的酸澀。


    她生的兒子,怎麽會看不出來他披著冷靜的外殼下的不冷靜呢?


    沒有人知道虞歸晚到底什麽時候醒來。


    可他卻執拗地將她說過的話,都一一去做好。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虞歸晚不希望他會難過而給出的希望,還是……


    ……


    基地這邊。


    江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任由著顧堂主給他處理著身上的傷。


    身上的衣服不是他自己脫的。


    而是顧堂主用剪刀一點點地剪開的。


    衣服後背的位置都已經粘住了傷口了。


    還得用鑷子小心翼翼地揭開。


    整個過程十分折磨人。


    江西一聲不吭的,但額間布滿了汗水。


    一旁的不鏽鋼盤上全是染紅了血的棉花。


    顧堂主臉色嚴肅,“江西先生,你身上這傷實在是太嚴重了,不能隻上藥,需要縫合了。”


    江西正要說些什麽。


    江南直接說,“縫,你直接縫就行了。”


    他對上江西的目光,直接說了句,“你要是有意見,我就讓門外的人進來。”


    江西沒什麽表情地收回視線,咬牙切齒,“縫。”


    “好的。”


    顧堂主習慣性地直接下針,突然頓住了,還問了句,“那要打麻藥嗎?“


    江西本來是打算說不要的。


    江南突然歎了口氣,“麻藥啊?那我去問一下人。”


    說著,就抬腳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江西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咬牙切齒,“打。”


    江南眼底劃過一抹得逞,回頭看了眼顧堂主,指了指他的醫藥箱,“打麻藥,快點。”


    顧堂主似乎知道了什麽,“……好的。”


    ……


    半個小時後。


    顧堂主囑咐了幾句,留下一些藥,就拎著醫藥箱離開了。


    他剛走出來,就碰上了一直站在門口守著的白微,腳步頓了下,“白微小姐。”


    白微點頭,“他的傷怎麽樣了?”


    “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江西先生身上的傷已經縫合好了,我也給他上過藥,等傷口自行吸收了縫合線,傷口愈合了,就沒什麽事情了。”顧堂主態度恭敬地說道。


    白微在他一出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她眉心微擰了下,“很多傷嗎?”


    顧堂主頓了頓,“江西先生是從刑罰堂裏出來的,就算是江西先生,也沒有辦法毫發無損地從刑罰堂出來。”


    他說這話也相對隱晦了。


    畢竟,眼前這位好歹是虞歸晚認下來的妹妹。


    這要是把人給嚇到了,那就出事情了。


    白微聽完,臉色就白了白,“很嚴重,對嗎?”


    顧堂主沒說話。


    但白微還是聽懂了他隱晦的表達了。


    這時,林與溪端著托盤走了過來,“顧堂主,今晚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顧堂主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林與溪將手中的托盤放到白微的手裏,“去看看他吧,吃藥也得先吃點東西的。”


    白微低眸,纖長的睫毛遮擋住了眼底的情緒。


    林與溪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腳走到房間門口,推開門,看向裏麵,“江南,回去了。”


    十分言簡意賅。


    江南連忙應了聲,“好。”


    他看了眼一直皺著眉頭,想要調整姿勢躺下來的江西,“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就按內線電話喊人。”


    江西罵罵咧咧的,“我又不是小孩了,這點傷死不了人,趕緊滾吧。”


    江南嘖了聲,“死鴨子嘴硬。”


    他也懶得管了,直接走了出去。


    結果,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白微。


    江南眨了下眼睛,看向林與溪,“?”


    林與溪挑眉,“怎麽?不想跟我回去?”


    “當然不是。”


    江南直接上手牽住了林與溪的手,緊緊地握住,然後看向一旁的白微,壓低了嗓音,“你直接進去就好了,他死鴨子嘴硬,麻藥也沒打多少,疼得不行了都不吭聲。”


    兄弟這種東西,就是用來賣的。


    白微臉色又白了幾分,“很嚴重是嗎?”


    看到她這個樣子,江南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臥槽。


    這下要涼了。


    真的把人給嚇到了。


    林與溪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安撫白微,“別擔心,這點傷吃些實驗藥,沒幾天就能愈合了。”


    “真的嗎?”白微不確定地問道。


    林與溪點點頭,“真的,不信你自己進去看看。”


    白微抿了抿唇,握緊了手中的托盤,有些猶豫。


    林與溪淡定地說了句,“剛燉好的湯,要趁熱喝才好。“


    說完,白微深吸了一口氣後,就端著托盤,走進房間裏了。


    江南眼睛亮亮地看著林與溪。


    林與溪看著他一臉不值錢的樣子,嘴角微抽,又無奈又嫌棄,“回去。”


    “好嘞。”


    ……


    房間裏。


    江西也沒想過白微還沒走。


    他正打算躺下來。


    結果門口就傳來動靜。


    他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然後就對上了白微略微發紅的眼睛,愣了下。


    然後一個沒穩住,直接從床上栽了下來。


    白微驚呼,“江西。”


    脫口而出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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