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啊,這是你誰啊?”一個坐在門口一邊擇菜一邊和鄰居們聊天的大媽盯著張山和薑頌看。


    薑頌把車停下,張山跳了下來,按照薑頌之前告訴他的說。


    “這是沈大哥的媳婦兒。”


    眾人在聽到這話後表情變了一下,其中有一個人是昨天見過薑頌的。


    她把張山拽過去,小聲道:“小山,別胡說,你怎麽也跟著瞎鬧,這好端端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嫁給一個死人?”


    張山抬起眼睛認真說:“真的呀,沈大哥都承認了。”


    “誰跟你說的?”


    “沈大哥和我親口說的。”


    女人臉色變了變,下意識看了一下周圍。


    後麵的人小聲嘀咕。


    “聽說這小孩子們的確是能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確實,我之前就聽他媽說這孩子總是大晚上往沈拐子家跑。”


    “他不會真的能看到這沈拐子吧?想想都嚇人。”


    “咱們村多少人栽他手裏了,一到晚上有人路過他家門口都會被摔死,然後腦袋就離奇斷了。”


    “可這孩子就不怕沈拐子?”


    ......


    他們聊天的聲音傳入薑頌耳朵,她心思轉了轉,離奇死亡?還都是斷腦袋的。


    薑頌擰下油門往前麵靠了靠,一隻腳踩在踏板上,另一隻腳在地上撐著,和眾人靠的很近。


    \"大爺大媽,我想問你們點事。\"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什麽事?”


    “我想問一下你們知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是怎麽死的?”


    幾人臉色一變,其中一個大爺瞪了薑頌一眼,“不就是掉下山摔死的嘛,再說了,你不是說你是他媳婦兒嗎?你不會自己去問他?”


    薑頌看了一眼這白頭發大爺,脾氣還挺暴躁。


    她也不惱,“怎麽啦大爺?這麽生氣,說到你痛點了?還是不小心戳到你心窩子了?”


    大爺直接站了起來,還把手裏的扇子扔到了地上,他表情慌亂,“胡說什麽?哪裏來的死丫頭,話也不會說。”


    他說完之後也不和大媽們聊天湊熱鬧了,臉色煞白地往回走。


    薑頌看著他的背影,然後緩緩轉回頭來,大媽們生怕薑頌問到自己,瞬間原地解散,全部回到自己屋裏了。


    張山看著大家四散,有些奇怪。


    “姐姐,他們怎麽都走了啊?”


    薑頌淡淡道:“應該是心虛吧。”


    “心虛?”


    薑頌沒有回應,跟著剛才那個大爺的方向騎了過去。


    路上張山給薑頌介紹,剛才那個是陳大爺,今年72歲了,家裏隻有他一個人。


    薑頌捏住刹車,張山一下子撞到薑頌後背,他捂著腦門抬頭看她,“怎麽了姐姐?”


    “他也姓陳?”


    張山懵懂點頭,“對啊。”


    薑頌勾唇一笑,“這樣啊。”


    張山對薑頌這個笑不太理解,隻知道薑頌笑起來真好看,他也跟著傻笑了一下,然後突然就感覺到後腦勺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


    “砰砰砰——”


    大門被敲響,薑頌站在門口等待裏麵的人。


    “誰啊??”


    大爺的聲音。


    薑頌沒理,繼續拍,門都快給她拍散架了。


    裏麵的人匆匆忙忙走出來,一開門,就看到薑頌。


    陳大爺原本被人打擾生氣的表情還沒下去,就在看到她的那瞬間僵在了臉上。


    “你怎麽又來了?幹什麽?”


    陳大爺擰著眉,語氣也不算好。


    張山在薑頌旁邊,從未見過陳大爺對誰態度這麽凶過,他都沒見過薑頌,為什麽會對她那麽大的脾氣?


    陳大爺也注意到了張山,對他說:“小山啊,你離這個女人遠點,她不正常。”


    張山抿唇,“陳大爺,姐姐人很好的,你別這麽說她。”


    陳大爺一下哽住,指著張山,“你......你......你這孩子怎麽好壞不分呢?”


    薑頌環著胸站在那裏,姿態悠閑,在他教訓完張山後幽幽開口。


    “陳大爺,怎麽看我這麽不順眼啊?要論關係,咱倆應該還算親戚吧?”


    陳大爺瞪大眼睛,“你胡說什麽?誰和你親戚?”


    “當然是因為我老公啊,之前他跟你家結過親,現在又跟我結了親,按理來說,咱們也算一家人。”


    陳大爺張嘴,支支吾吾,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但表情明顯震驚。


    “誰告訴你的?”


    薑頌嘖了一聲,“害,當然是我老公啊。”


    “你真能看見他?”陳大爺的表情明顯慌了,“還真跟他結婚了?”


    薑頌笑嘻嘻,“要不你看這個呢?”


    一雙繡花鞋和一個紅蓋頭出現在薑頌手裏。


    陳大爺看見的瞬間往後退了幾步,幾乎是跌後去的,他靠在門上,身體發軟,不受控製地滑落身體。


    薑頌從他的表情能看出來,他是認識這雙鞋的。


    “我知道了。”陳大爺麵色發白,嘴唇顫抖,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他自言自語,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薑頌靠近他,然後蹲下,聽到他說什麽是他和陳馨對不起沈拐子,後來又說是陳馨那倆口子心術不正,他自己也是沒辦法。


    這話裏信息含量有點大,薑頌嘴裏重複了一遍“陳馨”這個名字。


    “陳馨在哪兒?”


    陳大爺抬頭看了一眼眼神淩厲的薑頌,最後歎口氣說道:“北槐村,他們在北槐村。”


    薑頌起身,不在這裏多待一秒,張山也跟著坐上去。


    電動車很快離開這裏。


    “北槐村在哪裏?知道嗎?”


    張山點頭,“知道。”


    在張山的帶領下,薑頌先騎下山,然後到了山腳路口左轉,一直又騎了大概五公裏就到了北槐村。


    這是一個看起來比鹿鳴村還要窮還要落後的一個村子,一眼看過去,唯獨有一家紅磚瓦牆的二層房子最為醒目。


    薑頌看了一眼,直接確定目標。


    她騎到門口,黑色鐵藝雕花大門緊鎖,門口還有摁鈴。


    薑頌沒那麽禮貌,直接伸出無情鐵砂掌在門上猛拍。


    “哐哐哐——”


    簡直就是驚天動地的聲響。


    裏麵的人隨著這動靜罵罵咧咧地出來了。


    “誰啊?!拍什麽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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