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唐晚的下巴被傅驍捏上,那過大的力道,疼的唐晚驚呼出聲:“傅驍,你瘋了嗎?你要殺了我嗎?”


    “如果蘇念有事,我會讓你去陪葬。”傅驍一字一句帶著陰狠,一點玩笑的成分都沒有。


    唐晚的臉瞬間煞白:“……”


    “阿姨的事情,蘇景程死在監獄裏,一命換一命,阿姨死前受了多大的痛苦,蘇景程百倍的償還。阿姨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我承諾了,就算她在,我也不曾放棄過你,恪守我對阿姨的承諾。”


    傅驍的聲音已經冰冷的仿佛從地獄而來:“偏偏,你去一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你以為我不會動你,是嗎?”


    唐晚:“……”


    “你在背後做的那些手腳,我並不是不知道,隻是選擇裝作不知道。看在阿姨的麵子上,看在你叔叔是我救命恩人的麵子上,我選擇了隱忍,就算被她誤會,我也不曾當麵戳穿過你,你偏偏卻要一步步的把我逼上絕路。”


    “……”


    “唐晚。”傅驍毫無感情的叫著唐晚的名字,“你的角膜是蘇念的,如果取下來有用,我會毫不猶豫的讓你還給她,她並不欠你什麽。”


    “她怎麽不欠我,她欠了我們唐家人命,她還做了我們的第三者!”唐晚已經有些情緒失控。


    “我和你,在三年前你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徹徹底底的結束了,這一點,你比我還清楚。我會不會等著你,你心裏有數的,跟著我這麽多年,如果連這點都不了解我的話,那你太失敗了。”


    “蘇念不要你,你不也死纏爛打的跟上去了。”這是唐晚最不甘心的地方。


    傅驍因為這句話,沉了沉,而後忽然笑了:“因為她在我心裏,落地生根,怎麽都拔不掉!”


    唐晚:“……”


    “欠唐家人命的是蘇景程,蘇景程已經死了。蘇念不欠你任何東西。”


    唐晚見傅驍如此決絕,直接甩開了傅驍捏著自己下頜骨的大手,想也不想的就從一旁隨手取了尖銳的鈍器,就這麽比著自己。


    傅驍很冷淡的看著唐晚:“從這一刻起,你要死,要活,要做什麽,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和傅家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會再管你的任何事情。”


    “不,不可能,你不會這麽狠心。”唐晚不敢相信的後退了幾步,喃喃自語。


    “她的角膜給了你,也徹徹底底的割斷了我和你所有的聯係,這是你得到角膜的代價。”傅驍說的很無情。


    唐晚不斷的搖頭,忽閃的大眼裏盡是淚水。


    越是這樣,越是讓傅驍的心痛不已,老天就是這樣造化弄人,偏偏在這樣的時候,又出了這個事。


    傅驍甚至不用想,都可以知道蘇念此刻的心情。


    這件事,就算和他無關,恐怕蘇念也是算在自己的頭上。


    “晚晚。”傅驍忽然笑了,“你知道,為了這三個月的期限,我和阿慎費了多大的力氣找角膜嗎?你偏偏不信我們,卻要走這樣的歪門邪道。是,你重見了光明,徹底的把她拖入深淵,然後呢?你得到了什麽?你想要的永遠得不到,至於我,你隻會推的越來越遠。”


    唐晚:“……”


    “你的東西,我會讓人全部從傅家大宅整理出去,市區的公寓在你的名下,你有使用的權利,從此,你和我,乃至傅家,沒有任何關係。”


    這句話說完,傅驍看都不看唐晚一眼,轉身離開。


    甚至,傅驍都不曾過問過唐晚,蘇念現在在哪裏,因為唐晚根本不可能知道,她那麽恨蘇念,取了蘇念的角膜,隻會讓她自生自滅,根本不可能帶著蘇念一起離開。


    唐晚幾乎瘋了,直接衝了上去,又哭又喊:“傅驍,你以為這樣蘇念就可以和你安安心心在一起了嗎?那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傅驍停下腳步,很慢的轉身,然後看向唐晚:“我欠她的,我拿這一輩子來還,這一輩不夠,還有下輩子,再下輩子。”


    每一字每一句,這人都說的異常的堅定:“而用這樣的方式奪取的她的角膜,你一輩子也不可能心安。”


    唐晚頹然的坐在地上。


    傅驍的身影已經漸行漸遠。


    張銘被傅驍以多項重罪直接緝拿歸案吊銷醫生執照,永遠不得進入這個行業,等待他的是無止境的牢獄之災。


    ……


    偏偏,就算如此,蘇念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傅驍的心,一點點的沉入穀底,就好似被人拿著刀子,一刀刀的剮在心口,不是傷口的疼,而是從內心而來的窒息的疼痛。


    念念,你到底在哪裏?


    ——


    唐晚眼睛複明,從傅家離開,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韓祈慎看見唐晚的時候,那表情有些複雜:“晚晚,你……”


    “阿慎,你也要來質問我嗎?”唐晚很敏感。


    “……”韓祈慎沉默片刻,“你讓阿驍失望了。為了你的角膜,阿驍已經是動用了所有可以動用的資源。也會在你手術期限內找到,三個月是一個期限,但是起碼有我在,肯定可以拖延個幾天,角膜配對在今天也會出結果了,你……”


    唐晚錯愕了下:“……”


    “晚晚,你明知道蘇念在阿驍的心裏占了多重的位置,偏偏你卻要用這樣決然的方式狠狠的在你和阿驍之間剮了一刀,就算蘇念和傅驍不可能,你這樣做,你和他也徹底走向末路了。”


    韓祈慎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無奈的。


    唐晚好半天沒了反應,透著鏡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手心的拳頭一點點的攥起。


    有些事,走出去,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蘇念是傅驍的執念,那傅驍又何嚐不是自己的執念。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傅驍,她又豈能甘心讓蘇念順順利利的拿走自己的果實?就算傅驍對蘇念放不下又如何?


    在蘇念心口上的刀痕,也永遠不可能輕易地愈合。


    她得不到的,也絕對不可能讓蘇念得到。


    唐晚的眸光裏,已經盡是狠戾,再環視著空蕩的公寓,低斂下的眉眼藏起了眸光裏的幽深。


    ——


    蘇念失蹤第三天了。


    傅驍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原本還算冷靜的俊顏,現在時刻緊繃著。


    忽然,他站起身,快速吩咐季行:“查出事那天,蘇念的通話記錄。”


    季行一愣,馬上著手查,不到三分鍾,蘇念出事的通話記錄已經出現在傅驍的桌麵上,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簡津權的。


    那是在蘇念離開別墅後。


    “簡津權這段時間不在海城。”這段時間,格外沉默的陸柏庭突然開口,“一個人能憑空失蹤,連我們都找不到,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部隊的渠道。部隊才可以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帶走。”


    傅驍的眼神微眯。


    “蘇念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簡津權,那就證明,要麽是簡津權知道一些什麽,要麽就是蘇念本來就打算去找簡津權的。”


    陸柏庭很冷靜的分析。


    一件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就在這個時候,韓祈慎突然走了進來:“非洲那邊的角膜配對是成功,也一樣適合蘇念。蘇念和唐晚都屬於異性角膜,找到蘇念的話,立刻讓她來。”


    傅驍看了眼韓祈慎,手指規律的在桌麵上敲打著,沉默許久:“查一下簡津權在哪裏。”


    “江城。”季行倒是效率很快,“蘇小姐出事的那天,簡津權曾經開著軍車從易縣的方向去了江城。這期間沒接受任何的盤查,軍車也沒人攔,所以錯過了這個消息。”


    說著,季行頓了頓,硬著頭皮再開口:“簡津權到了江城以後,去了市軍區醫院,可是我們的人去查的時候,軍區醫院卻沒任何登記在案的記錄。”


    季行的話幾乎才落下,傅驍就已經下了命令:“去江城,馬上。阿慎跟著我一起去,帶上角膜。聯係江城的醫院,隨時準備手術室。”


    “知道了。”韓祈慎沒多猶豫,立刻轉身出去準備。


    一行人在半小時後,就直接驅車前往鄰近的江城。


    ——


    簡津權看了眼手機裏的來電,又看著始終沉默的盤腿蜷縮在病床上的蘇念,始終沒說話。


    倒是蘇念先開口了:“有電話怎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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