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湛雙眼放光道:“純金的不?”


    寒非邪將令牌丟給他,“可以咬咬看。”


    戰湛作勢要咬,見寒非邪不反對,才嘿嘿笑道:“才沒那麽二百五,拿著這麵令牌可以換一座山的金子。看王遠秋就知道,藥皇莊那些一定想令牌想瘋了。不如開個拍賣會,價高者得。”


    他正說著,寒非邪又從床底下拉出有一個箱子。裏麵什麽雜物都有,還有手稿,上麵寫著不少藥方,寒非邪直接塞進懷裏。


    戰湛從他身後伸手,拿起一個銀質的麵具,臉上比了比道:“藥皇莊還有假麵舞會?”


    寒非邪將藥杵藥囊藥罐七七八八地掏出來,始終沒有找到靈丹。


    戰湛見狀收起嬉鬧之心,擔憂道:“沒有嗎?”


    寒非邪平靜道:“沒有是正常的。”


    戰湛道:“早就看出謝巔峰是個老騙子?”閃光了,傳說中的主角必備技——慧眼如炬!


    寒非邪道:“他用不著。”


    戰湛:“……”主角必備技之二——明察秋毫!


    寒非邪道:“看上去很激動?”


    “有嗎?”戰湛很確定自己一直保持著麵無表情狀態。


    寒非邪站起來,手指指了指他的眼睛,“閃光。”


    戰湛:“……”原來能看到其他眼中閃爍精光的不止他一個!


    兩把能裝進箱子裏的東西都裝進箱子裏,然後連著箱子一起拖走。


    寒非邪說:“山洞裏還有很多藥。”


    戰湛與他心意相通,點頭道:“不拿對不起辛辛苦苦煉他們出來的汗水。”


    兩正往外走,寒非邪就看到洞口光亮處還跪著個身影,連忙停住腳步,推了推戰湛。戰湛心領神會地將箱子還給他,大搖大擺地出山洞。


    “怎麽還這裏?”


    王大飛哭喪著臉道:“未得師祖示下,弟子不敢擅離。”


    戰湛道:“師父正心煩呢,別討嫌,快走吧。”


    王大飛略作遲疑,就聽“謝巔峰”怒道:“蠢貨,婆婆媽媽囉囉嗦嗦地做什麽!還不快滾!”


    戰湛讚歎:神還原啊。


    王大飛磕了兩個頭,轉身要走,又想起什麽轉回來道:“小師叔可否向師父遞個話?”


    戰湛翻了個白眼道:“什麽話?”


    王大飛道:“龐夏師伯被獨角獸踢中腦袋,昏過去了,現藥材房的鑰匙水赤煉手中。”


    戰湛一聽水赤煉就腦仁疼,不滿道:“鑰匙是多麽大的事啊,怎麽隨隨便便就交出去了?”


    王大飛瞬間變成苦瓜臉,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苦水,“小師叔不知啊,獨角獸太厲害,前麵已經快頂不住了。”他剛才那句話是想告訴王遠秋情勢多麽吃緊,催他快點出來,最好和謝巔峰一起出去前麵坐鎮,可剛剛被訓斥了兩次,驚魂未定,不敢貿然開口,隻好旁敲側擊地提醒道:“獨角獸凶猛,水赤煉說們最多還能頂一個時辰。”


    得馬上回去問問非邪,一個時辰跑路夠不夠。戰湛邊想邊敷衍道:“哦,好的,會幫轉達的。快點回去吧,沒有說不定一個時辰都頂不住了。”


    王大飛還是頭一次被賦予如此厚望,他很想說自己隻是個劍魁,戰場上起不了作用,可心裏又隱隱生出一股豪氣,想象著自己完成衝進戰場扭轉乾坤的壯舉!


    “小師叔放心……”


    “誰?!”寒非邪突然暴喝一聲。


    這一聲冒得突兀又尖銳,王大飛倒沒有聽出聲音上的不對勁,隻是驚恐道:“祖師?還是弟子王大飛。弟子這就滾!”


    戰湛卻知道寒非邪一定遇到了什麽事,看王大飛頭也不回地下山,立刻心急如焚地往回趕,回到冰窖卻看到阿猛抱著寒非邪的大腿痛哭。


    戰湛:“……”擦!他也發現了寒霸大腿的功效嗎?!


    寒非邪見他進來,眨了眨眼睛。


    戰湛道:“估計一個的力氣拉不開。”


    寒非邪幹咳一聲,摸著阿猛的腦袋道:“放心,們一定會找出殺害主的主謀,把他千刀萬剮。”


    戰湛:“……”嚴格說來,謝巔峰是自爆死的,嗯嗯,應該不關他們的事。


    阿猛突然站起來,嘴裏吼吼地狂叫著。


    寒非邪道:“放心,主臨死前想出了一個找出凶手的好辦法,不過需要的配合。”


    阿猛停下來,和一臉問好的戰湛一起好奇地看著他。


    寒非邪麵不改色道:“那個凶手既然敢指使王遠秋暗算他,一定有很厲害的來頭和背景,這世上除主這麽厲害的之外,絕對不會有第二個能對付他!”


    阿猛彎彎道道的聽不懂,但主厲害是知道的,拚命點頭。


    寒非邪道:“所以們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的主已經死了。”


    阿猛憂傷地看看謝巔峰的屍體,又看看他,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


    寒非邪忽然轉移到謝巔峰聲道,道:“隻要假裝的主還活著,他們一定會二次下手,這樣們就有機會把他抓住了。”


    阿猛茫然地看著他,顯然不是很明白。


    戰湛倒是理解了寒非邪的意圖——假冒謝巔峰。可是意義哪裏?他把寒非邪拉到一邊,小聲詢問。


    寒非邪道:“王大飛不是說藥材房的鑰匙水赤煉手上嗎?藥皇莊的藥材房藥材一定應有盡有。”


    “是啊,水赤煉那隻狐狸,給了他跟肉包子打狗沒區別。”戰湛頓了頓,恍然道,“是說煉製靈丹的藥材也許藥材房會有?”


    寒非邪道:“還有丹藥房。藥皇莊既然能當藥皇莊,必然有過之處。”


    “那去偷就好了,何必這麽麻煩?”


    “從謝巔峰隻懷疑王遠秋偷藥來看,丹藥房和藥材房不是十分隱秘就是一般難以打開。”


    戰湛還是擔心,“要是藥材房也沒有呢?”


    “藥皇莊那麽多去找總比們兩個去找要快一些。”


    戰湛聽得連連點頭,“可是,怎麽假裝,謝巔峰他是……”


    “劍尊巔峰麽。”寒非邪一臉泰然。


    戰湛道:“僅比劍聖差一級啊。”


    寒非邪老神,“不是有元丹嗎?”


    謝巔峰是劍尊巔峰,體內已經形成了元丹,隻是經曆一場爆炸,身體受重創,之後又心緒不寧,精神和身體受到雙重打擊,早有走火入魔之兆。因此寒非邪和戰湛才能有機可乘,若非如此,以謝巔峰之能,兩一早成了他的手下亡魂。


    戰湛愣了愣,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愧是寒霸啊,充分利用每一分資源,努力做到零浪費。


    兩還竊竊私語,阿猛早已等得不耐煩,衝過來撥開他們,手指指謝巔峰,然後走過去,一掌拍扁了王遠秋的臉。王遠秋這下是徹底的麵目全非。


    阿猛由於昏過去太及時,並不知道王遠秋的劍氣破體之後就當場死亡,所以寒非邪的誤導下很自然地以為王遠秋受指使殺死了謝巔峰,因此對他恨之入骨。將王遠秋的腦袋拍扁還不夠,又伸出爪子把王遠秋的心硬生生地挖了出來。


    寒非邪走過去道:“要主的元丹。”


    阿猛聽不懂元丹,隻能睜大眼睛看著他。


    寒非邪幹脆掏出匕首,直接化開謝巔峰的屍體。


    阿猛見狀大喝一聲,將他拍飛。


    戰湛早有所料,本打算過去的英雄救美,誰知道美給他拋了個別多管閑事的媚眼,他隻好走過去拍拍阿猛的肩膀說:“幹得好。”


    寒非邪:“……”


    阿猛憤怒地噴著氣。


    寒非邪冷靜地走過去,一把推開阿猛,阿猛撲過來之前,將元丹從謝巔峰身體裏掏了出來。


    戰湛:“……”寒非邪上輩子一定是外科醫生。這叫一個快狠準!


    阿猛感覺到從元丹傳來的熟悉的氣息,驚愕地停住腳步。


    寒非邪出去洗手,順便告訴阿猛可以把謝巔峰下葬了。


    阿猛仿佛明白了什麽,嗚咽著將謝巔峰夾腋下,跑到山穀裏,順著藤條蹭蹭地往上爬,幾下就不見了。


    跟他身後的戰湛看到寒非邪有條不紊地洗著指甲裏的血跡,緊張道:“他走了,們快去吧。”


    寒非邪道:“等等。”


    “等什麽?”


    “等阿猛回來。”


    戰湛道:“覺得他會回來?”


    “給主報仇的機會,它不會錯過。”


    “……”戰湛小聲道,“有點擔心。王大飛說還有一個時辰藥皇莊就要被攻破了。到時候就算他們真的認做藥皇也沒用了。”


    “信?”


    “……信啊。”


    寒非邪轉頭看他,“唔,真是天真無邪。”


    戰湛:“……”


    “藥皇莊要是這麽容易就倒下的話,就不是藥皇莊了。放心吧。”寒非邪轉身去搜刮藥櫥裏的丹藥去了。


    戰湛隻好過去幫忙。


    過了會兒,阿猛果然空著手回來了,靜靜地站寒非邪身後,仿佛他就是新的主。


    寒非邪從箱子裏拿出謝巔峰穿的鬥篷,又戴上麵具,手裏捏著元丹,用“謝巔峰”的聲音道,“走吧。”


    阿猛看著他,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戰湛拉起他毛茸茸的手,誘哄道:“乖,阿猛不哭。主會化作天上最閃亮的那顆星星,一直陪伴著,保佑著。”


    寒非邪道:“……謝謝讓今後多了一件擔心的事。”


    “什麽事?”


    “那顆星星會砸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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