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戰湛看著自己劍氣的光環從藍色漸變為紫色,內心暗暗激動。隻要在這裏多修煉一段時間,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從初階晉升為中階。


    不過,寒霸最近的修為似乎一直不見提升。以寒霸逆天的屬性和運氣來說,簡直超越自然規律。


    他睜開眼睛,扭頭看向寒非邪。


    寒非邪一感覺到他的目光,立刻睜開眼睛來。


    戰湛愣了愣,反應過來他壓根沒有進入修煉狀態,而是給自己和朱晚護法。“你趕緊啊。”他輕聲道,“好東西。”


    寒非邪笑了笑,閉上眼睛。


    其實,他停留在劍君巔峰很久了,不是他不想升級,也不是修煉不夠,而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衝上劍王。按理說,修煉火陽之氣不應該有瓶頸,可他實實在在地遭遇了。問天芥神書,它說是心境瓶頸。


    寒非邪初時以為自己急於求成,心境不夠平穩,後來發現自己再平靜也沒用,劍氣依舊有條不紊地滯留在巔峰紫環上。久而久之,他隻能暫時將晉級放下,以免執念太深,走火入魔。


    因此,明知白夢境讓白夢山眾弟子趨之若鶩,他依舊穩如泰山,不為所動,即便修煉,也是隨意修之。


    誰知,劍氣過小周天之後,他發現丹田處暖流激蕩,竟是衝級之兆。


    他暗暗苦笑。明明有這麽多衝級的機會,為何偏偏選在白夢山,還是眾目睽睽之下。饒是如此,他不得不收斂心性,專心致誌地衝級起來。


    幸好他身邊既有絕對信任的戰湛,又有聰明可靠的朱晚,想來有什麽事,他們也能應付過去。


    戰湛和朱晚兩人很快察覺到寒非邪狀態,驚愕之後,都是讚歎不已。在這麽多白夢山弟子的虎視眈眈下還敢專心衝級,這心態未免太好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著痕跡地觀察著身邊的人,以免寒非邪受擾。


    中年男子口中的正午前後加起來也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加上之前與乙組的人起了衝突,讓他越發謹慎,時間還不到就催促眾人回去。


    戰湛攔在寒非邪麵前,說明他正在衝級。


    中年男子也是有眼力的,聞言既驚訝又羨慕。若非寒非邪是外來戶,以他的姿勢說不定早就收入甲組了。他想了想道:“他留下,你們隨我走。”


    戰湛道:“我離不開他。”


    中年男子嘴角一抽,“什麽話!這麽多白夢山的師兄在此,還怕有什麽危險不成?”


    戰湛道:“小時候算命先生給我們算過命,說我們是……雙子命。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他對我來說,就是水對魚,我對他來說,就是土對花。”


    中年男子看著乙組的人走過來,惶急道:“隨你。”他走了兩步,朝朱晚看了一眼,“他們是雙子命,你是什麽?總不會他們雙子你是命吧?還不快走。”


    朱晚無奈地看著戰湛。


    戰湛吐了吐舌頭,抱拳道歉。


    朱晚笑了笑,朝孔妍姿看了一眼。


    戰湛會意。


    朱晚走後,戰湛重新坐下來。


    乙組的人過來之後倒是沒有找茬,隻是詫異地看著寒非邪。這樣年紀衝擊劍王,在白夢山也隻有山主的兩位親傳弟子而已,不知道他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他們見歐陽少年和孔妍姿都沒有表示,也不敢胡亂上前打擾,紛紛坐下,各自修煉起來。


    想象中的騷擾沒有出現,讓戰湛鬆了口氣。也是,高富帥為難□絲的戲碼前不久才在飯堂上演過,要是小說,到現在也就兩三章,應當不會這麽快又重複橋段。


    寒非邪衝級十分順利,到傍晚就晉級劍王成功。他睜開眼睛,發現身體和周遭的一切明顯與之前有所不同。先是身體明顯比之前輕盈許多,倒不是落葉紙屑那種隨風飄揚的輕盈,而是身體的負擔明顯有所減輕,也許再過不久,他就能進入天芥神書說的,化物為虛之境!


    四周景色在眼底既清晰又模糊。說清晰,遠處螞蟻清晰可見,說模糊,那遠山深穀看上去也不似之前那麽恐怖,好似布景一般,毫無畏懼之感。


    他兀自張望,並未察覺戰湛在邊上盯了他許久,直到戰湛用手指戳他才回過神來。


    戰湛問他:“感覺如何?”


    他微微一笑道:“如獲新生。”


    戰湛道:“有沒有附加功效?”


    寒非邪道:“什麽附加功效?”


    “力大如牛什麽的……”


    寒非邪低聲笑道:“回去抱抱你就知道了。”


    戰湛:“……”誰來告訴他,為什麽原著中霸氣側漏的寒霸會朝著寒****發展?


    丙組修煉的時間早已用完,他們也不好再留下。兩人站起身就打算照原路返回,正好看到皇甫雲在眾人簇擁下昂首挺胸地走過來。


    兩人隻好讓到一旁,想等他走過之後再離開,哪知皇甫雲的眼睛十分毒辣,一眼就瞟到兩人,看到寒非邪修為時,嘴巴不由自主地“咦”了一聲,眼睛微微亮起,抬手將他們招了過來。


    寒非邪隻好拉著戰湛走過去。


    皇甫雲柔聲道:“當日看到你們,便知你們不是池中物。不想兩日不見,你竟然晉級了。”


    寒非邪將白夢山和白夢境歌功頌德了一番。


    皇甫雲笑道:“你倒識貨。當初師兄正是發現這山洞的神奇功效,才將門派設立在此處。不過這洞口的功效遠不及洞中,你們隨我來。”


    戰湛察覺到皇甫雲今日的態度與上次大不相同,心中暗暗警惕。


    寒非邪握著他手的手輕輕地捏了捏,示意他稍安勿躁,麵上恭敬地跟在皇甫雲身後。


    皇甫雲走到洞口前,歐陽少年和孔妍姿都站起來行禮。


    戰湛注意到雖是行禮,歐陽少年行得十分馬虎隨便,敷衍之色溢於言表。思及中年男子未說完的介紹,更好奇起他和白夢主的關係來。


    皇甫雲道:“阿雄還在裏麵嗎?”


    孔妍姿恭恭敬敬地說道:“回稟師叔,大師兄與幾位長老尚在裏麵修煉。”


    皇甫雲點頭道:“你們守了一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歐陽少年見他帶著寒非邪和戰湛往裏走,眉頭皺了皺,不著痕跡地攔在寒非邪身前,“師叔,這裏是門派禁地。”


    皇甫雲對他近乎挑釁的行為視若無睹,好聲好氣道:“師兄讓我留意著派中的好苗子,我見他們不錯,想讓師兄瞧瞧。”


    歐陽少年眼睛朝外,看著傍晚夕陽,懶洋洋道:“哦,那聽師父的。”


    正當戰湛以為一匙妍姿想到戰湛聽到這種評價之後可能會有的臉色,忍不住輕笑起來。


    破折號看到他,眼神放柔,“師妹。”


    “嗯?”


    “嫁人還是嫁給我這樣的好。”


    “……”


    戰湛當然不知道自己走後沒多久,就被破折號貶低了一番,正像遊客一樣拉著寒非邪在洞中觀光。


    山洞最外麵那段路沒有燈火,全靠著感覺走,到拐角處,就看到山洞四壁閃爍著晶瑩剔透的白光,不是電燈泡一樣閃亮的光芒,而是熒光棒一樣微弱幽暗的薄光。


    他感慨道:“要是有照相機就好了。”


    寒非邪在旁邊問道:“照相機是什麽?”


    “呃……就是照著我們的……肖像,記錄下來。”


    “機?”


    “記。你聽錯了。”戰湛要死不承認。


    “似機。造相機。我聽得很清粗。”法拉利從包袱裏探出腦袋。


    由於法拉利越長越大,裝在懷裏就像胸腔受孕的異變孕婦,戰湛不得不隨手帶包袱出門。幸好白夢山弟子也有隨手帶書包的習慣,倒不顯得突兀。


    戰湛道:“如果你不好好地閉嘴藏起來,就不似造相機,而似想早死……”


    法拉利雙爪趴在戰湛的肩膀,眼巴巴地看著寒非邪道:“寒霸。他威脅我。”


    寒非邪眉毛一挑道:“寒霸?”


    法拉利無恥地出賣戰湛,“他先仄麽喊的。”


    戰湛解釋道:“霸氣側漏的霸。”


    寒非邪微笑道:“想我幫你出頭嗎?”


    法拉利道:“想!”


    “……”戰湛內心十分不平衡。不是在追求老子嗎?追求老子的時候還敢聯合小王八蛋坑老子?以為男人比女人皮粗肉厚更經虐是不是?老子告訴你,你,看,錯,了。老子絕壁是經不起風吹雨打,受不得日曬雨淋,一虐就江湖再見天人永隔的柔弱……男子。


    寒非邪指著自己道:“叫我寒爹。”又一指戰湛,“叫他戰娘。”


    戰湛:“……”他娘的,少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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