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湛下意識地衝上去想擋在他麵前,可是劍氣不足,擋是擋住了,可蟲子還是從他的身體裏鑽了過去!他尚未驚呼,就看到一條棉被甩了出來,連同三條蟲子一起。緊接著門被重重地推開,寒非邪飛快地彈出三指,擊在蟲身上,蟲子爆出漿汁,很快不動。


    朱晚驚奇道:“它們竟然會死?我之前用過劍氣,毫無效果。”


    寒非邪道:“或許是劍氣屬性有異。”


    朱晚道:“幸好山主有辦法對付它們。我鑽研魔獸這麽多年,對蟲類也略有研究,可頃刻間就能將人的血肉吸食幹淨的蟲子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凶殘之物,不似我神劍大陸所有啊。”


    寒非邪敏銳地皺眉道:“難道說它們……”


    朱晚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道:“不好說。”


    “放我下來。”雲霧衣拍拍寒非邪。


    寒非邪愣了下,才記起自己還背著個人,連忙將她放下。法拉利想要對雲霧衣撒嬌,被完全無視了,她徑自走到床邊,低頭探視仍陷入昏迷的戰不敗。


    明知道自己說什麽她都聽不見,戰湛還是勸慰道:“爹沒事,娘不要擔心。”他朝寒非邪使了個眼色。


    朱晚看寒非邪表情,識趣地接過解釋的任務。


    雲霧衣靜靜地聽完,不動聲色地問道:“他想要見陛下?”


    朱晚揚眉,見過戰湛和戰不敗之後,雲霧衣的敏銳和聰慧出乎他的意料。要是戰湛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拉著自己父親一起懺悔拉低了戰家智商平均線。


    “戰元帥受傷,不宜操勞,正需要臥床休養。”朱晚含糊道。


    寒非邪道:“怪蟲出現藍府,藍家有什麽動靜?”


    朱晚道:“這個院子毫無動靜就是他們最大的動靜。不過根據我收買的消息,藍家祖孫三代都已經回來了。”


    寒非邪點頭道:“果然回來了。”


    趴在門口的法拉利突然站起來,對著門口的方向發出一聲警告的咆哮聲。


    戰湛道:“隻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法拉利它不是人。”


    寒非邪道:“你什麽時候覺得它是誰?扇翅膀還是甩尾巴?”


    “說人話。”


    “把是說成四的時候?”


    戰湛:“……”


    院子門被敲了幾下,寒非邪和朱晚等人都抱胸看著,就是不答。


    未幾,就聽藍雋遠苦笑的聲音響起,“寒山主,之前多有得罪,見諒見諒。”


    朱晚揚聲道:“藍公子此話何解?我們寄人籬下,感激尚且不及,怎敢怪責?這豈非是陷我們於忘恩負義以怨報德之地嗎?”


    “我們同坐一條船,哪裏有什麽恩德之說,隻求同舟共濟罷了。”


    朱晚看他姿態放得如此低,也不好咄咄逼人,無聲詢問寒非邪,見他點頭,才將門開了。


    門一開,藍雋遠一馬當先進來,身後跟著一大撥人。侍衛之流不再贅述,有兩人引起寒非邪和戰湛的注意。一個是風度翩翩的中年帥哥,一個是同樣風度翩翩的老年帥哥。他們二人與藍雋遠站在一起,儼然是一條流水線生產出來的不同批號產品。


    戰湛感慨道:“藍雋遠真不錯,一出生就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活得明白啊。”


    藍雋遠一一介紹,老的叫藍太章,中年叫藍巍。


    戰湛補充介紹:“藍太章是雲牧皇的外公,皇太後的親爹,藍巍是雲牧皇的舅舅,皇太後的親弟弟。”


    寒非邪直截了當道:“你們和雲牧皇翻臉了?”


    ……


    久居朝堂,習慣了笑裏藏刀的藍太章和藍巍一時不太適應這種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倒是藍雋遠和他們有過接觸,很快反應過來道:“山主明鑒。陛□為騰雲之主,卻投靠麒麟世家,出賣帝國,吾等雖為國戚,卻也難以容忍此等行徑……”


    “聽說雲牧皇扶植司徒家,打壓你們?”寒非邪更直接地戳了一刀。


    藍太章擺手阻止藍雋遠,開口道:“誠如山主所言。不管是為國為民,於公於私,我與雲氏都已翻臉成仇。如今天都城和騰雲帝國都在麒麟世家的威脅之下,懇請山主不計前嫌,與我等聯手抗敵。事成之後,自有重謝。”


    寒非邪道:“雲牧皇若倒,誰來繼承皇位?”


    這顯然是核心問題,讓藍家三人一時沒了聲息。


    寒非邪道:“若要同舟共濟,就該往同一個方向使力。”


    藍太章試探道:“依山主之見?”


    “我是外人,不便參與帝國內務,不過,”寒非邪拿出詔書給藍太章,“陛下已有自知之明。”


    藍太章看到詔書,吃驚不小,將詔書遞給藍巍和藍雋遠,輪流翻閱之後,疑惑道:“此物是陛下親手所書?”


    “他的字跡,你應當比我更清楚。”


    正因為清楚所以才不可思議。藍氏祖孫三人麵麵相覷。要是雲牧皇肯將皇位交出來,又怎麽會將帝國帶到這個地步。“陛下可有其他條件?”


    寒非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隻是看開了。”盡管他心裏也懷疑雲牧皇另有所圖,但眼下最要緊是收服藍家,其他自然要放置一邊。


    藍太章等人騎虎難下。除雲牧皇之外,隻有三人有皇室血脈,分別是雲霧衣、雲水靈和戰湛。按照他們原本的思路,是有意扶植雲水靈的,不想關鍵時刻冒出了一封雲牧皇的詔書。


    藍巍道:“陛下受控於麒麟世家,他的詔書……”


    寒非邪冷哼道:“看來對藍家來說,我們隻是招來利用的笨蛋啊。”


    藍家等人一驚。藍雋遠笑道:“山主何出此言?”


    寒非邪道:“你們不正將那些怪蟲引過來嗎?”他說著,手指朝各處連連彈出數指,侍衛們連連發出驚呼,這才發現那些怪蟲不知何時竟然包圍了這座院子。


    藍雋遠錯愕道:“怎會如此?”


    寒非邪道:“不是你們故意割破侍衛的手腕,用血氣將他們引過來的嗎?”


    藍雋遠等人被他揭穿,麵色訕然。


    戰湛道:“我們真的要和他們同坐一條船嗎?與虎謀皮的節奏啊。”


    藍太章眼見自己這等小伎倆被拆穿,把心一橫,坦率道:“以血引蟲之舉的確做的不厚道,我們也是迫於無奈。這些怪蟲不知從何而來,刀槍劍氣皆奈何不得。幸有山主出手,方能消滅。唉,說來慚愧,我藍家雖與寒家聯手,但實力在麒麟世家麵前,仍不值一提。麒麟世家畢竟是百年超級世家,底蘊深厚,要與他們抗衡,唯有聯手。還請山主放下陳見,同心協力,共除大敵。獲勝之後,以白夢山和軍神府的實力,自然由你們做主。”


    “若我們在大戰中實力受創,這做主的機會自然輪到你們身上了。”寒非邪一語道破他的小算盤。


    藍太章直認不諱道:“這個,我若是否認,山主也未必相信吧?”


    “我喜歡爽快的人。”寒非邪道,“好,一言為定。事成之後,再以拳頭比高低。”


    藍雋遠覺得他這句話意有所指,不太對勁,但看到藍太章和藍巍都沒有說話,也不便插口。


    戰湛對寒非邪十分了解,“你是打算打完了秋後算總賬嗎?”就憑藍月眉對寒非邪做的那些事,以寒非邪睚眥必報的個性就絕不可能善罷甘休。要是剛剛藍家一口答應了寒非邪的條件,說不定寒非邪還要為難一下,現下是自己跳進了自己布置的陷阱裏,正中寒非邪的下懷。


    寒非邪聞言對著他微微一笑。


    “不知藍大人對眼下的局勢有何計量?”雲霧衣從門內出來。


    藍太章看到她,麵露微訝,“公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雲霧衣道:“目前這個局麵,你想去哪裏迎我?”


    “嗬嗬。”藍太章碰了個軟釘子,幹笑兩聲。


    藍巍解圍道:“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對付麒麟世家。”


    “不錯,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此事要好好商議。”


    藍家眾人原想入內商談,但雲霧衣不想戰不敗昏睡的樣子叫他們瞧見,將他們安排在院中。時間緊迫,他們也不多說廢話,讓人備下吃食,邊吃邊說。


    寒非邪將地宮的事毫無保留地說了,隻是免去雲牧皇淒慘的現狀,隻說他被人軟禁,十分後悔。


    藍家人聽說怪蟲出自麒麟世家之手個個義憤填膺。


    藍太章道:“此蟲隻出現在我家尚好,若是滿城皆是,要那些尋常百姓怎麽活?”


    藍雋遠道:“麒麟世家對我天都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戰湛道:“我覺得現在是不是聯合所有可以聯合的力量,擰成一股繩子,攻下地宮,抓住麒麟世家家主再說?”


    此時最忙的就是寒非邪,一邊將他的話複述一遍,一邊還要彈蟲子。


    藍太章聞言激動道:“正有此意!”


    戰湛道:“事不宜遲,快聯係阿猛他們啊!”


    藍太章聽說軍神府軍隊進城,也不覺得意外,隻叫人帶著雲霧衣親筆書寫的書信前去傳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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