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也有些驚訝,想不到三皇子這麽快就被抓住。


    照理說那個李慶元也是厲害人物,怎麽會這麽快就栽了。


    還害的三皇子被抓去上京。


    沈浩摸了摸腰間的玉牌,這是三皇子臨別白鹿鄉之時贈與他的。


    之前白鹿鄉有難,丁武就曾手持玉牌去找三皇子。


    而三皇子也鼎力相助,並且之後也盡可能的幫助白鹿鄉。


    雖然,沈浩嘴上不承認三皇子這位弟子,但終歸是不能眼睜睜看他死在二皇子手裏。


    “陸寶,準備一下,我要前往上京,親自營救三皇子。”


    沈浩神情凝重,要救三皇子必須盡快,否則去晚了,恐怕……


    歐陽明想說些什麽,最後也隻是選擇謹言。


    “沈兄,此行上京之行太過危險,丁武又在北境鎮守,無法保護你,讓明與你一同前往上京。”


    “軍師,你可留守白鹿州,這事我自行解決。”


    “不可,明深知貞茗的陰毒,此人若想治你於死地,防不勝防,我需親自與你前往上京。”


    歐陽明已經拿定主意,不管沈浩批不批準,他都必須跟去。


    貞茗可不是一般人,此人心思陰險,隻怕三皇子被抓的消息,是其故意放出來的。


    為的就是將想營救三皇子的一眾舊部鏟除。


    這是引蛇出洞的陽謀,但沈兄又不得不去,他必須一路相伴,才可防住貞茗。


    沈浩望著一臉認真的歐陽明,也知道此次事態的嚴重性。


    能讓歐陽明如此認真,就證明這位二皇子並不簡單。


    如此擅長陰謀的野心家,也就歐陽明能與其博弈。


    三皇子被抓,就證明李慶元都敗在其手裏。


    “陸寶,去調集人手,準備前往上京,此次軍師與我們同行。”


    “是!少爺!”


    陸寶趕忙下去,準備召集好手,隨少爺去上京解救三皇子。


    可惜近衛團和先攻團的精銳全隨武哥鎮守北境。


    不然的話,解救三皇子都不用少爺出馬。


    現如今,隻能從民兵團與情報團裏挑選人手了。


    歐陽明垂目,若是他獨自一人,斷然不會選擇涉險。


    但既為知己,那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去。


    “其實,軍師你不必跟著一起去。”


    沈浩還是試著勸說,畢竟是去救人,要上前線真刀真槍的搶人,而不是幕後謀劃。


    “沈兄,明自知勸不動你,三皇子你必救之,古語有雲,士為知己者死,你我既是知己,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大可與君放手一搏。”


    歐陽明彎腰行了一禮,準備把手頭上的事布置下去,好隨沈浩前往上京。


    沈浩對著歐陽明點了點頭。


    此行有歐陽明相伴,也能防備二皇子設下的陰謀詭計。


    ……


    上京,大乾皇宮。


    禦景湖畔,一個枯瘦的白發老人,坐在涼亭內,他早已有些神誌不清。


    白發老人的手指修長,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人。


    在白發老人身後,還站著數十個宮女太監。


    亭外是禦景湖,湖麵波光粼粼,偶有魚冒出水麵呼吸。


    一襲涼風吹來,身穿官服的大臣來到涼亭內。


    為首的小太監當即跪地行禮道:“李院使。”


    李玉山點了點頭,問道:“陛下最近如何?可曾服用養神湯?”


    小太監立馬說道:“一直都在服用,隻不過陛下的神智越發混亂,甚至連聖旨都無法下達,已經讓二皇子協助其治理朝堂了。”


    李玉山點了點頭,心中甚喜,貞茗不愧是他的種。


    這麽快就掌控朝堂了。


    就在這時候,小太監又說道:“不過近些日子,二皇子也時常給陛下送來湯藥。”


    “他也送來湯藥?”


    李玉山眉頭緊鎖,當即就讓人取來湯藥殘渣查看。


    看完後,李玉山臉色都變了,裏麵有碎小的蘋果核,這是提取毒藥氰化物。


    貞茗還是太急了,現在老皇帝還不能死。


    況且他早就在荼毒老皇帝了,而且用的是更安全的鋁。


    樞密院地庫內,存在不少鋁製品,這東西長期攝入會損害神智,讓人變的癡呆。


    早幾年,他就讓禦膳房用鋁打造的鍋給老皇帝烹飪食材。


    長年累月下來,足以將老皇帝毒成癡傻。


    “看來殿下也是一位勤學的主。”


    李玉山摸了摸胡須,他的兒就是聰明,已經查閱樞密院的那些天書了。


    那些天書算是禁書,除了他這位院使外,無人能翻閱查看。


    也是多虧有這個權限,才讓他懂了很多仙界的知識。


    不過,在他看來貞茗下毒的功夫還是太稚嫩了。


    老皇帝的飲食,會讓太監先服用,作為皇帝一道菜隻吃一口,想讓其慢性中毒很難。


    而且,剩菜都被太監宮女所吃,一旦太監宮女出現中毒症狀,極容易暴露。


    用鋁就不同了……


    “吩咐下去,二皇子的送來的藥,與陛下服用的養神湯有衝突,暫時不宜給陛下服用。”


    “是,李院使。”


    小太監連連點頭。


    李玉山揮了揮手道:“你們先退下,我有事匯報陛下。”


    小太監早已經被李玉山收買,也知道老皇帝大勢已去,他們紛紛退避三舍。


    此刻,涼亭內隻留下李玉山與老皇帝兩人。


    老皇帝伸出舌頭,不斷流出口水,醜態百出。


    “朕餓了……朕要用膳……”


    李玉山拿出一塊錦繡,幫老皇帝擦掉流出的口水,一點也不嫌棄。


    “陛下,你我君臣共事,已有三十餘載,說沒有一點君臣情誼,是假的。”


    “陛下你對玉山也算知遇之恩,五子奪嫡、正午門叛變、山嶺州嘩變……我們君臣也曾共患難,經曆許多。”


    李玉山雙手負背,感歎起來。


    他之所以不讓二皇子用毒,除了要穩住朝堂外,就是怕要了老皇帝的命。


    蘋果核提取的毒素,是衝著要命去的。


    而鋁隻會讓老皇帝變得癡傻。


    “你對玉山的知遇之恩,玉山未曾忘懷,臣也想當一個忠臣追隨你,不過我姓古,先祖遭了你們皇室的毒手,樞密院的一切,也本就屬於我們古族人。”


    李玉山感歎起來,人老了總會念及一點舊情。


    老皇帝就算再不是,也不曾虧待他。


    反而最為信任他,否則也不會把樞密院交到他的手裏。


    這人呐,最怕入戲太深,現在麵對君臣恩情,他真下不去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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