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市川,早~~”


    學生們從各地匯聚到穗見高中,相互打著招呼。


    雖然是混吃等死的三流公立高中,但也並非人人都是窮凶極惡。大部分人不過是‘隨波逐流’;唯有一部分渣滓,才會以欺負別人為樂。


    極少的一部分,努力學習,試圖改變自己的命運。


    而這些,反而會被渣滓們霸淩,欺負。


    大家都擺爛,你為什麽努力?!


    曾經的春日悠也屬於被欺負的這一檔,但現在完全不同。


    隨著他踏入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緊接著又若無其事的移開。


    除了:


    “悠,你沒事吧?”


    班長奈緒起身走了過來,


    目光仔仔細細的檢查過春日悠上下,沒有看到傷痕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多謝關心~~我能有什麽事?”


    春日悠聳了聳肩,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那就好,”


    拍了拍規模宏偉的胸部,班長奈緒的目光掃過一個空位。


    山本...


    以她對那人的了解,對方竟然沒有找悠君的麻煩?


    “悠,放學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如果可以,依媛奈緒很想和春日悠一起上下學。


    但...她和悠的妹妹關係很緊張,而且奈緒也不想提前回家。


    “嗯,”


    對於班長的關心,春日悠點了點頭。


    隨著授課教師走進教室,一天悠閑的高中生活又開始。


    ———


    綾瀬町、三丁目。


    “嘿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


    一家掛著料理招牌的店中,飛車黨打扮的‘暴對’科、第4科副科長:依織一華,蹲在地上,伸出手掌。


    五指張開,在血肉模糊的屍體上空比劃:


    “這種抓繞的痕跡,隻有人類手指才能留下。”


    地上躺著的屍體壯碩,手中握著一柄手槍,疤臉上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胸前仿佛被猛虎、不,是更恐怖的存在,抓出四道深入骨髓的傷痕!


    “傷痕橫跨整個胸部,深達大約六厘米,肌肉、肋骨...都毫無阻礙的被撕裂...”


    “嘖嘖嘖,真是一頭瘋狂的野獸!”


    哢擦、哢擦、哢擦,


    此時正有幾名鑒識課的警察,拿著相機拍攝著牆壁、座椅上留下的劃痕,隻是越是拍照,他們的心中越不安。


    “依織科長,野獸...野獸也沒有這麽長的爪牙啊。”


    看著牆體上被勾出的深深溝壑,這些被叫來保存現場的警察心中突突狂跳。


    “幹好你們的本職工作,”


    站起身來,心中已經有了判斷的依織一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其他的,不要想、不要問、也不要說!”


    “這是為了你們好,明白嗎?”


    “明白!”


    轉身離開這家料理屋,走出大門,四周已經拉起來警戒線。依織一華掏出香煙,點燃,深吸了一口。


    那段監控不是假貨,超凡居然真的存在!


    真是讓人興奮啊...


    “嗯?”


    身上的對講機響起,


    “一華,到警視廳來。”


    ————


    千代田區,


    霞關町,東京警視廳。


    如果說東京是島國的心髒,那麽政客雲集的千代田區,就是心髒中的心髒。


    而位於皇居前麵的霞關,則是心髒的三重套娃,號稱‘中央官界’。


    外務省、財務省、法務省、警視廳、公安等政府機關都集中在這裏...真正意義上丟塊磚頭,砸到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哪怕隻是個小小的司機,對其他地區的人來說,都是需要巴結的大人物。


    而像東京警視廳這種地方,尋常根本不會有體製外的人出入,今天更是氣氛嚴肅到了極點。


    警視廳的停車場中,一排漆黑的轎車,無聲的述說著來人身份的尊貴。


    就連負責接待出入的前台,也同樣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凝重。


    而在警視廳的會議室中,坐著一個又一個職位高的嚇人的大人物。


    國家公安委員會委員長、東京警察本部的老大:竹雅總監、法務省公安調查廳長官...最重量級的,則是坐在上席的內閣官房長官——在特殊情況下,內閣官房長官可以代理首相的職位。


    “呼,”


    換了身女士西裝,扯了扯讓她感覺不舒服的領帶。


    依織一華這個‘暴力組織對策科’第4科長,在這間會議室中,職位低得讓人落淚。


    如果不是因為她剛從綾瀬町現場回來,甚至都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裏。


    “咳、”


    在頂頭上司竹雅總監咳嗽和嚴肅的目光中,剛‘官複原職’的依織一華不爽的上前,充當講解的角色。


    “各位請看,這是我們從殘齒大廈內部監控器提出的畫麵。”


    說著,她將一次性u盤插入了物理斷網的設備中。


    u盤在拔出後就會銷毀,而之後更會進行物理層麵的粉碎,而這間屋中更是所有設備、手機都無法與外界聯網。


    會議室的幕布上,投影儀將影像投射出來,雖然沒有聲音,但並不影響整體的觀看。


    “昨天晚上,在殘齒組的老巢發生了一起凶殺案。”


    畫麵已經被剪輯、拚接、修複過。


    隻見畫麵上,殘齒組大廈一樓大廳中,突兀的憑空出現了一個...神官?陰陽師?


    他、或者是她,穿著古樸的寬大狩衣,看不出性別。戴著黑色的巍峨高冠,腰間裝飾勾玉佩,腳踏木屐。除去帽子看起來隻有一米四左右,帽子前垂下的白布遮住了臉龐,白布上漆黑的‘叁’字異常醒目。


    cosy?


    如同曆史中走出來的神秘人,立刻引得幾名殘齒組成員的主意。


    這些極道成員從四周包圍過來,從他們不耐煩的動作,可以看出準備驅逐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


    下一秒,隨著‘神秘人’抬手輕揮,一個個黑影從他的袖口中飛出,化為...長發覆臉、衣衫破爛、四肢削瘦的女性?!


    這些女性飄飛而出,伸出幹枯的手臂,一旦碰到那些極道成員,立刻讓他們呆立不動!無聲的畫麵上,隻有殘齒組成員,那一張張驚恐的臉龐。


    緊接著,神秘人摸出一枚石頭。


    呆立不動的極道成員,立刻渾身抽搐起來,雙目圓睜、仿佛目睹了難以言喻的大恐怖!


    最後——


    一條條的虛影,


    從這些極道成員的體內飛出,投入神秘人手中的石頭。


    而那些極道成員,就像是...不,就是被抽走了靈魂,隻剩下軀殼無聲的摔倒在地。


    就這樣,神秘人放出的‘女性’黑影四散而出,凡是被這些‘女性’觸摸到的人,立刻呆立不動,隻剩下充斥著恐懼的眼珠亂顫。而神秘人好整以暇的邁步而過,悠閑的收割著一條條生命。


    期間不是沒有遭遇反抗,但子彈隻能徒勞的穿過‘女性’黑影,匕首、球棍倒是可以撕裂黑影,但是那些被撕裂的女性黑影,從斷裂位置重新生長而出,一分為二!


    麵對這些任何攻擊都毫無作用的黑影,殘齒組的成員紛紛被‘附體’,然後一個個在虛影離體之後,倒地不動。


    視頻不短,從神秘人出現,到抵達八樓殘齒組組長的辦公室,大約用了一個小時。


    若是平時,會議室中的大人物哪有這個閑心?


    但今天他們都盯著畫麵,生怕漏掉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直到神秘人來到八樓,在殘齒組組長的辦公室中,幹掉組長和三名成員後,和一個跪地求饒的青年‘交談’了幾句,點了一下對方額頭,神秘人以及那些‘女性’黑影,全都憑空消失不見。


    播放完後,依織科長又將一張張照片投影到屏幕上。


    相比起有些模糊的監控,用昂貴相機拍攝的現場照片更加清晰,能清楚的看到那些極道成員,臉上分毫畢現的驚恐。


    “現場發現死亡人數總計53人,全是足立區暴力團體,殘齒組成員。”


    說完,依織一華隱蔽的觀察在座眾人的神情。


    除了頂頭上司,到過現場的竹雅總監外,其他人的表情都一言難盡,混合著疑惑、荒誕、茫然...平日一個個不動聲色的大人物,隻差在臉上寫滿問號。


    “竹雅總監,”


    官房長官想了半響,才開口。


    “你確定這是真實發生的,而不是什麽...cg動畫?”


    在場也就隻有官房長官,能堂而皇之的問出這個問題,畢竟他此行是代表著內閣首相而來。


    “是真實的,鈴木大臣。”


    警視廳警視總監站起來微微鞠躬,


    “五十三具屍體現在已經被收攏到就近的機構中,現場依然保留著,而且此次事件中還有一名幸存者,我們已經正在抓緊追查他的下落...”


    “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這是...”


    官房長官想了想,他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說,但到頭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最後,這名相當於島國政府秘書長、代表政府‘顏麵’的發言人語氣艱澀。


    “超凡事件?”


    他能夠坐到這個位置,可以說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但是今天這段監控錄像...實在是有些挑戰三觀。


    鬼神...


    確定不是愚人節?


    “是的,”


    竹雅總監神色嚴肅的回答,


    “雖然這麽說有些不可思議,但我們經過反複確認,這的確是一起超凡事件!”


    他的話語堅定,但落在在座的大佬耳中,卻如同天方夜譚。不少人左顧右盼、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一時之間,會議室中的氣氛隻剩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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