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關我的事!”


    “我隻是個收錢的,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這名‘田岡組’的成員雙目圓睜,直挺挺的倒在了自己的出租屋中,扭曲的五官,仿佛看到了什麽難以言喻的大恐怖。


    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死在了密室之中。


    “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隨著極道成員失去生命體征,依織一華開口。


    幾十個攝像頭從各個角度,記錄下了對方死亡的全過程。


    監控器前的‘專家’們個個滿頭冷汗,生怕自己步了這個‘誌願者’的後塵。


    “沒...”


    “沒有,”


    在場的‘專家’,都是經驗豐富的刑警。


    可他們也從沒接觸過這麽詭異的案件:這分明就是惡靈作祟,讓人怎麽辦案嘛!


    捧著《刑法》去向那位‘井上太太’宣讀,告知她行為違反了法律?


    還是掛著大蒜、拿著十字架和佛珠,嚐試驅魔?


    “科長,恕我直言...”


    “這樣的實驗毫無意義。”


    有刑警忍不住開口,雖然那些‘誌願者’都是罪犯;


    但按照律法審判他們是一回事,拿他們去試探‘惡靈’是另一回事。


    而且...這樣反複試探那位‘井上太太’,萬一惹惱了她,或者讓其出現了‘變異’、‘進化’,那麽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全程參與的警察。


    惡靈從顯示器中爬出來,不就是島國特色嘛。


    “嗯,的確。”


    “聖子,幫我寫一份報告,就說實驗毫無進展,申請將‘井上家’封鎖。”


    依織一華身後的藤聖子,稍微楞了一下後才回答。


    “是!”


    ?


    “聖子,有什麽心事?”


    麵對長官的詢問,成熟的女警搖了搖頭。


    “不,”


    “隻是...聽說川合麻依醒了,我想去看看她。”


    川合麻依是她之前的搭檔,結果在路上倒黴的遇到‘地震鯰’,被對方掀起的土石砸中頭,在醫院躺了幾天才蘇醒。


    而原本早就應該去看望她的藤聖子,卻因為卷入了‘超凡事件’,被派到了依織一華手下。


    這幾天東奔西跑,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去看望後輩了。


    “這樣啊...”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屍體,即便是依織一華,也感到幾分不適。


    “我開車送你過去。”


    “啊?”


    “走啦——”


    拍了拍下屬的肩膀,依織一華轉身向外走去。


    這位‘井上太太’出現毫無規律,可一旦被其‘纏上’的誌願者,都是死路一條。


    而且會在死前會經曆‘自言自語’、‘驚恐不安’、‘瘋狂破壞’等階段後,才會最終被活生生嚇死!


    一如‘殘齒組’的成員那般。


    隻不過這個過程更加緩慢、也更加...恐怖!


    作為警察,依織一華勉強能算‘問心無愧’;可若是真要麵對惡靈,那也是束手無策。


    總不能等死之後,自己也變成惡靈找對方報仇雪恨吧?


    ———


    東京女子醫科大學、附屬足立醫療中心。


    從醫院的名字不難看出,這也是一家大學麾下的醫院。


    當然,醫院背後的學校,和東大完全沒有可比性;而這家位於足立區的醫院,其醫療條件雖說不算差,也絕對和‘高端’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即便如此,在足立區也是首屈一指的醫院。


    畢竟背靠大學,各種資源不是私人診所能夠比擬的。


    黑白二色的警車駛入醫院停車場,穿著敞開的釘頭皮衣,襯衣紮在腰帶中,完全就是一副飛車黨大姐頭造型的依織一華,推開車門走出。


    僅僅隻是目光一掃,周圍的行人立刻紛紛繞道。


    “長官,你...”


    對於自家上司的‘威懾力’,藤聖子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走到車尾打開後備箱,取出探望病人的水果籃,大大咧咧的依織一華招手。


    “走,去看看我們可愛的後輩。”


    然而等兩人來到病房,才發現氣氛不對——


    “你們是麻依的同事?”


    “坐,請坐。”


    一名臉色憔悴的中年婦女強擠出笑容,起身招呼二人。


    “阿姨,不要麻煩。”


    “本來應該早點來看麻依的,但是最近太忙了...”


    注意到病床上清醒的川合麻依,藤聖子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這名後輩雖然有些迷糊、有些膽小,但依然是一名努力做好警察工作的稱職之人。


    也是她重要的朋友。


    “麻依,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


    “這位警官,”


    “你還不知道麻依她...”


    就在中年婦人臉色沉下來的時候,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川合麻依打斷了她的話。


    “媽媽,”


    “能讓我和前輩們單獨聊聊嗎?”


    ————


    “什麽?!”


    身體猛然一晃,


    幾乎差點摔倒的藤聖子,被旁邊的依織一華抬手扶住。


    “麻依,伱...”


    成熟女警看向病床上的後輩,眼中飽含了震驚、心痛、愧疚...


    “脊椎神經受損導致的全身癱瘓,”


    連轉頭都做不到的年輕女警,躺在病床上嘿嘿一笑。


    “這下,”


    “不用遞交辭表了。”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渾身失去力氣,跌坐在被依織一華用腳勾過來的椅子中,成熟女警藤聖子扶著額頭,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哎呀,能活命就很幸運了。”


    相比起不願意相信的藤聖子,反倒是病床上的川合麻依更看得開。


    “其實呢,我本來就不是做警察的料。”


    癱瘓在病床上的短發年輕女警,回想起高中畢業,麵對‘進路希望調查’(升學誌願)時候的心情。


    “...成績一般,也沒什麽雄心壯誌。”


    “隻要有穩定的收入,什麽工作都無所謂。”


    然後,她參加了各種公務員考試,碰巧隻有警察考上了,於是:


    “成為警察之後,才知道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輕鬆,而且根本就接觸不到什麽‘案件’。”


    像她這種高中畢業後,考入警察行列的,先要從最低的‘巡查’做起,也即是‘巡警’:巡邏街道、指揮交通、開罰單等等...簡而言之,就是幹雜活的跑腿。


    你這稅金小偷,


    可惡,開罰單的啊!


    喂,有事找警察,說的不就是你們嗎?


    這些話語,幾乎是每一個新入職的警察都會麵對的情況。


    同時:


    還沒交的報告書,盡早交上來。


    作為警局最底層的新人,各種麻煩的事情一大堆。


    “早知道工作這麽累又不討好,我是絕對不會當警察的,嘿嘿嘿~~”


    川合麻依年輕的臉上,浮現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笑。


    “我連辭表都寫好了,”


    就是一直沒交。


    “但是呢...”


    遇到了剛調過來的藤聖子前輩後,一切都變了。


    在對方的帶領下,雖然磕磕絆絆,還是熬過了最初的艱難。


    隻是沒想到,


    “我以後不能和前輩一起出任務,抱歉。”


    露出沒心沒肺的笑容,如果是平時的話,川合麻依應該已經憨憨的,用手指撓過耳邊的發絲。然而現在:


    她的後半輩子,隻能躺在病床上度過。


    ————


    嘭!


    “為什麽會這樣?”


    拳頭狠狠的砸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


    成熟的女警低下頭,不讓自己眼中淚光被人看見。


    “麻依明明那麽努力,那麽認真的想要做好一名警察,為什麽會遇到這種事情?!”


    “冷靜點,聖子。”


    旁邊的依織一華拍了拍她的肩膀,


    “幹我們這一行的,遲早都會出意外。”


    這話聽起來不像是警察,反而像是什麽戰場雇傭兵。


    ...


    “長官,”


    “並非所有的警察,都會接觸到暴力事件。”


    對於上司的安危,藤聖子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大部分警察,一輩子都不會在職場中開槍。


    也隻有上司這種以前是‘暴對’,現在歸屬‘超自然對策科’的人,才會發出這種‘生死看淡’的感慨。


    “都是我的錯,”


    “如果我早一點提醒麻依,或者推開麻依...”


    “好了好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依織一華雙手一攤,


    “你能逆轉時空,救下那位後輩嗎?”


    “既然不能,就要向前看——現在的‘腦機接口’技術已經取得突破,癱瘓病人都能玩電腦遊戲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她就渾身機械的再次站起身來。”


    ...


    “長官,”


    “有人說過你不會安慰人嗎?”


    對於藤聖子無奈的話,依織一華隻是聳了聳肩。


    “太多了,”


    “反正現在也...等等。”


    突然想到什麽,依織一華臉色嚴肅起來,抬手招呼藤聖子跟上,返回停車的警車中,關死車門之後:


    “聖子,如果有治愈川合麻依的機會,你會為她做到什麽程度?”


    沒等疑惑的藤聖子做出回答,依織一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比如:拚上性命。”


    ?!


    “長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對於上司這沒頭沒腦的詢問,藤聖子不能理解,但是:


    “如果能讓麻依康複,隻要是不觸犯法律的事情,我都願意去做。”


    麻依不僅僅是她的後輩,也是她的好友!


    “好,”


    “那我就告訴你一個情報:”


    “政府手中,有位代號‘禦神子’的超凡者,她能夠處理各種科學難以治愈的傷勢。”


    醫療忍術,是完全不講科學的東西。


    下忍‘野原琳’,能在戰場上輕鬆完成換眼手術。


    換成現在的科學醫術,麵對斷裂的視覺神經,隻有搖頭擺手的份。


    “真的?!”


    “那太好——”


    驚喜剛浮現在臉上,就暗淡了下去。


    藤聖子好歹也幹了多年巡警,憑借能力升職到巡查部長,現在更是已經成為警部,不至於連人情世故都不懂。


    讓那位‘禦神子’來治療一個小小的巡警?


    你什麽身份!


    “你也想到了吧?”


    “請那位‘禦神子’治療的大人物,現在都已經排到了一周後。”


    “往後,那位的‘檔期’隻會越來越緊張。”


    現在還有很多大人物將信將疑,或者還沒有到需要上手術台的地步。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想要請‘禦神子’出手,需要付出的代價、以及地位隻會越發高不可攀!


    “我該怎麽做?”


    藤聖子很清楚,自己和川合麻依家,都是普通人。


    根本沒有那個請動‘禦神子’的能耐,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她加入了‘超自然對策科’,以及身旁的上司心善,那麽她連‘禦神子’的存在都不會知曉。


    既然是上司主動提出,就不可能沒有解決的方法。


    “政府搞了一個‘超級戰士’計劃,”


    “實驗風險非常高,所有動物實驗體全都暴斃!”


    “人體臨床實驗...聽說也很不樂觀。但如果成功,將會一躍成為警視廳的王牌。”


    相比起招募‘野生’超凡者,政府自然更傾向於製造自己的超凡者:可惜實驗進度非常緩慢,白白消耗了不少‘誌願者’。


    研究人員認為,那些監獄裏招募的‘誌願者’身體素質、精神意誌都不足以支撐實驗,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參與實驗?”


    對於藤聖子的問題,依織一華點了點頭。


    “沒錯,”


    “如果成功,你就有了請動‘禦神子’的資格。”


    “如果失敗,很可能會留下一身的傷病,甚至是當場死亡——”


    “我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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