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偉大的勝利,所有的質疑在勝利的麵前都煙消雲散了。”


    在瑪格麗特朗讀著《紐約時報》的報道時,李毅安懶洋洋的聳了下肩膀,說道。


    “隻是一次戰術上的勝利而已,我們要把目光放長到整個戰爭之中。”


    無論是仁川的勝利,釜山反攻,歸根結底,都隻是戰爭的一部分。


    在半島戰爭的問題上,歸根究底李毅安都是以南洋的利益為先,對待其他國家都是基於利益考量,什麽國際主義精神,不會在他的腦子裏出現。


    而且,他還需要考慮很多其它的問題,比如半島戰爭之後,作為勝利者唐山,對東南亞以及南洋的影響力擴大,比如不得不麵對的輸出問題。


    這些才是現實的考量,甚至就連同馬來那邊同樣不消停,民解的武裝鬥爭,同樣也影響到李毅安對馬來亞的計劃,不僅如此,民解的武裝鬥爭,還讓人口第二的馬來人成了贏家。為了防止馬來亞落入民解的手中,進而導致馬來亞變色,英殖當局在同意允許馬來亞獨立同時,全力支持馬來人,代表馬來人利益的政黨——巫統成為了最大的贏家。


    馬來亞的問題要解決,而且要盡快解決,否則,半島戰爭之後,南洋所麵對局麵將會更為惡劣。


    “親愛的,美國在半島這樣勢如破竹的話,會不會讓我們的處境變得十分尷尬。”


    瑪格麗特直接了當的問道。


    “畢竟,一直以來,我們都在質疑他們在半島的行動力。”


    “質疑?現在已經不是質疑了,接下來,要看美國人能不能控製住那個對政治感興趣的麥大帥了!至於尷尬不尷尬的,並不重要。”


    李毅安聳了下肩膀,笑道,


    “美國人眼下能幹什麽?無非就是說幾句牢騷怪話罷了。畢竟,在亞洲的問題上,美國人還需要我們的幫忙,至少今年,他們不會有什麽實質性動作的,至於明年怎麽樣,等明年再說吧。我隻能說,但願美國士兵可以聖誕節之前回家。”


    聖誕節前回家過節。


    這是麥大帥給士兵的許下的諾言,可最後呢?


    最後“聖誕節前回家”成了半島戰爭中最響亮的“黑色笑話”,甚至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裏,隻要人們提到這個聖誕節前回家,都會想起這個笑話。


    在接下來的三年中,數百萬軍隊在半島上廝殺著。在這個世界,這場戰爭會在什麽樣的形態發展?


    李毅安不禁有些期待了,畢竟,與另一個世界相比,這個時代的唐山軍隊更為強大,在蘇俄紅軍進攻東北時,為了減少已方的傷亡,他們在張家口一帶用繳獲的德國武器武裝了八爺,也正因如此,八爺成為光複東北的先鋒,甚至之前,他們就曾去過一次漢城。


    後來,為了運送移民,南洋曾多次把物資扔在唐山的港口——日式的步機槍、山野炮、榴彈炮以及彈藥。


    畢竟,對南洋來說運人才是最重要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不過這都是去年之前的事情,即便是有人拿出來說事兒,也不是問題。


    “對了,我看報紙說,美國方麵希望南洋釋放關押的日本戰俘是嗎?前些天我收到國際紅十字會轉寄的日本戰俘家人寄來的請願書,希望我們能夠釋放戰俘。”


    瑪格麗特一邊說話,一邊拿出來了那封請願信,遞給李毅安。


    看著這封沒有拆開的請願信,李毅安沉默了下來,站在他的立場上,那些俘虜當然是不能釋放的,但是也不能永遠關押。


    不過他考慮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司法部特別行動小組從日本秘密抓捕回來的上千名戰犯,其中甚至還包括殺害他“家人”的凶手。


    這些戰犯應該被送上法庭進行審判,畢竟,他們的手上沾著太多同胞的鮮血,他們犯下的罪孽,必須用血洗去。


    不過,在李毅安的授意下,國際特別法庭並沒有立即開庭,而隻是悄悄的調查罪證。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時機不合適。


    今年1月,吉田茂在其施政演說中暗示,鑒於當時的國際形勢和日本現狀,日隻能走單獨媾和之路。日本政府在當年出版的外交白皮書中宣稱,在美幫助下,日已達到了“事實上的媾和”狀態。此後,日政府與美頻繁互訪,同美就締約、駐軍、日本重整軍備等問題進行磋商並達成協議。


    就在幾天前,杜魯門任命國務院顧問杜勒斯為對日媾和總統特別代表。由此開啟了美國與日本單獨媾和的道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年美國就會把唐山排除在外,在舊金山召開對日和會,簽訂了“對日和約”單獨媾和。屆時,特別法庭對日本戰犯進行審判的時機也就成熟了。


    “外交部已經知會日方,在戰爭狀態下,釋放戰俘是不可能的。”


    李毅安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


    “雖然戰爭已經結束了,但是南洋並沒有與日本媾和,兩國仍然處於事實上的戰爭狀態,所以,隻要一日不媾和,戰俘就一日不釋放,當然,出於人道主義考慮,我們會定期釋放一些積極改造的戰俘。”


    什麽是積極改造的戰俘?


    當然是那些家夥為了更早的離開戰俘營,他們會互相揭發、互相出賣,甚至會誣陷他人。


    他們是人嗎?


    不是,隻是一群無情、無法、無德,無恥的無賴而已,那些無賴會為了利益,睜著眼睛說瞎話,張著大嘴說屁話,昧著良心說假話,荒唐無恥到不知道道德為何物,什麽禮義廉恥,全都是狗屁玩意,在李毅安的計劃之中,他就是要利用這樣釋放的戰俘,去改變日本的國性,讓他們變成一群信奉的是實用主義、利益至上,人與人之間沒有信任,沒有責任,道德淪喪,唯利是圖,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雜碎。


    而社會是逆向淘汰的,有這麽一群雜碎的存在,會給日本帶來什麽樣的影響?


    對此,李毅安是很期待的,他期待著看到日本社會道德淪喪的那一天。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他用來鉗製日本發展的一個手段。


    “那麽我們什麽時候會媾和呢?”


    瑪格麗特問道,


    “我總需要給她們一個回複的。”


    “在所有的戰爭罪行得到清算,在戰爭賠款得到支付的時候。”


    李毅安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不管其他國家會持以怎麽樣的立場,但是南洋的損失,不是一群戰俘就能抹平的。”


    雖然南洋從日本拆回了不少機器,但那是自己拆的,算是賠償嗎?


    當然不算了!


    沒有賠償損之前,就簽和約,有這麽好的事嗎?


    實際上舊金山會議上,東南亞各國都強烈要求日本支付巨額戰爭賠款,並要求把日本國內工業設備拆遷到這些國家作為抵償。


    到時候,南洋也可以聯絡這些國家,咬住賠款這件事,雖然日本的工廠設備已經被拆走了差不一半有餘,但總還有剩下的,那些工業設備,交給東南亞各國,總好過留給日本,總能限製日本的崛起。


    而另一方麵來說,就東南亞各國的尿性,即便是有了工業設備,工業也不一定能發展起來。


    所以,在賠款的問題上,南洋到時候必定會站在東南亞各國的立場上,當然了,還可以拉一下英國,讓英國站到自己這邊。


    想到英國,李毅安自然而然的把目光落在媳婦的身上,於是便對瑪格麗特說道。


    “不過,當前最重要還是產業轉移這件事,畢竟將產業轉移到馬來亞,於南洋的經濟發展,是非常重要的,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到一邊。”


    聰明如瑪格麗特,看著丈夫說道。


    “親愛的,你對馬來西亞有什麽想法是嗎?需要我幫你做什麽嗎?”


    所以會這麽問是因為她非常了解自己的男人,如果沒有野心的話,他甚至都懶得往那裏看上一眼。


    可一旦他惦記上了哪個地方,就會對那一次高度關注。這種關注剛一開始的時候肯定是通過某些商業上的手段。


    嗯,這樣更隱晦。


    麵對妻子的詢問,李毅安直接點頭說道。


    “確實有想法,不過,產業轉移隻是第一步,不過,我覺得,也許你應該在聖誕節前後帶著孩子們一起回一趟倫敦!去看一看父親,你覺得呢?”


    當然並不僅僅隻是看一看喬治六世國王,重要的是他需要英國的明白……現在隻有南洋能夠去穩定馬來亞的局麵。


    而這一切肯定要先從產業轉移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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