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夏子在這個瞬間充分了解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驚喜與驚嚇就隻是一線之隔。


    上秒她還有些期待北澄實究竟會給她帶來什麽驚喜。


    下秒她的表情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手機錄像!


    而且還是在床上!


    關鍵是北澄實的手還不老實。


    隻是一兩分鍾。


    她原本幹淨整潔的衣物就變得格外‘淩亂’。


    要是這種‘衣衫不整’的錄像直接傳出去.


    隻是想到那個結果,她的表情就變得僵硬。


    “實醬再怎麽說這就有些過了啊現在把手機還給姐姐,姐姐可以原諒你。”


    大竹夏子心底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但表麵上,她的臉色已經板了起來,目光也一眨不眨地盯住北澄實。


    畢竟像北澄實這樣的小孩子,隻要稍微嚇唬嚇唬他,他應該就會被唬住。


    然而——


    “看樣子姐姐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啊。”


    在她的注視下。


    北澄實不僅沒有半點被她這個大人嚇唬住的樣子,反而還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盯住了她。


    那雙黑色的雙眸。


    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分外陰邃。


    大竹夏子的身體顫了顫。


    不知道為什麽。


    被北澄實這麽一盯住。


    她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裸露在外的肌膚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實、實醬..你可不要亂來。”


    臉色稍微發生了變化。


    大竹夏子強撐著鎮定,聲色俱厲地開口。


    “門外可是有保鏢在的,他們可不會坐視不管的,你現在把手機交給姐姐,姐姐還能夠原諒伱。”


    對啊!門外可是有保鏢在的!


    她是有幫手的!


    真正孤立無援的是北澄實才對。


    她強撐著恢複底氣,同時以一種從容不迫的模樣盯住北澄實。


    想要看見他慌張,不知所措的模樣。


    然而——


    在她的注視下。


    北澄實不僅沒有半點慌亂的意思,反而笑眯眯地回過頭盯住她。


    “姐姐,你難道忘記了嗎?這個房間隔音效果很好這句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呃——”


    大竹夏子臉色瞬間漲紅。


    她以為北澄實就隻是隨口一問,所以她也就是隨口一說。


    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北澄實居然記得清清楚楚的。


    等等?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難不成從一開始北澄實就是打著這個主意過來的?


    大竹夏子猛地反應過來。


    一股不安從心中湧出。


    大竹夏子看向北澄實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恐懼。


    要知道北澄實就隻是個9歲的孩子。


    誰知道一個9歲的孩子的心機就能有這麽深了?


    大竹夏子就隻是個大學生。


    雖然一直聽著家裏大人說著社會險惡


    可誰知道社會居然能夠‘險惡’到這種地步啊?


    明明北澄實就隻是個9歲的孩子,卻對綁架、拍攝、威脅如此精通?


    她終於明白當初《怨子》選角為什麽挑選還沒有出名的北澄實了。


    北澄實簡直就與黑田內一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但是——


    “實醬,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你可是也在錄像裏麵的!要是這份錄像流傳出去,受到影響的可不隻是我,連你也會受到波及的!”


    大竹夏子整理了自己的思緒,如此開口。


    她並不傻。


    相反,她還很聰明。


    隻是略微思考就能想到北澄實這脅迫中的巨大破綻。


    被潛規則這對於任何演員.包括子役都是無法接受的。


    沒有任何公司與電視台會與這種傳出惡名的演員合作。


    如果北澄實將手機錄像發回他的郵箱,再流傳出去。


    那受到影響的可不隻是她,北澄實也會受到牽連。


    大竹夏子恢複了些許底氣,同時看向北澄實。


    覺得對方這個時候應該會動容了。


    然而.


    沒有。


    不要說動容了。


    北澄實甚至連表情都完全沒有半點變化。


    在她錯愕的注視中,北澄實發出感歎的聲音。


    “看樣子姐姐還是沒有搞清楚目前的狀況啊.說句實話,就算我不繼續做子役,以後也能找到相當平穩的工作,可是姐姐呢?大竹電器說不定都會遭到牽連喔。”


    而他這句話一說出來。


    當即就讓大竹夏子震驚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北澄實話裏的意思可以說是相當明白了——‘我不好過,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這毫無疑問是光腳不怕穿鞋式的打法。


    關鍵是這種手段還特別有效!


    北澄實就隻是個子役,就算將這件事曝光,充其量也就是不做子役了。


    且在大眾的眼中,人們隻會覺得北澄實是受害者,會對他感到同情。


    而大竹夏子以及大竹電器就不一樣了。


    別的不說。


    光就北澄實那層兒童身份可就太敏感了。


    要是真將錄像在外界曝光出來。


    大竹電器的整個企業的業績怕是都會遭到牽連,輕微點整個公司背上罵名,嚴重點怕不是還要吃上法律訴訟。


    “.實、實醬就不害怕嗎?失去自己子役的身份。”


    大竹夏子還想垂死掙紮一下。


    可是


    “姐姐看我像是會為這種事情害怕的樣子嗎?”


    北澄實眨了眨眼睛,笑著反問。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從容。


    看著神情裏沒有半點開玩笑意思的北澄實。


    大竹夏子這個時候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況。


    她委屈巴巴地低下了腦袋,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是認命了。


    “我我知道了。實醬.隻要是姐姐能做到的,姐姐都會去幫你做好的,隻有錄像的事情請你務必”


    如果真要曝光,那北澄實肯定會一言不發就將錄像發出去,那樣更能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而北澄實既然開口和她說了這些。


    又是威脅又是恐嚇的。


    肯定有事情要與自己協商交流。


    “真聰明啊,姐姐,我不討厭和聰明的人合作。”


    “.”大竹夏子。


    聽著北澄實在耳邊的誇獎,感受著他撫摸著自己腦袋的手掌。


    大竹夏子滿臉漲紅,隻覺得一口老血都要鬱悶得噴出來了。


    她聰明?


    她要是聰明的話,會讓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樣子?


    可是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錄像也已經被北澄實發送出去。


    她也隻能聽由北澄實安排了。


    那邊的北澄實顯然沒有注意到大竹夏子的想法。


    他隻是幹脆地開口。


    “姐姐,你應該知道金田信夫這個人吧?”


    “呃?這我倒是知道,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麵。”


    大竹夏子點了點腦袋。


    “既然姐姐知道金田信夫.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北澄實露出了笑容。


    是的。


    大竹夏子怎麽樣,他其實都不是那麽有所謂。


    最重要的是金田信夫這個主動黏上來,趕又趕不走,完全盯住他的牛皮糖。


    今天讓他過來陪大竹夏子一晚。


    明天指不定又有一個‘大山夏子’,‘大石夏子’了。


    潛規則這種事情隻有一次與無數次。


    想要將這件事徹底就中斷。


    就隻能將金田信夫這塊牛皮糖給徹底鏟掉。


    所以北澄實很幹脆地告訴大竹夏子,希望讓她結束大竹電器與金田信夫的所有合作,以及說服其他讚助商中斷與對方的合作。


    畢竟從金田信夫與田村光司的交談中不難看出。


    對方能走到今天全靠著大竹電器這群讚助商在背後支持。


    打蛇就要打七寸。


    既然這裏是金田信夫的痛點,那北澄實肯定不會有半點猶豫。


    事實上這點就算北澄實不說。


    大竹夏子也已經想勸說自己的父親結束與金田信夫的合作了。


    什麽‘和北澄實甜蜜相處一晚上’啊?


    這叫甜蜜相處嗎?!


    還在電話裏說得那麽好聽,一副打包票,絕對沒問題的樣子。


    結果呢?


    這是沒問題的樣子嗎?


    她都被綁在床上動都動不了!


    而且還讓北澄實抓住了自己那麽大的軟肋!


    而對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金田信夫,大竹夏子簡直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對方都給生撕了,當然不會拒絕北澄實的要求。


    而她這幹脆直接,沒有半點反抗的態度,也讓北澄實笑著坐在床沿邊。


    “姐姐很聰明嘛,我很喜歡姐姐這樣的乖孩子喔。”


    很好他很開心.


    看著北澄實露出的微笑。


    大竹夏子稍感安心。


    畢竟她現在這狀況可不容放心。


    四肢都被手銬給拷死了。


    想動都動不了。


    這種情況下。


    北澄實要是真對她做些什麽。


    那她可真反抗不了。


    既然現在北澄實高興了。


    那她至少是不用擔心對方采取什麽過激行動了。


    而且實醬居然說喜歡她


    大概是她本身就有些怪癖吧。


    明明被北澄實如此對待了。


    除了安心之外,大竹夏子甚至有一絲欣喜的感覺。


    可是很快。


    這絲欣喜的感覺便消失了。


    與此同時是大竹夏子臉上僵硬的表情。


    因為她看見了。


    北澄實手裏那明晃晃的木刀。


    “實、實醬.?你你要幹什麽?”


    她結結巴巴地,對著北澄實發出了詢問。


    “嗯?我沒打算幹什麽啊?”


    北澄實疑惑地回過腦袋。


    “那你為什麽手裏麵還拿著木刀?”


    “喔——姐姐是說這個啊?這個是懲罰不聽話的壞孩子的工具。”


    “可可是姐姐不是都已經答應了實醬所有的要求了嗎?!實醬也說了,姐姐是乖孩子!”


    大竹夏子急忙張嘴。


    沒辦法。


    這種完全被束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再加上木刀這一不安因素拉滿的道具。


    讓她不著急都不行。


    “姐姐確實答應了我所有的要求,但是.姐姐是不是忘記了?我是因為姐姐的原因才被送到這裏來的,這樣可不乖啊,姐姐明明也才是個大學生,就對小孩子這麽感興趣。”


    北澄實說到這裏的時候,小臉湊近。


    咕嘟


    雖然從大竹夏子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夠清楚看見北澄實在笑。


    但不知道為什麽。


    她卻從那笑靨裏感受不到半點笑意。


    於是她急忙發出解釋。


    “等等!實醬!我這隻是第一次!真的就隻是第一次!而且還是爸爸說要送我生日禮物!說是能讓你陪我一晚上,所以我才答應的!”


    這個時候,大竹夏子是真的委屈得要哭出來了。


    他們大竹電器是與金田信夫有合作關係。


    可像這樣‘潛規則’的事情也就這一次。


    平時頂多也就是讓金田信夫在大竹電器的廣告方麵給他們方便。


    大竹夏子可以發誓。


    她這輩子就動過這一次歪心思。


    可誰知道,就隻是動了這第一次歪心思就遇見了北澄實這麽一塊鐵板。


    大竹夏子是真的滿臉委屈。


    本來以為是甜蜜的一晚。


    主要是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啊?


    結果自己又是被拷住,又是被抓住軟肋,還要反過來被北澄實這披著子役皮的孩子給恫嚇、脅迫。


    從開頭到最後都沒有人身自由,被抓了一大堆軟肋不說。


    結果到最後還要挨一頓對方用木刀揍.


    這與想象中差距如此之大的事情她怎麽能不感到委屈?


    要知道她也是第一次啊!


    隻不過——


    “不管是不是第一次,姐姐都對我動歪心思了,對吧?”


    北澄實毫不猶豫地反問。


    這話一說出來。


    大竹夏子便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了。


    因為北澄實說得是事實。


    雖然隻是一點點真的就隻有一點點。


    但她確實對北澄實動過一些歪心思。


    這是不管怎麽找借口都沒辦法否認的事實。


    她這邊稍顯猶豫了。


    那邊的北澄實下手就果斷了。


    他很幹脆地拎著木刀又靠近了一步。


    “放心吧,姐姐,一開始是會有點痛的。”


    看著麵前大喊著‘不要’,滿臉惶恐,掙紮的大竹夏子,北澄實沒有半點猶豫,一竹刀就甩在對方豐滿的屁股上。


    啪!


    清脆的響聲。


    北澄實一下比一下狠!


    一下比一下厲害!


    完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讓你想要潛規則我!


    讓你對我動歪心思!


    北澄實清楚。


    要是今天不讓大竹夏子知道知道厲害。


    改明兒這貨嚐到甜頭了,指不定還會繼續點‘他’!


    他可是擁有誘拐、綁架、殺人、毀屍滅跡一條龍技能的男人,又不是銀座那群賣笑的牛郎。


    今天非得讓這個大竹夏子知道什麽叫做社會險惡!


    還有一章!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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