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為s檔子役之後。


    北澄實明顯察覺到ar子役培訓所對自己的態度變化。


    大部分經紀人,隻要見到他基本都是笑意吟吟的,主動笑著打招呼。


    少部分的經紀人則是直接上手,一邊關切地詢問他如今的近況,一邊為他加油鼓氣。


    不得不說。


    這地位變化確實有些明顯。


    雖然他以前就與這些經紀人打好了關係。


    但向這種主動過來問候寒暄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而讓北澄實感到變化的還不隻是成年人這邊。


    另一邊,與他同屬於ar培訓所的子役們對他的態度變化也相當明顯。


    隻要他出現在訓練室裏。


    周圍就會突然‘空’出一圈,是真的直接會‘空’出來一圈。


    明明ab檔子役的訓練室相當寬敞,足足有兩個舞蹈教室那麽大,根本就不用這些同社的子役為自己讓地方練習。


    但愣是沒有幾個子役敢靠近他。


    就好像他身邊的位置是什麽生命禁區一樣。


    看著他們臉上既害怕又敬畏,同時竊竊私語的模樣。


    北澄實可以說是相當納悶兒。


    什麽情況?


    天地良心啊。


    他在都立練馬小學的時候被小學生圍觀,當作‘北澄總帥’是有原因——教訓了幾個高年級熊孩子。


    可他在ar子役培訓所根本就什麽都沒做啊。


    怎麽突然就被這群小孩兒‘隔離’當大熊貓看了?


    當然,如果隻是單純的不敢有小孩子靠近北澄實都不算什麽。


    畢竟北澄實也懶得與小孩子交流。


    但是——


    “你們都要給我交朋友費?”


    看著麵前排起長隊的子役們,北澄實滿臉詫異。


    是的。


    不知道為什麽。


    ar子役培訓所的子役在這個月的月初,居然選擇‘全員出動’,自發排起長隊給他繳納‘朋友費’。


    是真的全員出動。


    浩浩蕩蕩的六七十個小孩子排著隊就來了。


    不對勁。


    這情況很不對勁!


    北澄實很幹脆地開口詢問了。


    “為什麽你們要給我交朋友費?話說起來了,朋友費這個詞你們又是從哪裏聽過來的?”


    他是挺喜歡在網絡上麵動不動調侃兩句‘朋友費’的。


    但那也隻是在網絡上而已。


    現實他可很少提起‘朋友費’這個詞。


    這些子役普遍也就八九歲,最多也就是十多歲。


    他們究竟是從什麽地方聽到這個詞的?


    雖然北澄實是挺喜歡錢的——估計沒人不喜歡。


    但他還沒到什麽錢都收的地步。


    更加別說這也太誇張了。


    交朋友費排隊都要排到電梯口了。


    伱們是真不怕我死啊?


    也就是訓練樓距離ar培訓所本社還有點距離。


    要不然肯定會有經紀人過來詢問具體情況。


    要是我被扣上‘收取朋友費、欺壓同年齡子役’的帽子怎麽辦?


    一想到這裏,北澄實就覺得有些頭痛了。


    幹脆直接把隊列最前麵的子役給抓住,進行逼問。


    而在他一番‘恐嚇’逼問之下。


    對方果然感到害怕,像是倒豆子一樣地把事情全部都吐了出來。


    原來是以前每月的月初。


    北澄實都會讓小川克也以及前島真二郎給他上繳500日圓當作當月的‘朋友費’。


    這裏的朋友費自然不是北澄實貪圖小川克也與前島真二郎那500日圓。


    隻是因為這倆熊孩子在他剛來訓練室的時候想要欺淩自己。


    每月500日圓就當是時刻讓他們記住,以後不要再欺負其他人了。


    同時也是威懾其他有欺淩新人子役想法的孩子,讓他們想好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


    不得不說,北澄實這番威懾性行為相當有效。


    整個ar子役培訓所很少再傳出子役彼此欺負,鬧矛盾的事情。


    但副作用也相當之大。


    那就是北澄實給他們的威懾力實在太強了。


    把小川克也與前島真二郎都壓製住的他,毫無疑問成了ar子役培訓所的新的‘不良子役頭子’。


    這就導致不少子役對於剛升級為a檔的北澄實都抱有相當敬畏的態度。


    當時ar子役培訓所的子役圈就已經有‘北澄總帥’的說法開始流傳了。


    更加別說北澄實近期還升到了s檔,一躍成為ar子役培訓所當紅子役。


    ‘北澄總帥’的論調更甚!


    謠言四起。


    什麽‘看見北澄實的經紀人田村光司那天土下座跪在北澄實麵前,請求他原諒。’亦或是‘連那個a檔子役羽田理香都給北澄實繳納朋友費。’


    諸如此類的謠言開始傳遍ar子役的小圈子。


    考慮到北澄實似乎特別喜歡‘朋友費’——就連前島真二郎與小川克也這以欺負他人有名的‘不良子役’都在給北澄實上朋友費。


    與其等到無敵的s檔子役‘北澄總帥’把朋友費征收到自己身上。


    倒不如自發組織起來,排隊把錢交了,以免多受‘皮肉之苦’。


    於是就有今天月初排隊繳納‘朋友費’的事情發生。


    “.”北澄實。


    北澄實聽到這裏的時候是真的無語了。


    有種恨不得拿出木刀讓這群閑得沒事做,到處傳播謠言的子役們知道什麽叫做‘北澄總帥’的厲害的想法。


    可他又不能這麽做。


    要真這麽幹了,那他腦袋上的屎盆子隻會越扣越穩。


    洗都洗不幹淨。


    不過肯定又不能什麽都不做


    思及此處。


    北澄實深吸一口氣,幹脆做出齜牙咧嘴,一副惡狠狠的模樣。


    “從今天開始,你們不準給我再交朋友費了,聽到了嗎?我不缺你們這點錢!你們也不準把交朋友費這件事到處亂說!懂了嗎?!”


    他的表情猙獰無比,眼睛瞪大,嘴角咧起來看著特別有威懾力。


    很少會有人會去用‘麵目猙獰’來形容一個小孩子。


    但北澄實憑借著高超的演技,是真的做出了‘麵目猙獰’的表情。


    在場的好幾個子役都被直接嚇哭了。


    這之後,北澄實果然很少聽見外麵再流傳‘北澄總帥收取朋友費’的謠言。


    取而代之的是——‘北澄實會把不好好兒訓練的小孩兒抓走吃掉’的全新傳聞。


    就連田村光司都有些在意。


    專程過來問了一句北澄實。


    這也讓北澄實直接翻了個白眼。


    行了行了。


    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反正他也不在意自己在一堆小孩子裏的名聲。


    當然。


    雖然朋友費沒有再繳納了。


    可北澄實休息的時候。


    身邊的子役總是會特別懂事把座位主動給他讓出來。


    而他隻要坐下,甚至都不用吩咐。


    旁邊就有小孩子把可樂、蘇打水、檸檬汁一類的飲料默默放到他身邊。


    用他們的話來講就是——這是給‘北澄總帥’的貢品。


    北澄實聽了都直搖腦袋。


    他還沒死呢。


    這就開始貢上了?


    不過算了。


    要是連這點東西都拒絕這群小孩子,他們隻會更加害怕自己,覺得自己連貢品都不收下,接下來是不是要‘吃人’了。


    就是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拿這些高糖飲料過來?


    飲驢呢?


    不知道搞點小零食、玩具之類的東西?


    他無可奈何,隻能把手頭飲料和羽田理香一起分著喝了。


    至於有些時候太多,喝不完.?


    他倒也沒浪費,直接送去ar子役培訓所辦公室,散給裏麵的各個經紀人。


    這行為也間接導致了ar子役培訓所的整體血糖有所上升。


    總之,就是在這樣的日常之下。


    北澄實的‘北澄總帥’威名越坐越穩。


    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其實已經懶得在意這些了。


    畢竟比起與小孩子的繁瑣事情,還有其他事情更需要他投入精力。


    北澄有波改變了——是真的改變了。


    她的生活開始變得有規律,沒有再繼續圍繞著北澄實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沉迷於北澄實的魅力乃至越陷越深了。


    具體的改變流程如下。


    早上七點半起床,對著供奉在神龕中的北澄神的運動汗衫合掌拜一次,向偉大的北澄小天使祈禱今天一切順利。


    中午十二點半,吃過午餐後,再對著北澄神運動汗衫合掌拜一次,向可愛的北澄小天使祈禱剩下的半天不會虛度。


    晚上十一點半,洗過澡後,不再熬夜,再合掌拜一次,在睡夢中,向智慧的北澄小天使尋求明日的好運。


    是的!


    她不再沉迷於北澄實!而是轉變成信仰北澄實了!


    自從信仰‘北澄神’之後。


    她的生活就變得相當健康了!


    走起路來特別有精神。


    長時間碼字的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並且她的《她與他》現在的進展可以說是相當順利。


    現如今也就隻差潤色校對的工作,就可以直接出版了。


    而這一切順利的進展都多虧了——


    “讚美北澄神!”


    雙手互相拍了拍,對著神龕當中供奉的運動汗衫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


    隨後北澄有波嘿嘿地笑了一聲,將運動汗衫放在鼻下,經過保養的特殊香樟味,浮湧上鼻尖讓寫了一天的她重新振作起來。


    “好!今天的獎勵就到此為止了!北澄有波!你是一個知道克製的女人!”


    戀戀不舍地將汗衫放下,北澄有波為自己鼓氣加油。


    沒錯。


    她已經決心改變!


    北澄小天使的汗衫雖好,但她不能自甘墮落,完全沉淪進去。


    那種沉迷的行為,毫無疑問是辜負北澄小天使將這件汗衫交給自己信任的行為。


    隻不過.


    “要是被小天使看見我每天都在聞他的汗衫的話.”


    北澄有波稍微縮了縮腦袋。


    要是真讓北澄實發現她每天都在做這種事情。


    那她可真要以死謝罪了。


    畢竟這和之前的寫的性質可完全不一樣。


    那個時候她還可以找找借口。


    可要是二十多歲的姑媽去偷聞九歲侄子汗衫的事情要是被發現的話.


    那簡直就是各種意義上的人生結束了——不管是社會意義上的,還是現實意義上的。


    想到這裏。


    北澄有波臉上流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但她也不是傻瓜。


    為了護住秘密,她專程在網絡上麵訂製了結構相當複雜的手工鎖頭。


    沒有任何人能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打開神龕,發現自己的寶物。


    同樣的,每次在拿出寶物的時候。


    她都會將門直接反鎖——上次寫被北澄實發現就是吃了沒反鎖大門的虧!


    聖鬥士不可能在同一個招式上栽倒兩次!


    重重嚴密保管之下。


    北澄有波相信。


    就算是小天使也根本不可能再次成功。


    而就在她得意洋洋地將神龕打開,準備將手中認真迭好的汗衫放入其中的時候——


    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在她房間外的走廊處。


    反鎖的大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打開。


    那裏站著一道她相當熟悉的身影。


    北澄實一手捏著她房間大門的備用鑰匙,一手摸著下巴,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完.完蛋了!


    錯愕、詫異、慌亂、驚恐,各種各樣的情緒從心中上浮而起,交雜到一起,就像是大冬天落入冰窟當中!讓她不知所措。


    隻能動作僵硬地待在原地,等待即將來自門口的神罰。


    房間裏的電腦進入休眠模式,熒光的屏幕瞬間黯淡下來。


    北澄實從房門外走進。


    而北澄有波則後退兩步。


    他進,她退。


    也正是這個時候。


    北澄實開口了。


    “有波姑媽。”


    “是!”


    雙手將汗衫平舉而起,遞向北澄實,就像是騎士將自己的佩劍權柄交還給國王一樣,北澄有波的手掌顫抖得厲害。


    然而北澄實卻並沒有收下汗衫。


    他隻是奇怪地看了一眼北澄有波,隨後開口道。


    “你的事情忙完了嗎?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有有事情?”


    北澄有波一激靈,迷惑地抬起了腦袋。


    “是啊。”


    北澄實點點頭:“我打算在文京區那附近購置一處房產,所以想和有波姑媽商量商量。”


    打算購置房產?


    還要和我商量?!


    北澄實這句話說出來。


    北澄有波先是一愣,隨後便是一陣惶恐。


    是的。


    她沒有因為天使不追究自己傲慢聞汗衫之罪而感到高興,而是一陣惶恐。


    因為按照北澄實這話裏的內容.


    這不就是要和她分居嗎?


    完了!


    這下真的全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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