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家宴持續了很長時間,林默他們喝著酒,聊著天,互相宣泄著這些年所有的委屈跟心裏想說的話。


    大家笑著哭,哭著笑,足足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才互相攙扶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林默以前很少喝酒,酒量也隻能算是一般,但今天也喝了將近一斤的白酒,等回到房間的時候,連衣服都顧不上脫掉,一頭紮進了溫暖的大床上。


    李錦文喝得少,現在倒是還能勉強保持清醒。


    她走到床邊,看著林默的樣子,本就通紅通通紅的眼睛,又是忍不住流下了幾滴淚水。


    隻有她見證了老公一路走來最多的苦難,以及分享過有關於林默最多的喜悅。


    從家裏第一次靠著在演唱會賣雨衣賺了幾萬塊錢,再到隻用很少的成本,撿漏一百多萬的古董銅錢,再到後來的全家人住院.


    這一路走來,實在是不太不容易了。


    “一切都過去了。”


    “今天是慶祝的日子,老公剛才說的對,應該多笑笑,不哭,不能哭了。”


    李錦文用手背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走到床邊緩緩蹲下,脫掉林默的鞋子,又小心翼翼的脫掉他的襪子。


    她的動作很輕鬆,像是生怕弄醒了自己最珍貴的寶藏一樣。


    等準備脫掉林默的上衣時,還是讓他醒了過來。


    林默看著近在咫尺的李錦文,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雙手輕輕搭在李錦文的肩膀上,輕輕用力將她抱在了懷裏。


    他用的力量其實並不算大,但畢竟是醉酒的狀態,所以對於李錦文來說,這樣的力度並不輕。


    她猝不及防的失去重心,身體重重的貼在了林默的身上。


    “老公,你先鬆開我,我幫你脫掉衣服。”李錦文掙紮了兩下,但是卻根本掙紮不開。


    林默含糊不清的說道,“老婆這幾年.辛苦你了!”


    “要是沒有伱跟孩子們的支持,我可能真的走不到今天!”


    “太太辛苦了”


    聽著老公的呢喃,李錦文停止了掙紮的動作,輕輕拍了拍他的胸膛,安慰道,“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你做的很棒,家裏人都以你為豪,我們不辛苦,最辛苦的是你!”


    說完,兩具炙熱的身體緊緊擁抱在一起,安靜的聽著彼此的心跳。


    他們之間有很多話要說,多到可能這輩子都說不完。


    窗外一輪滿月,漫天繁星都仿佛在記錄著這美好的場景。


    翌日,清晨。


    等林默睡醒時,感覺口幹舌燥的,頭也是一陣陣的抽動似的疼。


    宿醉的感覺很不好受,更別說像是林默這種並不長喝酒的人而言,更是很不好受。


    “老公,你醒了!”


    李錦文聽到臥室裏的動靜,連忙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又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一瓶低度數的白酒,倒了一小杯說道,“爸早上來過,說是等你醒來就讓你再喝一口酒,頭就不疼了。”


    “說是叫什麽透一透。”


    哈?


    還有這種說法?


    林默很少喝酒,自然對這些都不太了解,而且下意識覺得這樣的說法有點扯。


    哪有喝完酒第二天頭疼,然後用再喝酒來治療的?


    林默打了個哈欠,揉著太陽穴問道,“那個爸說的,要是我爸說的,那千萬別相信。”


    “我記得小時候他們一個工友出了意外,一根手指頭被切了下來,咱爸熱心腸,非說斷指要保存在白酒裏麵,沒有細菌,以後到了醫院更容易接上。”


    “一幫人都被說的一愣一愣的,還真給他找來了一瓶高度數的白酒。”


    “萬幸他們當時的監理是個土木畢業的老哥,知道一些常識,才連忙阻止了這樣的行為,而是先用幹淨的毛巾包裹著斷指,然後又從冰箱裏拿出一些冰塊放在毛巾外麵,這樣送去了醫院。”


    “當時爸還不服氣,說什麽年輕人的辦法不行,結果到醫院就被人家醫生罵了!”


    “人家醫生說毛巾加冰塊才是最好的辦法,真要是放進高濃度的白酒裏麵,這根手指頭就算是廢了!”


    聽著林默的講解,李錦文有點忍俊不禁的問道,“那後來呢,手指接上了沒有,爸是什麽反應?”


    林默從床上坐了起來,繼續揉著疼痛不已的腦袋說道,“那還能說啥,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的錯誤,又在醫生的指導下買了幾本常用傷處理的醫療書籍,說是回去以後要好好學習,爭取不再犯這樣的錯誤。”


    “反正後來幾次出事,不管他說的對不對,都沒人敢聽了。”


    “至於斷指那位工友後來恢複的也不錯,手指接上去之後影響也不大,生龍活虎的,倒是也沒有埋怨咱爸,隻是偶爾在床上唉聲歎氣,說斷的要是大拇指就好了。”


    “如果是大拇指的話,他兒子的婚房就有著落了。”


    “這斷一根小拇指,罪也受了,工傷也賠不了多少錢。”


    李錦文把裝有大概50毫升的白酒杯子遞給林默,笑著說道,“真沒有想到爸還有這樣的黑曆史,不過你放心,說要透一透的是你老丈人。”


    “我看他以前每次喝多了都是這麽幹的,好像還真挺管用的。”


    聽到是嶽父李金山出的主意,林默還真是有點好奇,試探性的問:“真的假的?”


    李錦文催促道,“真的真的,我還能騙你?”


    “一共也就這麽點,是真是假你自己試試不得了,要不然我給咱家的醫生打電話,讓他給你證實一下?”


    父母都上了年紀,即便是沒有那一場車禍,身體也已經逐漸開始走下坡路,有自己的專職醫生會更加方便一些。


    也正是請了家庭醫生之後,林默才知道那些有錢人的身體為什麽會那麽好,而且還顯年輕。


    每天的營養攝入跟生活方式都有醫生的指導,而且還會有各式各樣的醫療設備還能檢測身體的各種問題。


    一些小問題還沒來得及發作,就已經被解決在萌芽當中,身體不好才怪。


    而且家庭醫生不會那麽刻板,而是會根據全家人的生活習慣製定一些健康計劃,而不是把人調教成各項數據正常,但是身體卻很差的醫療人。


    “算了,就這麽點小事就別去問人家了,我試試就行。”


    林默端起酒杯,也沒有報什麽希望,慢慢把裏麵的幾十毫升白酒倒進了嘴裏。


    醇香綿柔的酒液順著喉嚨進入到肺部,頓時一股火辣辣的辛辣冒了出來。


    林默長出一口氣,左顧右盼想要尋找自己的水杯,最後卻發現並沒有找到。


    不過等到白酒的辛辣味道下去之後,林默很快就感覺出了身體不一樣的變化,首先是頭確實不疼了,而且五髒六腑的不適感幾乎也消失了一大半。


    好家夥,


    這.


    這是什麽神仙辦法?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林默忍不住說道,“難怪是叫做透一透,我現在就感覺身體非常通透,難受的感覺少了一大半。”


    “這辦法媽跟小妹她們知不知道,趕緊也讓她們試試啊!”


    李錦文從衣櫃裏拿出林默今天要穿的衣服,隨後說道,“家裏人都試過了,最後才讓你試的,大家都在忙活著早餐,你快去洗個澡,趕緊下去。”


    “你兒子跟女兒這會正在下麵做作業,你已經好久沒有輔導過他們了,我先出去,你快起床!”


    林默一躍從床上跳了下來,在李錦文臉頰上親了一口,而後才衝進了洗手間。


    別墅裏用的是中央恒溫空調,倒是不用擔心溫差或者是著涼的問題。


    簡單的衝了個澡,刮了刮胡子,林默把手機拿了出來,用另外一套手勢解鎖之後進入到了地下室的監控當中。


    他倒是對看陳凱南沒什麽興趣,畢竟已經囚禁了好幾年,說實話也真沒有什麽好看的。


    以前林默做抗樓工人的時候,陳凱南在他眼裏還算是超級大人物,但是現在陳凱南也隻不過是個邊角料罷了。


    如果林默以如今的社會地位跟手段遇到當初的情況,那麽他會在家裏人出車禍之前,用一百種辦法弄死陳凱南,而且還不會被陳山河察覺。


    可惜即便是林默擁有著情報係統這樣逆天的東西,也不可能讓時光倒流,回到從前。


    他要看的是陳山河,而且很想知道現在的陳山河會是怎麽樣的心態。


    視頻裏,陳山河盤腿坐在地上,麵前擺著的食物一動都沒動,看起來已經餓了一整天的樣子。


    不過他的精神狀態很好,並沒有出現囈語或者是自殘的行為。


    單單從外表來看,他依舊是那個在羅刹市跟倭國叱吒風雲的不敗神話。


    林默點擊了一下屏幕上的控製按鍵,像是微信視頻通話一樣,把自己的樣子投影在了地下室的電視上麵。


    他涑了涑口,微笑著說道,“山河兄,對我的安排還算滿意嗎?”


    聽到林默突如其來的聲音,陳山河先是皺了皺眉,等了幾秒才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深邃的望著屏幕裏的林默。


    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說話。


    等了足足半分多鍾的時間,還是林默打破了沉默,笑著問道,“怎麽了山河兄,對我安排的食物不滿意嗎?”


    “如果吃不習慣的話,可以跟下麵的人說一聲,我會讓他們調整你的食譜的。”


    “不過你像讓我跟你兒子一樣親自做飯可能有點困難,畢竟你也看見了,我還有家裏人要照顧,沒有那麽多餘的時間。”


    聽著林默的話,陳山河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他昨天隔著頭頂的電視屏幕,當然也欣賞到了林默一家人慶祝時的樣子。


    不光是看見了,就連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那些嘲笑自己的聲音,跟一張張放肆大笑的麵容也都出現在了他的睡夢當中。


    陳山河極少做夢,但每一次做夢都記憶深刻。


    他抬頭看著正在洗漱的林默,還是沒有說話,畢竟對於他而言,現在要真是能被餓死,那也是不錯的結局。


    “山河兄,別想那些沒用的,我勸你該吃吃,該喝喝,不要做那些無謂的抗爭。”


    “你的那些套路,和你能想到的所有辦法,你兒子陳凱南大概率都已經嚐試過,你看他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地?”


    “就算你不吃飯,還能注射營養液,至於其他自殺的方式,你可以盡情的嚐試一下能不能成功。”


    “不過我得提醒你,在鐵籠裏也有不同的積分差別,如果你的積分太少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限製部分身體的活動權利。”


    “束縛衣你一定聽說過把,我看新聞報道裏說,你在羅刹市的私人監獄裏,也有不少那種東西。”


    “山河兄,你肯定不想嚐試一下被穿上束縛衣,強行灌營養液的滋味。”


    “相信我,那樣的滋味生不如死!”


    林默一邊洗漱,一邊跟陳山河科普如果他不聽話的情況下,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陳山河雖然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他又這麽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到恐懼。


    昨天或許還因為身份前後的反差過於強烈,一時之間不願意妥協,可是從昨天晚上等到現在,他的信念也已經開始逐漸動搖。


    鐵籠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


    在不足5個平方麵積的區域內呆著,看不見任何的希望跟能夠溝通的人,尤其是等到晚上電視也關閉之後,房間裏陷入一片漆黑,就隻剩下頭頂監控時不時亮起紅色的指示燈。


    這種強大的壓力足以在極端的時間裏把一個普通成年人給逼瘋。


    陳山河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林默,我不知道你還要折磨我多久,但我告訴你,你想要回到大夏就是癡心妄想”


    他又像是昨天一樣,開始嘟囔一些非常重複的話。


    林默已經聽過一次,自然還誒有什麽興趣繼續聽下去,隻是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能不能回去是我的事情。”


    “相信我,我很快就能讓你看到我是怎麽回國的。”


    “至於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要是那麽快就死了,對我而言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林默掛斷視頻通話,擦幹臉上的水漬,回到臥室穿上李錦文為他準備的衣服,然後推開門向著樓下走去。


    剛剛走到樓梯口,手機上收到了一條華府國際機場的購票信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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