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道:“你去找潘麗,再用你之前那招....”


    她說了幾句。


    李小拐聽得兩眼放光,有這一刀,肯定妥了!


    “好,我這就去辦。”李小拐道。


    回到賓館,李小拐敲門,潘麗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不妙。


    “不行?”她問道。


    李小拐道:“廠長說了,不行。”


    潘麗頓時皺眉:“為什麽不行?”


    李小拐看著她,慢慢挺直了脊背,對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為什麽不行?你心裏沒點b數嗎?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們廠長為了裝孝子,才叫我們過來陪你演戲,你還真當自己是祖宗了?”


    潘麗瞬間如墜冰窟!


    卻又覺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就該是這樣的,就是說,程惠怎麽可能真的對她好!要怪就怪李小拐幾個演得太像了!那畢恭畢敬的勁兒,讓她迷糊了。


    她現在隻慶幸許博文不在!沒有看見真相!


    嗯...其實這個不用擔心,程惠是為了裝孝順嘛,等外人來了,李小拐又得變成之前那個哈巴狗的樣子!


    她氣得渾身發抖,覺得自己被玩壞了。


    “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你因為長期曠工,已經被原來的服裝廠開除了。”李小拐道。


    潘麗頓時壓低聲音喊道:“憑什麽!我之前請了長假,領導批了!”


    李小拐諷刺一笑:“憑什麽?憑我們廠長一句話。”


    潘麗抖得更厲害了。


    李小拐轉身要走,突然又回頭道:“人廢物一點,其實也是隻可憐蟲,我還有個內幕消息要告訴你....等你回京城,就會收到一張離婚證。”


    “什麽?”潘麗忍不住驚叫:“她憑什麽?她敢!”


    李小拐一笑:“憑什麽我已經說過了,至於她敢不敢,你說呢?”


    潘麗一晃,人就坐到了地上。


    她要跟程建明離婚了?


    其實也沒什麽奇怪,在程惠一次次針對她,在程建明看她越來越不耐煩,在他不回家之後,她就想到了這個結果。


    但是她以為還可以拖一拖,或者程惠不想讓他爸離婚。


    現在離婚不管什麽原因,不管男人女人,都會覺得很丟人。


    她以為程惠要麵子。


    “是你太貪得無厭了。”李小拐道:“我們廠長的錢是那麽好拿的嗎?你知不知道2000美金是多少?在黑市能換2萬!


    “現在又盯上副廠長的位置了,你怎麽不上天?”李小拐嗤笑一聲:“再留著你當她媽媽,你還不知道得作成什麽樣呢。”


    說完鄙視地看了潘麗一眼,轉身走了。


    潘麗坐在地上,心裏隻剩下一個聲音:原來是因為這個,原來是因為他,原來是因為許博文.....


    都怪他!!


    走廊裏有其他客人開門出來,潘麗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啪”地一聲甩上門。


    她不希望別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以前就算了,現在不行。


    周圍這些旅客,哪個不知道她是程惠的後媽,這幾天,他們都羨慕死她了,拚命往她跟前湊,巴結她奉承她.....


    突然,她又想開門,跟他們揭穿程惠的真麵目,說她都是假孝順,都是裝的,她惡毒的很!


    手都放到門把手上了,卻遲遲不動。


    她有預感,她說了,別人隻會嘲笑她,嘲笑她不得程惠的“寵”。


    程惠,還會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門把手燙手一般,她飛快地縮回來,在床上坐了一夜,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許博文拎著小籠包過來了。


    看到潘麗,他一愣:“氣色怎麽這麽不好?昨天晚上沒睡好?怎麽....她沒答應?”


    潘麗打了個哈欠,懶懶地靠在床頭,真絲睡衣的領子開得大大的。


    許博文眼睛直了一下。


    潘麗是有些資本的,不然當年他也不會冒著那麽大的風險,跟她搞在一起。


    他飛快看了一眼房門。


    潘麗懶懶道:“小李隻會敲門,沒有我的允許,他不敢進來。”


    許博文頓時鬆口氣,轉頭放在潘麗身上的目光卻更大膽了。


    他覺得,今天的潘麗有些不一樣,過於大膽了.....


    潘麗抽出紙巾擦擦眼角打哈欠擠出的淚水道:“昨天晚上忘關窗戶了,進來幾隻蚊子,嗡嗡一晚上,煩死了。”


    “這樣,那....”許博文道。


    潘麗道:“程惠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副廠長的位子都滿了,她說她有點為難。”


    許博文......有點為難,也隻是有點為難罷了,真要做,肯定能行!


    肯定的,她都可以給潘麗這個廢物點心安排一個副廠長,給他憑什麽不行?


    隻不過是因為,他在程惠麵前沒分量罷了,他隻不過是程惠後媽的一個老師......


    “要不,等我回京城,親自再幫你問問吧。”潘麗道:“她昨天打電話催我回去了,她孩子還小,才幾個月,需要我照顧。”


    “什麽?她都有孩子了?報紙上不是說才19?”許博文驚訝道。


    “她18就結婚了,正月生的孩子。”潘麗道。


    至於是正月還是臘月,她記不清了,隨便說吧,反正外人都不知道,報紙上隻寫已婚,沒寫孩子。


    “那麽小的孩子,確實離不開人....那你親女兒怎麽辦?這個女兒....幾月的生日?”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他們這幾天談了很多過去,但是兩人很有默契,絕口不提當初那個孩子。


    潘麗也不想告訴他,那個孩子是她的。


    程薇當程薇,是程建明的女兒,程惠的妹妹多好!當許博文的女兒?那就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因為這句話,她的臉冷了下來:“孩子當然是我老公的。”


    這幾天,她也隻談過一句程建明,說了他在哪工作。


    這是第一次當著許博文的麵叫老公,有點親密,反觀對許博文,就冷淡了很多。


    許博文的心沉了下去,那他的工作怎麽辦?以她現在的態度,回京城肯定就忘了他了!不會給他辦事!


    不能讓她就這麽回去!


    “小籠包都涼了,先吃飯吧,你什麽時候離開?”許博文問道。


    潘麗懶洋洋地站起來,穿著睡裙坐在他對麵,開始吃飯。


    這款程惠設計的睡衣,在此時相當大膽,特別是浴袍式的兩件套,人一坐下,裏麵的裙子就到了膝蓋以上了,離大腿根還有段距離,但是能露出半條大腿。


    現在潘麗的浴袍又是敞開的。


    她似乎忘了,專心地吃飯,隨口道:“就這兩天吧,一會兒讓李小拐去買票,看看什麽時候有票。”


    “再等幾天吧。”許博文道:“我昨天接到個線索,周莊那邊好像有人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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