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枝一點不嫌棄,立刻把蘇曉壓在被窩裏的褲子抽了出來,直接套在了身上的棉褲外。


    高老三家窮啊,窮得耗子進去都哭著出來!


    她還是拖油瓶之一,能有個薄棉褲穿就不錯了。


    現在得到一條厚棉褲,頓時如獲至寶,看程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就像在看一個大傻子,不,好姐妹!


    蘇曉的被窩一動一動的,估計是氣哭了~


    高枝奉承道:“嫂子你真是個大好人!我以前怎麽眼瞎沒發現!”


    程惠看著蘇曉的被窩意有所指道:“沒關係,誰都有眼神不好使的時候,比如我之前。”


    “對!我們是眼瞎兩姐妹!”高枝道。


    程惠.....“知道就行了,不用喊這麽大聲。”


    兩人出了知青大院,直接往村外走,高枝猜到:“嫂子你要去公社嗎?”


    “嗯,買點吃的,還有棉花,太冷了。”程惠道:“順便再給我家裏寫封信。”


    每個知青都有自己的口糧,大家口糧放在一起,輪流做飯,吃大鍋飯。


    她的口糧在高老三家,她不好意思吃別人家的飯。


    而她結婚的事,家裏人還不知道呢!


    前世,她多少是被迫嫁的,不想跟家裏說。


    結婚之後又過得不順,又一分錢沒有,就沒條件跟家裏說。


    直到後來高考恢複,她考上了京城的大學,才帶著孩子回家。


    父親見了她女兒,又驚又愕,把她好一頓罵。


    她的好後媽倒是虛情假意地勸了勸,然後有一天,後媽生的女兒帶她女兒去逛街,卻把她女兒賣給了人販子!


    她整整找了十幾年,結果女兒找回來的時候,已經麵目全非。


    高枝突然感覺到手裏的胳膊在顫抖,抬頭一看程惠的臉色更是嚇人,鐵青。


    “大嫂你怎麽了?”她趕緊問道。


    程惠回神,長出口氣:“沒事,就是想起些不開心的事情。”


    “哦,那就別想!我就是,不開心的事情從來不想!日子不就開開心心的了?”高枝道。


    程惠.....“沒想到你活得這麽通透。”


    高枝嘴咧得大大的,她不知道什麽叫通透,但是一聽就是在誇她!


    第一次有人誇她!


    ......


    紅旗公社離高家屯生產小隊不遠,十裏地,快走半個小時,慢走一個小時就到了。


    公社的行政級別相當於以後的“鄉”、“鎮”,這裏有政府機關、醫院、學校、郵局、供銷社、儲蓄所等等。


    還有幾個工廠。


    兩人先路過郵局,就拐了進去。


    程惠買了三個信封,兩張信紙。


    她先給父親寫了封信,深思熟慮幾秒,就把自己落水、被救、嫁人、懷孕的事情說了。


    隻是陳述,沒有一句問候,就這樣吧。


    她上輩子和父親感情一直很淡。


    她上麵還有兩個親哥哥,下麵還有一個小一歲的親妹妹。


    結果在她一歲的時候,親生母親卻跟著外祖一家出國了,隻帶走了剛出生的小妹妹。


    聽大哥說,父親原來對他們挺好的,但是自從母親不告而別,他就對他們很冷淡了。


    平時不說話,也沒有眼神交流,程惠從小就是這個待遇。


    寫完信,她拿起另一個信封,笑了。


    她沒有用信紙,而是直接在信封背麵寫道:


    “潘姨,我現在經濟困難,去年12月蘇曉說她媽得了重病要手術,我把手裏的錢都借給她了,她一直不還我。


    “您當初承諾我的,隻要我把工作讓給妹妹,替她下鄉,您就每個月給我10塊錢,可是我下鄉九個月了,1分錢沒看到,我現在連買信紙的錢都沒有!


    “東北的冬天太冷了,零下四十來度,我現在還穿著秋天的衣服,您當初說行李太沉,我的衣服和被褥您馬上就郵寄過來,結果我也沒收到!


    “盼速郵寄,盼救命!1973年1月3日。”


    一直偷瞄她的郵遞員忍不住提醒:“今天是1月5號。”


    程惠笑道:“沒事,錯了沒關係吧?”


    郵遞員搖頭,這當然沒什麽關係。


    她是故意寫錯的!昨天要回錢了,日子就寫前天!


    如果將來對質起來,她也不理虧,1月3號蘇曉就是沒還她錢!


    她看著信封滿意地笑。


    她後媽在京城一家擁有一萬員工的大服裝廠上班,按照前世的規矩,這封信會送到他們廠的傳達室。


    保安會挨個信封看,然後分揀,送到各個辦公室。


    她故意不寫具體辦公室,那保安就會挨個辦公室問這是誰的信!


    廠裏那麽多潘麗,誰當了後媽?


    誰搶了繼女的工作讓她下鄉?


    誰答應了給錢沒給?


    誰連行李都不給人家郵寄?


    誰要把人凍死?


    黑心後媽!


    想到潘麗收到信時會有的表情,程惠忍不住嗬嗬笑。


    上輩子潘麗絕世好後媽的形象可是維持了大半輩子!今生她要早早給她撕下來!


    高枝問道:“大嫂笑得這麽開心,是在給我大哥寫信嗎?”


    她不識字。


    “大嫂,你順便寫上,別讓我大哥月月往家寄錢了,反正那錢也到不了你手裏,讓他存著,回來一塊給你。”高枝道。


    程惠一愣想起來,是這樣的,自從婚後高遠就月月把工資郵寄回來,寫她的名字。


    但是一到取錢的日子,朱寡婦的幾個孩子不是病得不行了要看病買藥,就是高老三腰疼、腿疼、屁股疼要看病。


    她偶爾想留下一點買衛生紙都不行,直接被搶走,說他們養了高遠這個拖油瓶這麽多年,他得回報他們。


    高遠他媽是懷著他的時候嫁給的高老三,他是高家第一個拖油瓶。


    後來高遠的親媽在他五歲的時候死了。


    程惠拿起另一張信紙,心情有些激動。


    高遠現在也不知道她懷孕呢!


    上輩子剛結婚的時候,她對高遠的印象很不好。


    雖然他帥得晃人眼,堪比她前世見過得最帥男明星。


    更是她的救命恩人。


    被迫嫁給他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婚前她就對前男友死了心,嫁誰都一樣。


    主要原因是,他晚上太能折騰了!


    新婚三天,她基本沒怎麽睡覺!


    白天更是渾身酸疼地起不來,走路姿勢都不對!


    後來隨軍了,他就更能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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