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之國的鐵鏟(莉茲菲爾特鏟)


    冰之國「希雷伊吉亞」。


    是沙漠之國的鄰國,國境中聳立著號稱世界最高峰的諾博拉彼塔爾山脈。通常旅行者隻能繞道而行,但由於這麽一來就會變成繞遠路,因此亞蘭等人決定打造一條隧道。


    「慢著!雖說你打算這麽做,但怎麽可能做得到!」


    卡裘亞的吐槽徒勞無功,亞蘭花三秒挖好了隧道。


    「挖好了。」


    「(?Д?)」


    隧道天花板呈拱橋型,高度約五公尺,道路為單側二線道,就算是大型馬車也能同時並行。牆上設有橙色的鐵鏟燈(填充的礦工力足以持續運作兩百五十六年),同時每十公尺都設置了緊急用的鐵鏟。


    「這些鐵鏟是拿來幹嘛用的啊?」


    「當然是用來鐵鏟(動詞)對吧,礦工大人!」


    「是為了被活埋時逃脫用的。」


    能用鐵鏟逃離那種狀況的人隻有亞蘭。


    畢竟這隧道全長超過十公裏,應該是人類最長最大的隧道了吧。


    「這麽一來也能增加賢者之國與沙漠之國的交流吧。」


    「竟然連外交問題也能鐵鏟……實在太厲害了礦工大人鐵鏟!」


    「說話別加那個語助詞。」


    卡裘亞朝隧道看了好一陣子,最後歎了口氣。


    應該把這個男人指定為大陸規模的災禍吧?


    「……不,慢著亞蘭,這條隧道很不妙。」


    「很不妙?」


    「沙巴羅尼亞是軍事國家,所以要是有這條隧道的話……」


    「可能會引起戰爭嗎?」


    卡裘亞點了點頭。沙漠之國沙巴羅尼亞是個好戰的國家,雖然近來與「冰之國」間維持著和平,但那是因為有諾博拉彼塔爾山脈的緣故。萬一他們知道有隧道能夠橫貫山脈,或許會引發軍事衝突也說不定。


    戰爭是很空虛的。


    這是卡裘亞過去在利夫廷體驗戰爭時學到的事。


    此時莉緹西亞笑容滿麵地湊了過來。


    「這樣的確很不妙呢鐵鏟,必須思考對策才行鐵鏟。」


    「喔喔,公主殿下。」


    卡裘亞稍微有些佩服。


    雖然語氣已無藥可救,但這位公主似乎還留有一點符合王族身分的思維觀點呢。


    「沒錯,應該在兩國都興建鐵鏟大使館,以加深雙方感情才對鐵鏟。」


    真是後悔,看來她殘留的思維觀點也被完全汙染了。


    「沒問題,原本軍隊就無法通過這條隧道。」


    「啥?」


    「入口設有地洞陷阱,那是商人跟旅行者可以自由通過,但軍人會自動掉落的陷阱。」


    「雖然你老是搞這套,但這次不覺得方便過頭了嗎?」


    「那是鐵鏟雷達,一點也不奇怪。」


    「奇怪得要命好嗎。」


    但即使繼續吐槽亞蘭的理論大概也是白費力氣吧。


    「不過等一下,照你的說法,身為騎士的我也算軍人,應該會掉下去才對。」


    「硬要說的話,卡裘亞已經比較像鐵鏟了。」


    「什!!!???」


    震驚驚驚驚。


    這是人類史上最大的汙辱。


    「請您改口,公主殿下!即使是我也會生氣的!」


    「但你現在不是沒有掉進陷阱嗎?」


    「嗚!」


    莉緹西亞滿麵春風地露出笑容。


    卡裘亞抱著頭,自己難道已經被鐵鏟汙染了嗎?


    不,沒那回事,一定還來得及!


    「對、對了!這個鐵鏟已經用不到了,就還給你吧!」


    說完卡裘亞便將攻略利夫廷時被強塞的「聖騎士鐵鏟」遞了回去,這時隻見鐵鏟緊貼著她的手無法取下,就像是沾了強力膠般緊黏在手掌上。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卡裘亞的背脊竄起一股寒意。


    這玩意難道扔不掉嗎?


    「這把鐵鏟注入了直到卡裘亞成為合格的聖騎士前,都會從旁加以守候的『聖挖掘力』。」


    「這是詛咒吧!這是把被詛咒的鐵鏟吧!」


    「卡裘亞,這下你就能成為合格的鐵鏟神殿騎士團長了。」


    「不要,人家不要!拿掉它,幫人家拿掉啦──!」


    『言行變得像個小孩一樣呢。』


    卡裘亞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


    眾人一邊鐵鏟安慰著哭哭啼啼的卡裘亞,一邊進入了冰之國。離開隧道後猛烈的暴風雪迎麵而來,風雪大到甚至能瞬間讓人失溫。卡裘亞外露的大腿部分也立刻冒起了雞皮疙瘩。


    「什、什……竟、竟然冷到這這種程度嗎?」


    卡裘亞像是在保護自己般抱著身體發抖。


    冰之國的寒冷程度超乎想像。


    這樣下去不出幾分鍾就會凍僵的!


    「嗯……冷到這種程度的確很詭異。」


    雖然比位於礦山最深處的「冰結地獄層」好一點,但依然冷到甚至讓人覺得生存是件難事。同時風雪呈現紫色,這是帶有魔力的雪,這個國家顯然發生了什麽異變。


    「得做好防寒對策才行,大家別讓鐵鏟離開身體。」


    他說的話明明前半還很正常,但後半太奇怪了!


    「當然鐵鏟!小愛麗絲也來!」


    『別鏟過來啊!咱會待在你身邊啦!』


    「但、但但但但是這、這還真真冷……!」


    卡裘亞抖個不停,她的嘴唇已變得蒼白。


    糟糕,別說是冷跟痛,甚至已經沒有感覺了。


    這表示我快死了嗎?


    「為、為、為什麽公主殿下一點事也沒有啊?」


    原本就不算人類的亞蘭跟愛麗絲姑且不論。


    莉緹西亞身上是胸口敞開式的洋裝,應該比自己還要冷才對。


    想到這裏仔細一看,才發現莉緹西亞正緊抱著放在自己胸前的紅色鐵鏟,她雄偉的胸部正滲出汗水,看起來熱呼呼的十分暖和,所以才會一派輕鬆。


    「為什麽啊──?」


    「卡裘亞,會冷的話用鐵鏟肌取暖比較好喔?」


    鐵鏟肌是什麽鬼啊?


    「就是用身體包住鐵鏟來取暖。」


    「做這種事(除了公主殿下以外的人)是會凍傷的!」


    「礦工大人也沒事啊。」


    確實亞蘭也是一襲輕便的旅人打扮,但他不算在內。


    那家夥不能算是人類,這不是比喻,而是他真的是個非人類的礦工。


    「卡裘亞,把鐵鏟拿來禦寒,這麽一來就不會感到寒冷。」


    誰跟你不會感到寒冷啊!


    超乎常理的寒冷與理論襲向卡裘亞,她的眼神愈來愈渙散。


    見到女騎士奄奄一息的模樣,愛麗絲連忙不停地拍打起她的臉頰。


    『振作點啊卡裘亞,別扔下咱一個人離開啊!』


    「……嗚、啊。」


    『要是失去意識就會被鏟喔,會變成鐵鏟喔!汝覺得這樣好嗎!』


    「……………………!」


    卡裘亞猛力地搖頭,好不容易維持了意識。


    「謝、謝謝你愛麗絲……但是……」


    但依然十分寒冷,該怎麽辦才好?


    雖然寧死也不想使用鐵鏟,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死掉。


    跟著這些非人類一起旅行難道是場錯誤嗎──當她這麽想的時候。


    「真沒辦法。」


    事情發生的十分突然,卡裘亞整個人輕飄飄地。


    「咦……你、你想幹嘛?」


    她雙腳離地,被結實的觸感給抱住了,隻要抬起頭就能立即看到亞蘭的臉,同時他的體溫也從裙子狀鎧甲露出的大腿處,以及背部傳了過來。


    也就是俗稱的公主抱狀態。


    「這、這是怎麽回事────?」


    與其說是少女,不如說是被用對待公主的方式抱著!


    察覺到自身狀況的卡裘亞雙頰頓時變得通紅。


    「這樣下去會死的,但隻要這麽做,你應該也能感受到我鐵鏟的保暖效果才對。」


    「別、別鬧了,笨蛋、亞蘭,住手!」


    這下不就變得像是出現在故事中的勇者跟公主一樣了嗎!


    雖然卡裘亞死命掙紮,但她的力量是不可能勝過亞蘭的。


    此時莉緹西亞超羨慕似地發出了「鏟棒的──(??w?`)」的聲音。


    「這這、這種事情還是去對公主殿下做吧,我就不必了!」


    感受到生命危險的卡裘亞大叫道。


    「那可不行,還是說你打算抱鐵鏟嗎?」


    必須被亞蘭抱住,或者抱住鐵鏟。


    「這是什麽究極的二擇!我當然兩邊都不想選啊,笨蛋!」


    「卡裘亞真是任性。」


    亞蘭嘴上說著「真沒辦法」並將她放了下來。正當她覺得「得救了」的瞬間,鎧甲頭部附近立刻被鐵鏟勾住,隨即直接被提了起來。


    簡直就像在戰場上被長槍刺穿的士兵


    一樣。


    接著被高高舉起,從下方可以直接看到內褲。


    「呀啊啊啊啊啊!」


    卡裘亞連忙抓住短裙鎧甲的下擺試圖遮掩。


    但由於身處半空搖搖晃晃的緣故,她的努力毫無作用,一抹純白依然顯露了出來。


    「這樣子你也能感受到鐵鏟的溫度吧。」


    「笨蛋、笨蛋、笨蛋──!」


    卡裘亞淚眼汪汪地叫喊道。


    眾人像這樣一邊喧鬧一邊走在雪地上。


    「將──雪地的──鐵鏟──?」


    『糟了,是洗腦歌,快點捂住耳朵,卡裘亞!』


    卡裘亞隻能泣不成聲。


    等到這趟旅途結束,自己還有辦法當個正常人嗎?


    △▼△


    等前進數公裏之後,卡裘亞終於被放了下來,這是因為她已經充分得到了鐵鏟的保暖效果。卡裘亞一邊用手帕拭去淚水一邊邁出步伐,最終和亞蘭等人來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造大門前。


    「這裏就是冰之國的王都嗎,可是……」


    雖然城堡依舊覆蓋在冰雪之中,但狀況卻很奇怪。


    縱使巨大的城門依然健在,但卻看不見半個守衛。


    「大家,別大意。」


    亞蘭小心翼翼地用鐵鏟將門打開(卡裘亞已經懶得吐槽了),進入城牆內部。


    這才發現路邊充滿了大量被凍成硬梆梆冰棍的人型。


    說是冰雕也太過真實了。


    簡直就像不久前還是活生生的人一樣。


    「這個難不成……」


    愛麗絲快步走到冰雕旁,伸手碰了碰。


    『哼,是魔法「冰之棺木」嗎。』


    「那是什麽?」


    『是能瞬間將人凍僵的魔法,這應該是魔法師做的好事吧。』


    愛麗絲這麽說完,臉上同時滲出了汗水。


    『雖然咱也能對單一對象做出相同的事,但實在難以想像有人能對整個城這麽做。』


    「礦工大人也能做到相同的事嗎鐵鏟?」


    「鐵鏟是用來敲碎冰塊的,製作並不是鐵鏟的工作。」


    「問題不在那裏吧。」


    雖然這麽說,但卡裘亞的臉上也流出了冷汗。因為整個城裏的所有人類,有些是商人,也有正在巡邏的騎士,甚至有人是在聊天談笑時遭到凍結。


    究竟要花費多少魔力才能如此快速地將人凍結呢。


    「寒氣的發生源,是在那裏嗎?」


    亞蘭目光銳利地盯著聳立在城鎮中央的高塔。


    那裏飄蕩著可稱作異常的寒氣,正是風雪的根源。


    「卡裘亞,要趕路嘍。」


    「要跑過去那座塔嗎?」


    「不,要這麽做。」


    亞蘭將手上的鐵鏟用力一揮,緊接著眼前的積雪便朝天際伸展出去,堆成了一座階梯狀的橋。橋的長度十分驚人,一直延伸到高塔最上層的窗緣。亞蘭用力拍了拍橋身確認強度。


    「很好,這應該能夠承載五十個人,要沿著這座冰橋直線前進嘍。」


    「…………嗯。」


    這時卡裘亞想到。


    光這個男人應該就能獨自融化世上所有的冰了吧?


    △▼△


    在塔的最上層,莊嚴的謁見大廳王座附近,豎立著一根冰柱。


    那是一塊清澈透明且巨大的冰,正不斷散發出如同氣息般的白色寒氣,不時還會伴隨啪嚓啪嚓的聲響產生冰塊,與冰柱融為一體,眼見冰柱正逐漸變得愈來愈大。


    其次是冰柱的內部。


    有人被困在裏麵。


    是一名銀色短發的少女,外表大約十六、七歲。雖然身上姑且穿著類似長袍的衣物,但由於破爛不堪因此近乎全裸。她擁有可說是帥氣的容貌與苗條的身材,再加上雖然嬌小但形狀優美的胸部,是一名足以用美麗形容的少女。


    少女雙眼緊閉,似乎在冰裏陷入了沉眠。


    或許事實正是如此吧。


    「她難道是『冰之魔女』?」


    莉緹西亞小聲呢喃道。


    「莉緹西亞殿下,您認識那個被冰住的女人嗎?」


    「她是傳聞中幫助冰之國希雷伊吉亞建國的冰之魔女『莉茲菲爾特』。外表就跟畫在王家代代相傳書本上的肖像一模一樣……但她應該是活在距今超過三百年前的時代才對……明明沒有拿鐵鏟……為什麽能……」


    她的說明除了最後以外都很認真。


    「這裏麵是已經存活了超過三百年的人。」


    亞蘭低語道,他至今大約已經存活一千零二十四年了。


    那麽這位冰之魔女就是亞蘭的同類,或者原本就不屬於人類吧。


    「無論如何都必須喚醒她,好好了解來龍去脈才行。」


    要是沒有人在,就無法搜集關於寶珠的情報了。


    「亞蘭,你能融解這塊冰嗎?」


    「如果要用熱加以融解,需要的魔力過於龐大。」


    「是嗎……就連亞蘭也做不到嗎。」


    原以為如果是這個男人搞不好辦得到。


    看來自己也被鐵鏟荼毒太深了。


    「所以不用熱,而是直接敲碎。」


    「啥?」


    「我說過鐵鏟是用來敲碎冰塊的東西吧?」


    喀唰喀唰喀唰。


    亞蘭用鐵鏟如同製作雪酪般削切起冰塊。


    喀唰喀唰喀唰喀唰喀唰喀唰!


    「礦工大人,這聲音會讓人想吃刨冰呢。」


    『咱要草莓口味的。』


    卡裘亞甚至產生了自己的腦細胞被人高速挖掉的錯覺。


    最後冰塊被削切殆盡,莉茲菲爾特緩緩倒了下來。


    「嗚。」


    亞蘭溫柔地抱住了她。


    她的身體十分冰冷,但卻十分柔軟。


    不過看來似乎還有意識。


    莉茲菲爾特慢慢地張開雙眼。


    「醒了嗎?」


    「這裏……是……我怎麽……?」


    莉茲菲爾特緩緩睜開眼睛,並眨了眨。


    隨即像是感到疼痛般猛然伸手按住頭。


    「嗚……我的頭……我、我是……誰……?」


    「嗯,難不成她喪失記憶了?」


    「這下可不妙了,總之先讓她休息一下吧。」


    「不,我能夠挖掘記憶。」


    「啥?」


    亞蘭將左手放在莉茲菲爾特頭上,隻見一顆銀色的球形寶珠緩緩飄到莉茲菲爾特的頭上,他隨即用鐵鏟刺了進去,接著喀沙喀沙地挖了起來。


    緊接著莉茲菲爾特的雙眼便逐漸恢複了光采。


    「啊……對了,沒錯……我是莉茲菲爾特……賢者莉茲菲爾特!」


    「很好。」


    「好個頭啦。」


    這個男人竟然一副理所當然地鐵鏟他人的記憶耶。


    「『知識之神』總是在記錄人們的記憶。這是因為世界圓環紀錄(阿卡夏紀錄)在精神空間的最深處運作的緣故。阿卡夏紀錄隻要用全力使用鐵鏟就能挖出,也就是礦工禁忌教典(scoshic record)。」


    「你那什麽『也就是』我一點都聽不懂啊!」


    「我……對了,因為力量失控……所以被冰給凍住……」


    此時銀發少女莉茲菲爾德朝亞蘭看了過去。


    「那、那個,我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嗎?」


    她看起來有些興奮。


    「嗯,無妨,不過……」


    在那之前最好先穿上衣服──雖然想這麽說,但她因為興奮所以根本沒在聽。


    「那個!難道救了我的人是你嗎?」


    亞蘭點了點頭。


    「是你從冰塊中,拯救了本賢者莉茲菲爾特嗎?」


    「沒錯。」


    「也就是說……你就是勇者大人吧?」


    莉茲菲爾特的雙眼散發出光芒。


    「啥?」


    「嗬嗬嗬,想隱瞞也是沒用的,將古老的賢者從冰凍魔法中救出。」


    莉茲菲爾特笑容滿麵地站了起來。


    「這正是勇者的證明,是勇者才能做到的偉業喔。」


    「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


    她是個相當強勢的少女。


    「正因如此,重來一次。」


    莉茲菲爾特拿起一根上麵鑲有寶石裝飾的法杖。


    接著轉身麵對亞蘭,恭敬地行了一禮。


    「我是冰之賢者莉茲菲爾特,勇者大人,可以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我叫亞蘭。」


    「那麽亞蘭大人,作為拯救我的回禮。」


    莉茲菲爾特有些做作的單膝跪地,擺出獻上法杖的姿勢說。


    「我莉茲菲爾特,將會向勇者大人──獻出『賢者的知識』。」


    沉默持續了十幾秒。


    要說為何亞蘭會不發一語,理由非常單純。


    「莉茲菲爾特。」


    「是!」


    「總之先穿上衣服比較好。」


    「啥?」


    聽見這句話,莉茲菲爾特看向自己的身體。


    隨即見到了昂然聳立的粉紅色凸起,以及在那之下的隆起。雖然因為單膝跪地,無法窺見陰暗的大腿內側,但除


    此之外全部看得一清二楚,簡而言之她正是一絲不掛。


    全裸賢者(十六歲)。


    這種狀態就算說出「獻出」,聽起來也隻覺得是其他意思。


    莉茲菲爾特頓時變得一言不發。


    看來是察覺自己正以一副驚人的模樣說出了不得了的話了吧。


    最後。


    「……不、不是這樣的。」


    她語帶顫抖地這麽說。


    「這、這個,那個,怎麽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眼眶泛淚,全身不斷發抖。


    同時單手遮住自己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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