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麽打扮?


    可再一瞅,那個人影稍微晃了一下,就不見了。


    沒人能有這麽快的速度——那不是人。


    不是人,又是什麽玩意兒?


    凝氣上目,看見了一絲邪氣,但是邪氣迅速消散,像是沒出現過一樣。


    趁著我這麽一走神,好幾個調查人員一擁而上把我給扣住了,喝道:“老實點!”


    老頭兒差點燒死,你讓我冷靜?


    行氣不受控製就躥了上來,我簡直想把安家勇的頭蓋骨垂裂。


    但程星河也上來,一把摁住了我的手:“平時精的跟猴兒一樣,今天犯什麽傻,想進去喝茶還是怎麽著?”


    安家勇笑的幸災樂禍的:“調查同誌,現在全國都正掃黑除惡呢,這小子還敢頂風作案,你們可不能不作為,不然我們這些守法公民可是要舉報的。”


    說著看向了那幾個新來的店主:“咱們也得誓死保護自己的生命財產安全是不是?”


    那幾個店主深以為然,還有不少舉起了手機奔著這邊照了過來,叫囂著:“這事兒我們全程關注,縱火可不是小罪,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說法,你們就等著上騰訊新聞吧!”


    我心裏門清,安家勇巴不得我當眾對他做什麽,分明就是故意拱火,現在揍他無異於往他的套裏鑽,新仇舊恨也不是揍他一頓就能了事的,我要他連本帶利一起還。


    這麽想著,我把行氣逼下去,這才說道:“那行,咱們看看監控。”


    我的門臉連電腦也沒有,更別說監控了——畢竟我這裏做買賣,沒有什麽商品,也不怕人偷。


    高老師把自己的監控貢獻了出來。


    視頻拍到了安家勇兩口子開了奔馳,在眾人豔羨的眼光下進到了門臉裏,進去了大概十五分鍾時間,等他們出來了,窗戶就開始冒煙。


    調查人員盯著安家勇:“你進去幹什麽了?”


    安家勇立刻說道:“哎,這事兒其實也怪我——您也知道,他們家是搞灰色產業,專門搞封建迷信詐騙的,當時我路過看見他們家上著香燭,周圍還有黃布,心說這是火災隱患啊!趕緊進去想找李北鬥說一聲,結果他們家就一個癡呆老頭兒,也沒人管。”


    這傻逼果然是在撒謊,我們家沒人的時候,絕不會點蠟燭放黃布——可現在這裏全燒了,什麽證據也沒有。


    安家勇接著口沫橫飛:“我老婆心善,勸他滅火,可你們猜老頭兒怎麽著把?拿雞毛撣子把我們給趕出來了——這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嗎?”


    火氣把我耳膜都撞的一顫一顫的:“你再給我說一次,誰是狗?”


    調查人員不鹹不淡的說道:“注意言辭。”


    安家勇這才說道:“哎呀,反正大致就這麽個意思,我們也是一片好心去提建議,你看怎麽著,還真引起火災來了。所以說好人難當啊,反倒是給我們潑上髒水了,我們兩口子比竇娥還冤。”


    高亞聰的眼神也十分無辜,水蒙蒙的似乎快哭出來了,調查人員耳根子一紅,立馬把態度放軟了,好聲好氣的讓她別著急,肯定還她公道。


    我心裏冷笑,長得漂亮確實占優勢,她這個眼神,我看的多了。


    可室內沒監控,也拍不出裏麵到底什麽情況,對門新開的服裝店的店主忽然一拍巴掌:“對了,我們家可能拍的到。”


    而一看他們家的監控,我心裏立刻就沉了。


    隻見安家勇兩口子到了門口,像是跟裏麵說了幾句話,但一直都在大堂,沒往裏走,一直到出來,兩個人兩手空空,也沒有放火的家夥事兒。


    安家勇立馬高興了:“謝謝大姐,你可給我們兩口子申了冤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店堂裏隱隱約約,有個穿紅衣的人影子。


    那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就是它放的火?


    那個人影子一閃而過,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我立馬讓把那個地方放大一點,可監控像素不清楚,放大了是一堆馬賽克,更看不清了——更何況,這段時間,除了安家勇夫妻,沒有一個人從大門進出,我說裏麵有其他人,都不可能有人相信。


    調查人員冷冷的說道:“既然有證據,那就是癡呆老頭兒故意縱火,你叫李北鬥是吧?帶上那個老頭兒,跟我們回去好好調查,還有,支付消防車和救護車,和商店街其他受損人家的維修費用。”


    程星河低聲說道:“我剛才看見了——古玩店受損很嚴重,古玩店老板正抱著腦袋哭呢,黃金有價古董無價,這錢可不好理清楚,還有一戶是隔壁新搬來的首飾店,都是翡翠和玉,也都是張口就來的,沒有標準定價,人家要訛你,也是張張嘴的事兒。”


    高老師也說道:“還有個老太太走累了,在門口坐了坐,結果一看失火,嚇的犯了心髒病,救護車來了,都沒給老頭兒看,隻把老太太拉走了,真要是需要搭橋什麽的,也不少錢呢。”


    安家勇更高興了:“錢還不算什麽,不過嘛,故意縱火,三到十年唷!”


    高亞聰也微笑了起來:“討厭,他們本來就緊張,別嚇唬他們了——李北鬥,你也別生氣,就是個小玩笑。”


    小你麻痹。


    白藿香咬著牙就站起來了,低聲說道:“你覺得,毒啞他們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答道:“太便宜他們了。”


    拿老頭兒的命開玩笑,他們該抵償的,沒這麽簡單。


    高亞聰本來還挺高興的,但是看見了我身邊的白藿香,眉頭頓時就皺起來了,狐疑的對著白藿香上下打量,像是很驚異白藿香這種美女怎麽會跟我這麽親近,嘴角緊了緊,眼神怨毒了下來。


    我對她在想什麽也沒興趣,腦子卻飛快的轉動了起來,棺麵上的事兒,也隻有棺麵上能解決,我不是這方麵的人,但是有這方麵的人,說隻要我需要幫助,一定會立刻過來。


    這時幾個調查人員就要來拉我,我擺了擺手,說我最後打個電話。


    安家勇幸災樂禍的看著我:“安排遺書還是怎麽著啊?”


    可還沒把電話打出了,一個人就穿過了人群,到了我麵前。


    那些調查人員一看見這個人,頓時都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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