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當時根本沒來得及看那個小孩兒的麵相,真沒想到,還救到了貴公子了。


    程星河從胳膊底下拿處一張紙,遮遮掩掩還不讓啞巴蘭和白藿香看,我一瞅,是個支票,支票上,也有好多的零!


    一個一,七個零。


    一千萬?


    我一下就要從床上坐起來。


    哪怕是做夢,都沒想到,我能有這麽多錢!


    白藿香又一次把我摁倒,橫眉冷對的瞪著程星河:“你再刺激到他,就給我出去。”


    程星河怕被白藿香毒啞,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不刺激了。”


    說完跟我擠了擠眼:“放心吧,這事兒妥妥的!”


    是啊,那可是貴公子一條命,在田宏德來說,絕對是值得的。


    而我現在階層也上來了,不用跟入門時一樣怕擔負因果了——就好像一個孱弱的人背不動大筆黃金,反而會被黃金壓垮,我現在消受這種回饋的資格了。


    這也是我們這一行,資格越老的,回報也就要的越高了——不在於對方給不給的起,而是在於自己承擔的起。


    我剛要高興,忽然眼角餘光發現,江景正在看著我,表情有點怪——像是在窺探我的運勢。


    風水先生相地為主,但是也會相人,這貨又憋什麽壞呢?


    他發現我看他,眼神立馬移過去了,但是那表情,分明像是在幸災樂禍。


    奇怪,我眼下發了大財,漲了功德,妥妥應該是紅光滿麵,正在走運,他應該看著不爽才對,還能為我高興?


    也不像是感恩戴德轉性了,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貓膩。


    而這個時候,玩手機的程星河忽然“臥槽”了一聲:“七星你快看看!”


    我伸過腦袋一瞅,頓時也是一愣——是一則新聞。


    說江辰救助完了那個災區,本來坐車離開大山,可正趕上了高空落石,把車給砸了,人受了傷,多處骨折,進了醫院。


    啥玩意兒?他不是一直被馬元秋保護的固若金湯嗎?也會遭這種難?


    我立馬拿過手機去看細節圖。


    細節圖下麵還有一行小字,說出事兒那地的名字,叫“斷龍穀”。


    應景啊,這地我以後肯定不去。


    再仔細一看,一個照片上,拍到了模模糊糊的一個身影——那個身影非常的嬌俏。


    厭勝門那女的?


    對了,我是跟她打過小報告,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去找江辰的麻煩了!


    江辰身邊各種護體的,也真的隻有厭勝門那女的有整治他的能耐,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程星河連連搖頭:“怎麽沒砸死這個王八。”


    幸好是沒砸死,要收拾,我得親手收拾。


    江景那還沒得意完呢,手機也來了推送,哼著歌一打開,人就傻了。


    緊接著,還接了個電話,一口一個小叔叔,顯然也得到通知了,急匆匆就出去了。


    啞巴蘭也挺開心:“該!”


    那個厭勝門,看來還真有大用處。


    回到了門臉,高老師看我腦袋上包著紗布,十分心疼:“你每次一回來,都跟剛從戰場上退下來似得,你說人家別的看風水的,都是文先生,個個文質彬彬,怎麽就你活像個蘭博。”


    我能怎麽辦,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高老師一邊念叨著不好跟我三舅姥爺交代,忽然瞅著我的麵相,又皺起了眉頭:“你小子這個災可夠多的啊,見了血了還沒破完?”


    災?


    人有不好的事兒,就是災,破災有兩種,一種是見紅——也就是皮開肉綻流血,可以破災,還有一種,是破財,在意料之外的地方損失金錢,也可以破災。


    破了小傷或者小財,能阻擋大災。


    怎麽,我剛流完了血,這都不夠破災的?


    高老師端詳了我半天,這才說道:“天災過後,人禍來,你小子這兩天注意點,你要為錢財憂心啊!”


    別人沒聽出什麽來,程星河噗嗤一聲就笑了,還跟我擠擠眼,低聲說道:“你說你們這個高老師,一個賣野藥的,會看個啥,業餘了吧?這麽一大筆錢才剛到手,為錢財憂心?”


    我說你懂個屁,高老師賣野藥之前,專門在西街口給人看掌紋相麵的,當初也自稱小劉伯溫。


    程星河興致闌珊的擺了擺手:“哪個上歲數的不吹吹牛逼,還劉伯溫,也就你信。”


    說著進去吃冰棍了。


    高老師沒聽見他嘰咕什麽,接著就跟我說道:“你這個麵相也奇怪,走的時候還不這樣,現在財氣一片虧空,就好像……”


    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個激靈沒細說,接著就說道:“反正這一陣子,你輕易別出門,在家裏窩一陣,興許還能躲躲災。”


    高老師也不像是開玩笑,我就點點頭答應了,讓他放心。


    不長時間,程星河就一番操作,把一千萬全捐出去了,好像以我的名義,資助了幾個希望小學。


    可錢到位之後,我距離地階卻總還是差個一星半點兒,程星河氣的跳腳,說看著差的不多,怎麽大一筆錢下去,連個響動也聽不到?


    所以上地階的才少啊!


    不過,程星河這個摳貨,吃他個冰棍都要跟我記賬算利息,這次為了我的功德,竟然一分也沒從那一千萬裏麵拿,也讓我有點感動。


    可剛想到這裏,他就掰著手指頭說:“別忘了記賬——這一千萬有我一半,你升階完了,還的時候要連本帶利。”


    真是高看他了,這貨還挺會放長線釣大魚。


    越升階,所需的功德數目也就越多,誰也沒辦法,又看不出來具體功德數。


    我尋思幹著急也沒用,不如抓緊時間,多做幾個買賣——自從參加完婚宴,我們得到了不少了客源,都是大富大貴的主兒,幹幾單買賣,功德錢財雙豐收。


    程星河也點頭,不過說也巧,那些人雖然留下了聯係方式,但是活兒都不算大——不值那麽多,你也不能漫天要價,反而損害功德。


    正這個時候,馮桂芬忽然來了,一張塗脂抹粉的山魈臉熠熠生輝,跑跳起來跟冰皮月餅似得,直往下掉粉:“李大師,我好比那樹上花喜鵲,來了你這,一準有好事兒。”


    好事兒?我忍不住想樂:“你要結婚啊?”’’


    馮桂芬臉上飛了一抹紅暈:“還真是瞞不住李大師的眼睛,到時候,可得請李大師給我壓炕去!”


    壓炕是本地的風俗,結婚的時候,需要一個屬龍或屬虎的童男子在新婚夫婦的婚床上滾一滾,這樣夫婦粘一粘陽氣,第一胎好生兒子。


    我頓時十分尷尬,你這麽言之鑿鑿的,看不起誰呢?我臉上寫著童男子幾個字了還是怎麽著。


    白藿香忍不住轉過臉,身子微微發顫,像是憋著笑,耳朵紅了。


    程星河則連忙說道:“可以可以,我們門臉專門出租童男子,五百一次就行,有客戶幫我們聯係著點,如假包換。”


    換你大爺,你還做上買賣了?


    馮桂芬連忙說這個可以有,但剛說到了這裏,她跟想起來了什麽似得,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腦子,為了李大師的事兒來的,怎麽說到我自己身上了,我來告訴李大師,你托我辦的事兒,有眉目了。”


    我托馮桂芬的事兒……是讓她找我媽和江瘸子的下落!


    我連忙讓她快說,什麽線索?


    她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張照片:“你瞅、”


    我一看,是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進了一個很大的店鋪。


    江瘸子?


    原來,馮桂芬手底下的人真的追蹤到了江瘸子的下落,他是去了帝都一家很出名的拍賣行,不過,江瘸子雖然看著不靈便,可行蹤卻特別神出鬼沒,馮桂芬的人追蹤到了拍賣行門口,就沒了江瘸子的身影。


    這倒是沒錯——江瘸子簡直就跟長了翅膀似得,逃的比江辰還溜。


    程星河也把腦袋湊了過來:“不是,江瘸子不是看風水的嗎?怎麽現在改行,倒騰古董了?鑒寶看多了?”


    原來江瘸子去拍賣行,出手了幾件東西,拍賣行已經把那幾樣東西,定為下個月拍賣會的拍賣品了。


    一瞅那幾樣東西,一個茶杯,一個壺,接著我呼吸就停滯住了——一卷泛黃的絲帛!


    程星河也看見了,立刻跟我對眼。


    那個照片我們倆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四相密卷!


    這江瘸子,要把四相密卷出手可想而知,可為啥明目張膽放拍賣行裏?他咋想的?


    這不是給所有人找四相局的機會嗎?要是被江辰馬元秋給知道了……


    程星河忍不住罵道:“這個老匹夫,合著逮住蛤蟆攥出尿,他是預備著賺一把再脫手,沒想到比我還貪財。”


    我連忙就跟馮桂芬打聽,怎麽參加這個拍賣會?


    怎麽也得把密卷弄到了手——這關乎程星河的命。


    馮桂芬就告訴我們,拍賣行雖然大,可那是一個非常小眾的拍賣行,隻對會員開放,你要不是會員,也得有他們拍賣行至尊會員的介紹信才能參加。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一個十分特殊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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