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匠冷冷的說道:“你沒聽說過雪觀音?”


    啞巴蘭皺起眉頭:“血觀音?那不是一部電影嗎?三個女人一台戲!”


    程星河推了啞巴蘭腦袋一下:“你就知道女人,那是下雪的雪——曾經的風水行十二天階之一。”


    我一愣:“曾經的十二天階?”


    沒聽說過啊!


    程星河就告訴我,現在的十二天階,是東西南北,江河湖水,天地玄黃。


    但以前,“江河湖水”,是“江河湖雪”——天階第八,以前是雪觀音的。


    後來雪觀音被驅逐出十二天階,而老海則上了位,成了“江河湖海”。


    後來,老海死了,那個位置又被水百羽給繼承了,變成了現在的“江河湖水”。


    這天階第八,真他媽的是個被詛咒一樣的存在,其他排名都穩穩當當的,就這個天階第八換了三茬。


    我不由來了興趣:“被驅逐出十二天階?她幹了什麽事兒了?”


    程星河咽了一下口水,低聲說道:“她——殺了很多人。”


    殺人?


    原來,那個雪觀音性格非常乖僻,以前身為十二天階的時候,也相當任性,青囊大會想去就去,有大事兒商議也是隨心所欲,誰的麵子也不賣。


    可她偏偏是個獨一無二的天才——善於設陣布局,更善於破局解局。


    據說當年有一個沿海大城市,選址的時候,抓住了“金鳳展翅”這個局,意圖聚財騰飛。


    果然,這個新城市很快就發展了起來,成了有名的金融城市,本地人個個發了大財。


    可在某個閏年,沿海要來“折鳳潮”。


    這個“折鳳潮”是要爆發大災難的,整個城市都得被海潮給淹沒了。


    當時有人查看出來不對,找了多少個業內大師,來臨時抱佛腳,可沒人敢接這個活兒。


    後來,求到了她頭上,她一出馬,眼皮都沒抬,就找到了法子——叫人在鳳凰翅下麵挖開了兩道暗渠,“斷翅”,接著,又在鳳凰翅下麵修了三個堤壩,“立足”。


    這樣一來,非常容易就把“金鳳展翅”,改成了“金交椅”。


    那一年的天災侵襲,穩穩當當被暗渠和堤壩阻擋,整個城市,一個人都沒死——甚至一棵樹都沒倒。


    這一下,名聲大振——你說那得救了多少人,升任天階,簡直應當應分。


    但她的性格,喜怒無常。


    高興的時候,多少人也救,不高興的時候,多少人也殺。


    接著他就問我:“咱們小時候,茂瀾城山崩,死了很多人,當時是個大新聞,你有印象沒有?”


    這我當然有印象了。


    茂瀾城是一個山中城市,當時地殼變動,山體倒塌,一整個城市全完了,死了多少人,算都算不清楚。


    不過,按理說,那種在山裏的城市,肯定是預先選好地址的,不會那麽輕易遭到災難,比如我們熟知的某個南方城市——三道水口鎖大江,哪怕戰亂都侵襲不到。


    誰也不知道,茂瀾城怎麽就突然山崩了。


    程星河就告訴我,據說,這事兒是雪觀音幹的。


    當時茂瀾城的風水是有講究的,叫神龜永壽。


    是某個高人點化出來的,說神龜屹立,萬年不倒,幾乎是所有城市局,最牛逼的。


    而雪觀音當時是最年輕的十二天階,還是一個女的,不少人不服,有人就出言挑釁,說這麽年輕的女人,有什麽資格當十二天階?


    你不是善於破陣嗎?有本事把茂瀾城的神龜永壽給破了,我就服你。要不然,你就回家奶孩子吧,把位置讓給男人坐。


    擱現在看來,那人就是羨慕嫉妒無腦噴。


    可雪觀音也是個憤青,一聽別人煽風點火,不樂意了。


    不聲不響,就去了茂瀾城,在當地找了個地方,打了一口井。


    說也怪,當時那個井口裏麵,流淌出來的,竟然是血水,把打井的工人給嚇了個夠嗆。


    結果打完井沒有十天,茂瀾城整個倒塌,死了多少人,算都算不清楚。


    挑釁的人嚇的不輕,誰也不知道她竟然真的下手這麽做了——按理說,神龜永壽的格局,是堅不可摧的。


    可她偏偏就能找到最薄弱的地方——不偏不倚,是神龜的肚臍上。


    在神龜肚臍上打井,神龜的血都給打流了,自然局就破了。


    你說身為十二天階,這麽衝動,就為了一句流言蜚語,把這麽多人命給交代進去了,整個風水行當都震驚了,說這種人心狠手辣,怎麽能留在十二天階?


    所以,就被驅逐出去了。


    後來,她就銷聲匿跡,沒有人再聽說過她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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