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別過去,千萬別過去……”穿山甲的聲音打了顫:“這東西不是人……”


    程星河給他腦袋上來了一下:“我們不瞎,說點幹貨。”


    你指望他現在說幹貨,恐怕有點困難。


    我把七星龍泉抽出來,看見了麵前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像是空氣中出現了一個漩渦。


    一股子潮氣撲麵而來。


    我立馬說道:“你是個靈物,那我有話……”


    我想先打聽打聽安寧和大皮帽子的事兒。


    可還沒等我說完了,那股子破風聲再一次對著我衝了過來。


    看來話不能說通,隻能先打服了。


    我反手抽出了七星龍泉,對著那個東西就削了過去,七星龍泉鋒芒一炸,那東西雖然快,但到底比不上我。


    “當”的一聲,七星龍泉重重的削在了那個東西身上,我手上,立馬就滋生出了龍鱗。


    與此同時,手上一陣劇痛。


    這個東西,比我想象的還硬,七星龍泉都劈不開!


    要不是有龍鱗,我的手倒是要被反作用力給震一個好歹!


    神氣——真有神氣!


    而那個東西顯然也沒讓人這麽對付過,瞬間暴怒,半空之中“啪”的一個破風聲,一道東西對著我就打了過來。


    穿山甲還算有點良心:“跑啊!這東西連大花臂都打不過,更別說你了……”


    我怎麽了,你看不起我還是怎麽著?


    這東西,確實連七星龍泉都砍不透,可我早把另一個東西給準備出來了。


    麒麟玄武令。


    既然是海裏的東西,都畏懼這個,我看看,這一個怕不怕!


    果然,麒麟玄武令一出,那東西顯然給怔住了,可那個力道已經使出來了,我覺得出來,就在那長長的,鞭子一樣的東西對著我打過來的時候,猛地改了方向,打到了我右側的貨架子上。


    這一下“哄”的一聲,右側的貨架子頓時支離破碎,上麵的東西天女散花似得,落了一地。


    而那個力道一錯,那個個東西整個被慣性帶了一下,身體拋出,重重摔在了我們對麵,嘩啦啦撞翻了數不清的貨架子。


    我們全看見了那個東西飛出去的真身。


    長身,巨頭,四爪。


    穿山甲張大了嘴,喃喃說道:“這是……哥斯拉……”


    哥你個頭的斯拉。


    接著,對麵劈裏啪啦一陣響,那東西跑了!


    我一愣,立馬要追過去,但是一家來不及了,那東西快的,來無影去無蹤的!


    而那東西這麽一離開,整個倉房之中異常的潮濕之氣,也瞬間減輕了不少。


    程星河吸了口氣,回頭就看著我:“那個東西是……你親戚?”


    沒錯——看上去,很像是龍。


    可是,它的個頭,甚至不如蛟大。


    穿山甲一把抓住了我:“你——你竟然能把那個東西給打敗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用觀雲聽雷法一計算,那東西跑的挺快,我已經追不上了,眼下也隻好先把花臂給救下再說,就帶著花臂去門口找白藿香——這會兒一抬頭,明晃晃的門,就在我們眼前。


    隻要奔著那個位置,就能一步一步走向了光明。


    剛才四處一團漆黑,跟現在一比,簡直跟一場夢一樣。


    穿山甲也回過神來,看著那一片光明,激動的就站了起來:“光……光……媽呀,我還以為,這輩子我走不出去了……”


    一邊走,我一邊就問穿山甲:“你怎麽也跑這裏來了?”


    穿山甲一聽問,急忙把眼鏡子往上一抬,抓住了我大聲說道:“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蜜蜜!”


    精神頭挺大,可顯然也受到了驚嚇,他腿都軟了,我隻好把他撐了起來:“慢慢說。”


    原來,之前蜜蜜出事兒,他心裏就不安寧,想把蜜蜜給找回來,結果一抬頭,也發現了那些濕漉漉的腳印子。


    他也不傻,這腳印子肯定跟蜜蜜有關啊!


    於是他趕緊就跑過來,想去找找蜜蜜的下落。


    費了千辛萬苦,找到了這裏來了。


    當然了,要是叫平時,他一個乘客,怎麽也不可能進的來,可也巧,這個時候,船開始水鬼遮眼,所有工作人員都去開會了,他趁著這個空檔,也進來了。


    這一進來,跟我們一樣,也困在了裏麵出不來了。


    他也害怕啊,但是一想蜜蜜可能也出了事兒,哪兒還顧得上害怕啊!哪怕跟地上那些困死的老鼠一樣,他耗費了最後一絲生命力,也得把蜜蜜給救出來——萬一,蜜蜜也在害怕呢?


    就在他四處喊蜜蜜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了一個不太對勁兒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撞在了一起。


    這把他激動的,趕緊就過去了,結果這一過去,就傻了眼,一個龐然大物,對著他就撲過來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有一個人影出現,一下把他撞開了。


    他回過神來,就覺出自己全身都給濕了,還以為自己出啥事兒了,嚇的差點沒暈過去,結果一摸自己全須全尾,也沒少哪個部件兒,再一抬頭,他才嚇傻了——是花臂把他撲開,但是自己一條胳膊沒了。


    不用說,是為了救他,讓那個怪物給弄斷的。


    而花臂在這種劇痛之下,竟然一聲不吭,指揮著穿山甲,就從懷裏掏出藥來,給他上藥。


    可那畢竟是斷了一條胳膊,藥粉往上一撒,很快就被鮮血衝開,根本就沒法管用。


    花臂再狠,那也是個肉眼凡胎,哪怕承受的住那種劇痛,也承受不住這個失血量——很快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原來,花臂一直在那埋伏著,要把那個“水怪”給搞定,可誰知道,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穿山甲出現了。


    穿山甲這麽一出現,就把那個怪物給驚動了,花臂沒法眼睜睜看著穿山甲被咬死,就出來救了穿山甲,自己卻……


    花臂心裏也自責,忍不住就哭了,說自己對不住花臂。


    花臂歎了口氣,說這都是命,可惜,答應媳婦的事情,到底是沒辦成,接著,又叮囑了穿山甲一句,能活著,就別死,萬萬別出聲,隻要不發出響動,隻怕還能……但是話沒說完,人就沒意識了。


    這穿山甲還以為他死了,當時就大哭了起來,可很快,就聽見了動靜,哪兒還敢吭聲,悄默默就趴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現在想來,應該是我們出現了,不過隔著幻境,互相看不清楚。


    媽耶,合著花臂是因為這個才出的事兒。


    穿山甲自己也是這個意思,聲音都更咽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花臂大哥……”


    我搖搖頭:“算啦,那胳膊也不是你砍的,要怪,當然得怪那個給人斷臂的東西了。”


    穿山甲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不怪我?可是……”


    我也明白,很多人喜歡把事情定個責任,好比前一陣新聞,小姑娘走夜路被變態欺負,好些人怪小姑娘不正經,大半夜出去亂走,活該,還有老人看病丟了錢,又有人怪老人愚蠢,為什麽不用微信支付寶?活該。


    這種受害者有罪論,我一直不太明白,非要找個人去怪,為什麽不怪元凶?


    這些人發表高見,站著說話不腰疼,專門給人傷口上撒鹽。


    穿山甲瞅著我,忽然放聲就哭了:“我以前,真的錯了……”


    原來,他們一心傳媒,也專幹這種給人傷口撒鹽的事兒。


    話題製造的越激烈,那討論度越高,他們賺的錢也就越多——之前那個老人被烤肉店歧視的事兒,他們一開始就知道真相,就是想製造話題,賺取眼球。


    可那個無辜烤肉店,就因為他們倒了閉,他們也不吭聲。


    說到了這裏,他喃喃的說道:“難不成——世上,還真有報應?”


    有些人在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晚了。


    穿山甲不吭聲了,但很快,他又想起來了:“大哥,不,大師,剛才那個水怪,到底是什麽?”


    我回答道:“利用雲霧水氣,製造出幻境的,哪兒還有其他東西。”


    這個地方,能出現什麽“天宮海市”,也完全是那個東西的功勞。


    那個東西,是蜃,海市蜃樓的蜃。


    之所以那麽硬,因為,它也是一種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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