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雁和觀察了一下,皺起眉頭:“這確實是天河主身上常常帶著的,不過嘛——天河主身上的東西,誰敢過問?”


    可剛說到了這裏,他看向了那個啞巴鈴鐺的材質,忽然跟想起來了什麽似得:“這東西i,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啊,我想起來了,九重監!我記得,有個要緊的囚神,似乎就是被這種材質束縛著的,但是不久之後,那個囚神就被投入到了虛無宮了,我也就見過那麽一次。”


    是用來束縛神靈的?


    可是,跟一開始到了手裏的萬行乾坤一樣,我並不知道這東西應該怎麽用。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齊雁和盯著我:“這一次——你怕不怕?”


    怕?為什麽要怕?


    啊,我想起來了,因為是天河主的手下敗將,已經在他手底下輸了兩次。


    我對齊雁和一笑:“既然已經輸了兩次,那還有什麽好怕的?”


    這一次,我不會再輸了——我沒了任何退路,而且,我非贏不可。


    管前麵有什麽。


    齊雁和看著我,眼裏忽然亮了——像是,看到了升上下一層階梯的希望。


    橫豎對他來說,風險對衝,哪一方贏了,他都能獲利。


    也隻有從這樣性格的人身上,才能得到想知道的消息。


    程星河早等在外頭了:“七星,齊雁和說的有用沒有?他要是想拿什麽來搪塞你,先把他收拾了,我給老亓發個傳聲符,找個五菱宏光先押到了齊家墳地再說。”


    齊雁和翻了個白眼,想說話,似乎又懶得跟程星河計較,就在一邊憋著。


    我出去:“消息管用。”


    程星河的澄澈的二郎眼一閃:“這麽說,決定上萬華河了?”


    我點了點頭。


    “好,”程星河一拍我肩膀:“上陣父子兵,爹來陪你,打這最後一仗!啊,對了,你跟我過來——師父說了,你要是下定了決心,過去找他。”


    我跟了過去。


    師父正在一麵牆上蹭後背,好像身上藏了幾隻虱子似得。


    一轉臉看見了我,眯起眼睛,露出個溫暖的笑容來。


    那個笑容,滿是關心,恍然讓我想起來老頭兒來。


    老頭兒現如今,過沒過奈何橋。有沒有投胎?


    我希望,能讓他晚一點——好親眼看見,坑害了厭勝門的,是個什麽下場。


    我親手來給他報仇。


    而這一次,我也不會讓身邊任何一個人,落得老頭兒那種下場。


    我來保護他們。


    師父衝著我擺了擺手:“門主心意已決,有件事兒,得在之前做了——問問凶吉。”


    以前用預知夢來預知凶吉,但是最後一個預知夢,還沒有實現。


    我吸了口氣,瀟湘用斬須刀對著我劈下來的那個預知夢。


    而師父說著,往身後一指點。


    我看見了一個五花大綁被拉過來,活像中秋節大閘蟹的龐然大物。


    它抬起頭,露出了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渾身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全是僵著的。


    我一笑,好久不見了——千眼玄武。


    千眼玄武的能力,幾乎是個外掛,隻是,作為房租,為了我交了多少眼珠子了?


    千眼玄武盯著我,艱難的張開了嘴:“這一次,輕點問?”


    我衝它一笑,蹲下了身來。


    “你說,萬華河到底有什麽陷阱?”


    千眼玄武吸了口氣,眼看著,跟要挨針的小孩兒一樣:“萬華河邊,有八千衛戍靈”


    “啪!”


    千眼玄武倒抽冷氣:“那些衛戍靈是天河主用天河裏神靈的殘損神氣製造出來的,跟泥人一樣,不受敕神令的命令,但是,能力極強。”


    “啪啪”


    千眼玄武的眼神已經絕望:“天河主在萬華河最中心的一個深宮裏,房頂子是黑色的。”


    “啪啪啪”


    “他,他跟白瀟湘和河洛在一起”千眼玄武在劇痛折磨下,幾乎體力不支:“他還帶來了九州鼎,想把你給封住”


    “啪啪啪啪”


    九州鼎都拿出來了,好大的陣仗。


    “你說,”我聲音裏沒有了感情:“他跟瀟湘的約定,是什麽?”


    “等等鎮壓了你,讓白瀟湘跟他”


    “啪啪啪啪啪”


    前所未有的密集爆炸聲音在千眼玄武身上響了起來。


    天河主是至高無上的地位,暴露他們的事情,對千眼玄武來說,無異於找死。


    我站起來:“不用說了。”


    我自己去看。


    而這個時候,一個人忽然急急忙忙過來了。


    杜蘅芷。


    杜蘅芷一把抓住了我:“北鬥,聽我一句,你這一次,絕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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