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你的表現,可是跟你剛剛所施展出的能力十分不符啊。”


    “在我看來,你已經和神醫畫等號了。”


    “可現在怎麽反倒不如我了?”


    捧殺!


    大島坎忌這無疑就是捧殺!


    周圍眾人臉色凝重,楊天則隻是抬頭看了大島坎忌一眼,沒有開口。


    他緩緩起身,走向第三個病人。


    “什麽!”


    這下子,圍觀群眾以及現場醫生徹底不淡定了。


    “第二個病人楊先生居然也是束手無策嗎!”


    “其實細想來,倒也正常……”


    “大島坎忌這人雖然讓人討厭,但他說的沒錯。”


    “醫學協會為了最大程度的節省參賽兩人的時間,在提前對這些病人的身體情況進行檢查過後,是按著醫治的難以順序排列的。”


    “理論上講,對第一個病人無可奈何的話,下一個病人恐怕也……”


    眾人說不出話了。


    這顯然是事實。


    第二個病人比第一個病人的情況更加複雜,治療難度也會更大,楊天對第一個病人的病症無可奈何,那顯然,在麵對第二個病人的時候也……


    “如此說來,接下來的病人豈不是醫治起來越發艱難?”


    “楊先生到最後,可能一個人都無法喚醒?”


    無人應答,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極有可能就是最終的結果。


    楊天這邊情勢愁人,但大島坎忌那邊卻全然不同,大島坎忌完全一副春風得意的姿態。


    他站在他的第一個病人前方,已經拿出了自己的銀針。


    毫不遲疑,銀針下落!


    小小的銀針仿佛重逾千鈞,大島坎忌的動作帶著十足的力量感。


    “是千鈞針法!”


    胡青牛眉頭緊鎖,大島坎忌冷笑:“錯!”


    “這是千鈞驅邪神針!”


    銀針下落的第一時間,病床上明明已經昏死過去的病人發出了一聲悶哼。


    小林秀七三人同時發出歡呼。


    “病人給出反應了!”


    “蠟症患者一旦陷入昏迷,將無法對外界的任何刺激做出反應,可大島先生一針落下,病人居然發出了聲音!”


    “蘇醒有望!”


    三人激動萬分,華國這邊的人臉色卻越發的難看。


    這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畫麵。


    醫生們的表情也是十分複雜。


    作為醫生,他們自然希望看到病人的情況有所好轉,但作為倭國的對手,他們十分不願意看到大島坎忌的醫術有效果。


    而且,還是用的從華國偷走的、擅自修改的醫術。


    “一群可恥的小偷。”


    不少醫生接連怒罵。


    大島坎忌自然聽到了眾人的聲音,他冷笑開口:“首先,是你們自己過於羸弱,而我們足夠強大,這千鈞針法才到了我們的手中。”


    “其次,你們有什麽可生氣的啊。”


    “千鈞針法在你們手中根本發揮不出任何的作用,是我們倭國的醫者經過無數次的改良,才讓千鈞針法進化為如今的千鈞驅邪神針,從而擁有了如此強大的效果。”


    “你們的醫術能被我們發揚光大,你們該做的不是像個被奪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躲在遠處不斷地哭鼻子,而是大方一些,對我們表達敬佩和讚譽。”


    “最後。”


    大島坎忌冷笑連連:“你們與其在意我所使用的針法,倒不如還是想想該怎麽贏我吧。”


    “畢竟。”


    他看了眼楊天的方向:“被你們寄予厚望的‘楊神醫’,現在可是都還沒能開始治療呢。”


    提到這事,眾人就一陣牙疼。


    他們現在也搞不清楚楊天到底是什麽情況了。


    楊天來到第三個病人麵前所用的診斷時間更長,但和之前一樣,他還是遲遲沒有做出任何治療的舉動的。


    “楊先生莫不是真就打算這麽一個一個的跳過去?”


    “之前大島坎忌並非沒有出手過,他和胡神醫的那一場比試我看到了,是,大島坎忌的醫術確實要比胡神醫高上一些,但也有限。”


    “而胡神醫可是親口說過,他的醫術和楊先生的醫術相去甚遠。”


    “若當真是如同胡神醫所說,大島坎忌能夠喚醒這些病人,對於楊先生而言也該是輕而易舉吧?”


    陳海生也反應了過來,當即看向胡青牛。


    “老胡,到底什麽情況啊!”


    胡青牛深呼吸開口:“蠟症患者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複雜,大島坎忌可以喚醒這些人,無疑說明他的醫術要比我更高。”


    “至於能否和師父平齊甚至超過師父……我也說不好。”


    陳海生越發著急,要不是眼下正在比賽,他都想要衝上去問問楊天到底是不是如同他們所猜測的那樣,楊天根本就是對這些病人束手無策了。


    此刻,大島坎忌已經連續落下七針。


    看得出,醫治蠟症患者所帶給大島坎忌的壓力明顯十分巨大,僅僅隻是落下七針,他的額頭上就已經滿是冷汗。


    “這老王八蛋是不是到極限了啊?”


    “不清楚,就算是真到極限了,他現在的進度也比楊先生要更快啊。”


    白田莉紗子幾人也是互相對視,商議過後,他們給出的猜測和圍觀群眾的猜測完全不同。


    “大島先生應該並非到極限了。”


    “而是醫治蠟症患者過於艱難,以至於耗費了他大量的精力和體力。”


    “好在現在隻是剛剛過去二十分鍾而已。”


    “按著大島先生如今的速度,喚醒這第一個病人,估計半個小時就能夠搞定。”


    “他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事實證明,大島坎忌的醫術比白田莉紗子等人想的要強上一些,不過二十五分鍾的時間,大島坎忌就完成了第一個病人的治療。


    拔出銀針過後,大島坎忌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顯然,結果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好上一些。


    “壞了!”


    “大島坎忌完成一個病人的治療了。”


    圍觀群眾的臉上紛紛露出了擔憂的表情,不少人都看向了楊天。


    此刻楊天剛好放棄了對第三個病人的觀察,來到了第四個病人前方。


    人們見楊天還是沒有半點出手的意思,頓時就急了。


    “楊先生,您還在等什麽啊!”


    “大島坎忌已經完成了對第一個病人的治療,看樣子,這人過一會肯定是要蘇醒過來的啊。”


    “這一場比賽獲得勝利的先決條件就是蘇醒的人數,其次是治愈的程度。”


    “您光是檢查他們的身體,根本就沒有達成勝利條件的可能。”


    “不管怎樣,還是專心致誌的治療一人吧!”


    人們不斷開口,明明參賽的人是楊天,可他們卻比楊天還要著急。


    見楊天對眾人的話視若無睹,醫生們紛紛看向了陳海生和胡青牛。


    “陳神醫,胡神醫,您二位想想辦法啊。”


    兩人互相對視,表麵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裏麵實際上都急的不行了。


    他們倒是想要想到辦法。


    但問題是這破腦袋也想不出啥有效的辦法啊。


    而且,終歸參賽的人是楊天,楊天根本不聽他們的意見,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啊。


    胡青牛兩人隻能安撫。


    “各位,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相信師父了。”


    “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此刻,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的大島坎忌冷笑開口:“他的道理?”


    “他的道理就是盡量不要輸的那麽難看。”


    他看向眾人:“你們還真是善於自我安慰啊。”


    “楊天都已經不敢回應你們了,你們居然還對他抱有希望。”


    “真是不知所謂。”


    眾人滿臉憤怒。


    大島坎忌說:“你們繼續追尋著你們那些虛無縹緲的希望吧,我要繼續醫治了。”


    毫不遲疑,他立馬開始對第二人的醫治。


    大島坎忌從開始對第二人的醫治到結束,隻用了不過二十分鍾,比治療第一人的時候所用的時間少了五分之一!


    而且這一次用以恢複的時間更短。


    第三人,隻用十五分鍾。


    第四人,十分鍾。


    現在距離兩個小時的時間結束還剩下最後半小時的時間。


    大島坎忌已經完成了對前四人的醫治,而楊天,則停留在第十位病人前方,仔細檢查。


    大島坎忌見狀,高懸著的心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楊天啊楊天,你還真是讓我失望啊。”


    “足足十個病人,居然沒有一個能夠醫治的嗎?”


    “甚至,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要不要,我來告訴告訴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田莉紗子幾人也紛紛狂笑出聲。


    大島坎忌獲得了如此巨大的優勢,使得他們因為楊天而出現的心魔徹底消散。


    仿佛壓楊天一頭的是他們一樣。


    廣場上醫學界的醫生以及現場的觀眾一個比一個沉默,楊天的性格他們是了解的,麵對有可能致人死亡的病症,他絕對不會有半分玩笑的想法。


    自然也不可能做出跟之前幾場比賽那樣的故意拖延時間來嘲諷倭國眾人的事情。


    他到現在還沒有出手,顯然隻能是一個原因。


    他實在沒有把握喚醒這些人。


    甚至連緩解病症的把握都沒有。


    “哎。”


    “沒想到楊先生一路披荊斬棘,最終居然倒在了這一關。”


    “雖然這不能說明楊先生的醫術真的就比不上大島坎忌,可外界的人絕對不會如同我們這樣理解楊先生。”


    “而且倭國的人一定會對這一次的勝利大肆宣揚。”


    “恐怕,到了人們耳朵裏,就成了楊先生用盡渾身解數也無法敵得過倭國的人了。”


    他們倒是可以解釋。


    但,這個世界遠比想象中的還要勢利眼。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隻會相信贏家的話。


    曆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在人們胡思亂想的時候,楊天終於停止了對最後一位病人的檢查。


    他長身而起,長長的呼了口氣。


    大島坎忌見狀,冷笑開口。


    “楊天,你這是終於做出了放棄的決心嗎?”


    楊天遠遠的看向大島坎忌,微微一笑。


    “大島坎忌,該說不說,你對我華國醫術還是有些了解的。”


    “起碼,針灸中的千鈞針法,你了解的十分透徹。”


    “不然,也不至於把修改版的千鈞驅邪神針用的這麽好……”


    說到這裏,楊天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眼中流露出了鄙棄之色:“吐槽一句,你們倭國這中二的毛病還真是深入骨髓。”


    “千鈞驅邪神針……”


    “這名字不感覺很羞恥嗎?”


    大島坎忌皺眉:“楊天,你到底要說什麽?”


    楊天聳肩。


    “我要說,你,還有倭國醫學界的那些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傻逼。”


    大島坎忌臉色狂變。


    “你說什麽!”


    楊天聳肩:“我說,你們是傻逼。”


    “傻逼!”


    “聽清楚了嗎!”


    大島坎忌氣的身體都在顫抖。


    楊天說:“別不服氣。”


    “你們對千鈞針法的領悟確實很深,但,還不夠。”


    “你們遠遠沒有領悟千鈞針法的妙處。”


    “走錯了路,就誤認為千鈞針法不過爾爾,大言不慚的提及優化。”


    “我都替你們臊得慌。”


    “看清楚了,千鈞針法,是這麽用的!”


    楊天抬手,氣化銀針。


    “千鈞針法分九針,重勢重力破千鈞!”


    他傲然而立,宛如在戰場上運籌帷幄之中的將軍,坦然立足戰場之間,一股極為強烈的悲愴和一往無前的氣勢彌漫全場。


    十隻以體內真氣化作的銀針隨著楊天的動作不斷翻飛,每一次移動都會帶來震耳的音效。


    “第一針,定淵!”


    嗖!


    銀針下落,伴隨著強烈的風雷之勢。


    十枚銀針分別落在十個病人的身上,位置分毫不差。


    銀針仿若重達千斤,但下落的一刻卻輕飄飄的。


    舉重若輕!


    楊天開口:“這第一針定淵,名字來自於‘定源’二字的諧音,顧名思義,一針直達病源,定住病情走向,使得病情浮出水麵。”


    正如同楊天所說,銀針下落,病人的病症似乎加劇,他們的臉色更加蒼白,病情來勢洶洶。


    楊天雙眸之中寒意浮現,十枚銀針再度出現在他的周身。


    楊天的身體由極靜化作極動,動作大開大合,坐鎮戰場的將軍化作披荊斬棘的殺胚,奮勇殺敵,狂暴氣浪衝天而起。


    “千鈞針法第二式,顧陣!”


    “此名稱取自‘固鎮’諧音,穩固體魄,鎮住病情,為第一針定源的強化。”


    “進一步追根溯源,明曉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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